第九节 渐变
床上酣睡中的里恩，微蹙着眉头，安静中带着几分甜美的弱气睡姿，实在难以让少女将他和擂台上倔强的模样联系在一起。即便早已明白他的强大，劳拉依旧没能想到，他能够与父亲战斗到这个程度。在少女的记忆中，父亲一直是强大的代名词，像亚尔赛德流这般在帝国乃至大陆上都声名显赫的剑术流派，每年都不乏上门挑战的剑士。虽然大部分都没能迈过老管家这道门槛，但一年中总也有一两人取得和父亲交手的资格。但是，从来没有一人能够打乱父亲纵容不迫的姿态，更遑论伤害到他了，光之剑匠的威名也因此广为流传。而这些，却由眼前这个和自己同龄的男孩子一手打破了。想起自诩贵族典范总是威严满满的父亲甩着焦灼的衣袖的尴尬模样，劳拉不由发出了几声轻笑。 而床上的里恩，在听到笑声后，发出了一声淡淡的梦呓：“没关系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的。”随即，扭动着身体的少年将原本一丝不苟的睡姿舒展了开来，双手环过胸前的他，温柔地将被褥当做梦中的对象护在了怀里，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笑容。 唔，也不知道是梦到谁了，或许，有一丝可能，是自己么？原本愣愣地托着腮的少女奋力地摇了摇了脑袋，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驱逐了出去，依赖别人，对于自己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窗外的暮色渐渐浓厚，里恩已经在床上躺了过了一个白昼的时间了，而劳拉，也自从走上剑的道路以来第一次翘掉了练习。也差不多是该要醒来的时候了吧，听到那轻微的咕咕声，少女暗暗欣慰着来源并非是自己而是床上的少年。劳拉决定稍稍离开房间，去厨房取一些食物，毕竟，无论是自己还是里恩，都有将近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只是短短一小会儿，绝对不会出什么事吧…… “呼呼呼！”醒来的里恩略感违和地四处张望着，是在自己的客房内么……记忆依旧停留着挥舞出那巅峰一剑的时刻。虽然身体上的疲惫已然褪去，可脑袋，却依旧昏昏沉沉的。脑海里面，有太多太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而且，总觉得自己曾经和什么很重要的人物相遇，却又忘却了她——说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从那个关押着胸中野兽的漆黑“牢房”里逃出来的，无论如何回溯这段记忆，都是一片茫然的苍白。床沿一侧的椅面上依旧留有余温，房间里也弥漫着不属于自己的，少女的淡淡体香，枕头的一侧，则整齐地叠放着自己的外衣。套上外套，如同往常一般利落地跃下床铺，当里恩超前迈出第一步时，那股违和感骤然放大， 一阵头晕目眩过后，里恩单膝跪倒在了地面上——并不是rou体上有了什么，而是对于身体的掌控出了偏差。他这才意识到，与光之剑匠的一战的后遗症，还远远没有结束，虽然自己的意志经过锤炼之后能够变得更加强韧，可透支的精神的恢复速度，还是远远比不上身体的。 沿着床沿，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的里恩，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自己此刻的动作简直犹如蹒跚学步的婴儿一般拙劣……说起来，在观看那份来自250年前的传承时，自己幼时的记忆也犹如走马灯一般从眼前略过。可，却那终点，依旧停留在父亲在尤米尔救起自己的那一瞬。五岁之前的自己，究竟来自哪里，究竟经历过什么？陷入沉思的里恩足足朝前走出了三亚矩，才发觉自己已经远离了床沿的安全距离，反倒是离房间的门扉只有两步之遥了。颤颤巍巍的双腿显然不足以支撑自己太久，里恩只能踉跄着向前迈出步伐，希望能够在摔倒前找到新的支撑点，而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门扉却被推开了…… “哎，里恩，起来了么？” “劳拉，抱歉！” 膝盖一软，少年一头栽进了少女的怀里。 “里恩也真会逞能，作为伤员，就应该有伤员的觉悟。即便是父亲他，现在也在好好休息呢。”扶着少年回到床上，劳拉忍不住数落了起来，要不是自己反应灵敏，恐怕餐盘内两人的晚饭都要一起泡汤了呢。 “啊哈哈，抱歉，只是想要快一点恢复。感觉有好多好多的感悟，真的想要马上挥舞白夜，将这一切全都融入到自己的剑道中。”即便是被少女强行按在了床上，里恩依旧在不安分地活动着身体，当然，是在少女能够容忍的范围之内。 