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灵符
宋雨轩、黄芸在秦臻的带领下跟着郭东山进入脉轮洞府。洞外藤萝掩映，洞内幽草丛生。道路渐渐逼仄，光线也越来越暗。 郭东山咳嗽了一声，顿时整个洞内就亮了起来，每隔十来步就有一盏壁灯，壁灯发出的却是幽蓝的火焰。 “好香啊！”黄芸深吸了一口气，赞道。 “这是抹香鲸的膏脂做成的灯油，燃烧的时候会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过这种香味闻久了，可是会上瘾的。”郭东山道。 黄芸赶紧捂住口鼻，她可不想变成所谓的‘瘾君子’。 宋雨轩倒是不以为意。 秦臻笑着补充道：“洞内潮湿，燃烧的抹香鲸油不但可以驱赶洞内的虫鼠蛇蚁，而且还有祛除洞内湿气的效果。” “秦师，我们还要走多久？”黄芸大小姐脾气上来，不耐烦地闻道。 “前面就是了。”秦臻停下了脚步，指着洞壁雕刻着的一副形象逼真的人蛇交媾图道。 郭东山走上去，将双手放在画壁上那人的双乳之上，轻轻一暗石**，石壁间发出轰然巨响，两扇巨型石门缓缓打开。 从石壁间显露出一条暗道来。 “跟我进来吧。”郭东山道。 宋雨轩、黄芸赶紧跟着秦臻闪了进去。 又沿着这条暗道大约走了半刻时间。 豁然开朗，视线也明晰起来，是一处洞天。 这是一处天坑的所在，据说这天坑是几万年前一颗陨石撞击而成，后来人们把陨石制作成各式各样的兵器，而这坑也就再没能填补起来。 坑里一株株古树拔地而起，耸入云天。 顺着古树形成的一条路径，宋雨轩他们终于来到试脉轮的所在。 只见一块巨大的墨色石轮矗立前方，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动。墨色石轮上面雕刻着古奥的图形，图形中央有一剑。 “这就是试脉轮，每一届的毕业生都要通过这脉轮的测试，开出剑脉。从此以后就成了真正的剑士，也意味着正式踏入剑道。”秦臻向宋雨轩、黄芸二人讲解道。 郭东山激动道：“两个月前，你们的陆师姐刚从这里毕业，居然破天荒地开出九剑灵脉。直接被珈蓝学院破格录取。” “珈蓝学院？那可是五星学府。”黄芸羡慕道：“陆师姐简直是一步登天！” 宋雨轩不知道珈蓝学院，也不清楚什么五星学府。在三个月前，他还只是一名养马的奴仆。突然有一天，城主家的管事找到他，要提升他为少城主的书童。又一个月前，城主亲自接见他，给他讲述了一段畸形的爱情故事。而他就是那畸形爱情的结晶。 黄芸看宋雨轩一脸的漠然和冷淡，昂起骄傲的脖颈，给他补课道：“一星学府的学生要进入二星学府，要通过选拔。当然了，进入一星学府的学生大都是庶民，穷人家的孩子才去一星学府。家境稍稍好一点的，直接就读二星学府。二星学府的学生要进入三星学府，可就难了，选拔考试特别难，竞争是相当的激烈。三星学府的学生要进入四星学府，就算你家世背景再好，都必须通过选拔测试，除非你出身皇室。四星学府的学生进入五星学府，那叫鲤鱼跃龙门。竞争之惨烈，不是当事人不会清楚的。不是天骄中的天骄压根就进不去。所以五星学府是所有的学生梦寐以求的学院。” 秦臻道：“黄芸说得没错。但是剑道修为的高低并不在于你出自几星学府。不过学府品级高一点，能获得的修炼资源肯定要多一些。” “你们的陆师姐之所以能被五星学府破格录取，除了她本身刻苦努力和开出的九剑灵脉之外，还与那座五星学府的院长有关。据小道消息称，那院长执意要你们的陆师姐作她的准儿媳。”郭东山笑yinyin地望着黄芸道。 “进入五星学府，未来公公还是学府的院长，哇，陆师姐也太幸福了吧。”黄芸惊讶地合不拢嘴，羡慕地要死。 宋雨轩听到陆剑薇将要成为院长的儿媳时，心里特不是滋味，不清楚什么原因，就是感觉酸酸的，心里堵得慌。 按理，他也未曾见过陆剑薇，可是就陆剑薇的这些事迹就让他神往，恨不得与她相识一场。 “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秦臻将二人拉回现实，道：“宋雨轩，你小小年纪就悟出剑意。我希望接下来你能开出七脉以上。” “黄芸，你也不错。在选拔赛上，成绩十分优异。我也希望你能开出六脉以上。”秦臻道。 郭东山笑道：“你们谁先来。” 黄芸抢先道：“我先来。”又朝着宋雨轩笑了笑，红脸道：“你不介意吧。” 宋雨轩道：“谁先谁后没差别。” 郭东山道：“那好。小丫头，你走到试脉轮前边，靠近一点。” 黄芸走上石阶，站在试脉轮前。 郭东山大喝道：“开脉轮。”一掌拍出，一道红光射入试脉轮的剑上。 那把剑开始颤动，发出嗡嗡剑鸣。同时，试脉轮上的图形开始迅速转动起来，越转越快。 一道白光自试脉轮的图形上冲天而起，郭东山大喝道：“开一脉。”掌心的红光继续输入试脉轮中央的那把剑。 又一道白光自试脉轮的图形上冲天而起，郭东山继续大喝：“开两脉！” 一道又一道的白光冲天而起，“开三脉”“开四脉”“开五脉”“开六脉” 秦臻大喜，“开六脉了，赚了。”为自己的决定感到自豪，要是再开出一脉该多好。现在就开六脉，毕业前夕，至少能多开出一两脉来的。 