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迷谷归林
“莫谦,怎么忽然停下了是到了吗”马车里的女人掀起帘子,有些纳闷地问了句。 他微侧目,什么也没说,左手将马绳一收,马车很快掉了个头。 辛越刚刚起身,一抬头,却看见刚才与自己擦身而过的马车正在自己面前,车上跳下来一个英姿不凡的男人。 辛越的手被擦破了大片的皮,姓张的松的马儿受了惊吓跑了,地上还有散落着一堆碎银子。 他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辛越,随后问了句,“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去城里找莫少将,你为什么找他”记忆中,面前的男人自己连见都没有见过,更别说会有什么值得往来的交情。 辛越也是条硬汉,虽然眼前的人穿得笔挺,还坐着马车,看上去的确还有几分傲人的王者气息,但辛越不屑,轻哼一声道,“你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淡笑,嗓音平静,“因为我就是。” 辛越一听,蓦地有些愣住,指着他狐疑地挑起了眉,“你是”眸底突起一丝考量,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传说中的北洋少将莫谦,但眼前这个人倒是和传闻中年轻有为,气度不凡八个字很是贴切。 “不错,我正是。”他像似看穿了对方的心般,极肯定地应了声。 辛越还在怀疑中,马车里下来一个女人唤了声,“莫谦,这人谁啊” 他微侧目,缄默不语,随后又将目光落向辛越的脸上。 这下辛越彻底相信眼前这个人正是北洋少将莫谦,一把扯住他的手臂,神色紧张地道了句,“那你快救救乔慧吧,不对是佳佳。” 他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似有一股火焰正在胸口蔓延,浑身都热了起来。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出一句,“她,怎么了” 辛越说,“张中将正带着一对人压着她准备去你府上兴师问罪。她的手已经被勒出了很多血痕,而且没吃什么东西,我觉得她很快就要撑不下去了。” 他想了想,侧目看了眼自己驾来的马车,抬手轻轻拍了下辛越的肩膀,“能否麻烦你一件事” 辛越不解,微挑眉,“什么事” “把我的马车和车里的人一同安全地送到城里的悦星酒楼。”他说完,深眸一凌,似乎有种命令的意味。 “现在”辛越不放心那个被挟持的女人,并不是很甘心离开。 他的嗓音却顿时严厉,干脆利索,“立刻” 车里的女人其实一直都在静静听着两个男人的谈话,“莫谦,你做什么你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带我离开我们不是说好要去玩吗为什么啊” 他不答辨,冷冷地对颜儿命令了句,“上去。”随后又侧目对辛越说,“你也上去,驾车” 颜儿嘟起小嘴,满脸的不悦,“我不。” “上去”男人徒然提高了嗓音,眸如寒星,一张脸威严至极。 颜儿着实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再也不敢说什么,颤巍巍地咽了口口水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跨上了马车。 待人都坐稳,他用力的拍了下马屁股,马儿拉着车一下往原路返回,空气中只余下越来越远的马蹄声。 他扭了扭脖子,在路上选了一处地方坐下,右脚弓起,手臂正好自然的垂在膝盖骨的地方,嘴里还叼了一根狗尾巴草,短暂地阖了下眼,慵懒中还带着点潇洒。 不多时,耳畔传来了参差不齐的马蹄声,他想,自己等待的人应该已经到了。 双目缓缓睁开,他不紧不慢地侧目落在面前的姓张的脸上,唇角一丝极为寡淡的笑意轻轻荡开。 “正要去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张中将有些意外,他怎么都没料到姓莫的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他闻言,帅气地站起来,随意的抖落了下衣衫上的灰尘,目光始终落在姓张的脸上,暗暗较量一番后才穿透了好几人落定在乔慧憔悴的面容上。男人的眸光徒然一痛,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像刚才听到别人说她有危险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救她的念头。 他生性寡淡,淡淡地问了句,“找我有事” “明知故问。中将府的那把火是你找人放的吧。”张中将依旧稳稳地坐在马上,神情很是严肃。 他不避讳,大方承认,“是我。” 张中将一惊,“你居然承认了” 乔慧死死地盯着他,也觉得很意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承认下来。他明明知道一旦承认就等于给自己找麻烦,可是他........ 