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夏儿的选择

    “怎么办？”奥米茄百合子以念动力将昏迷的少女提起，“这孩子还有利用价值吗？”

    “总而言之，先带她离开。√∟，”胡希姆决定道：“百合子，由你来负责看管她。”

    无论这管药剂会产生什么功效，任何与那名中国少年关系密切的人，没有例外统统都必须控制起来。因为哈真提到过，那名少年人是这颗星球上唯一有权限接触泛维度文明集合体“盟约”的生物。除他之外连哈真本人也不能——哈真是被冰冻囚禁的宇宙罪犯，遭到逮捕后就被强行注销了各类需要ai与系统支持的科技产品权限。

    那位失踪的中国少年，将是这颗行星的最大变数。

    大不列颠岛东南部，布瑞契司特镇。这座坐落在塞冯河谷附近，充满恬静田园风光的英国郡镇，拥有可以追溯到凯尔特时代的悠久历史，镇子的郊区外，通过被称为“女巫巢xue”的神秘天然溶洞，可以进入一座古罗马时期的地下迷宫遗迹。而镇子内，拥有仅次于牛津、剑桥大学的顶尖学术机关布瑞契司特大学。

    古老遗迹与现代文明在这座安宁的英伦镇融洽的结合，直到被几乎波及全球的暴雨打破。

    在临近布瑞契司特大学附近某个商贸公司的地下仓库，随着风雷炸裂般的气流震荡，李谱被轰飞后踉跄倒地。因为与他配合训练的，是在整个人类历史上也屈指可数，将凡胎色身臻至天人玄境，甚至超越了达摩、三丰老祖的陆地神仙。

    李谱坐起身，长呼出一口气，安抚仍在动荡的气血，“啧，还是赢不了心姨啊。”

    “d-boy，不要太贪心啊，这段时间你的进步不，我得非常认真才能压制了。”

    在少年对面的晨天心上身是强化蛛丝材质的深棕色吊带背心，下身则是勾勒出她完美圆臀与修长**的贴身运动裤。停止战斗后晶莹细密的清香汗珠才从她凝脂般无暇的肌肤下渗出来，一遇空气便蒸发。

    “常人用的是蛮力；明劲练的是将根骨筋力打磨成整劲；暗劲用的是将整劲练透，巧妙入微；化劲是将劲力运转自如，遍布周身，无处不至，至此内家功夫就算大成；抱丹是将心气神意凝压成一口无形无相的武道金丹，调动入微，依此贯通精气脉络，将内脏肺腑、筋骨血髓统统洗练一遍，返璞归真；即可逐渐运转宛如神通的内外二罡。你仅仅十八岁就触摸到了这个境界，已经是前无古人了。至于后面玄之又玄的打破虚空，金刚不坏。是朝内可内观细致，cao控极微。至此，人体秘藏已经基本开发；外则能贯通窍xue汲取地磁天电强化自身，与心气神意凝聚升华成干涉现实的极致拳意。”

    处于老师角色的晨天心，明显比平时要正经得多，“只是起来简单，不过做起来却比先天的盲者通过想象来描绘出从未看见过的真实世界还要困难。当初我是二十一岁成功抱丹，伐毛洗髓，淬炼内外，四年后将罡劲摸透，之后便一直停滞在这一层反复打磨。最后是借着压抑了十数年的一口炽烈心气，心技体皆破巅峰极限，拼死才冲破这道天人界限。那一瞬间，我感觉意识好像开天辟地似的炸了一下，接着一切都洞悉明察，犹如初次睁开眼睛的婴孩，原本封闭的气脉与天地自然贯通，那刹那我才体会到了真正的天人合一不是缥缈无形的意味或精神境界，而是一种近乎直观的物理现象……”

    她温柔注视着自己唯一的学生，竖起青葱玉指晃了晃道：“所以现在你欠缺的并非体能筋骨之类的硬条件，甚至也不是技巧知识。而是其他方面的积累未厚，急也急不来。”

    李谱盘腿而坐，仔细听着心姨换换讲述心得。最后他沉吟道：“嗯，通过简单的强化训练已经很难让我再有大幅的提升。我想是着手参加修士考试的时机了。尽力通过……不，必须得通过。毕竟我存的报名费只够一次的。”

