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敬往事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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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正在盛饭,分身乏术过来搭把手。坐着等吃的焦三立刻过来帮忙。 他不用罗妘诗让位置,站在她身后,手长脚长的从罗妘诗的背后绕过去。一手拿着大汤盆,一手拿着锅铲,动作飞快却不溅出一滴的把鱼头豆腐给舀进了碗里。 弄好后,还记得在罗妘诗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 “我不三妻四妾,我就要你一个。” 罗妘诗被耳根边上喷薄的热气,还有那低醇的嗓音,给刺激的头皮发麻。一瞬间,心中的怒气真的散去很多。 屋子里有人,焦三并没有环着罗妘诗太久,说完后端着汤盆就回到桌子上了。 面上不动声色,好像他刚刚什么都没做一般。何苗自然是听不到焦三方才刻意压低的声音的,但是鬼宝全都听在耳里。可惜他不懂,略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焦三,然后就被面前的美食给吸引住了。 罗妘诗和何苗都出去了的这段日子,偶尔冉斓君会给他做顿饭,稍微好吃一点儿。其他的时候他都是跟着焦三在兵营里吃兵营的食堂。 也不能说难吃,顿顿有rou有汤,但是和罗妘诗她们的手艺相比,那就差得远了。 比如现在让人食指大动的水煮鱼片,鱼头豆腐。在兵营里就只能吃到水煮一整条鱼,鱼rou柴而且还有股子压不下去的腥味。 被焦三进阶的撩妹技术给撩了一脸,罗妘诗转过脸的时候,脖子还都是红的。低着头,坐在桌边吃饭,不敢看焦三。 何苗还准备宽解一番罗妘诗呢,结果转头一看,诶,人已经好了。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难道刚刚统领说了啥?她咋什么都听见呢。妘诗这脾气也着实转换的快了点儿。她有点儿跟不上。 午饭,冉斓君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情吃的。她翻出一坛老酒,还是当初去山外做买卖的时候带回来的。一直都没有喝,又储存了一年。 买的时候,那酒肆的掌柜说,这酒有三年了。算不得陈酒,但也称得上是佳酿。 摩挲着酒坛的外面,冉斓君沉思了许久。又学生进来说外头有人找,她才回过神来。披上一件厚披风,拎着碳火炉子,抱着酒坛出去了。 外面等候的正是孙尚文,他午饭刚下肚,就迫不及待赶了过来。站在门口,焦村已经寒风刺骨,跺跺脚搓搓手的,鼻头冻得发红冲着冉斓君笑。 这一次冉斓君没有避开孙尚文的视线,她抿唇回了一个笑之后。便走过去,带着孙尚文往大冰湖那边走去。 焦村还没有马车,这长长的一段路,只能靠双脚走过去。冉斓君想趁着冷风割面让自己的心清醒清醒。孙尚文接过炭火炉子和酒坛,开心的走路都能颠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冉斓君失落的心情。 在他看来,冉斓君这是终于重新接受了他。 大冰湖上已经结了薄冰,亭子的一脚堆了一些柴火。应该是先前陈医师过来赏湖景的时候留下的。冉斓君熟练的把火生起来,又放下亭子四周的芦苇编制的帘子,只卷起了一半临湖的那一面的芦苇帘。 亭子里立刻就温暖了起来。 孙尚文站在一边儿一直都帮不上忙,搓搓手的,笑着说道。 “君姑娘真是能干,连生火温酒这样的事都手到擒来。”从前冉斓君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分的有本事。 冉斓君坐在了火堆附近的石凳上,低垂着眉眼,看上去温婉贤良。 “文哥,十年前的一别,后来我发生了很多事。正好今日有空,想和你多说一说。” 十年前她是陈陵文豪世家冉家的小女儿,自幼耳濡目染学识渊博。自然养出了一股不同于别家女儿的书香之气。那时候,多少陈陵名门之后都想和冉家结亲,以提升自己的文学名誉。 她心高气傲,不愿与那些染上了铜臭贵族恶习的世家子弟结亲。反而在盛夏时节和哥哥一道去了避暑山庄图个清静。 和孙尚文就是在那个时候相遇的,她不愿透露自己的全名,只让人喊她君姑娘,也不愿知道孙尚文是何人,只肯叫他文哥。那时年少芳心暗许又矜持高傲,约定回了陈陵明湖再会。若有缘,天注定,自然水到渠成。若有缘无分,那也是命运安排,大家缘尽不再见。 可是想象中的永远都是完美的,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击。从避暑山庄回冉家的第二日,帝都来人,将冉家全都抓了起来,押送帝都受审。 父亲当夜上吊自尽,母亲在押送途中染上重病无医可看,病逝了。在帝都她只待了一天就传回来哥哥斩立决,冉家男丁诛杀,女眷充作官女支。 她以为她这辈子就在帝都被活活折磨死了,可后来父亲旧友相助把她送回了陈陵,并且多有照拂。 其实她不想回来的,陈陵有那么多故人,看到从前高高在上的冉小姐变成如今的官女支,该是多么的可笑可耻。 可是她活下来了,并且忍受了的十年的风尘生涯。找到机会逃走了,逃出来她发现,举目无亲,无处可去。 如果不是罗妘诗收留了她,她早就死在了逃走的途中,可能连块破席都没有,就被扔在了乱葬岗。 “十年了,文哥,我再不是当初的君姑娘,你也不是当初的文哥了。来,我敬你一杯。”冉斓君娓娓低语,平淡的讲述了这十年来她的变故,不出意外的看到孙尚文震惊失措的脸,自嘲的笑了笑,给孙尚文倒了一杯酒。 无法想象,当初皎皎如明月的君姑娘竟然是官女支。这样的落差让冉斓君在孙尚文的心中形象完全颠倒。 没有接过酒,愣神过来的孙尚文伸手一把抱住了冉斓君。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事。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我明湖相会你没来,陈陵你也不在。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君姑娘,对不起我来晚了。”孙尚文黯哑着嗓音,心疼不已。那年的君姑娘那么骄傲那么美好,他实在很难想象,这些年她是怎么忍受这样的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