还有,乔慧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就算辛越走的时候说会想办法救她,可从这到少将府,光骑马根本就没有那么快通知到,难道这就是命运里的必然 乔慧和他的目光偶然间相遇,可他寡淡的眼神并没有停留太久。他气定神闲地负手而立,直勾勾地盯着马上的男人问了句,“那又如何。” “小子,真够嚣张的。可惜今天之后,你没机会再嚣张了。”张中将挑挑眉,眸底的兴味十足。事实上,就算那把火不是姓莫的放的,他也照样会除掉这个人。这种感觉是在他饭局那天走后才突然滋生的,甚至没有特别有力的原因。直觉告诉他,此人必除,他也相信莫谦心里也同样这么想,兴许这就是同性相斥的道理。 他淡笑,略带点鄙视般抛出一句,“试试看再说。”他话里的挑衅味道很浓,丝毫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乔慧一听,这马上是要开打的节奏,心里顿时急了,冲着两米开外的男人吼了一嗓子,“莫谦,你快走,他们这么多人,你一定会吃亏的。” 没料到他却并不领情,冷凝着目光轻扫了她一眼,肃声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来顾着我做什么。一边待着。” 张中将勾了勾唇,觉得姓莫的很有意思,忍不住说了句,“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那就不说废话,接招吧。”随后,挥了挥手,命令道,“给我上” 一时间,张中将带领的人全一拥而上向他扑去。冲在最前面的人首先是把长叉凶猛地刺过去。 他一个闪身,灵敏地避开了来人的攻击,长腿一跃,一个回旋踢准确无误的落在对方的脸上,大手顺势夺过一把长叉,一下就刺入了一名张兵的腹中。 光斜下,被磨得极锋利的长叉掠起一道寒光,他将叉柄抵在自己腰间,叉头朝下,健硕的身子赫然立在光线中。他冷淡又无情的眼睛,缓缓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随后淡淡地说了句,“都愣着做什么,速战速决。” 语落,乔慧只见他在人堆中帅气地展开一场以命搏命的格斗。她起初看的心惊胆战,后来却是看得心中惊涛滚滚。 两米开外这个叫莫谦的男人,好多打斗动作都和游莫谦的招数一样。 以前,游莫谦救过他很多次,她实在没办法忘记一些记忆很深的片段,特别是在船上和乌家牧场那次,防守和进攻的动作和眼前这个叫莫谦的男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如果不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还来不及沉静在自己的疑惑中,只见一柄长叉正向着他的后背刺去。 情急之下,她想也没想,竟然叫出了另外一个名字,“游莫谦,小心后面。” 他听到乔慧的提醒,利索的闪开,顺利逃过一劫。 张中将浓眉一皱,从马上跨下来,走到木笼跟前,狐疑地问了句,“游莫谦是谁莫少将姓游这是什么逻辑”他不信游莫谦这个名字是她一时情急之下喊错的,早就听闻北洋少将莫谦年纪轻轻而且没读过军校就特例被破格提升了好多次,外面有不少人传莫谦的背影不简单,现在听这个女人喊出这个名字,心里似乎就更笃定此刻胆敢单枪匹马应战的主绝不是一号简单的人物。 想了想之后,张中将看向乔慧,冷声问了句,“你刚刚喊他什么” 乔慧花容失色,立刻避开了男人审视般的目光,狠狠白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 张中将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有趣,我就用你来试一试他,看看你们的交情究竟有多深。”随后,他打开了木笼,将乔慧钳制在自己手中,大喝一声,“都停手” 没几秒,打斗的场面被控制住了。他在对战中虽然占了不少便宜,可冷不防也被击中了好几次,手腕上有一个一指长的伤口,唇角上也带点鲜红。 他稍显疲累的抬手,抹了把唇角的血迹,一双猎鹰般犀利的眼睛一直幽深似海。当他看见那个女人被姓张的狠狠掐住了脖子,深眸狠狠一提,目光更冷。 张中将很犀利的捕捉到这个小细节,轻轻一笑道,“姓莫的,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当初把这个女人亲手送到我府上,现在却只身一人冒死来救她。你这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语落,粗粝的手指箍住女人的脖颈更加深了一分力道。 他见状,侧脸的咬肌浅浅迸出了一瞬,严苛地扯出三个字,“放了她。” 张中间侧目看了眼女人脸上的神色,随后将目光再次落回他脸上,试探般的问了句,“她对你很重要吗” 他否定,“一点都不重要。” 一双暗沉的眼睛完全没有半点波澜,张中将暗暗观察了一瞬,看他样子似乎不像说谎,那么兴许是自己想错了,姓莫的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应该不是来救这个女人,如果她真是姓莫的心头rou,又怎么可能冒险来到中将府。但是他总觉得姓莫的和这个叫佳佳的女人有种特别的情愫存在于对视之间。 