    只有成为正式修士，才有去资格继承格格古洛的遗产。李谱不知道一名大师级——而且是荣勋大师的最后遗产到底是什么。不过能让哈真-黑邪语都这么觊觎，那肯定很重要。

    “d-boy真是长大了呢。记得几年前你还是总带着meimei到处乱跑，经常让学校老师在家访时到我面前告状的捣蛋鬼。现在却是能承担重责的男子汉了。”晨天心明白李谱的想法：只有掌握更多外星遗产这张牌，未来才有一丝希望。

    “因为我是家里唯一的男性啊！”李谱故意夸张的双手一摊，咋咋呼呼的表示：“心姨又漂亮又超厉害！回忆起来次次都是我被你救。我现在的目标就是指望着哪天心姨有危险的时候，轮到我拉风登场，对柔弱的心姨一个公主抱！！”

    “我会期待这一天，不过什么公主抱就免了。”晨天心没好气的敲了一下李谱的额头，然后帅气的一拨秀发，翩然旋身，“好了，我们去喊娴一起吃晚饭罢。这丫头蹲在实验室里都快不挪屁股蛋了，天天解剖研究个没停，像科学怪人似的。哎，我以前应该培养她学习艺术就好了，比如画画唱歌之类的。”

    “呃，娴的声音太甜糯了，唱歌的话估计只适合唱儿歌、动画歌曲什么的。”

    “呵呵，这倒也是。那画画呢？我记得她以前有迷过漫画吧，还投过稿！”

    “这倒是有，可惜刚投过去那杂志社就倒闭掉……”

    李谱与晨天心并肩而行。心姨身为唯一能踏入不坏妙境的女性，如今她真如佛教中所述的天人，道家的蜕壳人仙，冰肌玉骨净无暇，清香如莲沁肺腑，一头细密的如瀑秀发束成飒爽的及腰马尾，虽然没有任何打扮，素面朝天，但光是那因为极剧烈的运动而略带红润的双颊脸蛋，就妩媚得仿佛能教百花齐黯、星月失色。

    “对了，今天我有准备你们喜欢的炒菜和冬瓜排骨汤。”晨天心忽然挽住李谱的臂弯，除了女儿，能让她习惯又自然的做出这种亲昵行为的人只有身边的少年，她的笑腼浮起酒窝，“你和娴一定要全部吃完，不准挑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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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本身内含有被稀释的寄星妖源液，在积蓄到一定纯度后，甚至可以让包括岩石在内的无机物血rou化。被雨水感染后初步变异的生物肌体，会消耗自身，像还处在胚胎期的婴儿一样分裂出大量类似多潜能细胞的变异细胞。因为过分自我消耗的原因导致饥饿，产生捕食冲动补充自身失去的细胞与能量……。”

    “目前出现的变异类型最多的是包含异星基因的重演型变异，前天闯进镇街区进行猎食的一只穿山甲，它在变异后出现了明显源于草原大地獭的基因重演，加上变异后几乎布满全身的强化几丁质鳞甲，与六只长近一米的刀锋状爪子，简直是一头五公尺高、数吨重的血rou坦克！起来不列颠尼亚哪来的穿山甲呀？一定是逃跑的宠物！”

    “部分变异物种有明显的趋同变异迹象，城市里的家鼠都开始朝一个方向良性变异，它们不但越来越迅捷有力，也越来越聪明。更不可思议的是它们在大量集群后有了类似蜂群思维的活系统特征，有阶层化的变异分工，在捕猎时又拥有行军蚁般的纪律。经过解剖，我发现变异老鼠的背脊部位长有的那些触须，好像寄生物一样与它的脊椎、大脑部位相连，这些触须是大量的神经元组成，它们是用这些神经触须来完成集群思维吗，听曼彻斯特与伦敦的变异老鼠有同类的集群化特征，如果未来大鼠群们逐渐合流，未来或许是对人类威胁最大的变异物种之一。”

    “同类神经触须在一些变异样本身上也有出现，甚至是被mama击败的那个“泽斯”的身上，属于共态变异。因为实验样本多样性的缺少，它们之间的链接程度还不能进行可靠的实验，但“泽斯”对阿谱表示过他能聆听寄星妖在世间的低语。这表示寄星妖除了支配了行星的气候，它的意识对整个星球的电磁场进行了侵蚀吗？如果弥漫在大气磁场的感知触手无处不在，那这颗星球上所有的变异物种在它看来都像随时可以调动的棋子一样吧。”

