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杨家烧烤
“叮铃铃，叮铃铃”，一串清脆的下课铃声响起，站在讲台上的闫教授刚刚放下手中的粉笔，目光似箭的射向蠢蠢欲动的一帮不省心的学生眯眼说：“今个又周五啦，一学期的临床医学概论的复习要点都在黑板上了，下周五期终考试，先提前祝各位同学取得好成绩。另外成绩不合格的人当心了，下学期补考，呵呵，你懂得！” “啊！啊！啊！”，讲台下响起一大片哀嚎声。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学生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好了，现在下课，各位同学回去好好温习，我们下周见。”闫教授笑眯眯的收起教案，一步一摇的晃出教学室。 教授一走，教室里的同学立马作鸟兽散，三三两两收拾而去，教室最后面角落里杨凡还拿着临床要义仔细的看着，丝毫没注意已经下课了。一个身高一米八五，长相清秀，一身穿着名牌的标准的小白脸样的男生经过杨帆身边，故作惊讶的喊道：“呀！这不是我们医学院的大才子吗？怎么下课了还用功大才子都还这么拼，让我们这些其他同学咋活！” 杨凡仿佛没听见一般，连头都没抬。 李浩见杨凡连搭理都不搭理自个，仿佛受了极大侮辱，眼神闪过恶毒的寒光，最后还是强颜欢笑，讪讪地走开。 “喂，喂，杨凡，放学后一起去潇洒吧！我请客，今天东子他们约好一起好好嗨，待会咋们一块？”杨凡的哥们宋杰在教室门口喊道。 “哦，宋杰，不了，你去玩吧，待会我要去我妈那呢，不好意了啊。”杨凡抬头朝门口的宋杰歉意的笑笑。 “啊，你要去你妈那？要不我和你一起？”宋杰一脸可惜的表情。 “那还是算了，你小子和东子说好，不去放他鸽子，小心东子找你麻烦，你那一身百八十斤搭上都不够，呵呵呵。”杨凡一脸坏笑着。 宋杰想想也是，点点头，跟杨凡拜拜手走了。 H市第一高中位于严南镇的通榆河边教育园中心地带，隔壁便是严南镇第一中学和实验路小学，后面是这里距离杨凡所在长青医学院，两者更是一河之隔，杨凡母亲刘梅的烧烤摊一般周五晚上到周末晚上基本上都摆在一中校门口。 一中的高中生们，只有周末才可以出校，所以不少的学生趁着一周难得的假期，围在学校门口的数个小吃摊前挑选着自己喜欢的小零食。 杨母系着一条雪白的围裙，推着便捷式烧烤车，在学校门口找了个位置，将车停好，笑着和周边卖串串香，卤鸡蛋，臭豆腐以及炒饭炒面的几个摊主打了个招呼，便将烧烤车摆了开来。 “妈，我来吧，你先歇会，天气这么热，你可别中暑了。今个星期五，小妹回来，要不你先去菜场转转，这儿有我行了。”杨凡一放学，便赶到母亲烧烤摊位。 “看你说的，你妈又不是什么纸糊的，哪有那么娇弱，那好，你先看着啊，我去买点菜，晚上给你们兄妹好好补补。” 目送母亲远去，傍晚太阳收起来灼热的光芒，空气中残留的温度还足以将人点燃，满头大汗的杨凡守着木炭炉，一手抓着一大把羊rou串翻滚，一手不时的加着食盐孜然等调味品，透明的火舌不断舔舐着从rou块上滴落的油脂，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是杨凡，凡哥来了……”杨凡的出现很快便被一个眼尖的小丫头随着一声呼喊，烧烤摊前很快便围满了一群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一个个睁大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杨凡有些羞涩地甜甜喊道：“杨哥哥…给我三串鱿鱼，两串骨rou相连。” “我要五串骨rou相连……！” “我还要五串烤韭菜……” 看着这群小丫头，经常光顾杨凡大小摊，大家都熟，杨凡笑着点了点头，熟练地将她们要的东西，一串一串地放到炭火堆的铁架上，然后拿起油刷料瓶，仔细地调起味来…… 旁边的摊主们，看着杨凡火热的生意，一个个既眼红又妒忌，靠近的大婶忍不住笑着调侃道：“小杨，还好你家只卖烧烤，而且也你不常来，要是你天天来啊，只怕我们的生意都会被你抢了去…哈哈……” 杨凡不好意思地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看着炭火上的那些鱿鱼四季豆韭菜什么之类的，不停地翻动着，生怕烤焦了去…… 生活不易，尤其像杨凡这样单亲家庭出身的孩子，更懂得家人的不易。所以学习一空，杨凡总会找些力所能及的事做做。 见得杨凡的脸上露出的那一抹有些羞涩的笑意，旁边卖卤蛋的六婶张着镶着金牙的嘴巴满意地呵呵笑道：“小杨，上次让你你妈跟你说的事怎么样？我家柔柔啊，现在也在你们医学院里读大一，要不还是认识认识？到时候做我的孙女婿好不好？” “呃……”杨凡倒是被这卤蛋六婶调戏惯了，早先的时候还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回嘴，现在却是轻笑着道：“婶子，我们都没见过，光我同意有什么用，这可得你家柔柔看得上我才行！” 