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彼域长眠之所
是夜 皓月当空，星灿千里 无瑕的月光透过一片片宛若黄金的叶片的遮拦，三三两两的洒落在窗台处。 隐隐能看见在窗台书桌旁趴着一位少年模样的人儿，看样子已经安然入梦了。 若是再仔细看看能发现被他手臂正压着的一本书籍，并未完全合上，能隐约窥见书籍上所书写的墨字。 「相比较于地上七国的秩序，在地下可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尽管地下世界的大多数地方依旧处于天空岛的管辖但很多事却早已不是那位维系者所能插手的了…」 「如果你不幸穿越到了地下世界那么…」 「所以和坎瑞亚等诸多地底王国搞好关系可以省去你很多事儿…」 「最最重要的是…」 零零散散的语句后面的文字被少年的手臂遮掩着难以窥见。 ……… “最最重要的是你得掌握地底世界的通用语言。”这是一道女人的声音。 “通用语…言？”这是一道少年的声音，听上去他很疑惑显然是对女人所说的东西一无所知。 女人倒也是没有意外少年的无知了，只是淡淡说道：“是啊，要知道地底世界的通用语和七国语可是完全不同的” “不…不一样么？”少年听着喃喃道。 “当然了，不过我看你学东西倒也是挺快的也不必担心。” “嗯…” “真是的，这便是穿越者的特权吗？”似是而非的女人又慨叹道。 “穿越者？我么？”少年又有些迷茫了，对女人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啊，而且…”女人看着少年继续说着，而后又仔细的打量了下少年，“而且我能感觉到在提瓦特的这片星空中并没有你的那颗命定之星，但是在你的身上却又的确有着命定之星的牵引之力。” “嗯？”少年似是又有些听不懂了。 女人见状解释道：“命定之星是每一个提瓦特大陆上的生灵乃至魔神都会拥有的一个身份凭证。” “如果没有的话…那便是偷渡者，如果偷渡者的身份被发现了的话是会引来魔神的诛杀的。” 说着女人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淡然笑道：“呵呵，你别这么担心，你身上有着命定之星的痕迹，虽说这片星空中没有你的那颗命定星辰，但只要等元素经过一个轮转，属于你的那颗命定之星便会回归正轨的。” “况且…现在的提瓦特可经不起那些魔神的折腾了，仅仅是代行者或者信仰化身的话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危机。” 女人看着少年悠悠说道：“怎么了？” 但还未等少年说话女人便看出了少年所困惑的，“其实失去记忆什么的…” “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少年依旧没有吱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女人。 “记忆是生灵最宝贵的东西，对魔神来说亦是如此。” “只要还有任何一个人铭记着神明，那么那位神明便不会死去。” “但…”女人悠悠说道，说着说着突然又停顿了下来郑重其事的看着少年，“放弃了的东西那便不要再妄想着将它重新拾起。” 少年有些不解，抬头看向了女人，但女人却悄悄转移了视线，少年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 这是少年第一次看见窗外的景象，虽然之前也向这边打量过但却是有着玻璃的阻挡，虽说不知道这下为什么能看见了，但显然就以少年现在的神情来说，他是不太情愿的… 女人看着那些似人非人的生灵，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的神情，“外面的那些人们都信奉着一位名为伊斯瑞卡的神明。” “呵，看你的样子似乎对这位神明很感兴趣，趁着还有些时间，不如就让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在提瓦特大陆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种族和他背后的史诗。吟游诗人用歌声将史诗传遍了各个角落，于是诸神的神话得以被每一个人所知晓。但在历史之中，总一些被隐瞒的真相，这些真相被遗弃在了深海之中，被遗弃到了人间之外。 在远离地上世界的地底深处，它与冥界是最近之地，在世界树还未沉睡之时，祂(世界树)的使者（伊斯瑞卡）曾经来到过冥界。 祂便是【伊斯瑞卡】 随着女人用着之前与少年提及过的古语（精灵语）吐露出祂的名字，而在少年眼中的女人也开始了变化，与常人无异的耳朵变得尖尖的，头发也趋于霜雪的颜色，双瞳从褐黄变更为了更为夺目的火红色。 若是女人没有骗少年的话，这应当是一位烈火部族的原初精灵。 尖锐的耳朵和火红色的眼瞳无不印证着这一点。 女人丰腴身躯之上的衣物也被流红所覆盖渐渐的显露出了一席火红的薄纱礼裙，而随着礼裙的显现，女人那体态丰腴的身躯也变的纤瘦了起来 紧接着少年便见到那不知名的火红的花朵绽放着，收裹着，和着叶片编织成的花冠，隐隐的还能看见几只赤色晶蝶围绕着。 淡淡的清辉自祂的身后散发，神圣不可侵犯，高贵不入俗尘。 