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后果
看着他们，林洛仿佛回到过去，他在缅甸做娃娃兵的时候，为了一块烟土，哪怕是自己人，都互相残杀。 他清楚地记得，为了得到一包烟土，自己亲自割断了三个孩子的喉咙，当然，当时的他，也只是个孩子。 这里，他不想再多待，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他转身要往外走，张涛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死死抓住他的后衣襟，问道：“rou皮，你要去哪啊？” “回学校。” “弄完再走嘛！” 张涛再次把放在台球案子上的那只小药瓶再次递到林洛面前。 “我和你说过，我已经戒了。” “戒了？是你傻了还是当我傻了？你想戒就戒啊？别扯淡了，快点，我帮你弄！”说着，他动手就挽林洛的袖子。 林洛心烦地向外一挥手，他没觉得用多大力气，张涛却噔噔噔地倒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坐地上没有马上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林洛，质问道：“rou皮，你他妈什么意思啊？到底咋的了？” 见到林洛动手打了张涛，在场的小青年们都不干了，有好几个人抄起台球杆，另有几人甚至从口袋里摸出弹簧刀，纷纷向林洛围拢过去。 “小涛，我的话，不想再反复说，懂吗？”说完，他转头看看挡住去路的那些小青年，面无惧色，直接走了过去。 恰在这时，从门外突然走进来一群青年。为首的两人，正是赵凯和柳川，他俩的后面，还跟着七、八号人。 “干啥呢，干啥呢都？踩到我们地头上了，过界了吧？”赵凯摇晃着脑袋，大声嚷嚷道。 看到赵凯等人来了，张涛立刻从地上站起，随手拍了拍裤子，说道：“呦，是二哥啊，李老大的伤怎么样了？听说还住院呢？还废了双只手？” “我cao你妈的，张涛！”赵凯闻言，立刻炸了，指着张涛的鼻子，作势要冲过去。 柳川及时把他拉住，这里已经不是他们的地头，确切的说，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真打起来，他们不占便宜。 他对张涛说道：“洛哥是我们的人，我们来把他带走。” “带走？我cao，开玩笑呢！你当这里还是你们的地盘，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既然哥几个都来了，我看你们今天也别走了，陪着你们李老大去作伴吧！” 说着话，张涛把手机掏了出来，快速按下一串电话号码。 他正要把电话打出去，手中突然一轻，手机已不翼而飞。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林洛，老脸阴沉，冷声问道：“rou皮，你什么意思？” 林洛抛了抛手机，说道：“你们要打，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我只问你一句话，以后，能不能别再来找我。” “rou皮，你他妈的以为以前跟我做的是什么事？你想不干就不干了？我cao你妈的就算我同意，孙哥也不能同意，你他妈的越来越成猪脑子了……” 他话还没说完，林洛已一手机砸在张涛的脑袋上。 啪！ 张涛连点反应都没做出来，一头倒在台球案子上。 林洛一手摁住他的脖子，另只手抡起手机，专砸张涛的脑袋，啪啪啪的脆响声，不绝于耳，时间不长，手机在他手中已完全变了形，再看张涛，满头满脸都是血，数不清被手机剌出多少条血口子了。 林洛把抓在手里已变了形的手机丢到一旁，同时放开张涛的脖子。随着他松手，后者顺着台球案子，慢慢滑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已然晕死过去。 淡然地瞥了一眼张涛，林洛不满地低声嘀咕道：“好说好商量不行，非要让我动手，这不是贱骨头嘛！”说着话，他看向对面的那些小青年，问道：“你们也不想让我走吗？” 人们面面相觑，顿了片刻，纷纷反应过来。 一名小青年突然怒吼一声，抡起手中的台球杆，对准林洛的脑袋，恶狠狠砸了过去。 林洛向旁闪身，啪，台球杆砸在墙壁上，应声而断。不等对方再出第二招，他箭步上前，借着身体的冲劲，一拳正中对方的面门。 啪！ 那名青年嗷的怪叫一声，口鼻窜血，连门牙都断了两颗，仰面倒在地上，双手掩面，疼得满地打滚。 见状，对面的那群小青年一拥而上。 赵凯两眼放光，侧头喝道：“兄弟们一起上，给我打！” 说话之间，他一马当先的向前冲去。不过他路过林洛身边的时候，后者出手如电，揪住他的衣襟，借力使力，向后一甩，赵凯一头向后扑了出去。 在地上滚了两滚，他才停下来，他一轱辘站起身，怒视着林洛，大声质问道：“rou皮，你干啥？” “这是我的事，和你们没关系，都滚蛋！” 这两拨人，无论哪一拨，林洛都不想再和他们产生任何瓜葛，这次的事，本就和赵凯他们无关，若是得了他们相助，欠下人情，以后想甩也甩不掉了，何况，他自己完全可以搞得定，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出手相助。 赵凯忿忿不平，冲着柳川大声说道：“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川子，我就说我们不该来，你把他当成兄弟，可他把咱们当成狗屁！” 柳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洛。 此时，林洛已经和那群小青年打到一处。他一个人，对方有六、七号人，他赤手空拳，但对方可都拿着家伙，不是台球杆就是匕首。 但看场面，林洛非但不落下风，反而像风卷残云似的，只一走一过之前，周围的小青年们无不纷纷倒地。 他的出手，不仅快，而且精准，力道也大，击打的都是人体最薄弱的要害处，只要挨了他一下，想短时间内重新站起来，根本没有可能。 上一次，赵凯和柳川等人基本是被林洛身上发生的巨变给震慑住的，吃惊、茫然、不解的分成更大一些，而这一次，他们是真真正正被林洛的身手可震慑住了。 和对方多人打斗，林洛简直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双方的战力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如果他们知道，林洛一直都没有用尽全力，一直都在刻意的手下留情，恐怕他们的下巴都得被惊掉。 