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东临城

    “那便是东临城，方圆千里内最大的城池，接下来大概要在这里住上两年。”一家四口站在距离东临城三十里外的一处小山丘上，说是山丘其实也足足高约百丈。

    这里应该是苍莽山脉最边界的位置，因为放眼望去，视野前方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在没有阻挡视线的山峰，丛林。

    顺着父亲指点的方向，兄妹两人可以看到一座伫立的城池，距离并不影响它的巍峨，青灰色的城墙透漏着一种古朴，厚重的威严。

    白玄风、白林夕、见过最大的聚居地便是自家的村子，可是那也仅仅只是只是一处山村，无论如何也不能同眼前的城市相比。

    “这里距离东临城，还有直线距离三十里。”作为一家之主，白希升主动承担起陌生世界的引路人这一职责。

    简单的讲述了这里的规则，在这里拳头只是保证你有说话的权利，想要什么东西都要用钱去买，之所以强调这些，便是担心两人第一次出山，把山里的法则带出来。

    “我们接下来要住在那里，是吧！”白林夕用手指着那座城池，从她欢喜的语气之中，显然这座城池给她的第一印象很不错，这个山村里长大的孩子，看起来不仅没有离开家的彷徨，甚至对接下来的日子十分的期待。

    在得到父亲微笑的肯定后，白林夕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去，她尽管在村子里长大，但是对于外面的世界并非没有了解，对那些话本之中描述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各种好吃的美食，温文尔雅书生学子，端庄秀美的大家闺秀，眼前似乎就是梦想成真的机会。

    相比较刚踏入修士行列的meimei，白玄风作为一名修士的基础扎实，眼光也在刻意的培养下格外的敏锐。

    在少年的眼中，城池周围的那些村落，布置得十分的巧妙，白玄风隐隐地意识到，这是一处以地形、地势、河流、村落、一些列条件布置出来的阵法。

    白玄风用求知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父亲，语气之中带着不确定：“这里似乎布置了阵法，可是又太乱、太杂，也没有阵法运行的灵气波动。”

    初入世俗的少年并不不知道，每一座修士的城市，都有着类似的布置，这种布置是为了尽可能满足这座城市对于资源的需求。

    白希升对于儿子的敏锐，感到十分的满意，对此他作出的反应，也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并对他的判断进行了肯定：“说的不错，但是也不对，你眼前所看到的并不是一处阵法，准确的来说这是一个结合风水、阵法、等诸多知识而成的局。”

    “局！！”白玄风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少年仅有十岁，哪怕他受到了极为的丰富的培养，甚至村子里的学堂在教导的同时，也会按照兴趣、天赋、因人而异的进行指导，可是他所能了解的东西依然很少。

    白希升的手掌自然的摊开，随后向身前猛地一收，周围地上的叶子像受到牵引一般，聚拢而来形成一个首尾相连的圆环。

    这是一个小手段，在白林夕小时候爹告诉她的，绿叶形成的圆环之中，映出一个村子的样子。

    “蕴灵阵！”

    白希升看着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蕴灵阵，便是用来蕴养一方，在合适的地方构建村落，以生灵的生气作为阵法的基石，富泽一片水土，此为局中一环，为根基。”

    “辅以湖泊河流，地脉之力，结合根基进一步改善环境，从而真正形成修士立足的根基。”

    这一番话说完白玄风愣了愣，因为他看到了一些东西，在那个村子的农田里，看到了他十分熟悉的东西，是一穗灵米。

    那一穗灵米在画面之中随风摇摆，与周围的同伴没有多少差别，除了那一丝丝浸红的秸秆。

    “灵米的种植有两种途径，第一种便是种下灵米，再由修士经行定期施雨，这样的灵米质量最高，但是种植所需的条件也十分的苛刻；还有一种便是你们看到的这种，将普通的农田进行蕴灵，在庞大的基数之下，去自然出产少量的灵米，这样的方法算是最受欢迎，也最实惠的手段。”开口的是梦兰，这种灵值类的知识，在场之中没有比她更适合做出解答。

    白希生也没在继续解释更深层的东西，因为那些东西已经超出了人阶修士应该知道的范畴，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往往活得不快乐。

    疑问已经得到了答案，白玄风十分自然的脑部一个合理的解释，心中还没有忘记感叹：‘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新鲜东西就是多。’