若是再仔细看看，便能发觉这些清辉似是在拉扯着这片空间，但终究却是为能成功，而后便见这片空间再也没有了波澜，似是祂也知道了这么做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祂静静的看着少年，“爱丽丝说的很对，但你的聪慧可不是因为穿越者的缘故。” “你身上有着一丝神性。” “纯粹而浑厚。” 即便在少年眼中的女子脸上显露着微笑，但他却能感受到那丝丝缕缕的若有若无的气机在其身旁游荡，仿佛在自己所回答的有什么不如祂意的便会向自己席卷而来。 下一秒，还未等少年出声，他便觉得意识昏沉了些，渐渐的合上了眼睛，如同木头一般，直立在这处空间中。 而祂见少年的这般模样，祂脸上显露出毫不掩饰的不悦，祂知道并不是少年出了什么问题而是祂降世的媒介出了问题，“爱丽丝，你这具神降木身在哪里淘的啊。” “质量未免也太差了些。” “明明还有很多话没和他说呢…” 不一会儿，祂便隐隐能听见爱丽丝的声音传来，“赤王冕下，这世上恐怕除了从世界树树身上取材制作的神降木身外… 怕是没有什么材料足以承载一位强大神力的真神意志降临现世吧！” 言语中多有怨念，估计这也不是赤王损坏的第一块神降木身了… “况且…这具木身怎么会报废的这么快您应该比我更为清楚，若不是…”而正当爱丽丝准备诉说祂的种种行经时。 赤王出声打断道，“爱丽丝，我能感觉到现世在剥离我的的意志，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 闻言，爱丽丝一时语塞，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这位神明。 每次接引这位名唤赤王的神明的意志降临现世时承载其力量的木身多有损耗但倒也可以用材料修复个七七八八的，却从未像今天这样直接报废了的。 想到此处爱丽丝气便不打一处来，若不是祂运用神力想在人前显圣，这具木身又如何能损毁得了。 真是不能够理解这些神明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若是刚刚她没猜错的话，这位赤王正试图将自己神国一角投射到现世吧！ 平日里在祂的信徒面前显圣还不够吗？还要在这个小家伙面前显显圣… 还要我转达一下，你显圣的功夫那会儿怎么没想到，真是… 枉为同族！ 想着爱丽丝那是越想越气。 不多时，爱丽丝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了小家伙，当看见小家伙仍然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时，她脸色又不由的黑下来了。 “如何？祂的故事…也是这个国家的故事。”爱丽丝微笑着看着少年说道。 少年闻言似是回过了神，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我明白…” “我曾所失去的记忆，正如他们曾失去了他们的神明一样，更改经义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似是而非以致于一尊邪神降临现世…” “可是…我还是想要重拾起我的过去，或许在我的记忆中有着我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吧。” “即便似是而非？”爱丽丝依旧笑着看着少年问道。 少年看着爱丽丝眼中透露出一丝决意回答道，“嗯，我想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而后又继续说道，“就如您刚刚所说的…巅峰产生虚伪的拥护，黄昏见证忠诚的信徒。” “终有一天，它们中会有人去正典，铲除它们身上的垢病，迎来它们的神明。” 爱丽丝微笑着看着少年，“借你吉言。” 少年笑着回应了一声。 但还未等爱丽丝说话，她便能够感觉到少年身体的异常，她心中略有些遗憾对着少年道，“梦，该醒了。” 闻言，小家伙便彻底没有了动静，渐渐的显露出了他意识寄存的木身。 “记住，最最重要的是不要随意用古语（精灵语）称呼与神明有关的事物。” ……… 星月渐隐，晨日将升 小家伙看着桌上的纸条嘴中道了声谢谢，随后合上了书籍，书籍的名字在合上的那一刻不复之前。 小家伙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但也没有多想。 随后他踏出房门，轻手轻脚的显然不想惊动任何一个人，沿着楼道，下至低处，走上了官道向着无妄坡的方向缓缓离去。 ……… 地底世界——伊斯瑞卡 【地底世界——是自太古之神——『法涅斯』创立世界后，将七位大龙王的眷族深掩于此，历经几代纪元龙王的眷族形成了七国文明，而地底七国也就成了为界域与渊域最近的地底文明。】 【伊斯瑞卡——一座以神明的名字命名的城市，是光明神教的圣都，也是整个地底世界与冥界最近的地方，时常有渊域生物从冥界战场中进入界域，因此也是界域抵抗渊域生物的桥头堡。】 此时，这座城市的上空积聚着挥之不去的阴霾，抬头可见的黑色雾气散布在城市的每一处角落。 哐当！ 巨大的声响响起，自小巷深处传出，但随即便又被更大的声响所吞没。 烟尘滚滚，一名身着，鲜红色祭司长袍的女子带着一名女童从烟尘中走出。 “可莉，今天mama带你去外面看看，好吗？” 说着女子手中尚且残留着火元素力的法杖上再次积蓄起巨大的能量，巨大的声响响起，烟尘滚滚，一片狼藉。 女子看着烟尘散去，喃喃道“冥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