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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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歌一愣,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炸掉了,乱成一团。 商祺睿更是惊讶,不可置信的瞪着丁墨,冷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向木青歌。 木青歌已经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殿下还有事情要忙,我就先告辞了。” 商祺睿伸手去拉木青歌,木青歌又道:“希望殿下不要忘记了柔安公主的事情。” 别过商祺睿的手,径直出了书房的门。 “知墨。”商祺睿冲着门外喊道,“送木小姐出去。” 丁墨冷汗涔涔的望着商祺睿,知道他已经是暴怒状态了。 “文媚儿在哪里?”商祺睿却并没有发怒,只是一张脸沉的可怕。 丁墨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带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该当着木青歌的面说。可是,他又不清楚文媚儿那边的情况,万一真的胎儿不保呢?他怎么交代?子嗣这种事情,向来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知道商祺睿肯定会发火,他可以忍受,可商祺睿现在这样面无表情,丁墨心里却是没底。不过,之前怎么也没听说过文妃怀孕的事情,丁墨还是有点奇怪的,殿下对文妃也是极好的,她怀孕了,殿下为什么不说呢? 商祺睿不知道丁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已经快气炸了。他和文媚儿,到现在都还不曾圆房,试问文媚儿怎么可能怀孕?如果文媚儿和别人有的私情,所以怀孕。那她自然是瞒着商祺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来通知他?所以,商祺睿心里很清楚,文媚儿其实根本就没有怀孕。她明明知道木青歌今天来了,故意这么说,不过是想恶心一下木青歌罢了。 商祺睿本可以直接对木青歌解释的,可文媚儿是他要求娶进门来的,要是说他们不曾圆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个有说服力的解释。商祺睿干脆什么都不说。先得和文媚儿把话说清楚。否则。以后木青歌进了门,文媚儿再使这些小手段,岂不是很麻烦? 文媚儿果然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哪里有不舒服的迹象? 打发掉疑惑的丁墨和其他下人。商祺睿沉着脸坐下来。 “殿下来了?”文媚儿并没有惶恐。反而挑了挑眉。像是在挑衅。脸上带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决绝表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商祺睿看到她这副神情。忽然想起前世的事情来。 那时候木青歌和商祺朝要杀自己,文媚儿就是这么挡在自己的前面。虽然害怕,却故意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她当时的表情,便是这样的决绝,商祺睿怎么也忘不了。 心里的怒火。瞬间就消散了一大半。 “我只是,想见见殿下。”看到商祺睿不发火,文媚儿的气势反而弱了下去,“殿下最近老躲着妾身,妾身已经许久不曾见到殿下了。” 商祺睿叹了口气,道:“你别多想,我没有躲着你,只是最近事情多,我很忙。等我忙完了,一定找时间陪陪你。” 没想到自己撒了那么大一个谎。商祺睿居然都没有生气,反而神情温柔。文媚儿的心思又活跃起来,难道商祺睿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殿下是忙着陪别的姑娘吧?”文媚儿微微垂下头,语气酸酸的,却不过分,让人心里不自觉的发软。 商祺睿眉头跳了跳,耐着性子道:“你别想太多,青歌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她进了门也会和我一样。善待你的。” 这话一出口,亲疏关系立现,文媚儿本来羞红的脸慢慢变的有些发白。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舒服就别到处乱跑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就不陪你了。”商祺睿站起来,打算离开。 “殿下!”文媚儿“咻”的站起来,拦在商祺睿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商祺睿问道,脸色微沉。 文媚儿只做不见,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也是陛下金口玉言许给殿下的,也是殿下亲自接进这皇子府大门的,我自觉,伺候殿下也不曾出过什么大的差错。殿下如今这般,难道不觉得过分吗?” 