    兄妹两人交替着从山丘上往下跳，复杂的环境并不影响两人的速度，纵身起落之间动作矫健，可是跟白希生夫妻，那犹如展翅白鹭一般的下落动作相比，就成了井底的蛤蟆。

    纵横起落间，白玄风突然停下了脚步，白林夕一直跟在他身后，熟悉自身暴增的实力，差点撞在少年的后背上，匆忙之间脚下一顿，朝着右前方跨出一步，站定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白玄风，你突然停下来干嘛！”

    在后方不紧不慢的两名家长，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身侧，梦兰的双眼微微的眯起来，美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在视线的不远处，一具尸体躺在草丛里，那是一具身穿蒲家服饰的男子，此时心口凹陷下去，那是被极霸道的手法直接拍的凹了进去。

    双目朝外突起，眼角都近乎爆开，看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可以想象他当时受到的攻击有多恐怖，一只手的手指已经与手掌分开，戴在手上的储物戒指应该已经被人拿走，尸体则是被随意的丢弃在这里。

    白林夕此时咬着唇，她并不害怕尸体，可是此时看着那被斩开的手掌，让她下意识握紧戴着戒指的手。

    村子里的修士进山狩猎，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意外，在林夕的记忆力那两次的记忆完全称得上血腥，眼前的一切比起她见过的惨状只能算文明，可是这也意味着这是修士出手杀人，很简单便可以得出的结论，可是无形之中所展现的残酷令人骇然。

    梦兰的手被一个温暖的手掌握住，那是她无比熟悉的温暖。

    “出手的是一个女人！”笃定的语气，那是白希生的声音。

    “陡然杀出凌空一掌碎心，反手一招断指，随后立刻带走一切财物。”白希生用手做出一掌拍出的动作，随后用手指着一个方向，大抵是他判断凶手离开的方向。

    白林夕愣了一下，没有等到那个解释：“为什么是个女人，男人不行吗？”小姑娘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她在不觉间注意力已经从有人杀人，转移到凶手是谁上。

    这一点只有梦兰注意到，并且放松的重新露出一个笑容来，原本她是打算好好教训一顿那个女人，别误会她就是迁怒，就是生气有人吓到自己的孩子，天知道刚才林夕握拳的动作让她多担心，那个动作可不是因为紧张，那是因为那只手上带着祖父的礼物，她在害怕，害怕自己也被人这样斩去手指，这是她八岁女儿。

    气氛似乎变得和从前一样了，但是两个半大人都清楚，已经不一样了，就在刚才白玄风只觉得心在剧烈的跳动，那不是因为害怕，那是因为他自动脑补了十万字的情节，比如他随后发现了死者留下的讯息，再然后被追杀，等等一系列的故事。

    他同样很喜欢看画本子，也很喜欢画本子里面传说气质温婉的崔莺莺，胆大泼辣的侠女，古灵精怪的小青等等。

    可是一切的幻想都被打断了，白玄风开始感到沮丧，因为他就是蕴灵境的修士，他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白希生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女儿的头：“我们才看过一场冲突，只有姓金的那个女人，才有立场这般不管不顾的出手，从现场来看，只有她能如此高效的完成这一系列的行为。”

    一家四口，一魅站在尸体周围，白希升便结合附近痕迹，开始声情并茂的讲述一堂“生活课”。

    似乎是因为山里孩子的原因，白玄风和白林夕此时正在探讨一些话题。

    梦兰走到丈夫身旁：“看来往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过无聊，省的我闲得生锈。”

    白希升捂嘴轻咳，好似被口水呛到：“放心，接下来的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有趣，就不会让你感到无聊，只不过夫人到时候别嫌烦就好了。”

    梦兰犯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便顺手领起女儿的腰带，还有小银的后脖子，展开身法朝着城门奔去。

    小银此时被掐住了命运的后脖领子，四条腿耷拉在空中乖巧无比，兄妹两个看着对方和小银一摸一样的动作，都指着对方笑出了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相同的处境。

