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闹市赛马
“安小姐？” 赵子慕拍落一身缤纷，嘴角的笑容仍然温暖、亲昵。 安雪晴别开了眼睛，不愿意再去看她的美好，冷言道，“我要和你比骑术。” 赵子慕微微蹙眉，“骑术？” “怎么，你不敢？” 安雪晴挑眉，自信满满地下着战书。 这回她就不相信了，自己自小在马背上面长大，还能够败给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成？ “好。” 赵子慕爽快地答应，神情坦荡自若。 身为现代杀手，骑马对于她来说当真是太小儿科了。 “咱们走。” 安雪晴率先离开，赵子慕紧随其后。 当走到丞相府的大门口，看到两匹骏马之时才意识到她还真的是有备而来。 安雪晴英姿煞爽地翻身上了马背，下巴高高扬起，“咱们就比谁先到太子府。” “真的要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面赛马吗？” 柳儿下意识地开口询问，心里面真的是忐忑极了的。 那么多人，万一不小心要是撞着人了，那可如何是好？ “怎么，怕了？” 安雪晴轻蔑一笑，语气之中不无嘲讽。 赵子慕轻轻地拍了拍柳儿的肩膀，柔声安抚，“放心吧，柳儿。” 下一刻，轻松地跃身上马。 赵子慕刚刚坐稳，安雪晴便迫不及待地高呼，“开始！” 紧接着，两匹骏马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二人的骑术都十分精湛，紧紧相随，快速地在大街小巷穿梭。 来往的人们见此当真是被吓得毛骨悚然，心惊胆战的啊。 眼看着太子府越来越近了，赵子慕还紧紧地跟在自己的身边，安雪晴心里面不甘心，开始急红了眼。 “驾！驾！” 安雪晴挥舞马鞭的频率越来越高，力度越来越大，只为甩开赵子慕。 马儿吃痛，越跑越快，安雪晴又急于求胜，突然间注意到自己的前面有一位步履阑珊的盲哑老太太还在路中央拄着拐杖慢慢地前行，心一下子就慌了。 “赶紧让开！让开！” 安雪晴厉声嘶吼，奈何那位老太太仍是无动于衷，根本听不到。 “让开！” 马儿跑得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安雪晴想要停下来，可是根本控制不住。 眼看着离盲哑老太太只有五米的距离了，安雪晴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吓得浑身发抖。 赵子慕紧紧地跟着，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眉头挤成了一个川字，神情冷峻。 “嗖”一声，赵子慕从袖子之中甩出了一条长长的钢丝，稳稳地扎在了一旁的建筑物上面，随即跃身飞起。 安雪晴吓得花容月色，就在马蹄就要踩到盲哑老太太的身上之前一秒，赵子慕及时地抓住了老太太的胳膊，顺着钢丝飞了回去。 原来骑的马仍然向前疾驰，找准了机会，赵子慕紧紧地捏着钢丝，踩了几脚一旁的杂货摊子，飞身回到了马背上。 周围的百姓看到了这一幕，惊为天人，纷纷激动地鼓起掌来，眼神中写满了敬佩。 安雪晴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悬到了嗓子眼儿处的心回到了原位。心底油然而生的，是对赵子慕的敬意。 二人的马匹速度纷纷放慢了些，最终还是赵子慕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比赛。 远远的正在和安弘义谈论国事的秦晟看到二人竟然策马奔腾而来，脸色立刻黑了几分。 “胡闹！” 二人翻身下马，赵子慕正在小心翼翼地扶着盲哑老太太之时，秦晟便阴沉着脸，怒斥二人。 “在大街小巷比马术？还真的是长本事了啊？” “太子表哥，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赵二小姐没有关系。” 安雪晴乖巧地低下头，老实地一人认下了所有的罪责。 秦晟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安弘义，你说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安弘义尴尬地俯首，无奈地瞪了一眼安雪晴，长叹了一口气，“太子表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回去好好管教她的。” “还好没有出什么事情，要是那位老太太有了个三长两短，这件事情可不是这么轻易可以解决的。” 秦晟沉声提醒，语气中带着几分对安雪晴无理取闹的责怪。 “弘义明白。” 安弘义拱手，一只手拉着安雪晴的胳膊便赶紧回府了。 “子慕，你没事儿吧？” 二人一走，秦晟就快步走到了赵子慕的身边，心疼地握着她的双手，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 赵子慕淡然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没事儿，你赶紧让人把这一位老太太送回去吧。” “好。” 秦晟微微颔首，元历便适时上前，恭恭敬敬地把老太太带走了。 “你的手心怎么会有勒痕？” 秦晟低头，一看到赵子慕右手掌心的一道紫红的勒痕便觉得触目惊心，疾声询问。 “还不是这双手没有碰过这些东西？