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较劲
第三十章较劲 我抬眼看了皮大仙一眼，往前晃了晃手电筒的光柱，示意皮大仙赶紧回去。 皮大仙看了一圈，使劲儿抽鼻子闻了闻，眉头突然一皱，盯着我问：“甲寅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有啥不对吗？ 就看皮大仙脸拉得老长，冲我嚷：“你不是挺能吗？咋不上去打啊？” 莫名其妙吧，我骂了句张三皮你有病吧？ 那皮大仙一听来了劲儿，指着我骂，说不服就比划比划。 我说我还怕你啊！阎王爷啥时候怕小鬼？ 皮大仙刚要还嘴，突然话到嘴边停住了。 我看他脸色越来越差，眼珠子咕噜乱转，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是我啥都听不到。 等了五六分钟，皮大仙说话了。 “走吧，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我跟你拼命。”皮大仙冷哼一声率先跳下小山坡，往村里走。 我心想，这小子抽风是吧。但也没工夫跟他扯皮，也窜下了山坡。 回到村部，见了王大有、刘大算盘、锁柱和狗剩子都在。 锁柱还好一些，也算是见过一些场面的人，王大有三个早吓得哆哆嗦嗦，看我和皮大仙回来，一把就抓住了我俩的手，问我结果咋样了，北面咋还着起大火了？ 我说王支书你们别害怕，我先喝点儿水。 皮大仙早就找了把椅子坐下闭目养神，由我讲给王大有他们听。 我发现皮大仙自打那一阵神神叨叨之后，脾气收敛了不少。 懒得搭理他，我告诉王大有他们，作祟的小鬼已经被烧死了，还扯出一个凶镇。 听到被人在村子里下了镇物，刘大算盘吓得一激灵，说他父亲那帮叔辈兄弟里就有几个是夭折的。 王大有一听也直摸脑门子上的冷汗，说了句太邪乎了，要是这么一联想，他家也有个堂哥说起过晚上睡觉老听见有动静，大家也没在意，村子靠山，有点儿动静也没啥，谁也没上心，后来这堂哥突然死了，也没明白得了啥病。 这几个七嘴八舌时，锁柱问我：“燕先生，那这凶镇破了吗？” 后怕的几人这才想起关键问题，齐刷刷地住嘴看着我。 见我点头，包括锁柱在内齐齐松了口气。 我说夜深了，今晚再打扰一宿，明天我们就走。 听说我和皮大仙要走，王大有客气的挽留一下，我看见锁柱也想请我去家里做客。 皮大仙这时候插嘴：“记得宰两只笨鸡。”说完就拉锁柱走了。 王大有见我俩执意要走，也不再劝。 这时候回王大有家，再有三个小时就亮天了，加上没抓住那个神秘的控尸人，我的心一直不踏实，这几个小时就躺在炕上听外面的风吹草动。 我想如果控尸人真是冲我来的，那我就必须尽早离开土城子村，不然我怕村民遭殃。 终于熬到天亮。 我出来时，正碰上王大有往这边走来。他是叫我去锁柱家吃早饭的。 我看饭桌上果然有鸡rou，皮大仙正啃着大鸡腿，看我进屋白了一眼，倒是没有拌嘴，我想他是没工夫跟我抬杠，毕竟只有一个嘴，正吃着rou。 我也没心情跟他扯淡，跟锁柱一家打了招呼，也被请上饭桌。 “王支书，还有件事儿，需要跟你说一下。”我喝了一口稀粥，说道。 “燕先生请讲。” “昨天我和皮大仙看到了一处形煞之地，风水中叫作穿心煞，正对村子中央那户人家，如果你们同意，我和皮大仙可以告诉你咋破解。” “村子中央，那是包三喜的大爷家！”王大有稍一回想，就喊了出来。 嗯？有啥大惊小怪的吗？ 王大有看我疑惑，赶紧解释。 这老包家是村里的大户，一直把持着村子，当然现在王大有打破了这个局面。那包三喜的大爷当年是村里生产队的队长，包三喜的爹是保管员，村里的人想挣工分，就得听他们调度安排，每到年节顶数他家油水多。这也不是啥秘密了。 后来有一年包三喜的大爷家的房梁断了，砸死了正睡觉的小儿子。又过了两年也不几年，王大有也记不清了，反正是没隔上几年的一个冬天，包三喜的大爷睡觉时被人抬到屋外，活活冻了一宿，第二天他老伴发现时，已经冻僵了。 之后她老伴就不敢在那住了，搬到了大儿子家。现在这房子已经空了很多年。 我擦，不怪那小鬼嫌死人慢，敢情这穿心煞也够不着人家了。 既然没人住，那就看村里自己想咋安排吧，是扒是拆我就管不着了。 王大有说完自己都不禁冒冷汗，啥事就怕往一块联想，这越琢磨越后怕。 谁承想村里这么多年的死人竟然有很多是凶镇和小鬼作怪，也不知道有几个是正常老死病死的。 