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通透世界
李心言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甚至感觉这些酒里加了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其实就连流云也有同感,这酒的烈度显然不是红酒能够达到的。 即使流云品尝过那么多专门用来欺骗无知少女的酒,但是和这种酒比起来,不论是入口的口感,还是下肚后的后劲,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下次再从那个外国的大鼻子旅商那里买东西,可是要提前问清楚了,不然这酒烈得让人不得不怀疑里面混杂了什么,实在是令人后怕。 周槐礼对于流云能拿出这种酒,也是心中有些奇怪。她认为这酒里应该是掺了经过蒸馏后度数很高的酒精。 这也是她博览全书之后,进行的大致推测,书里讲这种技术只有少部分西方国家的酿酒师在用,一般人跟本没机会见识这么高度数的酒。 伯爵夫人则是喝了两口酒后不禁感叹,自己这儿子不知道每天琢磨些什么东西,这酒简直就是为灌倒别人而特别制作的。识相的伯爵夫人把酒留在了一旁,害怕自己也不小心喝断了片。 没过一会儿一个女佣就端着一个瓷制的茶壶走了上来。这壶的质地和工艺令周槐礼倒吸一口凉气,难得一见的青花瓷就用来在宴客厅里泡茶?伯爵家的家底着实让人难以度量。 李心言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观察四周了,微微低着头,昏昏沉沉的。甚至顺便拒绝了流云递来的花茶。 流云借机把手搭上她的肩膀,半拍半摸地对她说:“小妹,你先喝口茶缓缓吧,一会儿再陪我们喝一杯。” 李心言这才反应过来,流云手上准备递给她的是一个带着把的烧瓷茶杯。虽然她很想拒绝再喝的建议,但是她晕到甚至不想说话,就只是简单地把茶杯接了过来。 不丢下一个机会的流云,又趁此机会在李心言的手上搓揉了一下。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细软,流云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接过茶杯的李心言,第一时间并没有想要品尝,依旧晕晕乎乎地端着茶杯。渐渐地她闻到茶里传来茉莉的清香,又感受从杯子里到扑到她脸上的腾腾热气之后。 感觉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反应过来,这花茶好像能缓解她现在的不适。就端起茶杯,小品了两口。 刚刚泡好的花茶,现在还稍微有些烫嘴。奇妙的是,入胃后,让人感觉胃里格外的舒服。李心言感觉可能是这里面甜甜的蜂蜜的功效。 旁边的流云看到李心言眼睛里慢慢回过神来,心中立马反应过来,再灌一杯的事应该还有戏。便示意一边的女佣把醒酒器里的酒补上。 对面的周槐礼现在好像打起十倍精神的样子,在注意着眼前李心言的状态,只是桌上的人没人看出她的反常。 一旁的茉莉,虽然看到周槐礼集中注意的样子,但是对此没有多想,还以为周槐礼是喜欢看八卦的人。 一杯茶下肚的李心言,逐渐感受到一种反常的感觉。她觉得茶里的热气像是能被身体吸收一样,很微弱地在一点点融入身体之中。 虽然大部分的热感都从通过消化道朝外流失了,但是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在从茶中获取一种什么东西。它给人的感觉热热的,姑且可以定位为热气。 而且在身体吸收热气之后,自己困乏的感觉明显消解了许多,就想当时她感觉自己身体中的热气,被挥发出去了一样,现在她又从茶里获得了一小部分那种物质,虽然不足以把她失去的补充完善,但是能让她现下感觉好受多了。 周槐礼看着李心言的眼底的神慢慢回了上来,而且同时察觉到了一种很细微的阳气波动,暗暗地松了口气。 看来她已经进入到了可以从物质中获取阳气的状态,现在只要有这壶茶在,她就不至于喝到不醒人事了。 如果今晚李心言喝得睡在了这里,被流云带回去了,自己对于李心言来说,就算是罪人了。想到这里,周槐礼心中难免有些惭愧。 她之前在洗衣房中注意到李心言非同寻常地五感后,故意和她进行了身体接触。便肯定了李心言是一个经过觉醒的源力者,但是觉醒好像是刚刚完成,状态相当稚嫩,应该还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异变。
所以今晚才通过这种方式,来考验她对天地之气的感应能力。如果她的天赋很好的话,自己则可以把她觉醒了的事实隐蔽起来,带她上道,成为她的引路人。 而且今天通过和秦山的谈话,周槐礼心中对于李心言的来由有了一定的推测。如果之后有机会的话,她就可以借助李心言,朝自己的理想再进一步。 幸好她天赋异禀,周槐礼想想还是有些后怕。自己这种做法还是太过冒险了,如果机缘巧合下,李心言没有做到今天这一步,估计就是凶多吉少了。 这时候李心言通过获取茶中的阳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流云在一边都等不及了,开始催促开来。 周槐礼看着他急不可耐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估计要不了一会儿,他就要先喝得抬不起头了。 看着对面逐渐神采奕奕的李心言,周槐礼难免有些激动。想当时,自己还是在有引路人教导的前提下,尝试了三天才可以从摄入到体内的东西中获取阳气,她竟然只是用了一会儿就可以完成。 体验着带给她全新感受的世界,李心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和心情。好像之前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是表面,现在身心感受到的,才是世界的本质。 又是一杯红酒下肚后,流云满怀期待地等着李心言倒在桌前,但是等了许久,只看着李心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表情从酒刚下肚的难受,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轻松,流云心里疑虑大起。 自己这通过身经百战的酒局中锻炼出来的酒量,现在都感觉已经接近极限了。眼前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怎么能几杯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