竟然只是拉了这么一小段的钢丝就青紫了。” 赵子慕满不在乎地叹息，心底则忍不住在想，要是搁在现代，别说这么拉这么一段的钢丝，就算是从二十几曾的高楼拉钢丝跳下来自己也是轻轻松松的，哪里会留下痕迹？ 果然，还是这一具身体太弱了。 “你什么意思？” 秦晟脸色阴鹜，死死地盯着赵子慕的脸，眼底涌动着无数的心疼和酸涩。 赵子慕一愣，下意识地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好像，秦晟误会了些什么。 实在现在不方便把自己来自现代的事情详细解释给他听，就连忙干笑了两声。 “你的意思是，除了这双手，别的看不到的地方你都受尽李氏母女三人，以及丞相府的下人的折磨，对不对？” 秦晟紧紧地握着赵子慕的双肩，好似要把她捏碎一般。 “嗯。” 赵子慕别开了眼睛，忍住了鼻子的酸涩，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很好。” 秦晟阴鹜地冷笑，眸子中闪过一丝杀意，袖中的五指紧握成拳头。 “李氏母女，本太子一定会让你们悔不当初的。” “我相信你。” 赵子慕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秦晟充斥着戾气的大拳头，堪堪忍住了眼眶的酸涩。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除了柳儿，只有秦晟能够给予自己温暖。 不，不只是温暖，根本就是一轮骄阳！ “不过，我觉得安小姐并无恶意，她本性大大咧咧、活泼可爱，只是因为被爱情蒙蔽了眼睛，才会一次次地来找我挑战的。” 赵子慕微微蹙眉，颇为无奈地提醒秦晟。 秦晟眉头舒展了些许，反握住赵子慕的双手，郑重承诺，“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话说清楚的，以后雪晴不会再找你无理取闹了。” “嗯。” 赵子慕信任地靠在了秦晟的肩头，心底有了莫名的心安。 大将军府。 安雪晴烦躁地坐在闺阁内，越想越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若不是赵子慕武功高强，且心底善良的话，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差一点儿就会害死一个无辜的老太太啊！ 越想越懊恼，安雪晴越发坐立不安了，脸烧得就像是猴子屁股一般。 “雪晴。” 秦晟没有让任何人通报，大步流星地迈入了安雪晴的闺房。 见她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儿，心也软了几分的。 “太子表哥。” 安雪晴愧疚地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蝇，哪里还有往日大大咧咧、活泼开朗的样子？ “我知道我这一次错得离谱，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晟微微叹息，并没有责怪安雪晴，只是随意地坐下。 “你也坐吧。” 安雪晴闻言，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秦晟，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子慕把其中的原委详详细细地跟我说过了，我知道你只是一时意气。” 秦晟平静地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安雪晴的面前，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我今日前来是想要把有些话说清楚的。” “太子表哥。” 安雪晴鼻子一酸，却因为倔强堪堪把泪水憋了回去。 泪水未曾滚滚落下，嗓音的嘶哑却暴露了她此刻心底的酸涩。 “对不起，你的心意我一直都未曾在意。” “太子表哥，今日我只想要问你一句话。” 安雪晴抬起头，眼望高空，硬生生地忍住了泪水。 “这一辈子，是不是除了她，旁人再也没有机会能够走得进你的心了？” “是。” 秦晟没有片刻犹豫，眼底的坚毅足见他九死不悔的决心。 “太子表哥，最后抱我一次，好吗？” 安雪晴嘴角含笑，浑身上下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秦晟心疼不已，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割自己的心一般。 紧紧地把安雪晴抱入怀中，二人之间，至此除了兄妹情意，再无其他。 …… 一晃眼，赵子凝出嫁的大喜日子到了。 赵和正嫌丢人，丞相府里面连大红喜字都没有怎么贴。 而丞相府的下人人人自危，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惹得李氏母女不如意而倒霉。 因此，往日热闹、富贵繁华的丞相府，今日只余下了一室萧零和冷清。 “噼里啪啦……” 一阵不甚清晰的鞭炮声响起，赵子慕阖上了书页，远远地望向了丞相府的侧门。 “小姐，这会儿大小姐就被抬出府了。” 柳儿笑意盈盈地端了一盏燕窝过来，语气轻快，好似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