商祺睿也吸了一口气,盯着文媚儿:“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 文媚儿被商祺睿的气势一吓,禁不住退了一小步,硬是扬起头,道:“殿下对妾身,是好。可是……殿下到现在,也还没和妾身……” 商祺睿并不接话,文媚儿只能低低的吐出来两个字:“圆房。” 到底是个女孩子,脸皮薄,说完再不敢抬头。 商祺睿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顿了一下,才道:“我记得,成亲那天你说怕,我就说过,不会勉强你。我尊重你,难道反而不对?” 文媚儿的脸,这次是真的红了:“妾身……现在……不怕了……” “媚儿。”商祺睿又叹了口气,拉着文媚儿坐下,语重心长的道,“有些话,我想,我们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 文媚儿心里一跳,双手紧紧握着,不安的看向商祺睿。 “我知道,我自私的把你拉进我的生活,是我不对。”商祺睿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斟酌着用词,“但幸好,你喜欢的人,也不是我。” 文媚儿一惊,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来。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商祺睿继续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放你走,去找你喜欢的人,我绝不会为难你,还是帮助你。如果,你不愿意走,我自然会一辈子对你好,好好的将你养在府里。不过,我现在这样,你跟着我,是福是祸都不好说,我劝你,还是离开的好。” 文媚儿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眼睛里的光,却越来越冷。 “当然,毕竟是我对不住你。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我知道。你当初答应嫁给我,便是想借着我的势力,为文家复起打下基础。现在,不管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会帮你,尽快的让文家再次崛起。”商祺睿仔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还有别的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我都可以尽量满足。” 文媚儿的脸色已经不再变化,直勾勾的盯着商祺睿。 “你心里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说话?”商祺睿看文媚儿一直不说话,心里也有点发毛。 “殿下这样,是在为木小姐清路吗?”文媚儿忽然开口,不带一丝感情,“您就那么喜欢那个黄毛丫头?” 商祺睿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我现在在和你谈我们之间的事情,和青歌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殿下这话,骗谁呢?您自己信吗?”文媚儿冷嗤一声。“在木青歌出现之前,殿下对我怎样?木青歌出现之后,殿下对我又是怎样?有眼睛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的,殿下何必不承认呢?我人微言轻,不能得到殿下的爱,我不怨人。可殿下,您要是喜欢木小姐,想让我让路,直接说不就好了?何必为了她,找这么大一堆理由呢?” 商祺睿头有点大。没想到向来最懂事的文媚儿,不讲理起来也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你别想太多,我们之间的事情,和青歌真的没有半点关系。我娶你。只是为了……”商祺睿说了一半又顿住,报恩的话,他也解释不清楚,更没有必要告诉文媚儿,“总之,你相信我。我们之间的事情,真的和青歌没有关系。” 商祺睿越是这样强调,在文媚儿听来,就越表示心虚。 “您现在连个借口都找不到了,还不愿意承认吗?”文媚儿忍不住讽刺,却又不甘心,“殿下,您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病秧子了?她比我长的漂亮吗?比我温柔吗?除了家世好一点,她哪里比得上我?” 商祺睿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浓烈:“媚儿,我是真没想到,原来你也是这样的女人。不过,这不怪你,我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另外,你没必要和青歌比,你是你,她是她。不管你再好,你也替代不了她,和长相家世都没关系。” 商祺睿只是不想纠缠,在文媚儿听来,却是敷衍,心里的怒火终于忍不住,全部爆发:“好,很好……殿下您不是让我选吗?那我就选第二条路,我要留在皇子府。我也不要殿下因为我,帮文家怎样。我只要殿下,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妃子就行了。” “媚儿,你这样又是何必?”