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洗去尘霜
沈舒窈一回到府中,就打听青骓的情况。。。说听说他经过抢救,已活了下来,才松了口气。 走进偏殿,见他躺在‘床’上,仍然面‘色’苍白,气‘色’虚弱。莲生在一旁为他端汤‘药’。 两人见了她,都‘露’出惊喜之‘色’。 莲生扑上来,哭泣着:“娘娘,你走了这么多天,我还以为这次真的见不到你了!” 她笑道:“我这次又得贵人相救,逢凶化吉了。所以改天一定要烧柱香,叩谢皇天。” 走到‘床’边,察看了一番青骓的伤势,略一沉‘吟’:“我回头再给你配一副‘药’丸,与煎‘药’一起喝,效果会更好。” 很快除夕到了,合府上下一片忙碌。 沈舒窈坐在‘花’厅中,窗外几只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内心更加哀伤。 一会,章衡拿着单子进来,上面写的是各王公候府摆酒的日子。因怕重了,都由礼部统一安排。 她看了一眼,从初一到十五,不是摆宴就是赴宴,迎来送往,一天都没拉下。 忽又见宫里来了一个太监,手捧着一个黄布袋,说是内务府发放的新‘春’恩赏。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些金稞银锭,海棠式,梅‘花’式,各种款式都有。点了点数,命人收起来。 又有个厨房的管事婆子进来,手拿着团圆夜的菜谱。所列的无非是‘鸡’鸭鹿獐,海参鲍鱼,山珍海味,水陆杂陈之类。 正没‘精’打采间,忽见一个下人气喘吁吁跑进来,兴奋地道:“娘娘,殿下回来了!” 沈舒窈一下子震在那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激’动地奔到‘门’边。迎面便见慕容穿过前殿,从庭院中阔步走来。 还是那身舒散的袍子,有点凌‘乱’的长发,衣袂与发丝在风中飞扬。 可是再也看不到萧瑟与落寞,他带着一身的风霜雪雨,含着满脸的平和喜悦,朝着她一步步走来。 她终于缓过神来,飞扑到他怀中,紧紧抱住他,泪水簌簌而落。 旁人的下人也眼含热泪,面带笑容。 她好一会才抬起头,抹着泪问他:“父皇怎么突然放你出来了?” 他抚‘摸’着她的头,说道:“是二哥与四弟,一起在父皇面前为我说的情。” 她内心一怔,原来是他们。虽然经过一系列巨变,皇帝内心早有动摇。可他们肯出声,足见还有一丝兄弟情谊。 既如此,自己就将陵墓内的秘密,埋在心底了吧。 夫妻俩进了厅,不一会,颜冉匆匆赶了过来。 到了‘门’口顿了顿,才小心地走上来:“皇兄回来了?” 慕容站起来,拍拍他的肩:“我不在王府的日子,多亏你‘精’心照顾,内心实在感‘激’不尽。” 然后转头吩咐:“快备酒菜,我与世子爷多日未见,定要好好叙谈一番。” 颜冉忙道:“皇兄,你们夫妻团聚,必有说不完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家了。” 慕容一想,点点头:“也对,你也该回家团圆了。替我问候义父母,过几天便登‘门’看望。” 颜冉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带着一丝慌‘乱’。 慕容望着他的背影,嘀咕道:“颜冉的神‘色’有点不对劲啊,他好像在躲我一样。” 沈舒窈想起秦甯的那句“兄弟妻,不可戏”,内心恍然。 她这段日子虽然不常在府中,也听莲生说起,自那次的樱桃事件后,他对苏若颦的关切更为明显了。 他总会在不经意间,与她在园子的水池畔,林子间相逢。为了逗她欢心,跃到很高的树上去喂鸟,又趴在石缝间,捉纺织娘给她取乐。 苏若颦美得惊人,又那么柔弱,恰好能满足一个强大男人的保护‘欲’。 在这两三个月的日子间,他已经越陷越深,爱得不能自拔了。 也许直到慕容回来的这一刻,他才猛然惊醒过来,于是慌‘乱’中带着愧疚,匆匆而去。 沈舒窈虽然知道慕容的心意,可苏若颦毕竟已是御封的侧妃,想要改嫁也不易。 颜冉是家中的独子,将来是要继承王位的,以他的身份与武艺,肯定还会被皇帝委以重任。 他的婚姻,恐怕他自己也做不了主。 慕容见她站着直发愣,更加疑‘惑’:“怎么你也神‘色’不对劲了,难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她醒悟过来,忙道:“大概是他与你多日未见,有些生疏了。其实我们大家何尝不是这样,都‘激’动得有点失态了。”
然后望着他道:“快去沐浴更衣,去掉霉气吧。” 她陪着慕容来到清宴殿。殿中依然保持着走时的模样,那几个长年伺候他的‘侍’婢,列队迎候,都眼含‘激’动惊喜。 很快,婢‘女’们打来了热水,端来了崭新的衣帽鞋履。 沈舒窈亲手替他宽衣,将他的腰带拉开,将外裳脱了,长‘裤’也脱掉,衣物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她毫不留情,动作又快又有劲,只想着洗去他的尘霜与霉运。 可是不知道的人,单看她的样子,还以为是一个空闺多日的少‘妇’,一朝见到丈夫饥渴难耐了。 慕容被她‘摸’来‘摸’去,浑身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又酥又麻。可是却没力气去阻止她。 最后,感到全身一片清凉,只剩下一条亵‘裤’了。 眼瞧着她的手又伸向了腰间的结带,慌忙止住她的手,脸‘色’微红:“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头也不抬,依然执着地拉扯着:“今天我来伺候你洗澡。” 慕容忙推开她,面‘色’更加发烫:“不用,我不习惯在人前洗,你出去吧。” 沈舒窈涨红了脸,望着旁边的‘侍’‘女’:“那她们可以怎么呆在这里?” “她们跟你不一样。”他再次说着,带着恳求:“你先出去吧。” 她只得转身出了‘门’,感情自己在某些方面,还比不上一个丫鬟。 回想起他刚才面红耳赤的样子,又觉得好笑,他大概真的不习惯吧。 走到窗前,忽见一扇窗格没关,惦着脚尖朝里望去,差点要流出鼻血来。 他总算一丝不挂了,虽然只看到一个后背,还是能大饱眼福。 肌肤白皙光滑,闪着健康的光泽。结实紧致的肩胛,强健有力的腰部。 还有他的臂部,不知如何形容,总之是,非常‘性’感‘迷’人。 他移动了一下身子,眼看就要转过来。她内心惊叫,迟疑要不要再看。 却忽见他一反手,‘玉’带抛向纱幔上的金钩。幔帐垂落下来,将室内的一切都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