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暂时歇歇

    在出兵前经过慎重考虑西联军最高指挥部将这次的作战目标定位为渡过长江，打通陇海线。徐州的攻克标志着西联军这次作战的基本目标已经达成一半。剩下的一半则还在日军手中。真实的战况也证明了西联军最高指挥部的决定是正确的。

    在西联军攻击部队攻克徐州后问题出现了。由于这次作战是在准备并不充分的情况下开始的，而且原定的部队磨合也没彻底完成。因此即使在保证了物资供应的情况下进攻的西联军也没完全发挥出他们的战斗力。根据战后西联军最高指挥部的调查参与攻击的一线野战部队平均只发挥出了他们真实战斗力的七成，个别的部队只发挥出了五成；相反二线卫戍部队则超常发挥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这其中既有一线野战部队没有成功完成整合的原因又有二线卫戍部队在新增了部分装备后战斗力增强的原因。

    在攻克徐州后西联军并没有趁机向陇海线以北地区进军而是派出一支偏师向徐州以西地区进军。这次进军是为了打通与驻守在河南东部地区的国民革命军的联系。

    对于向西进发的命令执行任务的秦敖很是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率领身为西联军主力的一线野战第八师前往河南东部地区。想不明白的秦敖当即向最高指挥部发电询问为什么要派他前往河南东部打通与驻守在河南东部地区的国民革命军的联系。结果最高指挥部回电爱去不去。收到回电的秦敖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等来的电文居然是这样。再看看回电上的署名气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署名上清楚地写上了李斌、蔡锷、张孝准、蒋方震的四人名字。得，还是乖乖地去吧。不然等待自己的绝不是好果子。就这样秦敖率领第八师的部队来到了河南东部地区。

    在出发前秦敖认为要打通与河南东部地区的国/军联系，开封就必须拿下。因此秦敖在得到命令后就马不停蹄赶往已经在徐州会战结束后就沦陷的开封。到达开封外围的秦敖看着没有防备的开封城，心里直犯嘀咕：小鬼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了以防万一秦敖派了一个连的兵力进行试探性进攻。结果传回来的消息差点让秦敖直接暴走——开封的小鬼子早在秦敖到达前的十小时就逃得干干净净了，开封城内只剩下被小鬼子留下来当炮灰的伪军。

    不得不说日本人还是挺聪明的在徐州将要被攻克前夕东京大本营紧急下令陇海线附近的皇军部队紧急撤退到远离陇海线的大城市附近。接到命令的日军指挥官都很纳闷大本营到底什么意思呀？还没等前线的日军指挥官发出询问的电文，东京大本营又发来了一封措辞极为强硬的电文。在电文里东京大本营要求前线的指挥官必须在接到电文的第一时间就率部撤退，不然就将被送上军事法庭。面对如此强硬的命令前线的日军指挥官也只好执行了。也亏日本人反应迅速不然开封的日军就要步徐州日军的后尘了。

    现在追是来不及了。秦敖只好留下一个营的兵力暂时留守开封，以便等待后方部队的到达。安排好了留守部队的秦敖率领主力部队继续前进，没过多久前出的侦察兵就报告在前方有国/军驻守。接到消息的秦敖马上命令司机加快速度争取早些到达，他想要看看坚持抗战两年的国/军部队现在到底怎样了。

    “长官，长官，外面来了好多坦克。”一名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向自己的连长报告着。

    “全连准备战斗，你将这个消息马上报告给团部。”国/军营长大声吼叫道。在国/军营长眼中中国是没有大规模的坦克部队的。在中国大地上只有日军装备了坦克。因此这位营长的第一反应就是日军来了。

    “营长不是鬼子，好像是西联军。”传信兵急忙说道。他可不想因为自己没有把消息传达准确导致不必要的牺牲。

    “西联军？怎么西联军会出现在这儿？”营长有些疑惑西联军不是在打徐州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满腹疑惑的国/军营长说道：“走，跟我看看去。”

    走出掩体的国/军营长看着眼前的一幕，有种做梦的感觉。在他眼前有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坦克，凭借长期的一线作战经验，国/军营长知道小鬼子的坦克绝对不是自己眼前这种坦克的对手。

    在这位国/军营长瞧着西联军的坦克时，秦敖也在瞧着这位国/军营长及其他手下的士兵。

    看着眼前的国/军营长及其士兵，秦敖很难相信这就是国民革命军将士。

    应该怎么形容秦敖眼前的这些国民革命军将士呢？用一句通俗的话说就是一群乞丐，要不是他们还拿着枪穿着军服秦敖都认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不管秦敖面前的国/军将士怎样，秦敖还是主动走上前对国/军营长敬礼道：“西联军第五军第八师师长秦敖。”

    作为一名营长的韩宇没想到走过来主动向自己介绍的居然是西联军的师长，他忙不迭地敬礼回答道：“哦，你好。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一集团军第十三军第八十九师营长韩宇。”

    看着韩宇手足无措的样子，秦敖忍不住开起了玩笑：“韩营长，你难道不担心我们是化了妆的日本人。”

    “说实话，最初听到有坦克开来时我真的认为你们是鬼子。可是在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我敢肯定你们不是鬼子。”韩宇说起谎话来丝毫不脸红。

    “哦。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

    “我是从你们的装备和装束上看出来的。小鬼子可没你们这么好的装备，而且你们的装束也和小鬼子不一样。我想你们到达这里就说明开封已经被你们光复了，对吧？”

    “没看出来韩营长还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军人。”秦敖笑道。

    “我是中央军校毕业的。”