    上了一条路，准确的说是一条被人用脚踩出来的路，再见到行人之后才放慢了脚步，道路两旁可以看到有序的村庄，农田，行人也在逐渐多起来。

    这些人看起来精神饱满，只不过似乎老了些，其中有极小一部分脚下健步如飞，双目炯炯，一看就知道是通脉境的修士。

    两小只第一次见到村外的人，他们原本以为大家看起来应该差不多，可是到了此时他们惊讶地发现，一路上的行人大多都是普通人。

    从大部分人看到他们时下意识低头的动作，对视后眼眸中不安的目光，白旋风意识到他们怕自己，准确来说他们怕自己这样的人。

    白玄风哪里知道，一行四人衣着不俗倒也罢了，小银可是妖兽那奔行间露出的气息，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简直是噩梦。

    加上总有流言说，喜欢驯养妖兽的世家，都会用鲜血来保留下妖兽嗜血的本能，尽管没有人亲眼见过，但是小命最重要。

    一家人如同一阵清风，消失在道路尽头，行人之间方才放松下来，看到他们的人私下议论不休：“这是哪家的人，看起来起码也是蕴灵境的修士吧！”

    “也不一定是哪家的，苍莽山脉不时总有人来淘金。”

    “还带着孩子呢！”

    这样的议论在周围很常见，因为修士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每个村子里也都会有些修士，尽管其中很多人连通脉都没有达到。

    ......

    此时的白林夕拐上了一条入城的官道，道路平整宽阔，官道上的行人来去，还有不少拉货的车辆。

    “那些是收购村子里货物的商贩，他们也会运送一些城内的货物到村子里贩卖，赚一些差价，大多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白希升的话语简单直接，似乎丝毫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可是在白玄风看来，这些人中有不少通脉境的修士，看起来气质沉稳，身上还配有刀剑，看向他们的目光也充斥着好奇。

    正想着便注意到拉车的马，四蹄粗壮，发力时身上的肌rou向上暴起，充满了力量感，身上披着一层细密的鳞甲，乌黑，泛不起一丝光亮。

    这是一种没见过的东西，白玄风不禁有些好奇，看向父亲询问：“爹，那是什么！”

    “那是俞驹，御风兽和妖马的结合体，继承了御风兽的力量，马的耐力，可惜没有修行潜质。不过因为性情温顺，许多大商户都用它来作为运输的主力。”开口的自然是生物学家代表梦兰，只不过语气之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鄙夷，那种仿佛在说垃圾的语气，让白玄风觉莫名有些心虚。

    当然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口，这种俞驹没有繁衍能力，只能算作一个工具，不过这话她也不打算说出来。

    当东临城完全展现在两小只的面前，尽管早已经知道它很大，兄妹两人还是被那种工整，巨大，所震撼。

    十余丈的城墙垂至拔高，让白林夕觉得自己很矮，城墙所用的砖石，带着未经打磨的凹凸，离得越来越近，那种粗狂便也越发的深刻。

    东临城一共拥有八面城墙，在林夕面前的是苍海门，城门一共七个，一大、两中、四小、最大的城门未开，中型的城门走的是大车，供行人使用的是四个高三丈，宽两丈的小门。

    白玄风和林夕如同两个乖巧的洋娃娃，在人群中好奇的打量人群，白玄风看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衣衫洗得发白，十分瘦小的身影挤在人群中，不时便会把手伸进别人的身上，并非每次都有‘收获’拿到的东西也不一定，有时可以拿到一个小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些银钱再放回去，不过大多时候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突然少年的目光落在了白玄风的身上，单是看白玄风的打扮，就知道这是头肥羊，少年头上墨绿色的发带绣纹精美非凡，身上的一身服饰看起来没有多少修饰，可是那料子一看就是极好，再看身后的两人，更是大气非凡，衣衫看起来都是丝毫不起眼，可是穿在身上就是让人觉得舒服。

    少年名叫青阙，他是一个偷，这其实也是因为他修行的原因，他这一脉据说是传自一个叫神行门的门派，每代弟子不多也就三五人，这个据说自然是传他心法的老头所说，不过他自然一点都不相信，她是一个孤儿，学这个也是需要一个活下去的手段。

    今天是青阙学成的日子，他的任务就是偷一名修士，完成独属于他的封灵之仪。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青阙差点吧饭桌给掀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害怕手抖得太厉害，绝对不是因为看那个死老头不顺眼。

