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颗头的极限
选不上就当婢女?说不定还不如给人当婢女呢!花姐哀怨的看着周围的人,顿觉自己身处迷茫之中。【】 空旷的大厅里响起“咳·咳”两声,她顿时回过神来。 只听见一个机械的声音说:“好·了,都·知道·自己·的·门派·了·吧?隐神宗·的·站·左边,” 她循声看去,站在高台下的是一个皮肤白皙面容平凡的灰衣男子,之前一直没注意到,似乎是刚刚来的。“然后·是,坤舆圣宫,玦岚山……” 众人依言站好,只剩下花姐还站在中间。 人群里想起细碎的笑声,他们都觉得,花姐已经失败了。 “你·为·什·么·还·站·着?”那男人缓慢的扭过头看着花姐。 苍白的脸,眼眶里是乌黑的眼珠子,没有眼白。 花姐吓了一跳,在心里呐喊:‘鬼啊!!!’ 想到这是在修真者的眼皮子底下,鬼怪不会这么嚣张,才没有喊出声。但也傻愣愣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很·害·怕?”男子歪头。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盖住一半脸,看着更像女鬼…… “还,还好。”花姐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 “那·这·样?”男子抬起手。 花姐紧张的看着他,只见他一手按住头顶,一手托住下巴。 然后是’咔擦’一声——“好·玩·么?” 我去,头掉了……头掉下来了……怎么没有血……不对,头掉了为什么还会说话?这不合理!花姐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周围的准修士们也是。 当然,台上的修士们也没好多少。都是一脸‘坑爹啊!’的表情,只有一身粉红羽毛一看就有怪癖的坤亦笑的很是开心。 一时间,寂静的大殿里只有他越来越变态的“呵呵呵”。 半响,花姐结结巴巴的说:“还,还好……你……你好,我我我,我叫花姐,今,今年十岁我我我……我来自……” “好·了,开心·了·吧。你为什·么·还·站着,快去·排队。”那男人把头按回脖子上,一脸无奈的说。当然,前提是他的木头脸能做出无奈这种复杂的表情。 卧槽一点都不开心啊魂淡!这是在场众人的心声。 “我,我,我的纸鹤上没有门派。”你把头拿下来我真的一点都不开心……我伤神…… “没·有·门派?”男人身体没动,头扭到背后。“师·兄,师姐,你·们谁·没写字?” “都写了哟~”芙锦笑的很是神秘。 菠萝头玉珩则没有说话,也许是已经被‘虐’的懒得说了吧…… 然后,花姐惊悚的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过来,苍白的手指触到她手中的纸,她下意识的捏紧,依然被轻松的抽走。 ‘喀拉’‘喀拉’那人嘴里(或许是身体里)发出这样的声响。 花姐想,我当时肯定是被他的头吓坏了,一个人在你面前把头摘下来,谁不怕呢?如果不是被吓坏了,我一定会摸摸看,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人。 这会,她和春杏还有其他三十几个人跟在男子身后,走在假山流水之间,说是带他们去隐神宗的驻处。因为那负责人还在睡觉,根本没到大殿去…… 当时,男子摸着她手中的纸条,用完全没有起伏的机械音说:“恭喜·你,得到·隐神宗·大·弟子·的·亲笔·手·书·一份,因为·保存·不当,将·有机·会·额外·收获‘大弟子·的·怒火’。” 然后将纸条塞回花姐手里,转身就走,“撕掉·真是·太好·了,我·也想·撕。……很多·人在,不·能·说……但是·好·开·心。哈·哈·哈!” “这么与众不同的人偶,真亏观川小弟喜欢。”芙锦笑的别有意味。 众人皆是心有戚戚焉的点头,这样独特的人偶,还真是消受不起。 男子回头‘看’了众修士一眼,将眼睛朝向花姐的方向:“隐神宗·都跟·上,带你·们·去见·大弟·子。” 之后就是眼下的场景。 一路上,除了秋实,所有人都和花姐保持五米以上距离。而花姐一旦慢下来,那男人就会回头看着她,一字一顿的催促她跟上。 花姐真的很想说:大哥,你是多想看见‘大弟子的怒火’啊?