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8章 同寨兄弟成仇敌
激斗、疾行。 气血运行更快,箭毒随着气血运行,已渐渐散布开…… 晁盖的半边身子,已渐感麻木。身子一晃,从马上栽下…… “天王哥哥在那!” 一阵惊呼,林冲史进带着手下喽啰冲了过来。 “哥哥!” “天王!” 晁盖被扶着坐了起来,半边脸紫黑,肿得老高,一支弩矢,钉在脸上,创口边缘,淌出暗黑色散发着腥臭的血水。 史进惊呼:“有毒!” 林冲一眼就认出那弩矢。惊呼:“是、是老侯的弩!” “啥?”史进不敢相信,仔细一看,暴跳而起!“他敢害天王哥哥?!”拎起哨棒就要冲去找侯君集算账! “把头!”史进的手下喊道,“快救晁天王啊!” 顾不得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是否对症,一阵手忙脚乱的救治,晁盖竟苏醒过来。 “天王!” “保护哥哥,某去宰了那姓侯的!” 晁盖无法说话,只能挣扎着摆摆手。 林冲急忙追问:“天王,是不是姓侯的对您下手?” 不等晁盖表示,史进已急吼道:“不用问了,那畜生追来了!” 侯君集和白发人带领尚书台喽啰,迎面冲来! “畜生,我杀了你!”史进暴喝一声,拎哨棒,率先冲了过去。 “保护天王!”林冲也已是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晁盖有大恩与他,他定要为晁盖报仇!挺点钢矛。紧随史进,杀入敌阵! 数百人混战成一团! “畜生!受死!”史进哨棒急舞,抡飞几个喽啰,直奔侯君集而去! 甩了上衣,露出一身腱子rou,身上九条花龙。随着身子纵跳而上下翻飞。 侯君集不仅心思缜密。武功也极为高强。见史进冲来,抡刀与他战到一处! 林冲手中点钢矛,舞得疾风暴雨一般。顷刻间,几名喽啰毙命点钢矛下。 正要冲上去,和史进双斗侯君集,却被白发人截住。 四将两两捉对,厮杀在一起。而双方喽啰,也毫无阵型战法,只顾猛舞刀枪棍棒。搅杀成一团! 林冲,功夫扎实、枪法精准。那白发人虽也不弱,却怎是林冲对手。 两人斗了十余合,白发人已渐渐抵挡不住。 另一边。史进越战越猛! 若是平时,侯君集未必打不过史进。但毕竟内有亏心事,加之史进为替晁盖报仇,已近暴走疯魔状态。 两人激斗十余回合,侯君集见史进发了疯,已心生怯意,虚劈两刀。瞅个空子,跳出战局。 那边,白发人也已呈败像,稍一走神,林冲的点钢矛斜刺而至! 白衣人急向后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就着一个斜坡,翻滚下去。 “给我杀光这群畜生!” 史进已经杀红了眼,抡起哨棒,向面前一个喽啰砸去! “嘭!”喽啰的脑袋如西瓜般爆碎! “咔嚓!” 史进用力过猛,坚韧哨棒,竟被砸得两断! 史进撇了断棒,脚尖一挑,踢飞起一把长刀,伸手抓住,就要去追赶侯君集。 “嗖……” 一声锐利的破空哨音,从远处传来。 哨箭! 林冲一愣。这是王屋山专用的哨箭!敌人有后援! 林冲几个箭步追上史进,拦腰一把将史进抱住。“大郎,不能追了!” “放开我!”史进目眦欲裂,拼命想要挣脱。 “大郎!救天王要紧!” 晁盖生死未卜,史进终于放弃追赶,疾奔到晁盖身边。 晁盖又昏了过去,气息极其微弱。 “大郎,带上天王快走!” 晁盖昏迷不醒,无法乘马。身体又高壮,小喽啰根本托不起他。 “让开!”史进吼了一声,俯身背起晁盖就在。 “先回天王寨,找药救天王!”林冲大喊着,指挥喽啰保护着晁盖,自己带十余人断后,掩护众人,向天王寨方向退去…… …… 白发人险些命丧林冲点钢矛下,逃出里许,听得哨箭,惊魂稍定。 见林冲等人退去,白发人和侯君集才停下脚步,瘫坐在地,大喘粗气。 侯君集双手抱头,心乱如麻。 他虽然早有另攀高枝之心,但今天的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他毫无思想准备。 尤其是晁盖身受重伤,生死未卜,侯君集既担心晁盖,又担心自己的未来。 盐池,再没有立足的可能了! “把头,咱寨子着火了!” 远处,尚书台方向,浓烟滚滚。 晁盖遭暗算,踢发了火盆。而山寨里的喽啰都跟着他追杀出来,留守老弱根本控制不住熊熊烈火! 苦心经营多年的尚书台,毁了! 而他侯君集,背上背主骂名,也毁了! “老侯,起来吧!”白发人喘匀了气,脸上丝毫不见挫败神情,倒显得有些兴奋。“不要惦记你那破寨子,也不用再想什么天王寨了。以后跟着虎王,天王寨甚至整个盐池,都是你的!” 侯君集唉声连连,他知道,自己走上的,是一条不归之路。 “起来吧,我们的后援到了,到老侯你表现的时候了!” “走吧!”既然是不归路,那唯一的出路,就是一直走下去!侯君集心念已决,嘴角拧拧,铁青的脸上,渐渐泛起决绝狠意。 …… 山脚处,王屋山先头部队转了出来。 侯君集一眼望去,不禁失色。 他虽一直和王屋山有联系,但从未见过王屋山的队伍。 盐池附近活动的大小把头,都有或几百,或上千的手下。但那些手下,充其量说,只能算喽啰、算草寇。 而远远驶来的王屋山的队伍,才是真正的队伍! 阵型严谨,兵器、盔甲整齐。侯君集懂兵,只远远看着,内心里便不由得羡慕和嫉妒。 这才叫队伍,甚至有些小诸侯手中的官军,都难比王屋山队伍之整齐、之勇猛! 而自己身后,尚书台的喽啰,实在寒碜。 侯君集只剩下投靠王屋山虎王一条路,他不想让人家看低自己的队伍。 “整队!都精神着点。” 王屋山的队伍越来越近,两匹马并行在前。马上两员将,一个鬓发间插着朵米分红色花朵,一个脸上涂抹着胡须样的油彩。 此二人,正是之前在吕梁山下,抢掠盐石的带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