听得杨凡这话，六婶当时一张老脸便笑成一朵老菊花，正准备说话，旁边那卖串串香的宋大婶接口不忿嬉笑道：“我说六婶，就你家那品种，也配得上小杨？你看看，这些个小丫头，一见他就跑到他那边去了，平时脸上生个痘痘起个泡啥的都能哭上老半天，现在都一个个不要命的吃烧烤往小杨跟前凑，就能看得出小杨多么的受欢迎，在学校肯定早有女朋友了；咱们的小杨帅哥哪能看上你家那个小丫头片子！” “啐…谁是你婶，宋一刀，我家柔柔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咋都比你家的品种强。你这嘴巴，就是臭…总有一天我要撕烂它！”被那宋婶一阵奚落，一直嘴巴叨叨个不停地六婶在白了宋婶一眼之后，终于悻悻地停住了嘴。 对于这样的场面，杨凡早已见怪不怪了，明智的选择了在一边保持沉默，这些大婶们一个个嘴巴厉害的很，要是跟她们调侃，从来只有被她们调戏的份，杨凡自个深有体会：当初些个大婶大妈们总跟杨母调笑杨凡，逗得杨凡脸红耳赤下不来台。所以呀杨凡一般都是她们说她们的，逼的没法子了才应上那么几句。 现在这大嘴巴六婶总算是停住了嘴，耳边那噪杂的声音停止了，杨凡也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是不要应付这些大婶大妈们了，开始专心致志地打理起那些炭火上的烧烤来。 一串串的鱿鱼、羊rou、鸡翅之类的递了出去，一张张的钱收了进来，不过一个多小时，装钱的纸盒子便塞得满满的了，而那些围在烧烤摊旁的小女孩们，也逐渐依依不舍地散去。 还没等杨凡擦把汗，呼啦又来一群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凑在杨凡跟前，要这要那的。 杨凡将炭火架上最后的几个羊rou串小心地撒上孜然粉，抽出一张餐巾纸包好，递给三个女生，将她们打发走之后，看了看逐渐稀少的人群，似乎暂时不会有客人上门了，杨凡这才用毛巾擦了擦额头汗珠和有些油腻的手，一边搬出一张椅子，休息起来；一边微笑着打开钱盒，将那些零散的钱小心地整理起来。 里边大部分都是块票硬币，还有小部分是五块和十块的，将个用铁皮做的钱盒塞得满满的，杨凡一张一张地仔细清理出来，盒子里还有大半硬币，拿到了手里，很沉甸甸的，很是压手，杨凡心想今天的收获很不错，老妈指不定有多开心呢…… 正打算将收入清算一下，却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哟，小杨生意不错嘛！这人长得帅就是吃香嘛，卖笑都有人买，可比你妈强多了。”对面烧烤摊走过来一胖子冷笑道。杨凡手头顿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来，将手中的钱小心地放到钱盒中，然后冷冷的看着那张脸，对那胖子的眉眼的妒忌怒火，直接无视没吱声，自顾自的整理着摊位。 王胖子见扬帆无视自个，碰了个冷丁子，脸色阴沉的滴水，满脸横rou的大饼脸，气的变了形。 在杨凡摊前凶神恶煞的瞪着杨凡摊前的学生，心想：“妈的，一群小浪蹄子，老子平时笑脸相迎，半卖半送不知多少好吃的，这倒好，小白脸一来，全跑他那去了，早知道老子烧烤扔给狗吃，也不便宜你们。” 四周的学生明显感觉到寒意，纷纷离得远远的。 杨凡边上的宋婶子看不下去了，人称“宋一刀”的她可谓古道热肠，一张嘴呀，像把刀子，补刀功夫神乎其技。六婶大嘴巴都不轻易敢招惹她。 “呦！我说王老板，您又来拉客呀？还是接客哪？小杨母子忙不过来了，喊你帮忙了？”宋大妈脸一板，手里还忙着的串着各色的鲜蔬。 正在气头上的王胖子像吃了火药，翻脸道：“要你管，狗拿耗子。”甩手撇过脸。 宋一刀岂是好相与的，冷笑笑道：“哟，看看，这话说的，狗拿耗子也得有这本事，不像有些人呐，有功夫吆喝别人，还不如多吆喝吆喝自个生意，整天想着歪门邪道可不行，挡着别人生意罪过可就大了。六婶你看我说的对吧？呵呵。” 六婶呵呵一笑道：“是啊，总看到长得磕碜的，近来都影响我的胃口了。”，王胖子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指着宋大妈“你，你们－－－－－－－” “你什么你，王老板怎么身体不舒服？那赶快去医院，我这可没治你病的药。”’宋大妈补刀道。 王胖子那个火啊，心里想一千只猫爪挠似的，心想：“一群老娘们，咋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一路滚回到对面摊位，眼刀子甩的杨凡心惊胆战的。 王胖子趁着吃晚饭的空档，偷偷的打电话“喂，刀疤哥，我是王胖子啊。”。 “恩，有事吗？” “是这样的，最近我们这里那个卖烧烤的杨凡太不上道，还影响我生意，这不我想请刀疤哥帮我摆平他，事成后必有重谢。” “哈，还有这事，行，交个我了。恩，还是你小子懂事，那我们待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