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少女的矜持（四）
沉默降临了。 还是让魔理沙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沉默，老实说这种氛围她一点都不喜欢。 难道是因为那个回答惹得她不快了吗？ 少女不由仔细的观察起爱丽丝的面相。 几乎让人错以为是蓝色宝石的眼睛正直视她……不过从那空漠的眼神中却感不到任何的焦距，她真的是在看着自己吗？简直就像是在眺望着远方的景色。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 爱丽丝透过魔理沙看到的，正是遥远过去的影像，深藏于心底的回忆。 「爱丽丝……？」 察觉到爱丽丝的精神已经不知道飘离到了那个时空，轻声呼唤其名的魔理沙试图将她的意识唤回这里。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叫魔理沙有点无法忍受。 「魔理沙。」 「嗯？怎么了？」 「我刚才……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爱丽丝的话让魔理沙恍然大悟。 原来刚才爱丽丝是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了、直到此刻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一事实。 魔理沙敏锐的察觉到爱丽丝的声音比平常更温柔一些，难道说她方才想到了什么愉快的回忆吗？ 那么……自己方才打断了她的追思？ 少女有些愧疚的垂下了眼帘。 然而现在后悔也根本于事无补，魔理沙很快就原谅了自己的小小失误。 「……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的时候吗？」 听到爱丽丝的问题，少女的肩膀猛地一颤。 那浮现在华美面孔上隐约可见的平静又柔和的微笑，正是魔法使心情的最好体现。相比之下，魔理沙的表情则十分僵硬，这说明了二人的记忆似乎有……很大的差别。 「嘛、这个嘛……记得。当然记得。」 如此小声说着的同时，还将视线转向了一旁，不敢看着爱丽丝的少女，很显然处在尴尬的心境当中。能在这堪称没心没肺的家伙身上看到这种姿态，还真可说是破天荒了。 「嗯嗯……」 与浑身不自在，似乎就要蹦起来的魔理沙相反。爱丽丝少有的卸下了冷淡的面具，而是好像在回忆什么幸福的事情一样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对此，魔理沙确信她肯定是搞错了什么东西。不过她的这份确信对于此时的爱丽丝来说并无任何意义。 没有察觉到魔理沙异样的神情，爱丽丝以怀念的口吻说道。 「自从我们吵了那一架以后，谈起话来隔阂就少了很多吧。」 这充满着淡淡喜悦的话让魔理沙的肩膀放松了下来。 「嗯，的确是这样。」 但是，还是觉得有哪里难以释怀。魔理沙在认同爱丽丝话语的同时，不禁暗暗回想起那次事件的点点滴滴。 爱丽丝口中的“吵架”，发生在魔理沙刚被飞厉送来的第二天早上。 争端的起因……说出来其实并不多么严重，而是个非常微妙的分歧。 在这里不得不说的一件事就是，别看魔理沙打扮往女巫上靠，修习的也是西洋的魔法。但她本人却是不折不扣的和食派。 这绝非信口雌黄，而是亲口得到了本人的承认的。某日，出于兴趣魔理沙曾询问过红魔馆之主，蕾米莉亚·斯卡雷特一个问题。 “你吸过多少人的血啊？” “你会记得迄今为止自己吃过多少块面包吗？” 得到的回答是如此充满傲慢的反问。不愧是蕾米莉亚，充分的显示了作为吸血鬼的霸气和尊严————如果魔理沙的下一句回答不是那么奇葩的话。话说能把反问句当成疑问句来听，她也真是了不起。 没有人会记得自己曾经吃过多少片面包，在与魔理沙相识之前，无论是谁问她同样的问题蕾米莉亚都敢这么回答。 但雾雨魔理沙成功的教会了蕾米莉亚什么叫做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我记得，十三块————顺带一提，我是和食派。” 蕾米莉亚永远记得那一刻少女脸上的表情，如此的淡然，如此的理所当然，就好像一个人记得自己在十五年的人生中吃过多少块面包是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一样。 蕾米莉亚很想对她大吼————正常人根本不会记着自己吃过多少块面包。 ————关于那位任性的吸血鬼小姐之后想要通过何种的手段去扭转不利的局面，挽回她的尊严这些事都先暂且不提。 可以知道的是魔理沙的确是和食派。 至于……爱丽丝，则是彻底的洋食派。 所以二人第一次吵架的起因……就是早餐。围绕着哪个风格更加优越，和食派与洋食派的对立开始了。 在刚来到一个崭新的环境，面对着一个年长者依然敢毫不妥协的坚持着自己的意见，真不知道该用勇敢亦或是无谋去形容魔理沙。 但是，面对一个小女孩，却也不肯让步的坚持自己主张的爱丽丝，也不能说她缺乏大人的风度，只能说她的好胜心又再次发作了。 虽说是吵架，但结果并不坏。 两人所展开的激烈骂战，可谓与魔法使毫不相符，没有任何神秘性可言。在双方都口干舌燥，精疲力竭后，终于都同时做出了妥协。 魔理沙觉得偶偶尝尝西洋派的食物也没什么不可以，爱丽丝认为也应该去尝试做些东洋风的食物。 当然，二人所得到的绝不仅仅只是关于口味上更宽广的选择。 经过了这初次的拌嘴，她们之后的对话也都少了最初的那种严重隔阂。应该说这次事件为她们之后的交流打开了一条道路。 只是，虽然在爱丽丝看来这应当是愉快的回忆。在魔理沙看来却与羞耻play无异了。 如坐针毡的她真希望有个人能将自己从这水深火热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她所能指望的只有一人。那个从来不曾辜负她期望的男人，这次也没有让她失望。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看上去挺开心的样子。」 自告奋勇要去泡茶的男人终于姗姗来迟的出现了。 其实他花费的时间一点也不漫长。只是魔理沙此刻的窘境让她倍感时间漫长而已。 纵然端着盛有数个茶杯的托盘身形也不见丝毫狼狈，笔直的背脊漂亮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但他毕竟是被称作武神的绝世武者，这点平衡力应该还是有的，不应该为其感到惊讶。 飞厉熟练的将茶杯放到了少女们的面前，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爱丽丝却皱紧了眉头，看上去有点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不由开始反思起自己在刚才是否做了什么让少女不快的行为，然而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这个时候，先用他一步说出内心所想的爱丽丝，真可以说是帮了他大忙。 「那个……您找到茶叶花了多长时间？」 想起自家厨房那仿佛小山一样，多到没用的柜子，爱丽丝觉得自己应该提前告诉飞厉茶叶放在哪里————有时候她自己都要找上好久。 「哦，这个嘛……放心吧。我可是有一位值得信赖的小姐帮忙呢。」 说着，他露出了开朗的笑容。似乎爱丽丝所说的事情完全不值得担心一样。 「对吧，上海？」 P.S：最近几天学驾照，更新就比较坑。真是不好意思，这两天就努力一点吧。 还有......最近又开了本新书，东方恶鬼传，各位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去看一看。能加一下收藏最好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