为了确定这一点,张中将又试探了句,“要真的是不重要,你为什么要来救她” 他却笑了,“张中将说笑了,我来不是救她,而是杀你。” “杀我呵呵,是个坦白的人,正好,我也想杀你。” 他点头,“那就不要废话了。一起来吧。”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狂,我今天就让你再也狂不出来。”说完,张中将让一人好好看着她,自己也冲到前面和莫谦决一高低。 莫谦被围在中间,宛如瓮中之鳖。乔慧看得心都快跳出来,再这么下去,寡不敌众,情势很明显。 正在最危急的关头,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冲开了人群。 乔慧定睛一看,此刻驾着马车的人不正是辛越吗 莫谦见状,不再恋战,快速冲到乔慧面前,解决了留守在木笼前的人,在辛越马车冲过来的时,他带着乔慧,几步跳上了马车。 张中将不甘心,速追马车,在离马车很近的时候一个飞扑,双手扒在了马车后面。 他见状,对着驾车的辛越喝了声,“给我马鞭。”语落,他用力往张中将的手上抽了一鞭子。却没想姓张的性子烈的很,根本不像传闻中那么无能好色,不但没有即可放手,还强行一手趴住马车,一手扯动鞭子进行男人间力道的较量。 岂料,姓张的还真不是吃素的。在莫谦疲站过后,体力消耗极大的时候,张中将用力一拉,莫谦整个人冲开了马车后头的木板抱着张中将一起滚了很远。 乔慧一把捂住了自己嘴,心里更惊,这个场景和辛展飞剧本里的一个桥段如出一辙。她下意识地往两人身后探了一眼,张中将带来的人全都攀上了马,马蹄溅起滚滚尘烟,正向地上的两个男人飞奔而来。 在游莫谦拍淋雨那场戏之后,原本就是要拍这个场景,可后来因为她莫名来到了民国时代才没有拍成,没想到,为来得及拍摄的桥段竟然在民国时期上演了。 乔慧心里有个念头越来越肯定,眸光一暗,她冲着马车前面驾车的辛越大吼了一嗓子,“辛越,掉头,快掉头。” “不行,太危险了。” “现在只有我们能救他了。我叫你掉头”她快急疯了,扯开喉咙快把嗓子都扯破般大吼着。 辛越略感无奈地一勒马绳,很快掉头,向着地上厮打在一块的两人奔去。 莫谦和张中将实力相当,两人在地上打滚,陷入了苦战中。乔慧见状,一手抓住了马车的一根支架,半个身子都俯了出去,当马车在他身边停下的一瞬,乔慧伸出手,大喝了一声,“不要再打了,我们快走。抓住我的手。” 他目光一沉,眼看大批的马队就要追上来,情急之下一击重拳落在了张中将的侧脸,随即眼疾手快地抓紧了一双带点冰冷的女人手,微微借了点力之后,修长的腿在马车的车架上一蹬,瞬立上了马车。 此时,辛越也豁出去了,快速又掉了个头拼死驾车而去。 乔慧望了眼身后的马队,似乎没有恋战的意思,他们到了之后扶起张中将立在原地,无数双眼睛就这么目送马车扬长而去。 但乔慧清楚身边的男人和姓张的,这次的梁子是结下了。不过至少他安全了。想罢,强撑的身子终是受不了,一阖眼,脑袋落在了一个宽阔又熟悉的肩膀上。 辛越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她肯定是累坏了,就让她好好睡一会。” 他低头,凝了眼肩头的女人,心里没来由的泛起涟漪,就在刚刚,她伸出手冒死要他上车的画面就好像仍然浮现在眼前,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曾对任何人表露过的柔软因她而坦白
凝了她一会之后,他看着辛越的背影,淡淡问了句,“你怎么又折回来了我让你送的人送到了吗” “我不放心,所以就回来了。那丫头刁钻的很,我在谷口遇上一个拉车的老头,那老头正好要去城里,我就把那姑娘交给那老头了。” 他淡淡了看了辛越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时不时地将目光落向肩头的那张脸上。 他抬手,捂了下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心脏没来由地骤然跳动,甚至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 恰在此时,辛越无心的问了句,“你现在要去哪” 突来的男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他答得冷淡,“去一个你不能去的地方。” 辛越回头看他一眼,有些不明白地挑起眉,“什么意思” 他眸色深深,“一会到了城外,你带着她先随便找一间酒楼住下。我办完了事,会和你们汇合。” 辛越没再说什么,专心驾车,一路几人都在沉默中度过。 直到,莫谦感觉肩头上有了动静,他低头,发现女人的睫毛轻颤,很快她就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他的嗓音很温柔,是从没有过的极致低柔,像对一个挚深的爱人才会用到的语气。 辛越回头,也跟着扬起了兴奋地笑意,“佳佳,你醒了。” 她用手支住昏沉的脑袋,看了眼辛越,最后目光落定在莫谦脸上,“是你。你,没事” 他淡笑,“没事,你呢” 她抿了抿唇,脸没来由就红了,“我也没事。” 他有些尴尬地点点头,随后问了句,“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她挑眉。 “你的金钱镖有没有刺进他身上” 乔慧闻言,一下想起了什么,柳眉轻蹙,同样急切地道了句,“说起这个,我还想问问你。