    青阙从白玄风一米外走过，白玄风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腰间一轻，那里原本悬挂的荷包已经消失了。

    白玄风狐疑的盯着青阙的后背，这只是一个有点底子，可是连封灵之仪都没进行过的家伙，总不至于真的可以偷走自己的荷包。

    与此同时，青阙整个人只觉得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一般，学这门手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有一双好眼，不仅是知道什么东西有价值，也是为了知道什么人危险。

    不过好在注视她的人并没有动手的打算，青阙心中忐忑的走远。

    白林夕用手在哥哥的眼前晃了两下：“哥，哥，你在看什么，哪里有什么好看的吗？”白玄风缓缓地收回视线：“没事，只是我的荷包丢了。”

    一家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少年原本悬挂荷包的位置，白林夕撇撇嘴：“还蕴灵修士呢！连个荷包都看不住，”

    白希升夫妻只是笑了笑，他们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只不过没有提醒而已，这些都只是小事。

    城门口进出的人潮在不断地涌动着，白玄风始终在留意青阙的身影，不过因为普通人太多，又都挤在一起想找一个人几乎不可能。

    十几名身穿统一黑色劲装，衣衫上用各种颜色的线绣出精美的猛虎图样，有的猛虎在袖子上，有的在胸前，大小形态甚至是眼神都截然不同。

    “这是一种养魂法，将一只野兽的魂封在体内，用灵力温养，辅以灵药使其蜕变成妖魂，从此一体双魂一荣俱荣。”介绍的是生物百科梦兰老师。

    话音落下，便已经有守门的士卒走到一家人面前，态度上一板一眼：“可有入城凭证！”

    白玄风和梦兰拿出一个青色的玉牌，士卒尖刀连忙行礼：“见过大人！”态度立刻恭敬起来。

    入门凭证其实也很简单，城中居民出入城门需要居民凭证，城外村子里同样如此，可是外来人便需要交钱，换取一个临时凭证，凭证大多都是木质，而铁质凭证代表着通脉境修士，玉质代表着蕴灵境，青玉则是炼气境的修士。

    与此同时一道爽朗的声音琮琤门里传了出来：“白兄，有日子没进城了，今早就听喜鹊再叫，我就知道必有贵客登门。”

    从城门洞走处来一名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身上散发着蕴灵境的修为，一身黑色将服，上面用蓝色的丝秀了一圈边，深浅童谣一只猛虎。

    说完已经走到近前，双手抱拳：“白兄，近来可好！”

    相比较男子的热情，白希升看起来就十分的平淡，微微回了一礼：“林统领，看来最近过得还不错，越发的威武了，改日还要向林统领讨教几招。”

    林传芳脸上的rou抖了几下，并没有接这个话头，将视线放在兄妹俩身上，随后从身上掏出两个荷包，递给两人：“多好看的孩子，林叔给你们的见面礼，以后再这东临城里叔罩着你们。”

    林传芳吩咐手下办理凭证，将一家人引到城内的一家卖茶水的铺子，掌柜的沏一壶茶，恭恭敬敬的端了上来，低着头什么都不敢看，放下茶便退了出去。

    等到门关了上，林传芳方才继续开口：“白兄这一次可是带来什么好东西，先拿出来给小弟开开眼。”

    白希升喝了一小口茶，这茶中灵气不浓，但是味道却是极好，也属于不错的灵茶，差不多也需要上千紫灵币。

    灵币，分成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阶，每一阶之间兑换的进率为一百，但是很少有人愿意用高等灵币兑换低等灵币，如是在黑市上，一枚蓝灵币足以兑换一百五士枚紫灵币。

    灵币之所以可以作为货币流通，便是因为它其实是一件法器，由东大陆集中大量三阶以上的炼器师联手打造，本身属于法器，以最低级的紫灵币为例，紫灵币的材料采用的是一阶的紫星铜，在上面刻画上一个聚灵阵、一个储灵阵、便可以储存少量的灵气，用来恢复自身灵力，还可以使用聚灵阵来修炼，加上铸造灵币使用的材料，本身具有的价值，也是保证灵币流通性的手段之一。

    不过若是高等级的灵币，自然便越是复杂，到了青灵币，一枚青灵币便已经有小儿拳头大小，其作用自然也不是简单的储灵，若是用灵力激发，灵币之中甚至可以发出一击，威力足亦媲美蕴灵巅峰一击。

