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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回: 俞晓溪出面承办清代翡翠翎管研讨会 于远超盛情邀请惊动媒体人

    (当代长篇章回小说)

    《戴翡翠翎管的男人》

    ——京城新闻圈风云录

    顾雪林

    第41回:

    俞晓溪出面承办“清代翡翠翎管研讨会

    于远超盛情邀请惊动媒体人“一剑封喉”

    俞晓溪和淳于兰商量好,仍然在《春明晚报》社会周刊部保留自己实习生的位置,参与淳于兰或江一梅安排的采访任务,保持和提高自己新闻采访的能力。同时,通过于远超和新闻界的那些资深记者建立密切的沟通关系。

    俞晓溪明白,公关公司就是要在客户和媒体之间建立新闻报道和传播信息的桥梁,有时还要协助客户解决他们面临的“危机公关”问题,运用各种媒体资源,消除客户在一些媒体上的负面新闻。

    因为这一段在公关公司当一把手的工作压力太大,俞晓溪感觉到自己近期积蓄的负面情绪太多了。当年,她曾读过弗洛伊德的传记《直面人生》,深知负面情绪长期存在而无法缓解,会导致精神上的问题,轻者会患抑郁症,重者会有精神问题。

    俞晓溪知道,按照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解决这些负面情绪最好的办法就是倾诉或转移注意力。当然,如果向女同伴倾诉,对方往往也会向自己倾诉,有时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还会获得更多的负面情绪。向心理医生或有生活阅历的男士倾诉效果最好,但中国缺少这样优质的心理医生,有生活阅历的男士也未必就是好的倾诉对象,他们自己还有各式各样的问题需要排解。这就像找对象,看着可选择的人好像很多,但真正适合自己的人却很少。

    在中国,很多知识女性喜欢通过不断给自己增加工作压力,转移注意力,压抑住自己的负面情绪,但这样的结果可能更危险,因为负面情绪总有总爆发的一天。读书、唱歌、听音乐、旅游这类转移情绪的方法,俞晓溪也试过,但效果有限。

    俞晓溪想,最终,还是弗洛伊德的办法好,找人倾诉。自己还需要找于远超聊聊,对自己来说,这是目前最好的缓解负面情绪的办法。面对自己的倾诉,于远超能认真倾听,也能适当分析排解。而自己最需要的,就是他的倾听。

    在俞晓溪看来,西方人相信上帝,相信基督耶稣,有了思想问题,可以向教堂的神父倾诉。

    做思想工作,不是文不对题地先把大道理放在第一位,而是要把人放在第一位,关心人的情绪,关心人的成长,倾听人的苦乐,在意人的感受。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有自己喜怒哀乐的情绪;人不是木桶,只能接受灌输!

    想到这,俞晓溪情不自禁地拨通了于远超的手机。电话里传来于远超那字正腔圆的BJ口音:“喂?哪位?”

    “是我。”

    “哦。”

    “想找你聊聊?”

    “今天吗?”

    “今天可以吗?”俞晓溪问。

    于远超想了一下说:“下班后,找一家饭馆,边吃边聊吧。你看在哪合适?我晚上还有点事。”

    “老莫吧,地点居中,你和我去都方便。吃西餐你的胃晚上受得了吗?”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只能吃老北炸酱面的肚子。就老莫吧。几点到?”

    “晚上6点半吧,不见不散。”

    “好。”

    傍晚6点一刻,于远超从地铁4号线动物园站出来,先往东,然后往北,五分钟后,他走进金壁辉煌的莫斯科餐厅。在餐厅靠西窗的餐桌旁坐下后,女服务员马上过来问他要不要现在点餐?他说:“等一会,我先看看菜单。”

    他还在看着菜单,俞晓溪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了他的对面。于远超笑着把菜单递给俞晓溪,让她选几样菜。俞晓溪说:“我不看了,我就点一份奶油蘑菇汤和罐焖牛尾。剩下的你点吧。”

    “好。”

    于远超招手叫来服务员点餐:“奶油蘑菇汤、莫斯科红菜汤、首都色拉、罐焖牛尾、烤牛排、一份黑海鱼子酱、一份酸黄瓜、两套面包黃油果酱。”

    “用餐要加收10%的服务费。”女服务员小声说。

    “我知道。最好快一点。”