比自己更加执着的剑道之心么，劳拉不由得为自己今天的翘课行为感到了几丝羞愧，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将紧张的表情隐藏在热气蒸腾的汤羹后，劳拉努力不着痕迹地撇向用快速而优雅的动作享受着晚餐的少年：“里恩，这个，那个，今天的晚餐，你觉得怎么样啊，其实……” “恩，虽然算不上纯熟，尤其是在调料的使用上还需要进一步斟酌，”趁着吞咽的间隙，里恩仔细回味着舌尖上的感觉，“但是，的的确确是融入了制作者心意的良作呢。能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尤其，是对于我这种饥肠辘辘的家伙。”说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进一步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真的？” “请不要怀疑我在料理品鉴上的认真程度。这对于我来说，可是仅次于剑道的存在呢。”里恩一字一顿地严正声明着，将注意力集中在食物上的他，很自然地忽视了蒸汽后劳拉兴奋的笑容，以及衣袖中暗自捏紧的拳头。 ————————————————————————————————分割线—————— 即便是里恩一直在偷偷的努力，也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基本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随即，迫不及待的他以恢复生疏的手感为理由，连续一天一夜泡在了演武场内练习，挥剑，挥剑，不停的挥剑。直到，板着脸的亚尔赛德子爵将他连拉带拽地拖出了场地。 “子爵阁下，有什么吩咐。”在亚尔赛德子爵的威吓一般的注视下不情愿地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里恩的礼仪虽然依旧无可挑剔，可是语气中还是隐隐带上了几分怨气。 “你的父亲，舒华泽男爵让你来雷格拉姆，可不是单单来练剑的。”轻叩着桌面，亚尔赛德子爵的脸上忽明忽暗，“从今天开始，每天上午你可以在道场练剑，但到了下午，就给我到书房报道，行程由我来安排。好好记住你的身份，既然决定了选择这条道路，你就不可能一名纯粹的剑客了。能够引导民众的，可不单单是你手中的剑。” “是。”在这当头棒喝下，里恩终于从剑的世界中悚然惊醒。 从第二天开始，里恩的生活便被分割成了两半。每日的上午，作为一名剑士在演武场中挥汗如雨，慢慢地消化那一场对决的感悟。每日的下午，作为一位贵族，跟随亚尔赛德子爵学习领地的日常管理事务，进一步提高自身的综合素养。 与在尤米尔总爱和民众们打成一片的父亲不同，虽然同样和领民们关系融洽，但亚尔赛德子爵的管理方式，要更加严谨而强硬，在某些地方，甚至接近了军事化管理。不可否认，这样的管理方式的确高效，但也容易在领主和领民之间产生隔阂感，与里恩的认知产生了一定冲突。 “子爵阁下？” “嗯！” “啊……维克多伯……叔叔。您这样做是不是太严厉了一些，毕竟，他并不是一名真正的军人。”在眼见亚尔赛德子爵严厉责罚了一名在值守时打瞌睡的民兵后，里恩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里恩，你的贵族礼仪相当的规范，就连我也很难找出缺憾，想必是出自男爵夫人的悉心教导吧。” “啊，您过奖了。” “但是，我唯独有一点不好。你的笑容，和你的父亲一样，太过温柔了……”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少年的问题，亚尔赛德子爵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便独自离去了，留下里恩一人在原地苦苦思索。 “里恩。”直到劳拉的喊声传来，他依旧没能完全明白子爵的话语。 “父亲已经回去了么。正好，今天我带的料理的量有些少呢。”少女从食盒中拿出碗碟摆放好，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说起来，在演武场之外，也只有在晚餐的时候，里恩才能经常见到少女。 “乃，劳拉，我的笑容有什么不对吗？温柔的笑着有什么不对吗？”既然自己想不明白，也许能从别人那里得到有益的见解吧。 “哎，从一般的情况下来说，的确是没有什么不对。不过，没有原则的滥好人，也的确让人厌恶。”少女认真的思考着，“如果说到里恩么……你的笑容的确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不过，熟悉了之后，才明白，你就是个温柔到总是伤害自己的笨蛋而已……” “是这样么。”