    秦敖知道韩宇口中的中/央军校实际上就是黄埔军校迁到南京后的军校。“那不知韩营长是哪一期的？”

    “我是中/央军校速成班毕业的。”说出自己毕业实际情况的韩宇不禁低下了头。

    听到韩宇是速成班毕业的，秦敖也不禁眉头紧锁。他知道在抗战初期国/军无论是在兵力素质还是在兵器质量数量上与日军都相差甚远。可以说国/军将士完全是在拿生命去抵挡日本人的进攻。在这样的情况下基层指挥官伤亡惨重，为了弥补前线的损失姜分不得不让那些在军校中正在学习的学员提前毕业进而派发部队。在派人下去的同时一些人也被集中到军校的速成班里学习，韩宇无疑就是其中一员。

    “对不起，韩营长想到了一些往事，让你见笑了。”回过神来的秦敖不好意思道。

    “没什么？”

    “韩营长，我有个问题不知你能不能回答。当然这个问题很难让你回答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你问吧，秦师长。”

    “为什么我看到身为中央军的你们都穿得衣衫不整，而且士兵都面有菜色。”

    “看来秦师长是不知道呀。”

    “愿闻其详。”

    “自从丢掉了华北、华东、华中的大片国土后国民政府的财政收入锐减，连前线官兵的军费都差点发不出了。要不是财政部长宋子文通过大印法币来缓解财政紧缺状况可能我们早就闹事了。这还不是最让人感到难过的。最让人感到难过的是粮食的缺乏。我们中央军可能还好点，基本上每过一个月还能看到点荤腥；地方军就惨了，至少要三个月才能看到一次荤腥。只不过这荤腥也少得可怜。在粮食缺乏的同时武器弹药也很缺乏，由于我是中央军，因此武器弹药要稍微好点，平均下来每个步枪手有二十发子弹，步枪也基本上做到每人都有一支；地方军的子弹数量平均下来每人只有十。记住是每人十发，而不是每个步枪手每人十发。”害怕秦敖误会的韩宇着重说明了一下。“至于步枪则不可能每人都有一支了，地方军的一些部队居然还装备了大量的长矛大刀等冷兵器。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每人都有武器。至于新军服，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得到了，自从参军以来我们只得到了两套军服，就是身上的这套军服都是我们好不容易才保留下来的，不然你看到的就不是国民革命军了而是一只土匪了。秦师长，我知道你们打日本人肯定有所缴获，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为国家为民族艰苦作战的份儿上将你们缴获的日军物资分一部分给我们吧。我给你磕头了。”说完这话的韩宇一下子跪在了秦敖的面前，不住地向秦敖磕头。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韩宇能这样做吗？

    韩宇的话和行为深深打动了秦敖，作为西联军高级指挥员的秦敖怎么会不知道国民革命军将士的困难。在看到韩宇率领的部队时秦敖就已经彻底想明白了西联军最高指挥部为什么想要打通与河南东部的国民革命军的联系，更明白了为什么回事他来执行这个任务。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让国民革命军官兵看到西联的强大，方便日后西联对国民革命军的收编。

    “韩营长，请起来，快请起来。就是你不说我也会派人给你送过来的。”秦傲一边扶起韩宇一边对自己的副官说道：“去统计一下我们到底缴获了日军多少物资，将这些物资全部交给韩营长。”

    “师长，不必去统计了。我知道有多少。”副官还没离去身为第八师参谋长的谢晨匡就开口了：“师长，我们这个师缴获的日军物资大多还在开封，我们带来的的主要粮食等物资。粮食则只能保证一个一万人的师食用一个月。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的药品。”

    谢晨匡没有说实话。粮食和药品都是他自作主张从第八师的补给中拿出来的。不明情况的秦敖当即将这些东西在点清后全部转交给了韩宇，得到这些物资的韩宇一边上报一边下令今晚举行大会餐。

    为了表示感谢韩宇还邀请了秦敖等人参加，秦敖等人原本是不想来的，他们害怕让韩宇所部已经不多的物资更少了。结果在韩宇的生拉硬拽之下秦敖等人只好乖乖地来了。韩宇还害怕晚上没吃的特意让部队派人到山里打了点野味回来。晚上七点会餐准时开始。

    会餐一开始韩宇就首先表示了自己对西联军援助的感谢，然后又表示对于西联军的馈赠自己无以为报，愿意在以后做牛做马报答……

    在韩宇的发言结束后秦敖也表示这是举手之劳，没必要太较真，云云。在两人相互谦让、吹捧之际，众人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最后两人结束了一个小时的发言，宣布开始会餐。这下热闹来了，所有的国/军士兵像是三天没吃过饭的一样全都一窝蜂地冲向了露天的厨房，开始哄抢起来。

    看到手下士兵的表现韩宇脸上发红。秦敖却很是明白国/军士兵为何有这样的表现。试想一下长期吃不饱、缺乏营养的人在见到能够大吃特吃的机会后肯定会拼命吃的。吃饱喝足的国/军士兵开始与秦敖带来的人谈天吹地。由于双方都是军人，很快便找到了共同话题。聊得投机的双方士兵很有相见恨晚的趋势，部分士兵甚至有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异性兄弟的感觉。

    这个晚上无论是西联军还是国民革命军都过得很愉快，他们都忘记了自己分属不同的阵营，他们只知道自己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中国/军人。

    在完全打通陇海线后西联军停止了大规模军事行动，开始转而消化起已经到手的广大地盘。至于国内外的其他势力看待西联就不是西联能够决定的事了。

    PS：为了方便广大的读者阅读，最后在这里表示除了部分历史人物不能用真名表示外，其余的历史人物都会用真名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