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啊大哥!不要这么*裸的表达你的期待啊! 于是,现在的队形是:男人在前面带路,花姐和秋实跟在五步开外,然后又五步远的后面跟了整整齐齐三十多人的一群…… 如果不是服装不合适,这可真像画本里的小姐逛园子。花姐炯炯有神的想。 沿着花园的小径走到底,是一个用树墙隔开的八角小楼,周围摆满宝光闪闪的奇花异草。成群结队的侍女在花丛间穿梭来去。 小楼的门口守着两个铁面武士,看装扮就是她们昨夜遇到过的。 “天啊,不是昨天遇到的那人吧?”秋实惊呼,“太巧了!” 这时,男子突然站住,扭过头颅:“忘了·说,我·叫·魍魉,我更喜欢你们叫我罔两。我不是鬼。咯·咯·咯。” 他发出阴惨惨的笑声。 果然是鬼么?果然是鬼啊!!!这是花姐和众人心有灵犀的震惊。 所有人齐齐后退一步。 魍魉继续往前走,头却没有转回去,众人就盯着他无神的眼睛哆哆嗦嗦跟在后面。 这么变态的‘人’,‘大弟子’到底会是什么玩意儿啊?!!! 走到小楼门前,左鬼右鬼伸手拦住径自要走进去的魍魉。 “主人还在睡觉。” “去后院小厅等着。” 一左一右两个声音先后响起,然后异口同声的说:“你的头装反了。”
“啊。是这·样,所以·感·觉怪·怪的。”魍魉伸手把头掰回去。“原·来是·卡住·了。呵·呵……” 魍魉往左边的小径走,众人连忙跟上。 将人带到后院一处小亭子后,魍魉就离开了,然后又有一个锦衣侍女带他们往不远处的一排屋子去,领着他们进了一处大屋子。 进门是一副蜀绣百鸟朝凤的屏风,走线细密,色彩绚烂,展翅的羽翼虚实结合,物体浑厚圆润,凤凰百鸟展翅欲出。 绝对是一幅值不少钱的屏风。花姐以前在镇上见过的一幅芙蓉牡丹,手帕大小就要五十两金子,绣得还没这个好。 那侍女见她看得投入,就说,“这是我们姐妹闲来无事一起绣的,你要是想学以后我教你。” “好!”花姐很开心的答应了。刘婶以前总说她对女工没天分,她从来都不信,打定主意要绣出模样。 花姐恋恋不舍的又看了屏风一眼,然后转身跟着进到屋里。 这是一个不小的小厅,站着三十多人还空落落的。 通往两侧的位置都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帘。 梁上垂挂着六盏雕花宫灯,角落里也摆着落地灯架,该是放蜡烛的位置都摆着圆润硕大的夜明珠,照的房间没有一丝昏暗。 地上铺着花纹繁复的地毯,上面摆着十张矮矮的交椅。上首位置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放。 “你们找个位置坐下吧。地方有点小,不要介意。”侍女拿起一张椅子上放着的綉篓。“稍等一下,公子他应该快醒了。” 微微额首后转身出去了。 花姐拉着秋实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两腿不停变换位置。“这椅子真奇怪,怎么这么矮……腿都伸不直。” “无知。这叫交椅,是最古老的椅子。”对面坐着的男孩嗤笑道,“你叫花姐?果然是乡下来的,连名字都这么土气。” 花姐上下打量他,寻思着这肯定是个城里人,还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城里人。“你的名字很仙儿不成?说来听听?” “听清楚了,小爷我名叫端木凌凤。我允许你叫我端木少爷。”男孩的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他是端木商会老板的儿子,自然有傲气的资本。 端木商会在南镇都有商行,花姐自然听说过也八卦过,何况又是个少见的姓氏。 她寻思一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口说了句:“确实还不错。” 转头不理他,和秋实开始交流心得,统计帅哥。 端木凌凤却不满意:“乡下妹,你吃那么多点心是从没吃饱饭么?” 说完,他扫视四周。 自从报出名号,就有不少人准备与他结交,这会自然是很给面子的笑起来。 其余人也在这一会功夫组成小团体,建立起短暂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