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凌晨的夜色

    从未如此感觉的漫长，这夏天的雨季真是让人忧愁，既凉快又让人不快。

    从未如此感觉深深的危机，这个车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萧条了。

    大概是拥有私家车的人太多了，消费的欲望也低了。

    车站外，就是小贩们摆摊的地方，只要城管没来，他们就可以争分夺秒摆一会，赚点蝇头小利。因为生存空间的被强制挤压，也造成了不少的黑暗角落失去治理而让人生畏。

    只听有人围着包子摊在品尝美味，热气正从蒸笼里四散飘起，让人陶醉。

    胡小兰的早餐也常在外面解决，看这么多人围着蒸笼决定掏钱，也有点难挡诱惑了。

    “你等等。”柳馨从后面伸手拉住。

    “为什么？我饿了，一天只吃两顿谁能受得了。”

    “前面有西礁大饼，你应该更喜欢，一不油腻，二新鲜出炉。比盲公饼还便宜。”

    “你吃过吗？”

    “悄悄告诉你，这是狗rou包子，不是牛rou。”

    胡小兰一听，也没觉得反胃，狗rou吃进嘴里，也没什么问题吧，还是执意买了几个。正掏出钞票付款时，几声车载高音喇叭已响起，城管浩浩荡荡的车队又来了，听说这有个老头，常年和城管对抗，逼得一方不得不加强队伍职业建设。一来没收工具就是口水战，肯定又要辩论个你黑我白，互不退让了。

    很多机灵的小贩随大流，来捉了，一上车就蜂拥逃跑，立马和自己的移动小店一起狂奔。他们就像打开了水闸的大鱼，不顾一切的狂奔，钻到各无人打击的角落去。

    早有准备的柳馨已躲到一边了，胡小兰还愣着，一张紫色的钞票已随风飘远。

    “喂，你，你的钱....”

    可是小贩们的身影在驱赶下早已远去，只留下了一地鸡飞狗跳。

    凌晨三点，某烧烤店门口有许多网络主播在进行歌唱直播，她们的共同目标是成为网红，一夜暴富。

    凌晨三点的街头，依然那么热闹。也能见到不少小情侣或单身女孩在吃喝玩乐。

    店铺的老板因为这么好的生意而笑得合不拢嘴，毕竟这年头，开个店铺成功经营下去太难了，熬夜通宵也成了经营方针之一。

    陈翔和自己心爱的女孩玛丽娜也在店铺里消费，啤酒已是几杯了，桌子上还是有许多没吃完的食物。

    陈翔：“这个是你喜欢吃的油炸土豆片，别错过了。”

    玛丽娜摇摇头：“该回家了。”

    正起身要结账时，隔壁一桌的几个女孩突然和一陌生男子打了起来，起因是男子主动搭讪被冷漠拒绝了，男子因丢了面子而生气先动手打了女孩，陌生女孩立马要反抗，可被压住了，她的几个女同伴也cao起空酒瓶，要打陌生男子，解救自己的同伴。不料陌生男子的很多哥们，听见打砸，也加入了混乱的殴打。

    陈翔看一群大男人和五六个女孩在撕扯，也要点怕，敢紧把玛丽娜搂在自己怀里退了几步。

    店铺的老板看有人打砸，想来阻止时已经有点晚了，各种桌椅瓶罐也摔了一地。

    这时小偷小摸的柳馨也路过了，看见一个女子已被几个男子拖出了店门口，场面失控混乱，一顿拳打脚踢后血流不止，痛苦呻吟。

    柳馨看着许多顾客都在看热闹，并没有人上前帮忙。自己也有犹豫要不要帮忙，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退后了。

    这时都已经凌晨了，街头出现的这混乱一幕把围观者吓得收足无措，五六个大男人打几个吃宵夜的年轻女子，这阵势也有点突然。

    不远处胡小兰正在采访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他们在路边摊经营炒河粉和炒饭等几种大众小吃。在忙碌的城市里，他们或许只是许多辛苦讨生活里的一员吧。

    胡小兰：“李大爷，你的生意怎么样？”

    这时柳馨跑来：那边打架了，你去看。”

    “你就喜欢看热闹，什么时候能改掉这坏毛病。”

    “真的打人了！”

    “你还是想想自己的下顿饭吧，你都这么惨，还觉得不够惨吗？”

    胡小兰只是选择了远远的看着，七八分钟后，救护车来了，打人的也早不见了，只要一女子被暴力毒打后扔在了巷子里。

    事情就是这么突然，围观的都还不知怎么处理，人已经被打得神志不清了。

    曾无数次这样想过，如果你的泡面找不到开水，你就会马上会感觉到了城市的温度是这么的冰凉。

    如果吃着脚踩的酸菜，而你没有呕吐，说明你已经不在乎被伤害而继续摧残自己的健康。

    人心浮躁越来越多了。商业的时代，一切向钱看。

    吃了亏的刘杰找老板理论，被冷漠对待，越想越气的他cao起身下的椅子向店铺内的灯具砸去，这更一发不可收拾了，打砸声接连向起，玻璃窗也碎了，灶台的挡风玻璃也碎了。

    店铺的员工顾客都吓得抱头鼠窜，都以为这男子疯了。

    刘杰确实已失去了理智，在警察没有到来前，他是不会选择等待被捉的。他夺门而出，向马路上的一座人行天桥跑去，

    刘杰知道自己是跑不了多远的，天罗地网已向他张开，女子铁骑的警车声不断向起，冲在最前面追捕坏人的是方敏，方大爷的唯一独生女。

    刘杰见桥下车流滚滚，他已决定做出更危险的举动，从天桥上跳到行驶中的货车车厢上。

    方敏也已冲到了桥上。

    无路可走的刘杰在一丝的慌乱和紧张中，真的从桥上跳下了，只几秒，他跳到了货车里的货物堆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