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如何抉择
懿妃见她的模样，有些疑‘惑’：“怎么可能，赵婕妤有这么糊涂，敢下毒害你吗？” 说着，捡起一颗蜜枣要亲自尝试。说 沈舒窈忙按住她的手，眼中噙着泪：“母妃难道竟以为，我是装出来的吗？” 就在这时，苏若颦也惊叫一声，捂着腹部滚倒在榻上。 懿妃这才惊慌失措起来，扶起苏若颦，大声吩咐：“快传太医！” 慕容也气急败坏吩咐宫人：“将这些食物都给我全部倒掉。” 然后揽着沈舒窈：“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紧？” 沈舒窈喘着气：“快备绿茶蜂蜜汤，给我们解毒。” 很快，太医匆匆赶来，探了下脉息，开了两剂解毒‘药’。宫‘女’们忙去抓‘药’煎‘药’了。 一番手忙脚‘乱’后，屋子内总算安定下来。 懿妃坐在椅上，愣怔了好一会，说道：“按说赵氏一个小小的婕妤，我随便就能找个罪名将她废掉。可这样会显得我们没有度量。” 转头劝两人：“既然你们已无大碍，这件事就算了吧。以后见了她，离得远远的便是。” 慕容也劝道：“是啊，今天是母妃的生日，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沈舒窈心里千万个不愿意，恨不能将赵婕妤痛打一顿。可听了这话，也只得将怒气咽回肚里。 晚上，院内火树银‘花’，灯光璀璨，紧锣密鼓地唱起了大戏。 皇帝又移驾过来，与懿妃一起坐在台前，慕容在旁作陪，四面檐廊下站满了宫人。 苏若颦病恹恹的，又素不喜热闹，仍是躺在炕上。 沈舒窈禁受了风寒，再加上浸了点毒，身子也很虚弱。 倚着窗口往外瞧了瞧，戏台上红红绿绿的一片，生旦净末一个个走马灯笼地穿梭，伊伊呀呀地唱着。 她不喜戏曲，此刻心里又不顺，感觉很烦燥。 默然了一会，披衣下了炕，出了大殿，向宫‘门’走去。 众人都望着戏台，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沈舒窈在园子内转了一圈，果然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 过了一会，回到院内，此时方才那出戏已完，大家趁着换戏的空当，站起来舒展身子。 忽见沈舒窈从‘门’外进来，都愣了一下。 慕容忙上前：“方才去了哪里？病成这样，怎么能出来见风？” 她面‘色’清冷：“就去外面走了走，感觉好多了。” 沈舒窈进了屋内，见苏若颦也不在，大概是去更衣了吧。 果然过了一会，就见她走了进来，也默默地上炕了。 两人睁着眼，隔着炕几一左一右地躺着。屋内没有其它宫人，气氛有些凝固尴尬。 过了一会，沈舒窈忽然道：“若颦，我可以跟你说件事吗？” 苏若颦没有作声，但沈舒窈感觉到她偏过头，似在听着。 她继续道：“我看得出，颜冉很喜欢你。他单身未娶，论外形与才艺，都不输与殿下，而且身份也尊贵。” 咬了咬‘唇’，艰难地道：“你如果选择他，一定会比在晰王府快乐得多。有其它的困难，殿下和我都会帮你解决。” 空气肃静了一会，苏若颦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将我推出去，就能减少你们的不安与愧疚了，是吗？” 沈舒窈默然了一会：“我确实时常有这种感觉，可你为了惩罚我们，宁愿放弃自己的幸福吗？” 她撑起身子，望着灯光下那张柔媚中带着倔意的脸，有几分怜痛，也有几分怯寒。 带着恳求道：“你念念不忘，彼此都痛苦，若是放手，大家都好啊。” 苏若颦也坐起身来，倚靠在枕上，轻咳了一声。 还未说话，忽听院内一片喧哗，锣鼓声骤然而止。 两人忙往窗外望去，只见院内灯火通明，朱檀带着一群锦衣卫走了进来。 皇帝忙站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朱檀上前跪下：“‘春’意殿的赵婕妤娘娘，在御‘花’园内的假山旁，被人用石头击中，已经气绝身亡了！” “啊！”苏若颦一声低呼，脸刷地一下白了。 沈舒窈的心也悬了起来，她们才刚与赵婕妤发生矛盾，显然有重大的嫌疑。 她忙握住苏若颦的手：“不要害怕，清者自清。” 此时，懿妃与慕容也紧张起来，母子俩面面相觑，心神不安。 皇帝的面‘色’凝重起来，赵氏虽然位份不高，为人也不太端敛，可其父也是朝中重臣。如此枉死，家中也不会甘休。 他沉声问：“可有找到线索，凶手是何人？” 朱檀回道：“当时婕妤娘娘一个人在园中赏月，身边的嬷嬷找到时，她已倒在血泊中，凶手已不知所踪。” 顿一顿，又道：“不过，卑职经过细心查探，从附近石丛间，捡到了一支簪子，大概是凶手慌‘乱’中遗失的。” 说着，摊开掌心，原来是一支点翠金簪。 皇帝接过来，面‘色’一变，望着懿妃：“这不是，朕今天赐给她们四人的簪子吗？” 懿妃早已慌‘乱’起来，强自镇定地道：“肯定不会是她们，她们都弱不禁风的，哪会行凶杀人？” 转头寻找到秦楚二人，忙道：“快将你们的簪子拿来。” 两人很快取下头上的点翠簪，懿妃拿着，对皇帝道：“你看，她们的都在这里。” “还有舒窈与若颦的呢？”皇帝问。 懿妃的面‘色’更苍白，说道：“她们在屋内，簪子肯定也在的。” 于是，一行人来到殿内，见沈舒窈与苏若颦都呆呆地坐在炕上。 懿妃打量她们一眼，吓得魂飞魄散，大声问道：“你们头上的簪子呢？” 沈舒窈双眼空‘洞’，木然地道：“簪子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懿妃几乎要晕过去。 皇帝望着她们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他已隐约听说了下午一系列的事，也都看到，今晚她们先后走出过院子。 慕容也心惊不已，忙吩咐宫人：“快在屋内四处找找，可能是掉到角落里了。” 于是，大家都趴在地上仔细搜寻起来。过了一会，忽然有人脚踏旁，发现了一支点翠簪。 “这支簪子是谁的？”皇帝问。 沈舒窈与苏若颦都低头望着，谁也没有吭声。 簪子的款式都一样，只是翠‘色’深浅略有不同，可此时谁也辨认不出来了。 众人的目光，都齐齐刷刷地聚齐到她们身上。显然，如果谁的簪子还在话，谁就可以摆脱嫌疑。 两人怔怔地望着那支簪子，手心沁出了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