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章 比蒙的线索
整个世界溯本求源的法则,是母庸置疑的最上级力量,也是公认的难以琢磨和研究的力量。不过除了最难以外,却没有第二难或是第三难,因为在法则之下,尽管有很多不同类型的能力困难度也让人咋舌,但众说纷纭,并没有人能给出准确的答案。抛开其他人的理论,单纯以个人看法而言,格林认为,第二困难的就是气势。 ▲,何为气? ▲体吗?那是谬论,气体等同于大气元素——风,并不是气势。所谓的气势,其实并不能看做是“气”,只是因为这种能力同样无相无形,具有气体的特征因此而得名。严格意义上讲,这是一种意的范畴,即是精神能力的实体化表现,比如说杀气——格林偷学自老对手死灵剑士的独门剑术,就是来源于迪斯布灵卡强大的杀气,或者我们也可以称之为是杀意。再比如说怒气——上一次来到塔尼亚王国,格林就遭到了肯洛哈格学自萨麦尔老家的狂战士技能:怒气爆发,这也是怒意的应用。最后的例子,念气,即是少年公爵当前格斗家转职后的气功师能力体系,同样亦被称为念意。所有的这些“气”,其实都是“意”,来源于人的精神作用于身外实体,百分之五十以天赋决定,单纯靠勤奋练习并无法登峰造极,因此既强大又少有人掌握。 格林所发现的,也是其中的一种,而且还是相当困难的一种。 ′名为:怨气。 ′实在所有“意”的修炼中,怨气是习得方式最简单的种类之一,只要保证对人或事物的爱达到一定程度。再以最悲惨的方式失去所爱的人或物,就会产生不同程度的怨气。但滋生怨气,不代表能够掌控怨气,就像是一个*岁的熊孩子,怨气难以cao控并且会时长反噬修炼者。时间长久会污染人的精神,甚至是将人逼疯或完全摧垮人的意志、将修炼者变为行尸走rou般的傀儡,其危险性程度非同小可,如果要排列顺序的话,怨气可是与杀气相争榜首的不二疡。 所以当格林发现这个女性格斗家能轻易cao纵怨气、将之实体化并附着在攻击当中后,才会感到诧异不已。他偷学了杀意波动之剑。本来就受到杀气影响,好在他早就有所准备,后来很快转职了气功师,以念气平衡杀气,才能保证自己没有变成杀戮成性的魔头。正因如此,少年公爵才深知这无形力量的可怕。 n么问题来了: 她不过区区级力量,究竟是如何掌握怨气的呢? “喂喂,我们可是把你们救了,连句感谢都不给吗?” 战斗结束的飞快,萨麦尔似乎意犹未尽,扛着染满鲜血的双枪,语带不爽的走过来呵斥。 ‘格斗家依然处于双目无神的状态。猎户男子却因为这句话,眼中的复杂神色尽去,面色冷峻全身绷紧。如果不是深知打不过萨麦尔,恐怕都准备要主动出击了。 “殿下和他们有话要说,萨麦尔我们先去谈谈人生。”格林那边翻了个白眼,艾尔伯特都无需吩咐,立刻走到萨麦尔身边笑眯眯地把他拉到了另外的方向。 “萨麦尔先生好像病情不轻。”克劳德语含深意,“需要在下同行为他调理吗?” 格林摇摇头。黑衣绅士也就心安理得地留在他身边。 “失礼了,属下鲁莽。”格林退后一步。再次向那表情转冷到拒人千里之外的猎户男子表示善意,“重新介绍。我是格林菲尔德,这一位是克劳德,能否告知我你们被警戒者追杀的原因?”他眼神挪到猎户男子身后,微微抬了抬下巴,“你的同伴状态看起来可不是很好,克劳德可是相当精通医术的。”… 绅士施以贵族礼仪,干净利落无可挑剔。 猎户男子瞳孔微缩,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女格斗家,其实心知肚明她状态不佳,但要他轻易相信格林又违背他的天性,权衡再三,他依然无法下定决心,只是小心翼翼地退后,尽量接近女格斗家。 然而这时,格林却跟上了一步。 “可别误会了,这不是毫无原则的善意,警戒者的态度触怒了我,何况他们抢先攻击,我反击杀敌也很正常。至于你们,如果不给出我能接受的理由,那我将视为警戒者本就有正当原因将你们抹杀,实话讲,虽然等同于莫名其妙地白跑一趟,我也并不介意替他们完成这份工作。” 猎户男子挪开脚步的动作戛然而止。 …… 几分钟的时间,艾尔伯特就利用活化绳将尸体收拢在一起,天知道他堂堂的黑魔导为什么如此热衷于这等基础法术。萨麦尔因为“教育改造”的原因,被黑魔导强迫挖了个大坑出来,将警戒者被搜索干净的尸体扔进去后,魔法火焰熊熊燃烧,很快就把尸体烧得面目全非。善后工作至此,就只剩下填土遮掩,这次萨麦尔自觉许多,二话不说闷头干活。 于是其他三人一兽,终于可以和偶遇的两人好好交谈。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因为对方一直是冷着脸,也不主动开口,格林只好耐着性子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 “……佐罗。”猎户男子沉默片刻,开口后又补充一句,“佐罗史密斯。” 卧槽,佐罗?你不带个眼罩再刻个“早”吗? “你的同伴?” 猎户男子看了一眼正在接受克劳德治疗的女格斗家,半天才给出答案“……贝尔阿朵娜。” 得,又不是什么正常名字。 格林有种想要扶额,本能上讲他并不相信这两个名字,然而对方此时此刻也没道理欺骗自己,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那么,佐罗,你和你的同伴贝尔……贝尔阿朵娜,为什么会受到警戒者的追杀?” 问题回到最初,佐罗一脸冷漠地看着格林。好半天不说话。 少年公爵心里纳闷,这家伙又来劲了? “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回答我们领主殿下的话呢?”艾尔伯特笑眯眯地开口,手里的牧羊杖向前点了一下,以示威胁。 “……哼,他们杀人还需要理由吗。”佐罗好不容易开口。却让格林眉头一皱。 这个叫佐罗的男人好像不是很友善啊。 “我可是法师,难道你不知道法师知道很多事情吗?”艾尔伯特虽然笑的睁不开眼睛,但明显也有些不爽。他抬起牧羊杖在地上一点,这一次并非是警告,而是切切实实的魔法波动——一道电流自杖底蹿出。如银蛇般扑向一旁的胡杨树,咔擦一声将其一分两半,“我可是听说,警戒者专门对付非人生物哦,所以麻烦你接下来的解释清晰一些,不然我可不保证我的胳膊会不会肌rou抽搐那么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克劳德是有意无意,治疗贝尔阿朵娜伤势的时候。竟然从自己的皮箱里翻出了一袋大小、款式各异的手术刀,明晃晃的刀片数次反光经过佐罗眼前,却根本没有回过头来。 原本被艾尔伯特逼迫。反而露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表情的猎户男子,态度终于软化下来。… “我们……不是人类。” “很好。”格林坐到他的对面,“继续。” 佐罗咬了咬牙,开口前又是沉默半天,“……我是狼人。” “狼人!?” 那边埋坑的萨麦尔比谁耳朵都尖,一溜小跑就赶了过来。“哪儿呢哪儿呢?什么狼人,那可是我的旅行目标之一啊。我从小还没见过狼人呢!” 格林实在懒得理他,最后还是艾尔伯特解释了一番。 “那么你的同伴?” 这一次佐罗回答的很干脆——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奇心满点的萨麦尔带着疑惑和兴奋。快速地问道,“你的同伴你不知道她是什么?是不是吸血鬼?或者或者,妖怪?不对,果然还是女巫!?”
“我们是半路相识,她没有说过她的身份,只是会不定时消失一段时间。”佐罗冷着脸,一字一板地回答道。 “警戒者……” “我们什么都没做,之前就住在前面的村子。”佐罗开口打断了问话,立刻又摆出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信不信随你们便。” 格林和艾尔伯特对视一眼,两人侧过身子,故意没用心灵通讯而是小声交谈: “殿下,你相信他吗?” “一半一半,你呢?” “不是很信,不过我是无所谓啦,两个都杀了,什么毛病都没有哦。” “说的也是,我们还要去找比蒙,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们耗着。早知道就不掺和了,让那些警戒者杀了他们,还省着我们白出一趟力了。” “属下不能再赞同。” 两个人在这边嘀嘀咕咕,虽然离得远声音还小,佐罗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对自己的身份并没有说谎,狼人的五感敏锐远超常人,自然能捕捉到这番对话,表面上依旧冷酷,心里却火急火燎。 他非常清楚,就算贝尔阿朵娜清醒过来,他们两人也打不过对方——甚至打不过那个让他莫名厌恶的双枪男。 于是他硬着头皮,展开话题。 “你们……你们要去找比蒙,”佐罗比划了一个夸张的大小,“这么大……那种比蒙,是吗?” 格林和艾尔伯特相视偷笑,计划通! “没错,我们的时间很紧。”少年公爵转过身,故意摆出一副冷脸。 “我可以带你们去找。”猎户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局促,“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们要放了我们。” 他还真知道! 格林心中狂喜,比蒙和狼人同样都是靠后肢站立能够自由运用前肢的类人生物,而且在狼人的五感中,嗅觉是最为灵敏的一项,所以他才估摸着和艾尔伯特演了一出戏,没曾想居然真就让他赌中了。 但还不能放松。 “你能找到比蒙?就凭你?”格林露出了严重怀疑的眼神,“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你没必要相信我。”佐罗平静了一会儿,伸手扭过背后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一块像是rou干一样的东西,“但你应该相信这个。” “这是什么?”萨麦尔好奇地接过来,翻来覆去地查看。这东西也就是一张饼的大小,看上去却像是腊rou干,凹凸不平颜色暗红,闻起来还有淡淡的腥味,“比蒙的rou?” 格林豁然站起身,凑近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撤离萨麦尔身边五米范围。 “至少今天之内,麻烦你千万不要碰我。”格林认真地说道。 “诶?”狂战士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领主大人?” “那不是比蒙的rou,或者说某种意义上它的确是——”格林无奈地解释,但心里却因为任务有了明确的线索而感到喜悦,他转向佐罗:“如果我没看错,那东西是紫河车?” 狼人眼中闪过讶异神色,他点了点头。 “紫河车?什么是紫河车?”萨麦尔更加不明所以。 “紫河车是学名,是一种药剂师会使用到的珍贵药材。”少年公爵拉着同样没明白过来的艾尔伯特后退开来,克劳德在一旁头也不回地补充上一句:“在下附议,用萨麦尔先生能理解的话来讲,就是胎盘。” 胎盘?比蒙的? 萨麦尔嘴角抽搐一下。 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