张涛连同另外那几名小青年，前前后后连两分钟的时间都没到，被林洛一人全部打趴在地，现场哼哼呀呀的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林洛好像没事人似的，看也没看地上的伤者一眼，直奔赵凯、柳川等人而去，随着他走近，众人不约而同地倒退一步，用又惊又骇的眼神看着他。 “看够了吗？” “嗯……” “看够了那就走吧。”林洛分开众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众人稍楞片刻，紧接着，跟着林洛一并出了台球厅。 到了外面，柳川三步并成两步，追上林洛，问道：“rou……洛哥，上回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什么事？” “就是你带着我们大家混啊！” “混什么混，能混出钱来吗？能混得出人头地吗？”林洛看看柳川，再瞧瞧其它众人，问道：“你们都想像李虎一样，最后躺在医院里，成为半个残废？” “又或者，混来混去，一群人身上加起来连三百块都凑不出来？” 赵凯闻言受不了了，大声说道：“虎哥是我们老大，你这么说虎哥……” “那你就去跟着他混，别跟在我屁股后面。” “你……” 柳川瞪了赵凯一眼，示意他闭嘴。他对林洛道：“这次你打伤了孙龙这么多人，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来找你的……” “那就让他来好了。”在他们眼里，李红星或许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但在他眼里，李红星连小鱼小虾都算不上，如果他真想变成自己的一个麻烦，林洛并不介意把这个麻烦亲手解决掉。 对林洛，吓唬不行，软的也不行，简直就是属滚刀rou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柳川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现在也拿林洛没辙了。 林洛看看手表，已经两点多了，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赶不上了，他改变方向，向前方路口的左手边走去。 柳川再次追上他，问道：“去哪？” 林洛闭了闭眼睛，不胜其烦地说道：“网吧！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别跟在我后面行吗？” 柳川还要说话，赵凯拉了拉他，说道：“川子，算了，人家都烦我们烦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着话，他狠狠瞪了林洛一眼，拉着柳川，快步走开。 见他们终于走了，林洛松了口气。 他去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黑网吧，里面的人不多，他选了一台靠里的电脑，打开。 网吧电脑里的内容很丰富，桌面上有好几个文件夹，有电影的，音乐的，还有游戏的。 电影的文件夹里，有很多都是色情电影，林洛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他打开游戏文件夹，里面的游戏倒真不少，国内的国外的，一应俱全。 在众多游戏当中，他还找到一个熟悉的游戏，完美人生。 在前世，他唯一玩过的一款网游就是完美人生，现在再次看到这款游戏，他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触。 以前的账号，他不敢再用，随即重新注册了一个新账号。 进入游戏，他轻车熟路地跑出安全区，在野外，他找到了一个NPC。 点在NPC身上，对话框弹出。 “你好，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英）” 林洛十指如飞，在键盘上快速敲下一串英文：“你还记得我？（英）” “不！我对每个来找我的人都会这么说。（英）” 看罢，林洛笑了，这个NPC，可算是他热衷这款游戏的主因。 在游戏的后台，这个NPC应该是连接着人工智能软件，和玩家可以进行对话，而且同样的问题，他总是有好几个答案。 对于别的玩家来说，NPC就是个完成任务的媒介，过来之后，在对话框上的任务栏里随便点点就走了，像林洛这么无聊，肯和NPC对话的，恐怕也没几个。 又或者说，他不是无聊，而是孤独。 “以前，我见过你，在另一个账号上。（英）” “唔……哪个账号呢？（英）” “我现在已经不用了。（英）” “那真可惜。（英）” “你会中文吗？（英）” “真抱歉，我还没有学会。（英，以下略）” “我无聊吗？” “或许是吧。” “以前我问过你同样的问题，你说我是个温柔的人。” “现在的你也是。” “谢谢你陪我聊天。” “我的荣幸。” “是谁制造了你？” “呃，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回答。” “转告你背后的制作团队，让他们尽快帮你学会中文。” “我会转达的。” 在和NPC的聊天中，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已快到下午三点。 林洛退出游戏，下机结账。 回到学校，刚好赶在第二节课之前。 对于他缺席了一节课，班级里的学生谁都没多说什么，或者说，经过上午的那次事，现在已没人敢对他多说什么了。 这几天，林洛的日子过得很平静。 早上依旧是四点起床，到公园练功，六点半回家，吃完早饭，七点半到校。 林洛以前在学校里过什么样的生活，他不知道，总之现在，他已经成了被全班同学孤立的那一个，确切的说，是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看个怪物。 对此，他倒没什么难过的，在他的眼中，周围的同学都是群半大孩子，和自己的代沟太大，他们谈论的话题，自己根本插不上嘴，不是说这个明星，就是说那个游戏，或者电影电视剧什么的。 林洛知道，自己即便倾尽全力，也很难融入到他们当中。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这天放学，林洛刚出校门，就见柳川从街道对面快步走过来。 才消停没两天，怎么又来了！ 等柳川走到自己近前，林洛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回去，更不会和你们一块混！” “洛哥，出事了！”这次，柳川面色凝重，看着林洛的眼神，透着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