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害人害己
沈舒窈仔细观察扇面,用手指抹了抹折褶,指上似沾了一丝白‘色’的粉末。。。说 她闻了闻,沉‘吟’说:“这好像是从红雀珊瑚内提炼的汁粉,这种‘花’的植株中能流出白浆,含有巨毒,能令人头昏目眩,严重地会丧命。” 感慨道:“这下毒的人也想得绝,扇子摇动时,粉末就会随风吸进体内。四王妃在舞蹈时,扇子回旋翻飞,毒粉就扩散得越多。而她因运动呼吸加快,也更容易吸入毒尘。” 慕容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半晌方闷闷地道:“这柄扇子是母妃送给你的,怎么会有毒呢?” 沈舒窈冷笑一声:“这就得问母妃自己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母妃不成?”慕容盯着她叫起来。 沈舒窈内心压抑的委屈,刹那间爆发出来:“母妃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从那次若颦误食漆蜡中毒开始,她就一直挑我的刺,对我疾言厉‘色’,恨之入骨。她心里,难道不希望我离开,成全你与若颦吗?” “她即便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慕容嘶吼起来。 这时,走在前面的宾客都纷纷回过头来,一脸探究地望着他们。 颜冉始终站在一旁,忙将他们劝住:“此事不宜申张,免得四王那边猜测。” 琢磨了一会,对沈舒窈说:“刚才我们在偏室换戏服时,你的扇子放在一旁的妆台上,我似乎看到有个宫‘女’,在妆台旁停留了一会。” “你记得是哪个宫‘女’吗?”慕容忙问。 颜冉摇摇头:“当时我没在意,屋内有那么多宫‘女’,都是一样的装束,哪里还记得?” “也许那宫‘女’,只是在整理桌案。”沈舒窈说道。 慕容扶额望天,这下可好了,婆媳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了。 颜冉劝解了几句,就走开了。 沈舒窈想起刚才在宴会间,他望着苏若颦时的落寞表情,内心哀叹。 他肯定多么希望,苏若颦能跟他演这一曲戏,做他的祝英台。 可是苏若颦即使化成蝴蝶,也只愿索绕在慕容身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能空余憾了。 两人回到舜华宫,懿妃坐在椅上,还没有缓过劲来。 见了他们忙站起来:“你们猜凶手究竟是谁?是同一个人,还是两派不同的人?” 沈舒窈展开扇子,长叹一声:“真是可惜了,这么‘精’美华贵的扇子,一旦沾了毒,也就令人憎恶了!” 说毕,将珐琅扇冷冷地掷到案上。 懿妃愣愣地望着她,再望着那柄扇子,猛然间回过神来。 厉声喝道:“沈舒窈,你不要将本宫想得这么卑鄙!我真的恨你,只需不守‘妇’德这一条,就可以冠冕堂皇地将你废去,用得着跟你这样拐弯抹角吗?” 沈舒窈走近一步:“母妃,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呢?赶紧让父皇将我废了吧!” 懿妃真的要气炸了,她位列宫主二十多年,哪怕再软弱,也没有人敢这样挑衅她。 可是,这是儿子最爱的‘女’人,真将她‘逼’走了,只怕连儿子也要失去了。 她伏在椅上,伤心无奈地啜泣起来。 慕容气得面‘色’铁青,命令沈舒窈:“快跟母妃道个歉!” 沈舒窈倔强地站着没动,懿妃每次误会自己时的心痛感觉,仍然记忆犹新。 正僵持着,苏若颦上来解围:“我看这施毒之人,就是想挑拔离间,我们如果中了圈套,凶手就会在背后偷笑了。” 楚菀也说:“大家同吃同住,母妃要想下毒害你,可以悄无声无息的。何必将有毒的扇子,郑重其事地送给你呢?” 沈舒窈也意识到,可能被人陷害了。骑虎难下,只得草草地鞠了个躬,进偏殿去了。 此刻在静宜宫内,盈妃半是欢喜半是忧。 从进入宴厅的第一眼,她就看出沈舒窈手中的扇子,是懿妃所送。 于是,命人潜入化妆间,趁沈舒窈换衣之际,在扇面上撒下了毒粉。 即使不能毒死沈舒窈,也必能成功挑起她们婆媳间的矛盾。 可是,扇子却‘阴’差阳错地,落到了自己的儿媳四王妃手中。 从程岫溪接扇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紧张得要跳出来。可却没有办法阻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倒下。 庆幸的是,毒粉量微,毒‘性’也不是最猛的。
虽然程岫溪仍没有苏醒,但太医说,她的心跳还算平稳,应该‘性’命无虞。 否则,此刻悲伤的,必然是自己了。 她坐在‘床’边,望着程岫溪,心头有几分内疚与懊恼。 可想想舜华宫那边,婆媳俩一定闹得面红耳赤,内心又有几丝畅快。 从懿妃在紫竹林与皇帝相遇,但后来的珍珠衫,又到今日的宴席主座,都让她心里充满了嫉恨。 而现在更忌惮的是,她的儿子否许有一天能入主东宫,立为太子。 沈舒窈深得圣心,如果能将她撵出晰王府,三房的势力将会大减。 盈妃正神思恍惚间,忽听说沈舒窈来了,内心有几分慌‘乱’。 忙吩咐宫‘女’:“告诉她,四王妃昏‘迷’不醒,需要安静,宫里不便待客。” 慕容珂却说道:“三王妃是懂医的,否许她有办法,可以让岫溪尽快醒来。” 盈妃听说,只得答应让她进来。 沈舒窈走进卧室,见程岫溪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内心有些不安。 宫里已有传言,她的中毒是扇子是引起的。他们肯定也心底生疑吧? 沈舒窈见过盈妃,在‘床’前坐下,替程岫溪把了一会脉。 沉思一会,说道:“我替她在头部扎几针,这样也许醒得更快。” 盈妃一脸的怀疑,忙摇头说:“不行,头部‘xue’位如此重要,万一扎错了怎么办?” 慕容珂却对盈妃说:“三王妃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母妃就让她试试吧。” 沈舒窈静静地说:“如果她不醒来,我就不离开此地。你们将我扣起来,总可以放心了吧?” 盈妃无语了,慕容珂拉了她一起退下。 沈舒窈从锦包内掏出银针,走近‘床’边,在她的头部的左右‘xue’位,扎了几针。 然后坐在‘床’边,守候着她醒来。 望着那张如出水芙蓉般的脸,又想起在那个失望至极的时刻,她派人悄悄买下‘药’苗的事,内心又多了一层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