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失去的记忆与心动
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五点半了，到了干饭时间。 陈瑞葵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外面吃饭，他因为走读的缘故是没有宿舍在学校的。 自然也不用晚自习，不用留宿。 现在陈瑞葵面临一个问题，后面是墙壁，旁边是桃梦妖，他坐在里面靠窗，如果想出去的话就一定要吵醒桃梦妖。 百般纠结下来，课室的人都已经走完只剩他们两个了。 怎么办？要不从桌子上翻过去算了。 不等陈瑞葵付出行动，一阵娇蛮的起床声传来。 “啊呜～到吃饭的点了吗？” 陈瑞葵抓紧把头撇过去，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桃梦妖腰间的曲线。 咳嗽一声，假装一本正经地说： “那个桃同学能让一下吗？我要回家吃饭了。” 睡了整整一下午的桃梦妖手臂血液都不通畅了，把手递到陈瑞葵面前。 “帮我揉一下，手麻啦。” 陈瑞葵现在只想爆粗口，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大概不是什么绿茶婊，汉子婊。 八成和他一样是个神经病。 “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吧桃梦妖同学。” 桃梦妖把好看的眼睛眯起，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陈瑞葵一头黑线，你TM谁啊？虽然我是神经病但我又不是傻子，车祸后我也没有失忆，怎么可能给你一句话就忽悠了。 但还是在脑海快速回忆，确实是今天下午才认识的。 “好吧，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吧！” 桃梦妖脸上轻浮的表情全部消失，一脸严肃，仿佛要告诉他一个天大的秘密。 陈瑞葵也觉得有事情发生，准备洗耳恭听。 “其实我是无极帝国的公主，被jian人所害流落到这，只要你等等请我吃饭，我找到父皇就封你为大将军！” “喂喂喂！无极帝国的公主叫顾清寒吧！话说都十几年前的游戏了，能不能不要玩那么老的梗。” “好吧，其实我是秦始皇，我还没有死，vx转账三百块，秦陵，兵马俑，开国元帅懂？” 看着一脸认真的桃梦妖，陈瑞葵觉得自己的药应该分她一点。 但这样折腾一下，陈瑞葵的戒心确实减少了很多。 “桃同学，能不能说一些我听的懂的人话。” “我肚子饿，可是钱钱都去买衣服鞋子了，陈瑞葵哥哥能不能请我恰饭QAQ。” 看着拉着自己衣角楚楚可怜的桃梦妖，陈瑞葵心一软就答应了。 “耶！那我们去哪吃？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咸鱼茄子煲，物美价廉！go！go！go！” 任由桃梦妖兴奋地拉着自己的手腕，朝外面走去。 一路上不少同学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无论陈瑞葵怎么费力想要挣脱，但是桃梦妖纤细的手指却像被焊在上面一样，纹丝不动。 虽然自己长年吃药，身体削弱也不至于力气不过桃梦妖吧。 这娘们恐怖如斯。 “喂，桃同学能不能放开我的手，别人都在看呢！” 桃梦妖不为所动，鄙夷地说： “磨磨唧唧和个娘们似的！爱看就看呗，我都不怕丢了名声，你一个男的怕什么！” …… 行吧，不能把她当成正常的女人来看待，陈瑞葵默默把桃梦妖从女性同学划分为“奇行种”的行列了。 苏市的天晚的比较早，桃梦妖这个疯女人带着他兜兜转转绕了半个小时。 才六点多夜幕就迫不及待垂下来了，看着周围越来越陌生的环境，就连自小在苏市长大的他都没有来过。 “桃梦妖，你不会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把我腰子给噶了吧！” “没有没有，就快到了！” 接着两人来到一条小巷子，走进一家连招牌都没有的店铺，老板是一个带着老花镜的慈祥奶奶，意外的是里面人非常多，几乎快坐满了。 “好久不见你们两个小家伙了，快进来坐吧还有一个位置呢。” 是在说我们吗？还不等陈瑞葵疑问，桃梦妖就率先发声。 “奶奶，还是老样子！” “好嘞，妖妖你先找个地方坐着。” 找到仅剩的一个角落坐下，空气中弥漫着咸鱼茄子煲那种独特的香气，周围人多嘈杂地方却很并不脏乱。 陈瑞葵观察到吃完饭的客人都会很自觉的自己端起餐盘放到回收箱里。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有餐馆老板不用自动洗碗机，选择人工洗碗，虽说是在并不算特别富裕的苏市，但也足够稀奇。 “你经常来这里吗？” 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太无聊了，陈瑞葵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桃梦妖聊着。 “嗯，几年前有和一个朋友经常来这里吃饭，后来转学了就没有来过了。” 好像提及到了一些比较隐私的事情，陈瑞葵选择了沉默，不再提问。 五分钟后，老板端来了一个土黄色的瓷罐，罐子的边缘还有几道缺口，像是有些年头了。 “妖妖，葵葵好久不见你们，饮料在后面你们自己拿哈。” “谢谢奶奶！” 回应这句话老板的不是桃梦妖，而是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的陈瑞葵。 