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仙王
九股如同山岳的力量，同时压在陶宏渊身上，骨骼咯吱作响，寸寸断裂，七窍流血，双腿弯曲，沉沉跪在地上。 血液染红地面，陶宏渊双手撑地，尽量不让自己倒下去，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浑身颤抖，身体骨骼尽碎。 “啊……” 野兽般的低吼，从口中发出，意识逐渐模糊，支撑他不爬下的，仅仅是，那丝不屈的性格。 “不肖子孙，还不快住手！” 如同雷鸣的声音响起，巨大手指弹动，九位长老同时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手指弹动，丝丝柔光，注入即将昏死过去的陶宏渊体内，温暖的气息，令他紧绷的神经逐渐放。 虚空扭曲，苍老面孔浮现，他目光深邃，满是沧桑，好似横跨古今。 看到这个面孔，老人吓的跪倒在地，敬畏道：“恭迎老祖。” “老祖，那是老祖。” “什么？老祖，我读的书少，你可别骗我。” “骗你干什，我见过老祖的画像，那绝对是老祖无疑。” “老祖显灵了！” “恭迎老祖。” …… 看到面孔，天阵宗弟子都开始议论纷纷，最后，齐齐跪拜在地。 苍老面孔并没有理会老人，他满是沧桑的目光，盯着一块令牌，声音沙哑：“师兄，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天玄令没有一丝丝动静，似乎它就是一块普通令牌，并没有什么出奇的。 “师兄，我知道你还没睡，这五千年来，我一直在等你，等待你的回归，醒醒吧，这算师弟我，求你了……” 天玄令还是没有丝毫动静，一切都如死寂。 “岁月是无情的，也是可怕的，在满长岁月当中，有无数熟人逝去，他们有的征战沙场，有的埋骨他乡，有的孤老终身，有的为情所困……” “师兄，像我们这样的老怪物，真的是越来越少了，岁月带给我实力的同时，也给我带来了孤独。” “从上古到现在，我不知道，我活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多长时间逝去，我只知道我很孤苦。” “时间，每次都是在沉睡中度过，千年一复苏，一睡一千年，枯燥的生活反反复复，不知到底睡了多少次，也不知道醒了多少次。” “总之，每当我醒来，都会有老朋友逝去，宗门中的人，变得既陌生，又熟悉，好似经理了一个轮回。” “行走在时间的长河里，我失去了太多，也忘却了太多，可我却始终记得，师兄你对我的涓涓教导。” “师兄，醒来吧，师弟，真的好想跟你聊聊。” 苍老面孔，神色落寞，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峥嵘岁月，心中感慨，尽收眼底。 天玄令微微颤抖，虽然很细微，但身为仙王圣灵，他还是察觉到了：“师兄，醒醒，别睡，你忘了，我们以前经历的峥嵘岁月了吗？” “那时的你，是何等的狂傲，心比天高，目空一切，就算是苍天，你也能捅出一个空隆。” “我不相信，这样的师兄，会就此陨落，你一定不会出事的，醒醒吧，师兄！” 天玄令颤抖的越大剧烈，逐渐升入空中，幽蓝粒子溢散而出，缓缓形成了一道幽蓝中年人。 “师兄。”苍老面孔，不由老泪纵横，能量之泪，格外璀璨。 “天泽。”玄天道幽蓝面孔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别哭了，都活了几万年了，还像个孩子，能不能有点出息。” “师兄，我想你啊！见到你，我就想到了，以前的峥嵘岁月。” “曾经的我们，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最后，一个变成残魂，一个半身入土，我不甘心啊！” 沧桑目光中，好似闪过一副副的画面，玄天泽满心不甘。 玄天道静静的站立在空中，遥望远方，一滴魂泪，从眼角流出： “那都是过去了，如今，我只是一缕残魂，不知何时就会消散，你虽然已是仙王，可，我能感受到，你的情况很糟糕。”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你吗？”玄天泽问道。 玄天道苦笑：“救，不用救了，我本一缕残魂，本在五千年前就该死去，能苟活直今，还能在见到师弟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你的目光告诉我，你不想死，师兄，从小我们就相依为命，我还没放弃，你怎么能轻言放弃！”玄天泽情绪激动。 玄天道爽朗大笑：“哈哈哈……好小子，五千年不见，你胆子越来越肥了，连师兄我，都敢教训了。” “天泽不敢，只是，我这一身本事，都是师兄所授，我是真不希望师兄魂飞魄散。”玄天泽摇头。 他身体聚集成形，并肩与玄天道站立在空中，仔细一看，倒是真像一对兄弟。 “人那有不死的，即使我们蜕变成了神灵，也不过是，这万千宇宙中的一粒尘埃，虽然寿命绵长，可终会有，海枯石烂的一天，无法挣脱宿命的轮回。” 玄天道伸手，好像要抓住空中的什么，可是，没抓到。 “师兄，你常常告诉我，事在人为，天命可破，怎么现在变得如此畏缩了，这不像你。” “我和几个老家伙还有联系，每次复苏，都会跟他们千里传音，问他们，坐化没有，这样可以让我知道，老友还剩几个。” “哦，还有几个老家伙没死？” 没等玄天泽说话，玄天道挥了挥手，道： “等等，让我猜猜，混沌龙龟，那个老家伙是不是还没死，上古年间，那个老家伙就是出了名的长寿，不知道耗死了多少敌人。” “不错儿，他还活着，那老家伙太能耗了，每五千年苏醒一次，活动十天，又会陷入沉睡，一睡就是五千年，一般人，还真熬不过他。” “但不止他一人，还有三人还活着，师兄可以在猜猜。” 