在少女的脸上仔细地搜索着，知道对方的脸在晚霞中渐渐变得通红，里恩也没能找到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温柔的笨蛋么……为了缓和气氛，他只好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上，“子爵府上的新来的那位厨师还真是进步神速啊……对了，劳拉你的手指怎么又受伤了，训练的时候太拼命了可不好。” 里恩“没办法，和你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没法练成这新的一招，实在没有信心和你正面对决。”少女的话语一如既往的义正言辞，真是在心底里，她却暗暗感叹着：真是一个迟钝的笨蛋。 一直到离开雷格纳姆，劳拉依旧没有像里恩提出继续那未完的对决。 ——————————两个月后的分割线———————————————————— 伴随着萧瑟的西风而来的，不仅仅是南归的青鸟，还有晨间从阳台上跳进里恩房间的银发女孩。 “菲！”一手拦住正想要出手的劳拉，一手环住自由落体进怀里的女孩，里恩好不容易才掌握住了身体的平衡。 “是那个里恩说过西风旅团的猎兵？明明是这么小的女孩子，就要踏上战场了么。”即便是放下了武器，劳拉依旧保持着必要的警惕，同时，露出了带着几分怜悯的表情。 同样的，在里恩的怀里如同小猫一般蹭了几下的菲，也退开了半步，和劳拉拉开了距离，同时，也因为对方有些奇怪的表情而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菲不是回西风去了么，难道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按照描述以及事后的调查，里恩也知晓了那时候在巴哈利亚特带走菲的蓝发男子是佣兵界中赫赫有名的西风魔剑。 “莱尔那个笨蛋怎么可能抓得住我，但是，”菲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那只捏碎了即将落地的50米拉的大手和他熟悉的主人的脸上难得的严肃表情，“没想到大叔竟然会亲自出手，把人家抓回去，关了两个月的禁闭。不过，这一次，我可是因为有正当的任务。呐，亚丽莎的信。”说着，菲从口袋里掏出了皱巴巴的信封。 “亚丽莎。（亚丽莎！）。”异口同声的里恩和劳拉，语气却不尽相同。 致里恩： 近来可好……咳咳咳！混蛋里恩，不守信用的家伙。整整三个月，一封信都没有寄给我，这次再不来卢雷陪我一起去找爷爷，一定会让你好看。 亚丽莎·R 说起来，在旅途中的一个月不说，呆在雷格纳姆的这两个月，虽然自己的确繁忙，但也没有到没时间写信的程度，至少每个月寄给老家和缇欧的信件自己是一直没有拉下的，但却唯独遗忘了亚丽莎，也难怪少女会如此生气呢。恩，总觉得自己背后的目光，有些刺眼啊。当他里恩转过身子的时候，身后的劳拉早已恢复了往常平静的模样。 第二天的早晨，里恩久违地成为了菲的巨型抱枕，当然，早就预料到这一切的他，在其他人进入房间之前，已经整理好了一切。踏上前往卢雷的火车的，不仅仅是他和菲，在昨晚像子爵表示自己即将离开时，劳拉也像她的父亲告知了希望同行的意图，虽然亚尔赛德子爵那张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但他还是书写了一封回信，嘱托劳拉亲自交给舒华泽男爵。 不过，第二天出现在站台上的送行队伍中，却没能见到子爵的身影，只有老管家，以及…… “呜呜呜，劳拉jiejie大人要走了么，好伤心。” “可恶的外乡人，竟然拐走了jiejie大人，绝对不能饶恕。” “里恩大人虽然长得很帅气，实力也很强大，人也很温柔，但是，终究是个男人。所以，jiejie大人千万不能移情别恋啊。” ………………………… 三个月来，里恩虽然与这些小女孩们有不少交流，但是两方之间的关系依旧算不上融洽。 “那么，里恩阁下，大小姐就麻烦您多多照顾了。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出门。” “这是我的荣幸。” “大小姐，等到了尤米尔，请务必写封信回来。这是老爷的嘱咐。” “知道了，父亲也真是的，晚上离开的时候连我都没有告知，就告诉了克劳斯爷爷。” “还请大小姐谅解老爷的难处，毕竟是军方的请求。” 而事实上，子爵府的天台上，维克多·S·亚尔赛德，正一脸苦闷地看着导力列车渐渐远去；“哎，我的女儿啊……里恩·舒华泽这个臭小子……毕竟，这也是小一辈的事情了，希望他们，都能够快一些成熟起来吧，各种意义上……” 列车上，菲独自占据了两个座位，蜷缩着身子打着盹，无论何时何地，女孩都能够轻易地进入睡眠状态。而里恩身边的劳拉，则是托着下巴，眺望着窗外的风景。 “劳拉是第一次离开家乡么？” “恩。” “其实我刚刚离开尤米尔的时候，也很想家啦。” “恩。” “卢雷其实是个不错的城市啦。” “恩。” ………………………… 完全搞不明白呢，女孩子的心思啊。里恩无奈地挠了挠脑袋，正好对上了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笑着的菲。