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系统宕机

    眼前的危机被如此轻易地解决，这一系列的突发变故让张健觉得虚幻缥缈，恍如隔世，同时他心中又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了！徐胖子！不对不对！还有一只湮灭者！”

    想到那个信任自己，义无反顾独自去引开湮灭者的憨厚胖子，张健心急如焚，马上转身要回到门诊大楼里。

    可是才跑出几步，几个引力奇点又出现在张健头顶上方。

    但这次并没有系统信息给张健作出提示，而是他自己感应到被攻击的方位，这种感觉有点像他正举着一面盾牌，能感受到盾牌被打击反馈过来的震动冲击。

    抬头看去，最初追击他们的那只湮灭者正从门诊大楼三楼的窗户向他发起攻击。

    张健马上抬手，使用定向引力奇点发生器进行还击。

    数道笔直的白线连续击向医院三楼，短短几秒间，大楼的窗户连同外墙全被化为尘埃。

    可是在建筑被轰出的空洞中，那只湮灭者仍然完好无损地站立着。而且张健看到，自己射出的冰晶白线击在湮灭者身前，并没能直接触碰到湮灭者，而是在离它前方产生一片光线扭曲的现象。

    这种现像张健也算熟悉了，这说明着，这一只湮灭者居然也有防护力场！

    对轰几下过后，张健意识中的读数开始告急，预示着防护力场即将消失。

    再刚才已经承受了大量攻击，现在这样站着对轰下去，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张健按照原计划，立即从后门冲进门诊部。既然正面硬碰硬没有胜算，那么如果以他熟悉的CQB（室内近距离战斗）方式战斗，借助室内的地形，或许还有一丝胜算。

    正当他边跑边思考，应该如何利用医院的柱子、柜台、转角等各种障碍物减少自身防护力场的消耗，同时消耗对方的防御时，意识中出现一条新信息。

    【强行同步到达极限，同步结束。】

    随即他看到自己右手上的引力奇点发生器就像一件被敲碎的玻璃制品，在一瞬间碎裂化为一堆黑色颗粒，全部离开他的右手散落在地上，而后又化为黑烟，没过几秒就完全消失无踪。

    见状，张健立马闪进身旁一个诊室里。他背靠墙角，看着一下子又变得空空如也的双手，气得直跺脚。

    “这玩毛啊！？难道这件武器不是永久存在的！？”

    【因其具有强制自毁程序，无法长时间持续进行强行同步。】信息作出回答。

    “那你能不能再飞出去把剩下那只撞死？你刚才杀掉一只多简单！何苦要我来打？”张健想起黑球的秒杀能力，觉得自己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已永久转变形态，无法做到。】

    “那你现在还有啥建议？我跟你弄死了它三个同伴，你说我现在投降它会接受不？”听后，张健默默进入弃疗状态。

    【系统剩余资源只可强行组合为元粒子物质态切割武器，并且重组后信息交流功能将暂时失效或永久失效，是否进行组合？】

    这一次信息出现了久违的选项。

    一听到武器两个字，张健想都不想马上答应“是，是！组，组！”

    几乎是张健做出肯定回答的同一时间，他外露的胸口隐约出现了数十条如同蠕虫般的细长黑线，并且集体从皮肤之下向他的右臂游走移动。

    看着这些似乎有生命的黑线在自己体内移动，同时感受到皮肤被从体内顶起的异样感觉，张健不由得后脖子汗毛倒竖。

    短短几秒后，这些黑线全部从他右手掌心的圆形印记中伸出，就像一堆互相缠绕在一起的铁线虫。不过黑线很快就完全转变形态，形成一件黑色长条状物体，再也看不出之前的模样。

    张健很自然地用手握住这件物体。物体长约20厘米，表面光滑，没有任何防滑纹之类的表面结构，却似乎有磁力般吸附在他皮肤上，只要他想拿住它，就没有任何滑手的可能，而当他想松手时，物体却又会同步从他皮肤上脱落。

    “刀柄？这是一把刀吗？”从人类的常识角度来判断，张健有九成把握断定手上的物件就是刀柄，于是他压下紧张的心情，耐心地等待着刀刃的出现。

    时间紧迫，不说来不来得及救徐胖子，湮灭者随时都出现向他发起攻击。

    可张健又等了几秒，刀刃还是没有出现。

    “这是伸缩刀刃？还是激光剑？亦或是等离子切割器？连个开关都没有，你倒是告诉我怎么用啊！？”

    【元粒子单向防护力场与切割刃已完成完整意识同步，你已通过自主意识激活武器，切割刃已经存在，引导系统将进入宕机状态。】

    “什么叫已经存在？喂？回答我啊！？你特么跟我开玩笑吗？你是要我用这东西砸死它还是扔死它？”可是之后无论张健再怎么提问，信息也不再有任何应答。

    他此刻的心情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沮丧，拿着黑色物件的右手无意识地甩动了一下，想借此发泄心中的情绪。

    可就是这无意的一甩，他感觉到手上有轻微的阻力感，同时他身边的一道墙壁发出“喇”的一声，赫然出现一道裂口，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地面，裂口两边的墙壁微微错位，裂口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之后刀柄像是被什么力量卡住，上下撬动并不困难，但是左右移动却是根本无法做到。

    刀刃已经存在...只是rou眼看不见？

    就张健出生的那个年代，以人类的工业水平要锯开墙壁是十分简单的事，可那是“锯”，“锯”的意思是把物体间的一部分磨成粉末去除掉，形成一道缝隙从而分割物体。

    “切”与“锯”存在着巨大差异，“切”比“锯”要困难许多。这无关刀刃锋利程度，而是因为任何人类制造出来的切割刀具都有厚度，切割硬物时，切口越深，切口两边的切面就会把刀具夹得越紧，刀具越厚，摩擦力越大。

    而眼前这道裂口是实实在在被“切”出来的，中间没有丝毫缺失的部分，如果不是墙壁从切口处产生轻微错位，可能根本看不出来。

    他这才仔细观察起黑色刀柄。细看之下，应该是刀刃存在的地方有非常细微的光线折射。

    张健试图用食指与拇指拿捏住不知是否存在的刀身。但每当指肚贴近的瞬间，手指却本能地马上弹开。在两根手指重复几次这样的跳跃动作后，他终于放弃触碰刀身的尝试。

    并非因为烫，而是因为冷，实在太冷。尽管还没真正触碰到这看不见的刀身，他的两根手指就已经被冷得发麻，指肚上更是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

    在稍微静下心来后，他开始发现自己能感觉到刃片的存在。人类可以感知到自己的肢体摆放在什么方位，这叫做“肢位感知”，此刻，他对这把黑色刀柄乃至隐形的刃片产生了肢位感知。

    不单如此，他还进一步发现自己能直接通过思想cao控刃片的长短，也可以随时控制刃片消失，与先前能凭思想意识cao控的引力奇点发生器如出一辙。

    这就是所谓的“意识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