玄天泽似乎回到了少年，语气轻松道。 玄天道抬起越发虚幻的手掌，苦笑一声：“不用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余光看到爬在地上，满身是血的陶宏渊，他幽幽说了一句：“那个小鬼是天赋异禀的阵法大师，你们怎么把他弄成那样了？” “师兄不要动怒，那是一个后辈弄的，我当时在沉睡，并不知情。” “他应该是拿着天玄令来的，你们不礼待有加，还把我选中的人，弄成这样，你们真是好胆！” 玄天道气的浑身发抖，幽蓝魂体，时隐时现，似乎马上就要消散。 “师兄不要动怒，我这就把那个家伙处理掉。” “就这些吗？”玄天道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 玄天泽额头冷汗冒出，即使五千年过去，师兄，在他心中的地位，依旧没变，他还是很尊重玄天道的。 “我会把他身上的伤，全部治好，并给他提升一下体魄。”玄天泽答道。 “还不错。”玄天道点头，随后，整个魂体开始消散。 “时间虽然不多，但，能够再次看到这个世界，看到你，我很知足……” “师兄！”玄天泽面容复杂，缓缓抱拳，躬身道：“恭送师兄……” 不知过了多久，陶宏渊缓缓睁开双眼。 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大脑陡然清醒，手掌摸向腰间，陨星剑还在，活动了一下四肢，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竟然全好了。 “你醒了，体质比本尊预想的要好，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苏醒，还不错。” 陶宏渊寻声望去，见到一个面容苍老，周身闪烁符文，身体虚幻，在虚与实之间，相互转换的老人。 陶宏渊握着陨星剑，警惕道：“你是谁？” “本尊是天阵宗老祖，玄天道是我师兄。”玄天泽声音沙哑。 老鬼的师弟，这么说，是他救了我，看来老鬼还是有些人脉的。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天玄令我愿意回归，只是，晚辈有一个要求。”陶宏渊拱手道。 “说。”玄天泽平淡的吐出一个字。 陶宏渊目逐渐冰冷，道：“我想弄死那个伏击我的人。” “将你重伤的是一人，而差点要了你小命的是九人联手，你就不想把他们全杀了？” 陶宏渊苦笑：“我倒是想把他们全杀了，可是，他们终究是前辈的后代，如果，我把他们全杀了，前辈会同意吗？” 玄天泽微笑：“遭受如此杀劫，还能保持清醒，师兄把天玄令交给你，是对的。” 他手指微微抬动，十道人影出现，他们都被符纹封印，身体无法动弹丝毫，目中满是惊恐。 “本尊，封印了他们的修为，只要你挥动手中长剑，就能收割他们的性命，想杀谁，选择权在你手中。” 陶宏渊挥动陨星剑，没有丝毫犹豫，一剑斩断了老人的脖子，伤口上，有一股不可名状的气息，无法复原。 “老祖，为什么？我是天阵宗宗主，我为宗门立下过汗马功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人嘶吼，做着最后的挣扎。 血光划过，陨星剑将老人的头颅斩成两半，意识模糊，头颅和身体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 其余九位长老大惊失色，急忙开口，不想去拥抱死神。 “老祖，我把一身都奉献给了宗门，难道你要杀有功之臣，让无数弟子心寒吗？” “我平生光明磊落，并未愧对过宗门，老祖为何要这样对待我等！” “这不公平，我就是联合其他人，镇压了一下外来者，如果这样就算有罪，我这天阵宗长老，死的也太窝囊了！” “一心一意为宗门，死的却是如此荒唐，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谬论！” …… 九个老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情绪越发激动，目中好似能喷出火来，要不是他们被束缚，估计能群起而攻之。 玄天泽面容古井无波，静静的看着陶宏渊，看他如何抉择。 陶宏渊将陨星剑收起，平淡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当时也是为宗门好，我不会杀你们。” “但，要还有下一次，我定会手刃你们，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九人如蒙大赦，嘴中感激，恭维之言是不绝于耳。 “多谢小友不杀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小友慧眼识珠，将来定是做大事的人。” “恩怨分明，小友真乃当世豪杰，老夫佩服。” …… 玄天泽爽朗大笑：“哈哈哈……小鬼，你的选择，本尊满意，正确处理人际关系，是一个首领最基本的能力。” “能让其他人心服口服，言听计从，更是不得了的能力，察看人心，懂得人性，知人善用，这在才能让宗门一直昌盛。” “这些，你做的都很不错，而现在，天阵宗急需选取宗主，本尊看你就挺合适的。” “你们没有什么意见吧？” 玄天泽眼珠转动，看向九位长老。 九个老家伙，动作出奇的一致，都是点头哈腰的同意，没有一个人敢说“不”字。 “我看小友骨骼惊奇，定然是当宗主的必佳人选，要是小友不当宗主，我第一个不服。” “如此年纪，就有大阵法宗师的布阵造诣，他当宗主，我举双手双腿同意。” “年少出英才，小友当宗主，实乃天意，我九人定会全力辅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