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们以前见过吗？
“暮，你看你看，这个人偶很可爱吧？” 爱丽丝炫耀一样地将手里的人偶递给少女。 “嗯。” 微微点了下头，伊洛暮把玩着手里的人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种奇异的情感从她心里升起，这个人偶，似乎，有一股灵性呢！ 越看越喜欢，不过如果头发是黑长直就好了。 飘…… “暮，喜欢吗？”察觉到友人的情绪波动，爱丽丝将小小的脑袋伸到少女的眼前，蓝宝石般的瞳孔中绽放着光亮。 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的脸，少女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伸手，摸了摸爱丽丝柔顺的金发。 “呼噜呼噜。” 眯着眼睛，小猫一般的声音，看上去很享受呢！爱丽丝。 “很可爱。” 轻轻地对眼前的情景做出评价，连少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话语中那前所未有的温柔。 爱丽丝的身影，渐渐的模糊起来，与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身影重合。 “飘！” 情不自禁地伸手向前，想要去触碰那黑发的女孩，却怎么也碰不到，那个女孩，一直一直在她的前面，看上去触手可及，实则远在天边。 “不要…….不要离开我！” 声音中不知何时带上了几分哭腔，此时的少女，完全没有往常的冰冷三无样，只是一个脆弱的女孩，无法触及重要之人的小女孩。 “会见面的哦！jiejie，再等等吧！”骤然回头，黑发的女孩温柔地笑着，黑曜石一般的眼中流露出依恋，白皙的脸庞上闪烁着辉光。 “再等等吧……” 声音回荡在耳畔，少女不由自主地闭上眼。 “会等你的。不管多久。一定，一定让你回来……” 身体剧烈的晃动起来，好像地震一般，猛然睁开双眼，一张稚嫩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是她…… 情绪有点失落，刚才那个黑发女孩，飘，叫自己jiejie，她，是我meimei？ 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和她有关的一丝一毫？ 我到底，遗忘了什么，那些记忆，一定，一定是很重要的！ “暮！” 爱丽丝鼓起小脸，不满地看着还有点恍惚的少女。 “么~~~~居然玩着玩着就睡着了，你还真是随意啊！” “对不起。” 条件反射一般的道歉，速度快的连少女本人都觉得惊讶，这对话，怎么这么熟悉？ “随随便便的道歉，你到底有多不自信啊？”爱丽丝叉着腰，一副无奈的样子，不过从伊洛暮的视角来看，更像是小孩子在装大人，感觉……很好笑？ “不自信？” 愣愣地发出疑问，她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事实上，她连什么是自信都还没搞清楚。对于感情这东西，她基本上没有，不对，不是没有，是空白，还未填充色彩的空白，如果没有人教会她的话，恐怕会永远空白下去吧？ “在我发出抱怨的时候，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道歉，这不是愚蠢的行为吗？再者，你回答的速度很快，这说明你习惯了将错误强加在自己身上，不去考虑他人的错误，这不是不自信的行为吗？”爱丽丝振振有词地说，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分析对少女产生的影响。 呆呆地看着爱丽丝，这种说教，和那个人说过的话，很像啊！ “爱丽丝好厉害。” 听到赞扬，爱丽丝鼓了股身上的平板部位，一副“我很厉害吧”的样子。 这种反应，和一般的小孩子也没多大区别嘛！ 大脑给出的信息让少女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哪怕只有几毫米。 ========================================================================== “伊洛暮。” 四季的鲜花之主严肃地看向白发的少女。 “？” 对于这气氛稍稍有点疑惑，不过根据妖姬的“常识”教导，她应该恭恭敬敬地听取才对。 “我们以前见过吗？”风间幽香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实在无法压抑这诡异的感觉了。 经过这几天在魔界的相处，风间幽香发现，她对于少女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 前所未有的被压制感，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线，面无表情的扑克脸，三个方面结合在一起便是巨大的熟悉与陌生。 自己一定见过少女！ 风间幽香在心里下断言。 至少，这个亡灵绝对和她有关系，而且还不小！ 但是，为什么自己记不起来？ 将过去的记忆与现在的记忆整理，调查，分析，没有任何线索！ 少女，根本没有在她的记忆里出现过！ 就连伊洛这个姓氏也是前所未闻。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间幽香迷茫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少女会产生这奇怪的感觉，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出现过少女的影子！ 连痕迹都没有，一丁点痕迹都不存在！ 就好像被完全抹掉了，少女生前曾经存在的痕迹。 听八云紫说那个小不点儿阎魔试图用净琉璃之镜去窥探她的往事，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没有经过阎魔的审判，直接出现在冥界的白玉楼。 情感近乎空白，完全没有常识。 借住于白玉楼，在此之前的过往全无！ 你到底是谁？ 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换平时的话，风间幽香大概会直接给她来一发魔炮！ 但这次不一样，她不想对少女动手，不为什么，只是简单的不想动手！ “不知道，如果你指的记忆是生前的话。”一如既往平静的回答，但和没说的区别不大。 不过这个答案倒是挺准确的。 也是，有什么比不知道还准确呢？ 因为所谓的“见过”，也有可能两人见过面，但是却单方面的遗忘了，为了防止这个可能性，回答“不知道”倒是最准确的答案。 至于生前，也就是伊洛暮还活着的时候，那就更无法确定了。 毕竟，那是连四季映姬都无法窥探的…… 甚至，无法确定少女死亡的时间！ 如果说有什么存在可以篡改自己的记忆的话，让少女在死后很久再来到冥界应该是很轻松的事吧？ 记忆不可能都是真实的，尤其是妖怪的记忆！ 漫长的生命注定了它们会遗忘掉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因为活的太久了，所以很多事都忘了。毕竟，如果那么多事儿全记住的话就算是妖怪也是会崩溃掉的吧？毕竟那些记忆里，或许有些可以对精神造成影响的记忆呢！ “还有问题吗？”不带疑问语气，少女直勾勾地盯着风间幽香。 还能再问些什么呢？ 连少女自己都不知道唉！ 静静地点了点头，看着那从身边擦肩而过的人，风间幽香笑了笑。 总之，不是敌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