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藏于心底的爱恋
路明非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回到了那个世界。青子如往常一样教导他魔术的使用技巧。 “师父，我已经学会了，老是重复一样的魔术，很枯燥唉。” “即使只有一个魔术，将它发挥到极致，也能领悟魔法的奥秘。” “那是因为你只会魔弹吧！”路明非吐槽。 “你说什么？”青子摩拳擦掌，指骨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说师父不愧是最强的美少女魔法使，年轻有为，令人佩服。”路明非秒怂。 “哼，赶紧练习吧。”青子转过身去，只留下一头飘逸的红发，让路明非浮想联翩。 他的师父苍崎青子，是现存的四位魔法使之一，有“Missblue”的称号。 那是青子在时钟塔的颜色评定中得到的第一个称号，代表最高位的“三原色·青”。 事实上，青子是一个让时钟塔极为头疼的存在。当年魔法初有所成的时候，她按照惯例前往时钟塔登记，却因为登记手续太繁琐，直接放弃登记拖着旅行箱离开了。如此做派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不断有人找她麻烦，不过到最后麻烦都被她摆平了，用她的拳头和魔弹。 后来路明非去了时钟塔，才知道青子还有“人形火箭发射器”“MagicGunner”等等别名。 “傻徒弟，你那个世界很危险，不要把自己浪死了。”青子的身影渐行渐远，路明非的视线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 …… 诺顿馆，路明非从丝绸大床上醒来，全身绑满了绷带，像一个活生生的木乃伊。 恍惚中，他看到一个红发的身影。 “青子……”路明非呢喃，伸手想要抚摸着那一头红发，“青子，是你吗？” 他已经十年没见过青子师父了，十年以来，他从来没产生过思念。 魔鬼原本安排的剧本，自己会爱上诺诺，因为诺诺突然闯入他的世界，把他从绝望中拯救出来。而他穿越到了异世界，被魔术师之间的战斗波及，濒死之际是青子救了他。 他会爱上第一个救他的人吗？ 路明非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你又在念叨别的女人的名字……”红发的主人说话了。 路明非这才注意到，手里的红发是暗红色，而不是青子的鲜红。他感觉到皮肤撕裂的剧痛——是身上的伤口破裂了。 “诺诺？”路明非的视线渐渐清晰，熟悉的四叶草耳坠闪闪发亮。 “零守在门口，因为没有人照顾你，才放我进来。”诺诺起身，从红木桌子上拿过来一碗鸡汤，汤里加了许多当归，“零说你需要补血。” “我……”路明非看到当归这种药材，顿时没了食欲——他不喜欢苦的东西。然而诺诺已经把勺子送到了他嘴前。 无奈，路明非只能接受喂食。他发现自己的手上也缠满了绷带，无法正常拿碗。 第三魔法和第五魔法不能兼容的么…… 这样的话，就只能放弃灵魂物质化，另寻保命的手段了。 果然，人类是有极限的。 如果是混血种，现在已经活蹦乱跳了吧。 嘶！真疼！ “副校长想给你输血，被零制止了。他们肯定会输混血种的龙血，那对你来说是剧毒。”诺诺一边给路明非喂食一边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打龙王杀龙侍的时候都游刃有余，怎么来了学院就不行了？” “我用了一个很危险的魔法。”路明非不敢把嘴张太大——脸上的皮肤也有撕裂感。他的声音有些别扭，因为要让嘴巴维持在一个固定的动作。 “什么魔法？”诺诺知道一点魔术知识，但魔法对她来说，就像是言灵，是她远不能触及的领域。 “第三魔法，灵魂物质化。我给EVA制造了一个新身体。”路明非吞下口中的粥，慢慢地说。 圣杯战争的原理就是第三魔法，召唤英灵然后利用灵魂物质化技术给英灵实体，让他们能参加战斗。当然，这只是第三魔法的一部分。 第三魔法的最终目的是抵达根源。圣杯战争的仪式完成以后，英灵的灵魂充当圣杯的燃料，进一步促成魔法，让圣杯获得无限魔力，从而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如果只用第三魔法最基础的一部分，把EVA变成类似于英灵的存在，那就没那么麻烦，像康斯坦丁那样就可以了。但那样的话，EVA就会成为他的负担，他需要源源不断地给EVA提供魔力。 因此他用了完整的第三魔法，模仿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的创造过程，以EVA的灵魂为基础，给她制造完美的rou体。 发动魔法的时候，路明非也抵达了这个世界的“根源”，只是这里的根源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他透过根源看到了星球的记忆。 龙族起源的历史，竟然是那样的科幻大戏。 路明非想着发动魔法看到的那些异象，有些出神。 “你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发动第五魔法打奥丁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诺诺的声音把路明非的思绪从天外拉了回来。 路明非给诺诺讲过他在0号高架桥上的战斗，奥丁的空间传送能力及其原理，还有他是如何重创奥丁的，这些都详细地解释过。 “我也是发动魔法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个魔法是不能兼容的。我被魔法反噬了。” “那你还用！”诺诺一下子吼出声，而后声音软了下来，“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好，我不会再用了。谢谢诺诺。” “你刚刚在床上一直说梦话，青子又是谁？”诺诺盯着路明非，那眼神，就好像找到丈夫外遇证据的妻子，让路明非有些心虚。 “青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师父。”路明非作为一个没有节cao的黑心魔法使，向来说谎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但今天他说这话，总觉得良心不安。 奇怪，我明明没有说谎啊？ “你暗恋她？”诺诺冷不丁说出的话，击中了路明非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你…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路明非慌了，抬起缠满绷带的手指着诺诺，不断有鲜血渗出，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她喜欢四处旅行，性格豪爽。”诺诺发动侧写，很快还原出了路明非心上人的样貌，“一头红发，穿牛仔裤和衬衫，经常揍你……” 路明非下意识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诺诺进入侧写状态时，就像一个真正的通灵女巫，全然沉浸在侧写的异象中，意识脱离了现实，外界无法影响到她。她这种超能力的原理是读取世界记忆。之前调查楚天骄的时候，诺诺发动侧写能力被奥丁盯上了，路明非用魔法与她的灵魂产生了链接，因此她能读到路明非的记忆。 此刻的诺诺，一定也看到了他曾去过的那个世界吧？ 路明非听着诺诺的描述，竟有些出神。 “还能…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