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宠妾灭妻
两人闻言目露不解，幸好莲生早得到提醒，帮着解围：“娘娘昨天出了场意外，记忆有些困难。” 她又告诉沈舒窈，这两人是慕容琤的侧室夫人，去年一起进的门，都是十七岁。 微丰的那个叫楚菀，是国子监祭酒楚抚轩之女。另一个叫秦甯，其父是大理寺卿秦书屏。 两人的父亲都是进士出身的文官，与沈父是故旧世交。 沈舒窈心想，大概这几家，就是仙姑所指的平民文官集团，草根新生力量吧。 既进了一家门，就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应以和为贵，友爱共处了。 可见两人如此娇艳貌美，猜想一定很得慕容琤宠爱，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莞尔一笑：“你们比我还大两岁，又是先进门，今后不必叫jiejie，大家都随意一点吧。” 楚菀笑着摇头：“嫡庶尊卑有别，jiejie当之无愧，若反过来乱叫一气，倒让外人听了笑话。” 她也只得作罢，请两人坐下叙谈。可不一会便困意上涌，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忙解释道：“我昨晚被慕容琤折腾得一夜没睡好。” 可不是，春寒料峭，半夜挨冻的滋味太难熬了。 两人面面相觑，明显会错了意。秦甯低笑一声：“殿下那方面，确实挺厉害的。” 她慌忙摆手：“不是这样，你们想到哪去了……” 秦甯又掩嘴一笑：“jiejie何必如此害羞，我们也是过来人，岂会不明白？” 正尴尬之际，楚菀在旁接言：“jiejie既然犯困，到后面的臻园走走吧，也顺便熟悉一下王府环境。” 于是三人来到后园，但见游廊曲折，花木繁茂，碧池荡漾，蜂飞蝶舞，景致富丽而幽雅。 走到荷花池畔，看到水岸挺立着一座秀雅的小楼，匾上写着“袖香楼”三个字。 楼前种着许多青藤绿萝，牵枝引蔓，绕柱萦阶，郁郁葱葱一片，更显出几分清幽。 正望得出神，秦甯一脸钦羡道：“这座楼全部用金丝楠木制成，雕檐画栋，珠帘绣幕，是全园最华丽的房子。” 她愣愣地问：“那这楼中住的是谁啊？” 秦甯盈盈一笑：“是殿下最宠爱的苏庶妃！” 她彻底懵了，原来慕容琤在娶自己这个王妃前，早已春色满后庭了。 这个苏庶妃，显然是繁花丛中一枝独秀。 她打量着小楼，幽幽地问：“那苏妃又是何时进府的，品貌性情如何？” 楚菀答道：“她是殿下的姨表妹，比我们还要先进门两年，今年十九了，貌若天仙，才华横溢。” 秦甯撇撇嘴：“可惜性子太清高，每日只在楼中品茗抚琴，吟诗作画，不大与人来往，进府几年了，许多下人都没见过她的真容。” 原来苏氏如此高雅，又与慕容琤是表亲，心中泛起丝丝酸意，明知故问：“那慕容琤一定经常来这里吧？” 楚菀笑道：“可不是，殿下几乎每晚都会进园来陪她，不过jiejie进门了，以后的情形就说不准了。” 她内心暗叹，慕容琤连新婚之夜都不碰自己，还指望以后能有什么改变？ 忽又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那苏妃有没有孩子？” 楚菀忙摇头：“苏妃体弱多病，常年服药，一直没怀过子嗣。” 正谈论着，忽听身后脚步声响，慕容琤长身修立站在那里。身后有仆人端着碗，大概是亲自来为苏妃送汤药了。 楚秦二人忙上前施礼，只有沈舒窈站着没动。 慕容琤一脸警惕地望着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指着楼内：“你不觉得，我该跟你这位庶妃见个面吗？” 他闻言，目光冷肃起来：“她跟你毫不相干，今后你住前宅，她住后园，她不会去见你，你也不要来打扰她！” 朝楼房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她虽是侧室，但比你先进门，又比你大三四岁。所以在外面你是嫡她是庶，在府里你们地位是倒过来的！” 说完进入楼内，“呯”地一声关上了门，很快，里面隐约传来欢声笑语。 这真是宠妾灭妻啊，堂堂王府，礼法何在？ 心中有些淡淡的伤感，她可以不介意慕容琤对她冷漠，却很介意他对别的女人温存。 秦甯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唉，没想到殿下对jiejie这么过份，连我们都心底不平了。jiejie也是京中出了名的闺秀淑媛，论品貌才情，哪点比苏妃差了？” 这不是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吗？ 她淡然一笑：“他们亲上加亲，感情好是自然的。我只是有些好奇，苏妃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秦甯眼眸一转：“我们也只在节庆时见过几面，不太了解。不过听说苏妃清晨会出楼采露，jiejie若有此兴趣，要相识也不难。” 她暗记了下来，忽觉得头脑有些眩晕，便与莲生先行出园去了。 秦甯望着她的背影，对楚菀眨眨眼：“看来殿下对她很冷漠，可瞧她的个性，再加上她的出身，岂甘居苏妃之下？这下我们可以隔岸观火，静待好戏了。” 沈舒窈回到自己所住的遐懿殿，用手探了下额头，热得烫手。对镜一照，两腮似染了胭脂绯红一片，便知是昨夜受寒感冒了。 于是让莲生拿来纸墨，写上紫苏，桔梗，白芍等药名，注明了剂量，让她拿去药房取药。 莲生很意外：“奴婢没听说过娘娘会医术啊。” 沈舒窈微微一笑：“我这是深藏不露，韬光养晦，还有令你更惊奇的秘密呢。” 可不是，如果告诉她自己是隔着几百年穿越来的，还不得将她吓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