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禁忌之爆血
“我想问问有关爆血的事。”路明非享用着松饼和红茶，开始了今天的话题。 “以你的身份竟然不知道吗？”昂热有些疑惑。 “只有魔鬼那家伙才知道，但他从来都不把话说明白。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所以只能来问你了。”路明非有些无奈，副校长把自己脑补成了失落的炼金大师，昂热又把自己脑补成了全知的上古神明。 “好吧，怎么说呢？我第一次接触爆血，还是在一百年前……”午后的阳光从窗台洒进来，昂热的一头银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昂热点燃一根雪茄，从百年之前的故事开始讲起。 校长的办公室的确是一个非常惬意的聊天场所。 上午楚子航来访，和路明非确立了同盟关系——因为奥丁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狮心会和三咲会将联合在一起，必要时互相提供援助。 楚子航解释了自己血统问题的原因，他从狮心会的原始档案里翻找蛛丝马迹，还原了名为“爆血”禁忌技术。这种技术能强化龙族血统，但也会对身体造成反噬。一旦体内的龙血因为爆血的缘故超过50%，就会变成死侍。但楚子航不在乎，为了向奥丁复仇，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路明非感觉很讽刺，向龙族复仇，却要使用龙的力量。 奥丁一开始也是人类，他与黑王战斗的过程中沐浴了黑王的血，晋升成为龙族。 有一种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感觉。 路明非答应了楚子航，如果有奥丁的信息第一时间通知他。如果调查奥丁尼伯龙根的时候找到楚天骄或者楚天骄的尸体，也一并给他带出来。 两人说了一上午，楚子航对路明非的能力抱有疑问，比如他的言灵到底是什么，如何做到与奥丁战斗还全身而退的，又是怎么看出尼伯龙根与现实的连接通道是四维空间。路明非懒得解释，就说是自己背后的神秘组织告诉他的。楚子航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中午和零吃过午饭以后，路明非让零先回去休息，自己则是径直前往校长室。 “爆血的原理，其实不是增强龙族的基因，而是用意志弱化人类的基因。对于龙族混血种而言，他的脑海中同时存在着人类属性和龙族属性的两个精神。” “人格分裂？”路明非问。 “没错。只不过分裂的人格不会同时出现，而是一一出现的。对于混血种来说，由于基因比例更高，往往总是人类的性格占优势。而隐藏的龙类性格，则是完全的另一个样子。龙类是笃信力量的种族，他们的性格狂暴凶猛。不知道你有没有过忽然而生的……比较暴躁的状态？” “有。”路明非点点头，“看到学校论坛上某些帖子的时候，我会突然暴躁。” “那是人之常情吧……”校长有些尴尬，“总之我们中多数人是有的。龙类性格偶尔会压过人类性格，因为意外的感情冲击而占据主导。或者在我们过度虚弱导致人类性格丧失的情况下，隐藏的龙族性格会显现出来，这也是混血种的自我保护机制。龙类性格主导时，虽然可以获得龙类血统带来的某些优势，但是失去理智，变得狂暴。只有特殊的群体才能在保留主人格的同时，释放出第二人格。这时候不仅仅是精神发生变化，龙类基因也能感应到这种变化，而后开始活跃，身体里属于龙类的各种隐藏特征都被活化，龙类基因开始修改人类基因，这就是‘爆血’的理论基础。” “会超过50%然后变成死侍吗？” “会的。所以我取走了狮心会的秘密资料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关于爆血的部分。”昂热将雪茄放进烟灰缸，“在工业时代之前，爆血是某些家族的最高秘密，能让族裔以混血种的身体获得接近纯血龙族的力量。但是这也被看作黑巫术的一种，被施以种种限制。经过黑暗中世纪的异端清洗，这种技术失去了传承。直到100年前，梅涅克组建的狮心会重现了这种技术，我们也因此迅速超越老一辈走向权力的上层。” “死侍继续爆血，有可能完全变成龙类吗？” “理论上不行。他们可以无限地逼近龙类，但是无法抵达终点。” “为什么？”奥丁以前就是人类，那他是怎么晋升成龙王的？ “因为人类基因的反噬。”昂热伸手从托盘里拿起一块饼干，双指缓缓地碾压，粉末冉冉洒落在托盘里，“在龙类基因面前，人类基因弱小得不堪一提，龙类基因压倒人类基因，根本就像大马力压路机碾压碎石那样简单，压成尘埃。但是，一台压路机把碎石碾成尘埃之后……再碾压也没用了，它无法被完全抹掉，变成零。” “原来是这样……” “但是也有例外。白王血裔的混血种可以在超过临界血限的情况下保持理智。他们怎么爆血都不会失去自己的人格。白王是掌控精神元素的龙王，它的血能大幅强化宿主的精神力，不被龙血吞噬。” “那他们可以无限爆血吗？” “也不行。龙血对于混血种而言其实是剧毒，因为它和人血是互不兼容的。死侍让龙血完全占据身体，因此生命状态相对稳定。如果保留人类意识，人血就始终存在，两种血液在体内就好像是两军交战，会造成巨大的破坏，直到身体崩溃而死。”昂热说，“但我曾经可以。魔鬼改良了我的血统，让我能无限爆血并保持身体稳定。今年5月他突然消失，我的身体也变回原来的状态，不能无限爆血了。” “哦……” 康斯坦丁说龙族历史上能修改血统的只有3人，黑王、奥丁和他。果然，只靠人类自己是无法走完封神之路的。 “为什么你突然想问爆血的事？” “有人从狮心会的资料还原出了爆血技术，快要变成死侍了。”路明非想反正昂热是盟友，告诉他楚子航的事也无妨。 “楚子航那孩子么……他一直都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为了复仇不惜走到了这一步啊……” “昂热你知道奥丁吗？是一个疑似龙王的人形怪物，他在我们那个城市建了一个尼伯龙根。” “我们只知道你们城市有一个尼伯龙根，6年前秘密专员楚天骄在那里失踪了，尼德霍格之卵也消失不见。中国混血种家族封锁了那里，我们的人无法进入调查。” “真是够了！秘党就是一群连龙王到底有多少只都没搞清楚的蠢货，就这样还屠龙，到底谁给你们的自信？”路明非忍无可忍。这个卡塞尔学院，不管是老师还是其他高年级学生，无不在一言一行之间流露着优越感，就好像他们已经成为屠龙英雄了一样。 “你说的没错。”昂热挠了挠头，“魔鬼告诉我四大君主的每一个王座上都是双生子，这是秘党以前从来不知道的。” “楚子航就是为了找奥丁复仇而研究的爆血。”路明非说，“销毁资料都销毁不干净，真不知道你坐在这个校长位子上是干什么的？” “公费旅游，泡女学生？”昂热耸肩。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一件事要问。”路明非被茶水呛了一口，赶紧转移话题。 “知无不言。” “8年前格陵兰海域，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