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法
夏艺是如何都不能睡着，踌躇在密室外面的客厅里，久而久之，在各种思考出来的可能性之中熟睡了。 清早，夏艺还躺在沙发上未起。 密室被打开了，走出了光年，她除了衣服上破破烂烂沾着血迹，显现出没有任何伤痕的样貌。 但她的表情是严肃的。 她望了望夏艺，又望了望自己手中的书，辗转目光望向窗外的阳，一句“唉”，阔步到卧室换好衣服，去厨房做饭了。 等到夏艺醒来，已经差不多到了上午。 她是惊醒的，或许是因为光年做的饭的喷香。 当她再看到完整无缺的光年时，惊讶又疑惑满满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昨天发生的事，让她的大脑都喘不过来气了。 “先吃饭。”光年娇小地说，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好。”夏艺不敢反抗。 二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发声，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进食。 “夏艺jiejie。” “嗯？！”夏艺从饭碗中挣扎出来。 “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 “什么规则？” “男尊女卑。” “这是Notch定的？” “不，不是。”她自己也摇了摇头。 “不是神定的规则算什么规则。” 光年停顿了一会，让夏艺在此期间不知所措。 “是的，不是神定的规则就不算规则。”她的目光移向夏艺的双眼，“不是神定的规则就一定能打破。”她用着沉重无力的语调。 “那……”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一定不知道。”光年又狠狠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什么？” “mod。” “啥？默的？” “模组。” “这我知道。” “魔法模组。” “什么？！” “所谓的/tell被你们称作保留下来的指令，但它究其根本就是魔法mod。” “这……” “相反，魔法非天生就有，天赋与努力是觉醒的关键，它不需要以强大的体力为支撑。” “也就是说……” “这是打破规则的方法之一。但，是最好的方法，没有之一。” “你是让所有女生——” “嘘……我的职务是酿造药水，外加一点占星算命，所以在库里斯并不奇怪。但魔法并不是，它是异类。异类就该备受歧视。” “不，不同是大同的开端。只要这办法可行，我觉得她们会听的。” 光年微笑了：“我曾认为如此。” 趁着阳光还早，照不清人的面貌，光年向夏艺讲述了属于她自己的故事。 当她初来到这世界，出生在一个荒凉冰漫漫的雪界。 雪，仍是雪，她因无法忍受饥饿而向幸存者讨食。最开始那人还款款热心，但当她道出了自己的前世是历史研究生以后。那幸存者便只是说：“快吃快吃。” 她吃完了，便被关入了屋子里。 第二天便被叫出去通知说，她当上了奴隶。 被鞭策、抽打强令要求干这干那，打杂收拾家务……他是猎人，每日出门打猎，回来一定要见到一个完美的家，她无法违逆，以她的身躯，是门也出不去。 当晚她便被他疯拽到床上，要行罪恶之事。情况紧急，她却逃不离…… 事后竟听他说，以后要每日如此。她头发凌乱，望着北方窗雪，眼里无光。 她想她要不死了算了。但又想想她已经死过一回了。 第三天的夜，她趁机杀了那猎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能爆发出那个不属于她自己的力量。 开始她认为是上天有眼，赐她救赎，予她天雷而击身——那晚风雨交加，雷将应她心语，让其杀死。后来她知道了——那是魔法。 她匆匆整理、逃离，却不知道去哪里。 后来有一队肃清者路过她那里，队长蓝天见她可怜，便让她跟着他们向南方走去。 便走到了这库里斯镇。 她为了生存，做起了酿造药水的生意，但没有人认可她会魔法。 那段时间，她被排异与低俗的眼光注视着。她侥幸活到了，遇到盒子的时候。 盒子那时只是在买药水。 那时又闲聊着几句。 那时又好奇着所谓“魔法”。 那时便保持着联系。 再之后，也便相识相知相助相生了。盒子与她结成姐妹，这样那镇里所有的眼光便都变成了平常。因为盒子有着辰，他们都知道，辰是在杀戮中走来的，是籽都赞赏过的。 籽是创建肃清兵团之人。晚年游历四方，见辰天资聪慧，便邀请他进入肃清兵团。当时辰却拒绝了，说看不惯那争斗生活。 目光终究变做了平常，她是镇里最异样的服装，但却是她最真实的服装。 她探索着魔法的奥妙，终于，在偶然一次翻书中，她的力量汇聚进了书页，而这本书，变成了她的魔力作用媒介。 名曰：“再世册”。 “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怜悯我。”窗外的阳光映入室内，在夏艺背后撒着金光，“我是想说，魔法很难得到，也只是极少数人的特权。但，来不及了。” “发生什么了？” “亡灵正在进攻。这恐怕是继籽抵抗的那场灾难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了，肃清兵团自顾不暇，因为人类的领域太大，经过几年的智怪积累，它们又卷土重来了……” “难道昨晚？” “我只是在试验自己的魔法程度。” “这……” “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什么……？” “你来当实验品，我会努力赐予你魔法。” “这……” “我想你现在应该无法拒绝。” 夏艺被这一套连环计打得练练败阵不知所措，她……她还能怎么办呢？ 说白了，这是强制的。但盒子也不像是坏人，光年也不像是要利用自己…… 但，她还能怎么办呢？正如她说的，夏艺无法拒绝。 毕竟，她初来到这世界。 人都是两面的，光年固然可爱，却不曾想到她如此的悲苦。但贵在把握好这些面的角度，何时何面，对于过去的，不谈；对于未来的，愉悦。 正像她自己说的：“不论过去，只望未来。” 为的不是沉湎于过去，而是将自己生命中仅剩下的时间奉献出去，奉献给自己的内心。 “我觉得，我可以答应。” “嗯好，那么我首先教给你酿药的知识，至少咱能成为女巫而不至于手无寸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们开始研究起了炼药与魔法，偶尔也会有一些意见不和或而闲聊，但终归是欢畅的。 不知怎的，夏艺有一种感觉，她想多陪一陪光年，再多陪一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