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似醒非醒
沈舒窈站起身朝山下走去,刚走了两步,慕容珂忽然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清爽而充满‘诱’‘惑’的气息,温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脖颈上,一阵酥庠难耐。 内心惊惶‘交’加:“你,你要干什么?” “我在夏庄陪了你一夜,又‘花’了这么大‘精’力投你所喜,你真的没有一点察觉吗?”他伏在她耳边耳边暖昧地道。 她嗫嚅着:“我脑子迟钝,什么都感觉不到。你今后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她用劲地扳他的手,他顺势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双手掐住她的纤腰,仍然紧搂着不放。 “你现在是自由身了,有哪条律令规定,我不能喜欢你?”他的目光深沉热切。 她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如果说什么“你有王妃,我是前嫂子”之类的话,他必然也会像昨晚慕容那样反驳她。 正在挣扎的当口,他猛地捧起了她的脸,guntang的嘴‘唇’印到了她的‘唇’上,急切而发狠地‘吻’着。 她‘迷’‘乱’而慌张,将口一张,正要大叫,他的舌头却趁机而入,柔软侵袭。 真是太悲愤了,她死命地咬了他一口,然后弓起‘腿’来,狠狠踹了他一脚! 他被她踹到了一边,没有再动弹,口中呻‘吟’:“你就这么狠心,不就是亲一下嘛……” “你发情了去找你王妃,以后不要再惹我了!”她心如撞鹿,慌慌张张朝山下走去。 沈舒窈回到宫中,一天下来都心神不宁,如果是四王一个,她还容易对付,现在二王也是如此。 慕容仍对她死心,若是传到他耳朵里,他们的战火又要升级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她躲在室内,索‘性’连‘药’房也不去了。她原本就是御医,没有谁规定她要替宫人看病。 只是每天过正殿那边一趟,例行向皇帝请安,察看一下他的身体就赶忙离开了,生怕又遇到他们几个。 可是她没有见到慕容,却见青骓进宫了。青骓站在檐廊下,告诉她慕容病了,烧是很厉害,已经昏‘迷’了过去。 沈舒窈内心一紧,下意识地往外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又顿住了脚步。 淡然地说:“他病了自有太医治疗,你没必要再告诉我了。” 青骓望着她的神情,有点琢磨不透:“娘娘真的不关心殿下了?” 她默然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他为何平白无故地发起了烧来?” 青骓伤感地说:“自从娘娘离开后,殿下常常酗酒,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喝醉后,还总把所有‘侍’‘女’全都轰出殿外,不许他们接近。” 她内心叹息,这又是何苦呢?既然一心追逐皇权,就不能将‘精’力放在朝堂上好好表现吗? 青骓又继续说:“这几天气温降低,夜里有些凉意,殿下醉倒在‘床’上,没有人替他盖被子,就受了风寒。起先是咽痛咳嗽,后来就发起了高烧来。” “那怎么没有听皇上说起?” “殿下不愿吃‘药’,也不愿让宫里知道。因为皇上不让他接回你,他心中很郁闷。” 她默然了一会,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青骓走后,她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去看看慕容,省得他真的病死了。 虽说他的生死与她无关了,可与她的父亲似乎还有莫大的关系。 沈舒窈来到慕容的宫殿,进了他的寝室。苏若颦正站在一旁,不住地用冰‘毛’巾给他擦脸。 两人目光对视,苏若颦想起那夜的事,有些尴尬。 沈舒窈冲她笑了笑,走到病‘床’旁,见他果然病得不轻。 脸腮烧得绯红,躺在那儿短促地喘着气,连嘴上都烧起了白‘色’的碎皮。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guntangguntang的。又叫了几声:“三殿下!” 他没有应声,看来是真烧昏了,否则见她来了,又会怒目以待了。 沈舒窈正要‘抽’回手,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心也是guntangguntang的,像烧红了的铁块。 他气息急促,却能听见含糊的声音:“舒窈……舒窈……” 她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他竟然在意识模糊时,第一个记得她。 苏若颦脸上闪过一丝哀‘色’,默默出殿去了。 沈舒窈‘抽’不出手来,慕容握得太紧。也不知他在病中,哪来这么大力气。
一个嬷嬷端了‘药’过来,低声说:“娘娘,‘药’来了。” 这些王府的下人,还一个个叫她娘娘,似乎她并未离去一样。 而在此时此刻,更将她奉若神明,知道只有她才能救主子的命。 沈舒窈接过‘药’碗,唤了几声:“殿下,起来吃‘药’了!” 慕容并不回答她,只是仍旧紧紧抓着她的手。 她只得命人在‘床’头垫了几个枕头,将他扶起来,半倚半靠在那里。 然后嬷嬷拿着小‘玉’勺喂他‘药’,但他并不能张开嘴。喂一勺,倒有大半勺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去。 沈舒窈忍无可忍,吩咐嬷嬷捏住他鼻子。他被捏得出不来气,过了一会儿就张开嘴。 她端起‘药’碗,马上顺势把整碗‘药’灌进他嘴里。 慕容鼻子被捏,只能咕咚咕咚连吞几口。灌得太急,呛得直咳嗽起来,眼睛倒终于睁开了。 模糊地说了声:“烫……好烫……” 烫死也比病死好啊,她对他靡萎不振的神态,真的感到生气了。 慕容还攥着她的手,不过他倒没多看她一眼,马上就又重新阖上眼睛,昏沉沉睡过去了。 嬷嬷替她拿了绣墩来,让她坐在‘床’前。 沈舒窈坐了一会儿,觉得很不舒服,因为胳膊老要伸着。 不一会,她的胳膊就麻木了,她试着往外‘抽’手。可她一动,慕容就攥得更紧。 沈舒窈很想用她另一只手上的尖利指甲,狠狠地剜他几下。 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学医时老师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要对病人有极大的耐心。 内心叫苦连天,这算怎么回事?自己已不是他的王妃了,却还是履行比做王妃更痛苦的差事。 两个时辰后,她的半边身子都已经麻木得,完全没有了知觉。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声叫过嬷嬷,期期艾艾地告诉她:“我要上净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