说完这句话他就僵在了原地，场景变幻他好像看到了一段不属于又好像属于他的记忆。 那是两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女孩，工人，农民，被瓷罐烫伤的手腕，一只叫月亮的短脚猫。 一股眩晕恶心感袭来，陈瑞葵明明是第一次来却熟练地找到了厕所，随即呕吐了起来。 等到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才感觉好受些，但脑袋那股眩晕感仍在不断刺激着他。 嘴里的酸涩味挑逗着他的神经，打开水龙头洗漱着嘴里残留的呕吐物。 这他妈是哪？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叫陈瑞葵，今年17，住在静安庄园13号别墅。 父母双亡，名下还有四五套房产，以及一个酒店和能源公司。 自小成绩优秀，不对？ 我精神病是14岁后才得的！我之前的朋友呢？ 脑海里只有一团团黑影，他好像突然记起自己不是从小就那么孤僻的！ 自己应该有很多朋友才对！发生了什么？我的朋友都去哪里了？ “傻仔不要再想了！再继续回忆你精神会崩溃的！” 女编辑突然出现走到陈瑞葵面前打了个响指。 “忘掉这一切吧，葵葵。” 陈瑞葵两眼一黑，数秒后再次睁开眼睛。 眼白里的血丝已经退了下去。 我不是在吃饭吗？怎么来上厕所了。 这样想着，往门外走去。 “上个厕所怎么这么慢？要不是奶奶给我们放多了量我都快吃完了！” 桃梦妖一边埋头干饭一边支吾着陈瑞葵。 他也只好说了声抱歉提过两瓶豆奶放在桌上，有样学样地把咸鱼茄子混在饭里开始吃了起来。 鲜香味在味蕾舞蹈，不知道为什么他肚子空空的特别饿。 平时吃的很少的他硬生生吃了三碗饭才满足地放下碗筷。 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七点了。 “你不用晚自习吗？快七点了。” 桃梦妖摸了摸吃撑的小肚子，吨吨吨又干了瓶豆奶。 “桌子太硬了，我选择回家睡。” 陈瑞葵一阵汗颜，他突然想起这家伙上课都在睡觉，要她上枯燥的晚自习确实难为她了。 “你家在哪？那么晚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吧。” “呜呜呜，你只是请我吃个饭而已，就想上我家会不会太快了。我比较保守，起码还得吃四五次饭才行。” 陈瑞葵心里暗骂神经病！直接起身离去。 “别啊，陈同学等等人家，我怕我黑啊！” ……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记得自己家在哪了？” 陈瑞葵拿手剥掉头上的蜘蛛网，另外一只手还提着桃梦妖没吃完的羊rou串。 这疯女人带着自己又兜兜转转穿梭各个大街小巷，不断地吃着各种小吃。 就是找不到她家在哪。 看着还在往嘴里塞糖葫芦的桃梦妖陈瑞葵y一阵汗颜，真不知道她那么瘦是怎么吃的下那么多东西的。 “唔，记得记得，就快到了，哦！那里有糖浸板栗，葵葵快帮我去买一袋！” “那你得把东西都吃……” 话还没说完，桃梦妖就把陈瑞葵手上吃剩的羊rou串放嘴里一撸到底，三两下就解决完了。 太强了…… “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桃梦妖乖巧待在原地，双手在腰后相扣，表示自己会好好待着。 “老板，糖浸板栗怎么卖？” 夏日里凉风把焦炭刮下一层灰，在上面烤着的板栗咧开嘴散发着清香。 可惜陈瑞葵实在是吃不下了。 “大份12，小份8块。” 没有犹豫陈瑞葵要了大份的板栗，沉甸甸的一袋，打算撑死那个疯女人。 付钱后对着老板亮出手机， “老板钱转过去了。” “好咧！谢谢小哥，你女朋友在那等你吧，长得真漂亮和你很配呢！” 啧，和桃梦妖这种女人交往吗？那真是不可想象的折磨呢。 接过颇有份量的板栗，摇了摇头， “那是我养的女儿。” 老板一脸尴尬， “小哥你真会说笑，慢走啊。” 不远处桃梦妖看着陈瑞葵提着板栗，小跑着过去迎接他。 “哈尼～你回来啦！” 两人就像真正的情侣一样在公交站台坐下，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一起吃着板栗。 陈瑞葵实在是吃不下，只是负责帮她剥板栗，恍惚之间居然有种物是人非的荒谬感。 总感觉……发生过这种事情。 “唔，葵葵看我！” 陈瑞葵转过头，面前是嘴巴两边各塞了一颗板栗的桃梦妖。 腮子鼓鼓的，就好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心里就如同往幽静漆黑的水潭投下一颗石子，掀起阵阵涟漪。 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桃梦妖的脸蛋，软软的弹弹的。 一向大胆的桃梦妖突然脸红了起来，连喜欢的板栗都没有记得拿，慌乱地逃跑。 “那，那个！我先回家了！” “明天见！不用送我了。” 公交站台只剩下陈瑞葵一个人，灯光有点闪眼，让他看不清桃梦妖离去的背影。 这疯女人，只是个纸老虎吗？居然那么容易害羞。 只能莞尔一笑，小声地对自己说：“明天见。” …… 11.30静安别墅内 陈瑞葵整理好一份稿子递给女编辑，随后就在书桌上发起了呆。 “写的还不错这次，这九千字过关了！” 女编辑拿着稿子给陈瑞葵鼓起来掌来。 “嗯。”折磨了他好多天的小说初步得到认可，他却心不在焉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可怜的汤姆，被人玩弄与鼓掌之间。” 女编辑摇了摇头，看着思春期的傻仔实在是没眼看，化作沙粒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