你不是说过镖身上有毒吗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事也没有” 他一听,顿时愣住了,狭长的双眼瞪得很大,“你,你该不会.......” 她抿唇,“那天他突然把我抱起来,我一时情急拔下发簪刺他,可是一个不小心,他没事,但是插进我自己手腕上了。” 一直静静听着乔慧和莫谦谈话的辛越忍不住插了一句,“原来你们真是一伙的。” 乔慧有些心急,立马看向辛越的背影,辩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辛越没回头,答得也不以为然,“不用和我解释那么多,最重要的是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这里有家客栈,吁。”马车停下,辛越跳了下来。立定时,准备等待乔慧下车,对莫谦说了句,“那我和她就在这家酒楼里等你。” 从刚才乔慧说完之后莫谦就有点晃神,一直都闭口不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乔慧听完辛越的意思,从字里行间里辨出莫谦可能是有事情要办,半低着身子站起来准备下车。 不料,手腕突然被他扯住,他强行将她按回了原位,自己则起身坐到了驾车的地方,霸道地甩出三个字,“跟我走。”说完,掌心用力地拍了下马屁股,马车一下就飞了出去,只听得辛越在车子后面喊,“喂,你要带她去哪” “你做什么不是有事要办吗”乔慧顿时有些不解,因为他看上去脸色很沉,像是有什么藏在心里。 他顿了几秒,微侧目,余光打在她脸上,淡淡道,“你中毒了。镖上的毒是那个女人研制的,兴许她有救你的办法。” 乔慧猛一提眸,“我中毒了可是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你中得慢性毒药,起初确实没有反应,但是随着时间的增长,全身的脉络都会变成黑紫色,到那时,你会很痛苦,直到死亡。”他顿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完。 身后突然没了声音,他又平静地补了句,“不用害怕,我会想办法救你。” 乔慧闻言,心里一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说起来不过是萍水相逢,偶然间做了你的棋子,就只有这么简单的关系而已。能给我一个原因吗” 这下,却把他问住了,他沉默了很久才慢半拍的开口,“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她自嘲一笑,“要说人情,你害我被抓,又救了我一次,已经扯平了,所以你不欠我什么。”况且,这么痛苦地在思念和牵挂中活着,死亡未尝不是一种好的解脱方式。 他回头短暂地看了眼乔慧脸上显而易见的失落,心里一痛,淡淡地回了句,“是我害你中毒,不救你,我就欠你一辈子,不必再说了,好好待着,就快到了。” “你要带我去哪”乔慧有些疑惑,面前的路似乎越来越偏僻。 他没有回答,专心驾着马车。太阳落山的时候,两人到了地方。马车停下,乔慧只定睛看了一眼,几乎就惊呆了。 眼前的景象美的就好像不该存在于这乱世之中。青山为伴,绿水似画,一尊极具隐射着些许现代造型的木屋孤零零地在矗立在这里。木屋前面种满了玫瑰。 “这里是”她微微张了张嘴。 他侧目,凝到她蓬乱的发上一片残叶的碎片,竟然抬手将它取下。 乔慧愣住了,沉溺在他给以的温暖中无法抽离,眼睛一下就湿润了。 他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乔慧看他的眼神,慌张地避开女人炽烈的凝视,轻咳一声,“进去吧。” 乔慧紧紧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木屋。 “你来了”一个低头插花的女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问了句,女人的声音很特别,听上去有点像男中音,不但没有女人声音里该有的细腻,甚至声音比男人还要粗。 木屋里只有一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看她的打扮应该是东洋人,但她说的是中国话,以至于乔慧转念一想,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嫁给了东洋人。 他寡淡了应了声,“嗯。” 乔慧也不知道怎么的,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躲在了男人宽阔的背脊后面,刚才这个女人虽然只说了三个字,却居然让乔慧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女人抬头,却发现男人的身后有女人的衣服,面无表情地问了句,“你身后的人是谁,是颜儿吗” 他的神色稍微有异,缓缓往右侧让开一条道,两个女人一对视,木屋的主人惊得手中的花一下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