心中，也感到愈发郁闷了。 ——————————————分割线—————————————————————— “亚丽莎。”刚刚走下列车，里恩便看见了人群中那一抹显眼的金色。 “里恩！”快步走来的金发少女，欣喜的同时也有几分局促不安。 “长高了不少呢，虽然，没有我长得快啦。”三个月不见，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似乎又拉大了几里矩。 “有那么明显么。”亚丽莎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 “啊……“ “作为一名武者，对于身高体重，乃至心跳，都会特别注重一些。”却是身后的劳拉接过了话题，挡在里恩和亚丽莎之间，“劳拉·S·亚尔赛德。” “亚丽莎·莱恩福尔特。”强烈的竞争意识，和菲不同，亚丽莎迅速地将眼前比自己高挑上不少的蓝发少女当做了对手。 两位少女的手只是轻轻一贴，便分了开去，随即，便仔细地打量起了对方，反倒把里恩冷落在了一旁。 幸好，此刻的站台上还有其他熟人。 “呀，不愧是里恩，不论到了哪里，身边都有可爱的女孩子呢。”安杰利卡大小姐很是爽朗地和里恩碰了碰拳，显然，对于贵族的礼节什么的，叛逆的他一直都不怎么在意，“可惜了，我还在禁足的区间，这次能够出来送亚丽莎，已经算是老爸额外开恩了，不然的话，一定要和你们一起去诺鲁德高原上好好玩玩，游牧民族的可爱女孩子，一定别有一番风味吧。”说完之后，她便搂住里恩身后打着呵欠的菲，玩起了举高高。 “诺鲁德高原？” “啊，是大小姐成功地解开老爷的谜题后得到的结果。里恩君，好久不见了呢。”面对这位正在行礼的全能女仆，里恩依旧有些犯怵。 “雪伦小姐，谢谢你的食谱，让我受益匪浅。” “诶，不要那么见外么。叫我雪伦就好，里恩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里恩少爷呢。请务必让我的期待早一些变为现实啊。”雪伦用颇为幽怨的目光白了里恩一眼，“由于社长最近的工作很是繁忙，所以我也不能陪同大小姐了，还请里恩君多加费心了，绝对，绝对不要再出现上一次的情况了哦。” 果然，那个时候她也在庭院中么。里恩再一次提高对这位女仆的实力估计。 “大小姐，该上车了哦。”在得到里恩的保证后，那位女仆毫不费力地强行介入了亚丽莎和劳拉之间的气场 ————————————————————分割线———————————————— 值得庆幸的是，在坐上座位之后，劳拉和亚丽莎倒没有再一次陷入冷战，反倒是迅速地熟稔了起来，甚至直接用名字开始互相称呼对方 “劳拉平常的兴趣是什么？” “练剑，骑马，游泳……” 果然，没有太多女孩子应该用的爱好呢，不过，练剑么，和里恩这个剑道狂人一样么，倒是有些麻烦。 “唔，最近还有料理吧。” 料理……难道是和我一样的理由么。亚丽莎看了看自己同样布满了创口贴的双手，暗自警惕着。 “亚丽莎的皮肤很好呢？” 夸奖？ “不过，对于和我同年龄的女孩来说，亚丽莎的体型实在太过纤细了一些吧。”劳拉下意识地挺了挺胸。 不过是两团赘rou而已……自己只不过是才刚刚开始发育而已，这一切，是要看结果来论定的。 ……………………………… 意识到自己实在没有办法插入到少女们的话题后，里恩只好将目光转向了窗外，远处，连绵的雪峰，不由得让他想到了家乡，这一次陪同亚丽莎的旅程结束之后，自己也该回家去看看了……陷入沉思中的他，左肩上骤然一沉，却是身旁的菲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而对面的两位少女，此时也相互依偎着陷入了梦乡。 毕竟，这段从帝国南部前往最北的诺鲁特高原的旅途，即使是导力列车，也要前行十数个小时，劳拉的疲倦也是应当的，而至于亚丽莎，那淡淡的黑眼圈，表明少女恐怕昨晚睡的也并不安稳。 只是，怎么自己的精神，似乎也恍惚了起来……才刚刚帮女孩们披好避免着凉的薄被，从新回到座位上的里恩，却感到了一股无法抗拒的困意，眉心上，苍蓝色的印记，正在渐渐凝聚成形…… （由于里恩的老爹声优是真三国无双里刘备的声优，再配上那个立绘，总觉得他不太，恩，威严的起来…… 这个时候里恩的身高大约是一米六，劳拉是一米五五左右（劳拉发育较早，体型也由于锻炼的缘故保持的比较好，胸部大约是B ），亚丽莎则是一米四五左右（恩，亚丽莎发育晚，胸部也是，这时候也就A ），菲……身高大概一米二吧。 总觉得，这章拆成两章或许能丰满一点囧rz。 感谢剑客08君，龙战无极君、浪漫de祈祷君，萊音君，OKER君，Necronomicon君，柴都君，轮回的Kanon君，钟有悔君，Devilの伤君，空之骑士君，hemx君，伤逝怨曲君，1233435424君，，孤泣心君，漆黑のKnight君，祝天官君,seedrsz君的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