商祺睿头越发的大了,女人怎么都是不讲理的动物呢,“你别赌气。” “我没有赌气,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文媚儿大声的道,“我说过,我选第二条。您可以不喜欢我,不理我,却不能休了我……你不能逼我做选择,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这样,你便可以彻底为她清路了。” 商祺睿觉得自己今天完全是白说了一番话,顿时没有了交谈下去的兴趣,只冷冷的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便随你吧。” “小姐,出什么事了?”苏木跟在木青歌的后面,看着木青歌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生气或者愤怒,可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却说明她现在非常生气。而知墨,也是一脸的惶恐不安,却不敢多问。 “没事。”木青歌冷静的可怕,站在门口,客气的对知墨道,“谢谢你送我。” 知墨小心的送木青歌上了马车,才飞奔回去找丁墨。 这边苏木小心翼翼的看着木青歌,却不敢多问。 原本早就知道他已经娶了一个侧妃,那么怀孕生子就是必然的,有什么好气的呢?更何况,先是周mama看到自己来了,才有了文媚儿胎儿不稳的消息,多半是文媚儿故意来气自己的。她就是希望自己不开心,那就更加不应该难过了,不能让文媚儿得逞才是。 木青歌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反复的说这些话,终于,她觉得已经说服了自己,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来。 “小姐。”苏木弱弱的在旁边道,“您心里要是难过,就别笑了,奴婢看着担心。” “怎么?我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木青歌盯着苏木,奇怪的问道。 “小姐您……笑的比哭还难看……”苏木小心翼翼的瞥了木青歌一眼,看她没有生气。才微微放下心来。 木青歌没有生气,却瞬间像是没了气的皮球,焉了下来。 连什么都不知道的苏木,也能看出来自己是真的放不下。她又怎么能做到自欺欺人呢? 木青歌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对苏木说文媚儿怀孕的事情。 苏木毕竟是古代土生土长的人,她定不会觉得,文媚儿怀孕有什么不好的,她也懒得去和她说自己的世界观。 回到木府,木青歌觉得很累。便直接去休息了。 水鸢刚来木青歌身边当差,很是尽职,一直在门口守着,看到木青歌回来。急忙迎上去。 木青歌心情不好。根本没注意到水鸢,直接回了卧房。 “小姐心情不好,你别跟着了,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的。”苏木急忙拦下了想要跟着木青歌进屋的水鸢。 水鸢看起来有些着急。抓着苏木的手,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苏木本就对水鸢不那么信任,现在看到她太过热情的样子。更是不放心:“没事别随便打听小姐的事情。” 水鸢一愣,也反应过来自己太着急了。忙缩回手,不再多说。 等到苏木也进了木青歌的屋子,水鸢才转身,离开了主屋。走到院子里便碰到了采买回来的茯苓,水鸢犹豫了一下,上前替茯苓接过她手里的东西:“jiejie辛苦了,买了这么多东西,怎不叫小厮送进来?” 茯苓正手软呢,也不客气,笑着道:“那些个小厮。都是不懂规矩的,轻易不能让他们进后院来,万一冲撞了小姐怎么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吃点苦。让小姐能生活的舒适一些,有什么不应该的?” “是,jiejie说的是。我还是太笨了,以后要多多向jiejie学习。”水鸢跟着笑,又道,“jiejie以后再出去采买。倒是可以叫上我一起。我打小学过几招强身健体的招式,别的不行,一点蛮力还是有的,最适合帮着拿东西了。” “好啊,那我先谢谢你了。”水鸢是木青歌亲自交代茯苓照顾的,茯苓又不知道水鸢的真实情况,对她很是友好。 两人走了几步,水鸢又道:“我刚才看到小姐回来了,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小姐不是去见三殿下了吗?她都快和三殿下成亲了,应该高兴才对啊?难道,小姐和三殿下有什么……” “不许胡说。”茯苓打断水鸢的话,又忍不住笑道,“看不出来,你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样子,却也是个爱嚼舌根的。” “不是,不是。”水鸢急忙拼命摇头,“我只是关心小姐,以后要在小姐身边当差了,我应该要知道小姐不喜欢什么,才能尽可能的避免出错啊。” 茯苓看水鸢急了,忙安慰她:“你也别急,我又不会去告诉小姐。我知道你也是想留给小姐一个好印象,不过呢,做什么事情都不能cao之过急。尤其是我们这些在后宅当差的,最不能的,便是多嘴多舌。人们常说,祸从口出,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小姐其实对下人很好,不会轻易的迁怒于我们,所以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便行了。” 