不过，试脉轮上的图形渐渐地停止了转动，郭东山见此，知道开六脉已经是黄芸的极限，于是手掌，红光消散。 郭东山恭喜道：“小丫头，居然开出六脉来。果然将门出虎女。” 黄芸得知自己开了六脉，鹊喜般从试脉轮台上跑下来，冲到宋雨轩身前，手却不知往哪里放，眼睛笑眯了，只说了句“该你了。” “开个六脉，就值得这样高兴？”宋雨轩给黄芸泼了一瓢冷水。说完，走上石阶，来到试脉轮前。 宋雨轩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开出九剑灵脉。 郭东山道：“准备好了吗？” “师叔祖，开始吧。”宋雨轩迫不及待道。 郭东山一掌拍出，一道红光射入试脉轮中央的那把剑上。试脉轮上的图形慢慢旋转起来。 持续了一刻钟，仍然不见动静。 “说好的白光呢？师叔祖快叫开一脉啊！”宋雨轩心里嘀咕道。 然而白光并未冲天而起，郭东山也没开口，手掌再次用力，又是一股极强的红光输入试脉轮，脉轮上的图形还是慢悠悠地旋转。 这转速与黄芸在上面的转速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任凭郭东山如何使劲，脉轮的转速依旧如此。 “怎么回事？”秦臻不解地问道。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再不济也得开一脉啊，一脉都不开，违背天理啊。 郭东山额上青筋毕现，猛地一声大喝，一道更加迅猛的红光输入脉轮，那脉轮依旧徐徐旋转，完全不为所动。 噗的一口鲜血喷出，郭东山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师叔祖” “师叔，你没事吧” 黄芸、秦臻先后叫道。 郭东山一摆手，吐血道：“我没事。这孩子怕是空脉。” “空脉？”秦臻不信。 “这种情形，我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剑脉轮空，开不出剑脉，纵然在剑道上天纵奇才，也无法凝成剑丸，修出仙剑。”郭东山道。 “师叔的意思是说，纵然他悟得剑道之门，也无法修习剑道？”秦臻问道。 郭东山拭干嘴角血渍，叹息道：“我为他强行开脉，依旧失败。这一生，怕是永远止步于剑道之门。” 听见空脉一词，郭东山后面又说永远止步于剑道之门，宋雨轩如遭晴天霹雳，脸色惨白。 “为什么，为什么？爹说我是百年难遇的剑道奇才，最终会离开这片大陆，走向更广袤的世界。”宋雨轩回想起虎阳城主对他讲的话。 就连城主之位也将留给他。 宋雨轩身子瘫软，一下跪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黄芸望着失魂落魄的宋雨轩，想走过去安慰他，却被秦臻一把抓住了手臂。 “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好受。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吧。”秦臻道。 郭东山长叹一声，飘然而去。 秦臻也拉着黄芸离开了，只丢下宋雨轩一个人在这里。 宋雨轩突然放声，嚎啕大哭。 哭声在天坑里回声四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孩子哭丧呢，哭的这么悲恸。 就在宋雨轩嚎啕地最厉害的时候，那脉轮居然自动慢慢旋转了起来。 突然一道七彩霞光冲天而起，接着又是一道，一道连着一道，最终九道霞光落幕。 可惜，宋雨轩只顾着嚎啕，却未能一睹胜景。 只是在古树上，一个躺在横枝上闭目养神的糟老头子睁眼看到了这一幕，惊道：“七彩霞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比九剑灵脉更高级的九剑仙脉？”觑了眼下面犹自嚎啕的宋雨轩，道：“得了天大的便宜还嚎啕哭。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人，可恨，着实可恨。” 糟老头子继续闭上眼睛，掏出酒葫芦，咕咕地一阵猛喝，打了个酒膈道：“与我何干？” 突然又自言自语道：“你必须帮他。” “我凭什么帮他？” “你不帮他，这小子肯定死路一条。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让那些老东西知道这小子居然身怀九剑仙脉还不得气死。” 糟老头子又自言自语说了会话，才安静下来，望向宋玉轩。 这小子居然还在嚎啕大哭，有完没完了。“吵死了”糟老头从怀里掏出一纸黄符，屈指一弹。 这道黄符瞬间射入宋雨轩的后背心处。 宋雨轩感觉背心处一股灼痛感传出，接着就看见后背着了火。急忙跳起来，大叫“着火啦，着火啦……” 用袖子不停地拍打，越拍火势越旺。 宋雨轩无奈，只得在地上打滚，滚来滚去，无奈火就是不熄灭。 看到他那狼狈样，树上的糟老头握着酒葫芦笑了，低声道：“中了我的死灵符，小子你就等着衰运上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