    “这种全球性污染的持续时间到底有多久，会不会随时间衰退，仍然需要验证……不过就算预设会出现效用衰退，全新生态圈已经基本形成，相比过去的地球物种，被良性感染的物种大多更强壮更聪明，它们是危险的猎手，而旧物种只会是猎物……彻底的更新换代需要多久？十年？五年？甚至一年？”

    穿着防化服的女孩窝在摆着一些存着生物样本器皿的实验室内，她时不时用万变球对捕捉的变异样本进行细致入微的解剖，在显微镜前观测正常细胞接触雨水后产生的突变类型，时不时进行记录。幽紫色星眸飞快地扫视着电脑荧幕前繁复的数据。

    自从她来到这儿后，大部分空闲时间都是在这间临时实验室内度过。当她被mama拽出房间，灯光下她原本清丽绝伦的脸蛋上，出现了一对淡淡的黑眼圈。

    为了绝对保密，只有狄天下在内的寥寥几人知道她们藏在这间商业公司的地下仓库，伪装成留在公司内的员工全是被组织洗脑后绝对忠诚的改造战士。所以在房间内共享晚餐只有他们三人。像往常一样，当李谱干掉了两大碗饭，半锅冬瓜炖排骨与晨天心精心烹煮的营养药膳时，像兔子一样细嚼慢咽的meimei才搞定自己的一碗rou汤泡饭与一碟蔬菜。晨天心单手托着下巴，星眸满溢慈爱的看着时不时歪到稀奇古怪话题的一对青梅竹马。

    “你准备报名考试了？不过你的个体强度数值才刚刚到100标准线吧？”

    “我实战出色啊！连上次那个叫哈真的灵族海盗都赞过的！”

    “但那回我光看到你挨扁诶……”

    “那个“泽斯”已经相当于星级修士的战斗力，还是学徒的我赢得了才见鬼哦！”

    “mama把他干掉了，那mama更厉害吧。”

    “当然，心姨的极限爆发速度已经是马赫级，加上堪称完美的打法与凝练的拳意，放到漫画里至少是个青铜圣斗士了。加上我帮忙，自然能搞定他。”

    “青铜？好弱的感觉哦……”

    “已经很厉害了！如果是黄金级，那心姨早就干挺叫哈真的宇宙罪犯啦！”

    “阿谱遇见过最厉害的就是那名宇宙罪犯了吗？”

    “嗯，看他长驱直入的一路击溃凯旋门的破坏场面，至少是个强白银级，换幽游白书的话应该算是b级上位。”

    “那那，如果用幽游白书的标准，你现在算是什么水平啦。”女孩双手捧着一个暖和的糯米包子口咬着，好奇地问：“不算那些超能力的话，毕竟你灵能一直不及格。”

    “呃，除了不能放波外，埋身战大概与黑暗武道会里那个叫酎的差不了太多吧……”李谱顺着话题估摸道。

    “c级妖怪，这是奖给你的~”晨娴用筷子夹起一只香喷喷的糯米包，送到哥哥的嘴边：“考试一定要加油哦！”

    次日清晨，美美睡了一觉的李谱梳洗与简单的早餐后来到了训练室。早就与女儿一起等候的晨天心瞧见他，捧起一件包裹，“d-boy，我有东西要给你。不知道正式报名后会发生什么，总而言之做好一切准备吧。”

    她打开的包裹内是一件色泽黯哑，雕饰着异域风格花纹，满是斑驳的金属臂甲。臂甲上镶嵌了一颗鸡蛋大的聚能水晶。正是吉斯泽雷文明中属于种族战技大师的“意志之拳”。之前狄天下撤离巴黎时顺便将这件装备缴获，又送给了亲手击败对方的晨天心，那名吉斯泽雷人身材精悍如豹，这副臂甲的款式大恰好很适合身材中等的亚洲人。

    “谢谢。”李谱没有拒绝，戴上这对“意志之拳”后立刻登记到了斗神武装的个人武器系统。

    晨天心走上前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少年，柔声道：“d-boy，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无论如何，我和娴都会支持你。”

    感受着这份温暖的怀抱，李谱望向同样关心自己、捏着拳头用微笑掩饰紧张心情的meimei。他内心涌动的情绪最后化为洒然一笑，接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通过斗神武装的服务系统启动了报名程序。

    “系统搭载者：李谱；种族：地球人；碳基属；基本要求：100生命强度，达标；自备武库装备：两件；是否确认报名？是；报名费用：500银星币，收取……开始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