    很快,于远超点的全套西餐上了桌。他给俞晓溪抹了一套面包黃油果酱,递到俞晓溪的餐盘里。俞晓溪先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接着,她顾不上吃面包,先把筷子伸进了罐焖牛尾里。

    在这一刻,于远超忽然想起当年江一梅应聘《春明晚报》时,自己和她在老莫吃的那顿饭,好像吃的也是这一套餐。时光虽然早已流逝,但岁月似乎可以再来!相似的时光,好像让人看见了水中的倒影。

    他望着俞晓溪,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感慨万千。唯一不同的是,当年和江一梅吃的那顿饭是在中午,而这顿饭是在晚上吃的。想到这,于远超又让服务员添加了一份黑海鱼子酱,他记得,当年江一梅很爱吃鱼子酱。俞晓溪也不客气,两份鱼子酱吃了个干净。

    边吃,俞晓溪边问:“这俄罗斯的黑海鱼子酱不错,挺好吃的,就是量少一点,多少钱一份啊?”

    “一份158元。”

    “啊,就这么一小勺,158元?够贵的。早知道这么贵,我就一粒一粒地吃了。”

    于远超笑着说:“呵呵呵,你下次一粒一粒地吃吧。”

    饭后,于远超提议到莫斯科餐厅北边的长河畔遛遛弯,边遛边聊。

    他们走到长河码头,然后沿着河边往东,走到了白色的罗锅桥旁,找了个长椅坐下。这个地方俞晓溪没有来过,她感慨在老莫的北边,还有这么幽静温馨的地方。

    “你常来?”她问于远超。

    于远超望着水中明月的倒影,闻着小花园里茉莉的清香说:“我过去白天曾来过这里,在码头上船,往西去颐和园。晚上到这里,还是第一次。我喜欢这皎洁的月光下,波平如镜的河水,如冰面一般,摄人心魄。”

    俞晓溪咯咯地笑着说:“还什么‘摄人心魄’呢,酸溜溜的。”

    不过,喻晓溪不能不承认,于远超身上的那点“小资产”的味道,自己还是蛮喜欢的。

    于远超说:“晓溪,最近有什么烦恼,说说吧。”

    “我就是有点‘当领导的烦恼‘。什么事都要我策划、我决定、我拍板、我负责。搞得我天天晚上睡不好觉,工作压力太大。我想亲自cao办’清代翡翠翎管研讨会‘,但是我现在太累,有些力不从心了。”俞晓溪坦诚地说了心里话。

    于远超笑了,说:“‘头和领导’,中国人也叫‘一把手’。在国外的管理学上,过去叫总经理,现在称CEO。‘头’是管谁的?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强帅底下无弱将。’当年,刘邦和韩信论兵,刘邦问韩信:’你看我能率领多少兵?‘韩信说:“10万。”刘邦又问韩信:’那你呢?‘韩信回答:’多多益善。‘也就是说,他多少兵都可以率领。刘邦说:’那你为什么在我的手下呢?‘韩信回答:‘陛下善将将。’韩信指出了最高领导者能力的关键,不一定善于带多少兵,但一定善于挑选和指挥将领。历史上,名将无数,但当了皇帝的,是刘邦和朱元璋这样的人,出名的是诸葛亮,他们决策于密室,决胜于千里之外。”

    “你要学会分权,学会选自己的副手,也要学会用自己的副手。很多事可以让你的副总经理拍板决定,你只抓最关键的决策问题。很多事可以群策群力,集中大家的智慧,总是你说了算,别人也就懒得说了。当头的不会分权,累死也没人同情。现代管理学,不是要看你这个当头的有多厉害,而是要看你组织的管理团队有多厉害。中国人管理的最高境界是‘无为而治’。不是不治,而是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治’在无中。古人在做战略决策时:‘君所谓可,而有否焉?臣献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很讲究辨证法。中式管理‘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讲究以德服人,让被管理者对管理者心悦诚服。和西式管理强调的规章制度不同,中式管理有时要有点变通,讲究一点人性。”

    俞晓溪认真听着,说:“你说的这些,对我的启发非常大,我需要回去慢慢消化。”

