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激烈战斗
剧烈的枪声在卡塞尔学院的各个方向炸响，让人惶恐自己是不是误入了某个中东国家的战场，下一秒就会被炮弹带向天空。 放眼望去，处处都有红色的弹幕绽放，那时弗里嘉子弹爆开时的烟雾。 地面上都是穿着红色或黑色作战服的尸体，作战服上往往还有大片大片的红色印痕，惨烈无比。 “定位！定位！对方还剩余四十三人！” “对方剩余二十七人！有一名狙击手未能定位！已经干掉了我们十七个人！解决掉他！” 双方一边对着对讲机咆哮，一边持续射击。 路明非和零以心理辅导室所在的三层建筑为据点，坚守在这里。零全神贯注地盯着瞄准镜，路明非则是拿着乌兹冲锋枪守在门口，防止敌人突然闯入。 有几个落单的学生误入这片区域，被零秒杀。好在这里并不是战略要地，这里的伤亡没有引起双方的注意。 外面屠杀式的战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校园四处硝烟弥漫，草坪和过道上满是尸体。双方已经动用了包括手雷、掷弹筒、肩扛式火箭炮在内的各种武器。 枪声渐渐变得稀稀落落，硝烟略微散去，四面八方传来了沉雄有力的声音，是通过扩音系统播放出来的，“恺撒，你还有几个人活着？还要继续么？” “楚子航，干得不错，”对方的声音是从同一个扩音系统出来的，透着冷冷的笑意，“我这边只剩我和一个女生了，想用女生冲锋么？” “我也只剩一个女生了，不过蛮遗憾的，她就是那个让你们头疼的狙击手。她只要锁定停车场你们是过不来的，可惜她也不是冲锋的材料。” “今年不会是死局吧？那样不是很遗憾？” “来决斗吧，停车场见。” “很好。” 扩音器里的电流声赫然终止，双方都切断了通讯。校园寂静得像是死城，硝烟弥漫如晨雾。 路明非的手机也受到了诺诺发来的短信：“现在场上只剩下四个人，小路可以上了，加油哦，拿下自由一日的冠军！” “一会儿找个隐蔽的地方，把楚子航和他的队友解决掉，凯撒留给我。”路明非吩咐道。 走出那栋中世纪风格的建筑，外面是绿色的草坪、绯红色的鹅卵石路和城堡似的建筑群，远处的教堂顶上鸽子起落。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躺在心理辅导楼的门口，两人的后脑勺都鼓起一个大包。 路明非瞥了两人的“尸体”一眼，没有说话。他腰间别着一把三棱军刺，扛着那把狙击之王快步行走着，零手持M4A1突击步枪紧随其后。 卡塞尔学院，停车场上。 深红色作战服的人手中提着一柄大约半米长的军用猎刀，黑色的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纹；黑色作战服的人则提了一柄修长的日本刀，刀身反射日光，亮得刺眼。 两人向着停车场中心走去，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把气氛越压越紧。 深红色作战服的人站在停车场一侧，摘掉了头上的面罩，金子般耀眼的头发披散下来，衬着一张希腊雕塑般的脸，眼睛是罕见的冰蓝色，目光冰冷。 嗯，这应该就是凯撒了，辨识度很高。 凯撒把那柄猎刀在空中抛着玩，看着对面穿黑色作战服的人。 对方也摘掉了面罩，露出一头毫不驯服的黑发，指向不同方向，凌厉如刀剑。 这是楚子航吗？好久不见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能走到我面前，你比我想的强。”凯撒说。 楚子航沉默不语，手中的长刀挥出一道森然的弧度。 他的眼神坚定，一双黄金瞳死死盯着眼前的敌人，即使泰山崩于前也无法动摇他的视线。 他的敌人只有一个，学生会的主席，凯撒·加图索。 凯撒把手里打空了弹匣的沙漠之鹰掷向楚子航，而后如利箭射出。扑击的瞬间，恺撒的身影模糊了，那是因为不可思议的高速，他像是一只从高空俯击下来的鹰！猎刀连同握刀的手臂都无法辨认了，那是因为更快的速度，让他的刀几乎是隐形的！ 这是要杀死一个人的刀，强硬、肃杀，带着皇帝般的赫赫威严。这样一刀下去，面前就算是块铁也被斩开了。 但对面的楚子航不是铁，他手中的长刀才是一块铁，他站定了没有动，长刀缓缓地扫过一个圆弧，沙漠之鹰被整齐地削成两块，散落在地上。 恺撒几乎必杀的一刀迫在眉睫，瞬间，楚子航的刀也消失了，仅仅靠着手腕一抖，长刀做了凌厉的闪击，以不大的力量击打在恺撒的刀尖上。这是超乎速度和力量的技巧，刀是一个杠杆，刀尖受力会把最大的力量传递到握刀者的手腕上，而楚子航选择的时间就是在恺撒真正发力前的一瞬。那是恺撒最弱的时候，他做了截杀！ 路明非躲在200米远的草丛，用从狙击之王上面拆下来的目镜观察战场。不得不说，两人的身体强度都超越了人类极限，一般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金属蜂鸣，那是楚子航的长刀在急震。虽然触及恺撒的猎刀只是一瞬，但是因此而受的巨力让这柄玉钢打造的长刀产生剧震，就像是一片被拨动的铜簧。恺撒刀上的力量太大了，楚子航的刀正在借着震动消去所受的巨力。 楚子航后退几步，看了看自己的刀，“跟‘狄克推多’比起来，‘村雨’还是有所不如。” 狄克推多是古罗马“独裁官”的意思，而村雨是日本传说中的妖刀。 楚子航和凯撒两人静了一瞬，再度扑上。 猎刀“狄克推多”在恺撒手中刚猛强硬，而楚子航的“村雨”则像是一个鬼魅融入了空气，总是忽然闪现，做出致命的劈杀，每一次被“狄克推多”截断，就立刻撤走，再一次以高速化作近乎不可见的虚光。 双方的殊死搏杀颇具艺术感，狄克推多的黑影与村雨反射的强烈日光，交织在一起曼妙如一场舞蹈表演。 凯撒和楚子航的身影矫捷纵跃，妖刀与独裁官在他们的挥砍中拉出一道道的残影！ 凶狠，果决，毫不犹豫！ 他们都是各自社团的领袖。在这自由一日，只有一方全部倒下，战争才能结束！ “不愧是我的对手，只有像你这样强大的人，才能激起我的好胜心！”凯撒横刀挡住楚子航纵劈下来的村雨，激情洋溢地说道，“可是，这场战争，最终取胜的必然是我学生会！” “胜利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而是用刀斩出来的。”楚子航抬头，碎发下那双黄金瞳冷酷灼目，他冷冷地说道，“苏茜，开枪！” “？”凯撒已经在脑子里预备好了意大利粗口。 砰！ 枪声传来，凯撒并没有如预料之中那样倒下。 停车场附近的高楼上，一把狙击枪从3楼坠下。 “看来，是我的人赢了！最终，还是我的学生会更胜一筹啊！”凯撒举着狄克推多指向楚子航，笑容灿烂，“认输么，我给你个体面！” 然而不等楚子航回答，第二声枪响传来，楚子航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