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气氛什么的，逗你玩玩
龙神，龙神，神。 伊洛暮站在山头，注视着那边的博丽神社，大结界的建立已然开始，不过这龙神，来得也够快了。 另外一边，妖力冲天，逸散的气息就连她这边也能清楚感受到。 她的战斗还未开始，但现在必须做好准备。 这么想着，觉悼出鞘，握刀的手力道有点松弛，太紧张可不好。 八云紫她们，还能撑上一段时间，她的战斗开始，大概会是大结界建立即将完成的时候。作为最后的保险。 ——不害怕？真的不害怕？ 紧张，还是有的。 难得千末空这个长时间不露脸的家伙搭话。到了博丽神社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酷爱和少女进行无营养聊天的半魂藏了起来，明明博丽巫女不是觉妖怪来着，就算是觉妖怪，在古明地恋她们面前这家伙还是该说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在意。虽然……古明地恋偶尔会在她说话的时候两眼放光，一副兴奋的样子，不知道从中听出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你不该紧张，也不该害怕。 似有深意的话，这家伙，难道就这么喜欢玩？说些不知所谓的台词，和那些演戏的差不多，或者是流传的美妙故事。 不过，也的确不能害怕，不能紧张。 因为这是她的那些友人所想要实现的。 说起来，现下是秋天啊！无意间看到周围落下的红叶，枯黄的草木，感官迟钝的少女这才意识到现在的季节。想想她以往呆的都什么地方，冥界、魔界、地底，也就外出玩耍的六年是在人世间，加上早已不是人类的身躯，对季节什么的感官模糊也很正常的。说起来，第一次从冥界出来，似乎还救过一个人类来着，那个人类什么名字？ 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少女苦恼地检索着大脑内存。 亡灵啊幽灵啊什么的都是带有寒气的，离太近甚至能把人冻伤，这不，才这么一会儿，少女周边的气温就降得厉害，甚至草叶上还沾了几抹寒霜。平日里她身边生活的大都是体质强悍的妖怪或亡灵，而到了人世后特意用灵力掩饰，也没被人注意过这点。现在即将开战，她也没有去掩饰什么。 说起来，伊洛暮啊！你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在紧张而又重要的战争开始前走神胡思乱想。 不过上天可能也看不惯某亡灵的走神行为，妖力崩散的冲击，直接把走神的伊洛暮从自己的世界唤醒。 冰冷的杀意在她周身环绕，衣襟被那边战斗的余波吹得上升，差点挡住少女的视线。 “暮酱~~~~” 甜丝丝的声音，一只隙间妖怪突然跳了出来，从那无人的天空中，倒挂着，笑眯眯地看着少女。 怎么回事？！ 这只妖怪，不是应该在那边拦下龙神的吗？ 怎么跑这儿了？！ 看得出来少女脸色发黑，八云紫急忙道：“咳咳，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不用出手了。” 伊洛暮面无表情：“玩笑不好笑。” 开个鬼的玩笑啊！换用伊洛飘的穿越性语言“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铮——” 觉悼架在玩倒立的某妖怪贤者脖子上，大有你不给我解释清楚就直接砍头的意思。 八云紫冷汗直冒：“其实跟龙神说通谈妥就行了。不一定需要开打……”言下之意是，用拳头解决问题只是下策，能把理说通比起用拳头更好。 这个道理少女当然也懂，只不过先前八云紫给她做了太多思想工作，以至于让她以为这一战非打不可，想想看，你紧张地把刀磨好，思想觉悟做好，就等着上战场了，结果上面一条令下来，两国问题解决，不用打了！换谁都会一时接受不了这落差。嘛，虽然刚才少女也只是在发呆走神胡思乱想…… 而且更关键的，她突然想起千末空那句“你不该紧张，也不该害怕。”来，如果从句意上推理，是不是她早就知道，少女根本不需要战斗这一事实？ “还有事？” 少女不信八云紫就是来通知她这场仗不用打了，看这只隙间妖怪狼狈的样子，那堪称本体的帽子都掉了，衣服也破破烂烂，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恶战，而且以八云紫的习惯，根本不会亲自过来叫人，而是在她的脚下开个隙间把人拉过去。 “谈判问题解决。现下需要在龙神面前立誓。” “立誓？” 少女露出一个奇异的表情，对于面瘫惯了的她来说，这的确算是奇异。刚才那边的战斗，时不时会漏出几道惊雷，或者闪电，专往博丽神社这边砸，要不是她在此之前已经布置好结界防御，大结界建立绝对会被打断。什么？你说某位一直在发呆？但是发呆并不影响结界的布置啊，一边发呆一边布置结界什么的，少女表示，这只是因为那本能而已。 至于这么魂淡的天赋怎么来的，以后再说好了。 “堵上自己的存在，向龙神起誓，永远恪守幻想乡内的和平……就差你了。”八云紫手上的折扇早就在刚才的战斗里不知道飞哪儿了，狼狈的她，极力在少女面前做出轻松的姿态。虽然这副伪装有些可笑。 “冥界代表？” 单纯不代表愚蠢，少女的智力早就在记忆的缓慢恢复中上升，这些原本的她无法理解的事，现在也很容易猜出来。西行寺幽幽子负责管理冥界，暂时不能过来，冥界与现世的境界，现在还没有模糊。阎魔大人代表彼岸，整天工作就很忙了，还压力过大养成了说教的毛病，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幻想乡建立成功，到时候为了六道轮回，自然会被她的上层派过来，现在也不急。说到底，最近的，最闲的，也就她伊洛暮一只。 “嗯，亡灵使呢！” 八云紫开了个玩笑，她的掩饰与伪装，在熟人面前也够拙劣了。 “走。” 把手伸过去，任由八云紫将她拉入隙间之中，很快地转移到了和龙神谈判立誓，也是刚才战斗过的场所。 到了那里后，少女才真切体会到八云紫有多辛苦，整座山都塌了，满地废墟，那原本滚流的瀑布被从源头截断，罪魁祸首似乎是被龙神的雷电炸出来的山石碎片，而地面上，也只能在地面上了，那些负责阻止龙神的大妖怪们。少数几个认识的，如风见幽香或伊吹萃香一类，筋疲力尽一样瘫在地上，完全没力气飞上天什么的。不过保持自我风度的也就风见幽香一个，还站着的…… 天空上，黑压压的乌云滚滚，雷电尚且从中泄露出来几道，一颗巨大的龙头就这么从中钻了出来，其他的身体部位藏于云端，忽闪忽闪的，似乎还在它的身边缠绕。 “最后的代表……也来了。那么，立誓吧！” 并非想象中那样能把人耳朵震聋的巨响，而是一种威严到单调，从心灵深处开始震慑的压力。那语言，不同于现世其他的语言，仅仅只是无法判定的音节，却让听众完整地理解了其中含义。 龙语？还是世界的语言？ 无从得知。 “我，八云紫，赌上自身存在的全部，向您保证，永远恪守幻想乡的和平。” “我，伊吹萃香，赌上自身存在的全部，向您保证，永远恪守幻想乡的和平。” 开头的是八云紫，作为妖怪贤者兼幻想乡计划的策划者，由她起头再合适不过了。紧跟着，其他的认识或不认识的妖怪也陆续开始起誓。 “我，风见幽香，赌上自身存在的全部，向您保证，永远恪守幻想乡的和平。” 很快就只剩下少女了，她学着前面的格式，开口： “我，伊洛暮，赌上自身存在的全部……向您保证，杀了你！！！！！！！绝对！！！！！！！” 瞬间反转，名为千末空的半魂，在这最后的关键，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拔出觉悼，直击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