    便也是如此，高等级的灵币数量便越发的稀少，现存的灵币都是各大势力的炼器师，按照统一的标准炼制而成。

    白希生将一个储物袋丢给林传芳，态度依旧有些散漫，这是因为两人合伙做一些生意，白希生负责货源，林传芳负责客户，关系实在微妙。

    “林统领，除了送货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拜托你。”

    林传芳将储物袋拿在手中，打开一条缝，随后连忙合上：“白兄信不过我不成，但说无妨。”整个人此时看起来就好似偷了腥的猫，按捺不住的欢喜。

    “这一次我需要一个小院，不需要地段多好，但是占地要大，还要安静，费用就从我的分红里扣。”

    林传芳下意识答应下来：“白兄说的什么话，这叫什么事情，还称得上拜托，你我兄弟，就是送你一个院子都是应该。”

    等回过神来，林传芳有些狐疑，以往自己不是没有劝说白希生进城，都被他拒绝了，不过这一次白兄拖家带口的本来也很奇怪，他伸手将乾坤袋打开，里面大概两平米的空间之中，是四具炼制好了的机关人，从上面隐隐散发出气息，他便可以断定这是四个二阶的机关人，他心中衡量了一下。

    “白兄，可还有什么需要小弟安排妥当，你放心有我在，三天我一定都为你办的妥妥当当。”林传芳将自己的胸脯拍的山响，身上的rou在巨力之下，如同波浪般起伏着。

    白希升又伸手递过去一张清单，“劳烦老弟为我按照这上面的数量，准备好材料，剩下的全当做老弟的辛苦费。”

    这话一出那胖子的脸上笑意更深了些，连忙起身询问：“白兄此时可是还没有落脚的地方，若是不嫌弃，我这有一套院子，就在西城，那边住的都是些大商户，地方大些也方便放些货物，前两个月被小弟我盘了下来，现在正好平价抵给兄长。”

    这话一出白玄风看了一眼meimei，两个人十分的鄙夷，心道刚才还说送呢！话还没凉就成了平价抵，这当然不是因为两个人小气，而是因为方才开开心心接来的荷包，里面只有十几枚金瓜子，让两人觉得空欢喜一场。

    不过自然没人知道两人的心里话，三个大人已经相谈甚欢准备去看房子。

    走出茶馆，林传芳托人顶了班，带着一行人穿过街市，人群来来往往间，白玄风与林夕如同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东瞧瞧西看看，不过两人始终都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周围的商贩见到跟在两人后方，穿着护城军服饰的林传芳，也没人敢不开眼的上来找麻烦。

    一路之上各种小吃的香气不断的传进两人的脑海，没见过世面的两人，手中各自拿着一小包白希升给的铜板，拿出了扫货的架势，将买完的东西，便顺手塞进用来掩人耳目的储物袋中，手中还各自拿着几样小吃再吃，不过这些小吃在被每人一口的分掉以后，无论是林夕或是白玄风都没有在碰，尽管遇到没有品尝过，也只是买来尝了两口。

    白希升的脸上带着歉意的看着林传芳：“两个孩子没见过多少世面，倒是让传芳见笑了。”

    林传芳抖动着一身的肥rou，脸上还带着真挚的笑意，“多可爱的孩子，正好东边的夜市，等我们看完了院子，一路去城中醉斐阁喝上一杯，哪里的灵肴最是美味，今日我来做东。”

    听到有好吃的，两小只便也不逛了，老老实实跟着一路朝着西城而来，一行人穿过街道，在路边的酒楼上，几个人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金兄，莫非是看上了那美貌妇人，不错，那妇人身上灵力虽然不强，但是给人的感觉带着淡淡的草木之气，加上周身气质，实在是极品，看实力大概是蕴灵初期，倒也不难摆平！”说话的是一名样貌猥琐的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一身的灵气驳杂，大概是用药强行提上来。

    那被称为金兄的男子，一身的黑衣，样貌也是极为的出众，此时坐在首位，收回了目光：“林传芳是城主府统领，能让他亲自出面迎接之人，也必不可小觑，此时不可再谈，你们若是有兴趣，不妨打探一下这家人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