    于远超说:“管理是cao作性很强的东西,光靠理论不行。慢慢来吧,吃一堑,长一智。我十七岁在工厂当车间主任,生吞活剥了几本《管理学》,以为自己搞懂了。当时有职工迟到,我一律扣2分钱。那时,工厂职工多数人就是个二级工,工资35.5元,食堂一个炒圆白菜丝是5分钱,那时的2分钱也不是小数,你连着扣他3天,就扣掉一份圆白菜丝的钱。结果,我和很多职工的关系搞得很僵。后来,我在一些老职工的提醒下,明白了要‘变通’。我会在职工迟到时,先了解一下原因,要是家里有急事,老人孩子有病等原因,我就不扣钱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我们这,全盘照搬西方的管理学,往往是行不通的。当然,中式管理也不是没有问题,就是喜欢向‘上’负责。为什么?因为权力是领导任命的。好的管理氛围是营造向有管理能力和创新能力倾斜的。让强者靠能力和创新获利。”

    看看时间不早了,于远超说:“花好月圆,桥旁河畔。谈这些,有点文不对题了。今天就谈到这吧,以后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两个人起身,走到地铁站,乘4号线,一个向西,一个向东。向东的车先来了,于远超目送俞晓溪先走。

    站在车厢里,俞晓溪望着在站台上远远退去的于远超,心中无限感慨:“一个善良的老司机”!

    车厢外,于远超一直向俞晓溪挥手告别。车窗玻璃上有反光,他不确定俞晓溪是否能看到自己,但一直在挥手,直到火车远去。

    几天以后,俞晓溪再次给于远超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的公司决定赞助举办“清代翡翠翎管研讨会”,研讨会的预备会议在药茶楼召开,研讨会的正式会议在于木家附近的柏悦大酒店三层会议厅举行。她告诉于远超,翎管收藏界的人,让江一梅去请,媒体记者中的翡翠翎管爱好者,想让于远超帮助请。于远超二话没说,一口答应了。

    放下电话,于远超又拿起手机,他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中央电视台文艺部的晨哥,他希望晨哥能把当年那位“清代翡翠翎管征文”论文一等奖的“一剑封喉”请来参加“清代翡翠翎管研讨会”。

    晨哥说,我可以去请,但“一剑封喉”来不来,没有把握。都是资深记者,各有各的性格脾气,谁也不好强求谁。

    于远超问了一句:“我认识他?”

    晨哥说:“应当认识,至少,他认识你。”

    放下电话,于远超开始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谁呢?一个爱收藏的记者?

    于远超知道,收藏者中,最厉害的是那些”独狼“,他不需要抱团取暖,喜欢一个人在自己喜欢的收藏领域踽踽独行。这种人的收藏快乐,是独享,而不是分享。他们最喜欢的事,是夜深人静时,走进自己的密室,拉严窗帘,抱出自己藏宝贝的盒子,拿出自己最挚爱的收藏品,在放大镜底下仔细观察,在手心里慢慢摩挲,享受着内心的温暖的幸福感。这样的收藏者,是不需要交流对象的,他们喜欢默默地独享研究的过程。也许他是一个你很熟悉的人,但是,他不会让你轻易走进他的收藏世界。这样的收藏者,就像巴尔扎克笔下《欧也妮.葛朗台》中的葛朗台,在和自己的收藏品独处了一会儿之后,心情才会慢慢平静下来,再把一切藏品放回原处,一个人默默地离开密室。就像一个顶级品酒师,他只需要含住一小口酒,在嘴里细细品味,然后准确地说出酒的品质、产地和年代。

    收藏家和一个拥有收藏品的富豪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是收藏品本身的喜爱者;而后者仅仅是收藏品价值的喜爱者。在收藏家眼中,藏品的艺术价值永远是第一位的;而在富豪们眼里,只有金钱的价值,收藏品等同于一堆金子。

    说一句最粗俗的话,爱了,才会睡了还想睡。不爱,为了婚姻的契约,不得不睡。艺术价值——才会情人眼里出西施。金钱价值——婚姻状态时同床异梦;分手时不惜撕破脸皮。想当一个收藏家,谈何容易!

    那边,晨哥放下于远超的电话,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剑封喉”的电话。

    “是我。”电话通了以后,晨哥先说话。

    “嗯,我知道。”

    “远超来电话,亲自邀请你去参加翡翠翎管研讨会,我看你可以参加。再准备一篇论文吧。”

    “我不喜欢太热闹。”

    “给远超一个面子。”

    “嗯,我考虑考虑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