茯苓这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都是出自真心,水鸢感激不已。 茯苓却又笑道:“其实,小姐和三殿下关系很好的,小姐曾经救过殿下的命,殿下也很紧张小姐。所以,如果小姐真的生气了,肯定也和三殿下没有关系。” 水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是茯苓jiejie了解小姐,那你去见小姐吧,我就不陪着你了。” 已经到了正屋,水鸢将茯苓买回来的东西都还给她,独自去了偏殿。 茯苓走进木青歌的屋子,才明白过来,水鸢说的小姐心情不好,是真的了。 屋子里的气氛很压抑,木青歌在一旁练字,旁边的地上有一大堆被揉成团的废纸。显然,木青歌心情很烦躁,练字都没能让她冷静下来。 “苏木。”茯苓将东西放下,走到苏木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丢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苏木轻轻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茯苓皱眉,瞪着苏木,意思是你跟着小姐出去的。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差的? 苏木也很不高兴,回瞪着茯苓。 “你们俩干嘛呢?干瞪眼啊?”木青歌不知何时已经扔下了纸笔,站在二人面前。 “啊……”两人都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道,“没什么……” “你们俩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木青歌将两人都打发了出去。 苏木和茯苓无奈,只得退了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茯苓很着急。 “我也不知道啊,我和小姐进了三皇子府,三殿下和小姐在书房里说话,我就被带下去了。谁知道,忽然小姐就要走了,问了也是什么都不说。”苏木很是无奈,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最难受了,“我在三皇子府,也没听说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忽略掉什么?”茯苓催促苏木。 “没有啊……”苏木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我们进门的时候,被守门的小厮给拦住了。其实那两个小厮并不想拦我们的,是一个被叫住周mama的给误导了。那周mama还说,我们小姐是去骗吃骗喝的……你说,会不会是那周mama搞的鬼?惹小姐生气了? 苏木都想不通的问题,茯苓自然更加想不通:”小姐不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啊……“ 两人也去了偏殿,等着木青歌有事好召唤。 两人离开过后。圆柱的后面,慢慢探出一个脑袋来,可不正是水鸢?果然不愧是武功高强的,她躲在这里偷听。苏木和茯苓一点都没有发现。 水鸢表情有点奇怪,想了一会儿,忽然脚尖在地上轻点,凭空拔起几丈高,一个眨眼,便到了房顶上。没有任何人看见。 水鸢到了房顶,更不犹豫,一溜烟的朝着木府外跑去。在屋顶上飞跑,简直如履平地。 偏殿里,茯苓看着桌子上的热茶,后知后觉的道:“水鸢不是说要来这里等着吗?人怎么不见了?” 苏木对水鸢印象不好,奇怪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水鸢这么要好了?” “也没有很要好,不过都是在小姐身边当差的,自然要互相照顾。而且,我觉得这个水鸢,比那些偷懒的家伙好多了。她一直很担心小姐,若不是她告诉我小姐不开心,我还不知道呢。”茯苓笑眯眯的道,显然真心觉得水鸢不错。 “是她告诉你的?小姐心情不好?”苏木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却抓不住重点,只好问问题。 “是啊,她不是看见了吗?”茯苓随口道。 “我总觉得,这水鸢有问题。”苏木皱着眉头道,“她说了,要在这里等你吗?” “是的。”茯苓点点头,“苏木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看水鸢挺好的。” “你不是说她说了在这里等着吗?你才进小姐屋里多久?她能去哪里了?要不,我们去找找吧?”苏木岔开话题。 “水鸢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走丢了?她说不定有急事去办了呢?或者,去茅房了”茯苓随口猜测,并不着急。 苏木干脆懒得和茯苓解释,叫了几个小丫头进来,问她们可有看到水鸢出去。 门口的小丫头却道,水鸢跟着茯苓进来后,便再也没有离开。 茯苓也有点奇怪了,叫了小丫头去找找茯苓有没有在茅房。 小丫头忙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却说,没有人。 几个小丫头在月影阁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水鸢还痕迹。 苏木的心里,对水鸢的怀疑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