若是让土城子村的村民知道这些事，只怕不单是后怕，或许还有几分后悔在。 至于这件事要不要告知村民也不是我要cao心的事儿，王大有也不傻。 吃得差不多了，王大有拿出了两个信封，有点儿鼓，我知道那不是信，这时候给的只能是受理费。 “燕先生，皮大仙，这里是给二位的费用，多亏了你们，我们村才能安生下来。”王大有将两个信封往前一送。 没等皮大仙伸手去接，我抢先一把全收了过去。 皮大仙怒了：“你！”然后冷哼一声，一口咬下鸡屁股狠狠嚼起来。 我昨天晚上没睡觉，还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皮大仙的脾气之所以收敛些，是因为大仙儿一准儿告诉了他今后要跟我混，这小子现在八成是憋了一肚子火，那就再烧烧他，磨练磨练。 我嘿嘿一乐，也不理皮大仙，直接把信封插进裤兜。 王大有奇怪地看了我和皮大仙一眼，倒是没说啥。 我发现锁柱和狗剩子看我的眼神又变了，好像更佩服了。 刘大算盘倒是精明，看气氛有点儿尴尬，连忙和泥。 “燕先生，这笔费用里还多出一个骨灰盒的钱，你也知道包三喜的侄子虽然不是本村人，但毕竟是死在了村里，我们村部决定连他的后事一块张罗了。” 我冲刘大算盘点头：“刘会计，骨灰盒我一回去就给你发货。” “燕先生，我送你们回去吧，顺便把骨灰盒带回来。”锁柱说完又看了看王大有，毕竟车是村里的。 王大有同意了，狗剩子也非要跟过去，王大有没同意，村里十一个人的葬礼还得办，需要人手。 我和皮大仙跟锁柱上了村里的面包车。临上车前，皮大仙又扯了个鸡腿包好留在车上吃。 面包车刚开到村口，锁柱眼尖，看见一个女人正走在前面。 “燕先生，好像是张锦？” 锁柱按了下喇叭。前面的女人回头躲车，还真是一同跟我们进村的张锦。 停下车，锁柱问：“张小姐，去哪啊？” “回朝阳沟。” “我们也回去，你上来吧。”锁柱回头看了我和皮大仙一眼，我没表示，皮大仙的眼里只有鸡腿。 面包车上。 “燕先生你也在啊？那次相救之后还没好好感谢你呢，这几天我都有点儿魂不守舍的，有时想想还害怕呢。” 锁柱听了哈哈大笑：“张小姐，你胆子太小，我就没咋的。” “嗯。你也今天回去啊，咋不多呆几天？”我接着张锦的话茬问道。 “是啊，家里有事需要赶回去。本想在路上等客车，现在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我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干脆闭上眼睛休息。 我还记着那次在大青山，死尸放弃了我去追锁柱张锦和肖大奎，当时我怀疑张锦或者肖大奎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死尸或者说那个神秘的控尸人。可如今张锦活着，肖大奎却死了，是不是可以说肖大奎才是吸引死尸追赶的人，可是我看肖大奎的尸体并不像那些死尸弄的。如果不是神秘的控尸人干的，就是上身李香秀的小鬼所为，可是肖大奎刚进村子又咋会招惹到小鬼？若两个都不是，那这个肖大奎又是招惹了谁？他跟我们一同进村，按理说大晚上的不会接触几个人。包家人不算，就只有我、王大有、锁柱还有张锦。王大有和锁柱没有动机，那张锦跟肖大奎也是刚认识没多久…… 控尸人在我们行动那晚再次出现，他清楚我们的行动，是不是可以说他就藏在村子里？那夜溜进李香秀家的黑影跟这个控尸人有没有关系…… 擦！想多了更睡不着。 我干脆睁开眼睛看外面的山景。 此时车子已经出了土城子范围，正沿着公路奔驰。 这时候，一声巨响在路中央炸开，锁柱一脚急刹车，轮胎蹭着地面磨出吱吱怪叫。 “擦！”前面的锁柱和张锦有安全带兜着，我和皮大仙干脆是斜躺在座位上的，这突然刹车，硬是把我和皮大仙翻到了座下。 皮大仙气得大叫：“我的鸡腿！尼玛会不会开车？” “就他娘的知道吃！”我揉着脑袋胳膊腿白了皮大仙一眼，问锁柱，“前面咋了？” 就听锁柱也哆嗦了：“燕先生，一只熊从山上掉下来了！”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个熊瞎子。突然，这大家伙的爪子动了一下，紧接着人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