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朋 友
晨间,悬崖边,清风徐徐,阳光明媚,上官流雪手持玉笛,执于唇边,应南宫墨轩所求,临别之际,正在为他吹奏着一曲《共话巴山夜雨》的道别曲…… 曲调哀婉、惆怅,充斥着nongnong的离别情怀及淡淡的无人可诉的忧思,一如南宫墨轩此刻的心境…… 而他正身形修长伟岸的,如一棵屹立不倒的玉松般,立于上官流雪身侧不远处,静静地听着…… 一曲毕,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彼此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圣君,好像寻你的人已至多时了!” 良许,就在南宫墨轩还沉浸在那哀婉忧伤的乐曲中时,只见上官流雪猝地一下回转了身,面向南宫墨轩而立,洞悉分明、善解人意地含笑吟吟道。 “看来,他们定是未曾停歇,不眠不休地寻了一天一夜,方才寻到这儿的,着实不易!” “圣君,还是赶快去见见他们吧!待一会见完了,我也该就此告辞了!” “嗯,我知道!他们是循着我留下的‘浮生殿‘所独有的暗记,才找到这的……” 当下,闻听南宫墨轩慢吞吞地,不咸不淡地说道,从他的语声中,可以听出,在这当口,他似是对于自己的手下能找到这,并不稀以为奇,好像一切尽在他的全盘掌握中,并没有因此而背离…… “既然宗主开口了,那我就叫他们现身一见吧!” “出来吧!” 说着,南宫墨轩又朝空中重重地弹了一个响指…… “属下们参见圣君!” “吾等苦寻圣君无果,搜救来迟,还望圣君恕罪!” 突地,当那响指刚一弹出,在那一刻,乍见为数不少的一众身穿黑色斗篷、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凭空而现,齐噌噌地单膝跪伏在了南宫墨轩的脚边,异口同声地齐声请罪道。 “起来吧!恕尔等无罪!” “其他人呢?” 此时,面对效忠于自己的一众赤胆忠心的属下,南宫墨轩仅仅在须臾间,就又恢复成了那个高高在上、杀伐果断、铁血无情的‘浮生殿‘的圣君模样,周身气场冷冽而阴寒,矜贵而淡漠…… “启禀圣君,属下夜幽奉军师逍遥子之命,在这一日一夜内,一直带人在四下寻找圣君,不敢迟延……所幸圣君安然无恙,实乃我‘浮生殿‘之幸也,吾等深感欣慰!” “至于其他人,逍遥子军师率人留守在‘陆上行舟‘,正静等圣君回归!” “而左右使他们……” 时下,听自家圣君所问,那黑衣人中为首的一人,想来应是其首领无疑,当即抬手作揖,作恭敬状地谦恭回禀道。只是当他说到左右使龙浩、玄凤及他们的手下时,但见他的眼神似有意若无意地往上官流雪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话到嘴边,似欲言又止,生生地顿住了…… “左右使他们怎么了?” 冷不防地,南宫墨轩见自己的属下神色有异,又冷声追问了一句。 “说!” “这个,回禀圣君,他们……他们……” “他们可是陷入了我归云谷的‘璇玑十二都天门阵‘的阵法中?” 就在那自称为‘夜幽‘的黑衣首领,在暗自揣度,拿不准上官流雪与自家圣君之间的关系,颇感为难之际,适时地,上官流雪又在这时温声开了口,为他解了围,一语道破道。 “是吗?事实确如上官宗主所说吗?” 孰料,这厢,上官流雪刚一说完,南宫墨轩就又顺着她的话头,紧随其后,继续问道。那架势怎么看上去颇有点‘妇唱夫随‘的苗头,顿时,让那身为属下的夜幽一下子傻了眼,同时,他的心中也暗暗庆幸不已:幸好自己多了个心眼,没有贸然得罪这位‘归云谷‘宗主,不然,保不齐,圣君就该治自己的罪了…… 听圣君这口气,暗含维护之意,看来,这位‘归云谷‘宗主与圣君之间已真正化敌为友,握手言和,成为朋友了……说不定,日后,她会是我‘浮生殿‘的座上贵宾,是万万不能怠慢和得罪的…… 一时间,无人知道,那夜幽的心中,已是百转千回,转了好几个轴轴不止…… “回禀圣君,正是如此!”
不过,那夜幽心里虽这般想着,可嘴上却不敢造次分毫,在机灵灵地快速反应过来之后,忙再次恭声应道。 “哦!” “行了,这事本圣君知道了!汝等过来,速速重新向上官宗主见礼,记住,以后见到宗主,就如见到本圣君一般,务必以礼相待,尊之,敬之,不可怠慢,不得有违!” “听清楚了吗?” 猛地,在那夜幽话音刚落,又听南宫墨轩先是无关痛痒地轻轻‘哦‘了一声,继而,但见他又眸含凌厉地看着自己的一众手下,下了一道令众人深感措手不及的命令。 “是!圣君!” 在那道令出如山的严令之下,那一众黑衣之人,包括那夜幽在内,莫不敢不从,又齐唰唰地朝上官流雪无比恭敬地躬身行了一礼,声音响彻云霄…… “见过上官宗主!” “上官宗主有礼!” “免礼!勿需多礼,起来吧!” 见此,上官流雪亦微微点头朝一众黑衣之人颔首示意了下…… “圣君,您看,是否要即刻动身,回转‘陆上行舟‘,还请示下?” 见礼毕,趁此,那夜幽又进一步上前,请示道。 “尔等且到那边稍待,本座还有些话,要对上官宗主私下说,待容后,再行不迟!” “是!圣君!” 想来,在这即将分别的一刻,南宫墨轩多少是存了一份心思,不想白白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将自己心里的某些话,借机告知上官流雪…… 待他大手一挥,将自己的手下打发到一边去后,只见他径直走到了上官流雪面前,距两三步内站定,语含温柔地说道:“宗主,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宗主能答应我,好吗?” “下次见面,我们能否以朋友相称,共叙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