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圣
张元清依旧带着两名狗妖，四处着转。 不多时来到关押猴妖的地方，如实的把朱总工交代的事情，说给了他们，便静静的等待对方 的反应。 果然，两只妖怪互视一眼，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还得禀报队长，你在这稍微等下。“一名狗妖说道。 另外一只狗妖从怀里拿出一个纸鹤，在他翅膀上写上东西，又对着它耳语一番，只见它仿佛收到指令一样，灵光一闪，竟清空消失在几人眼前。 张元清看到这番情景，顿感惊奇，询问后才得知，此物乃是南部一位妖中大能批量炼制的，名为麦鸥鸟的一种辅助灵器，缺点是只能传递简单的信息，优点是通过独特的法门可以让没有法力的小妖都能使用。 不多时，外面一圈裹着柔弱光晕的纸鸟出现，两名狗妖急忙打开查看，只见上面简简单单一个“可”字。 得到许可将麦鸥鸟收起，向张元清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他们毕竟是妖，里面那位哪怕法力尽失，也对他们有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便独自让张元清自己进去。 牢房里的环境在张元清看来不算太差，但也好不了多少，一股刺鼻的腐烂味道充斥在每一寸空气里，墙壁上坑坑洼洼，有些地方已经干裂脱落，地上还隐约残留着些污秽之物，一只被铁链捆绑的猴子，被随意丢弃在角落。 “妖？” “不对，是人，” “有趣，有趣。” 本来宛如磐石的猴妖，还没等到来人开口，缓缓的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打量起张元清。 同时张元清也在观察着他。 在那个神话里搅动天地，试与天齐的大妖，此时更像个垂暮之年的老叟，伤痕布满全身。 “有个猪妖让我问你，悔否？”张元清缓缓开口。 “哈哈哈！“ 那只猴妖听完仰天大笑，神情激动，笑声凄惨悲切。 “俺自打石胎出来，便不知那悔字何物！” “告诉他，我与他同门之宜已尽，以后俺与他两不相干，让他好好做他的妖！” 张元清看着眼前越发癫狂的大妖，不由的心中敬佩，又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疑惑， “大圣，我也对你的事迹也略有耳闻，想你也是被佛门压迫，人类不容，西行护法乃是被他人强迫所为，何不趁现在无人约束，向妖族同类解释清楚，继而占山为王，岂不自在！” 张元清顿了顿，又接着说， “何必搞到现在这个地步，跟同族打的你死我活？” “呵呵，你说的不错，” 大圣先是赞同的点点头然后抬头一脸讥讽的看着他， “你以为他们敌视我，追杀我只是因为以前的过节，呵，大错特错，他们就是是因为我不肯跟他们同流合污！” 对于张元清这个只听过一遍西游记故事的人来说，显然他对眼前这个大圣是不理解的，明明就是一只妖，却在受尽人类的趋势，仙佛的压迫后，仍然不仇视人类，反而对自己的同胞大打出手。 “哦，那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在西方当佛当久了？” 张元清对神话里的佛门行径是有些不齿的，感觉他们净是些道貌岸然，伪善之辈，话语中不免带有些嘲讽的意思。 “佛？” “呵呵，这世上本就无佛！” “所谓的佛无非就是那些大教用来迷惑世俗的手段罢了！” 大圣眼神中带着一种嘲弄，一种轻蔑，还有一丝愤恨。 “嗯？”这时对方的话让张元清有些惊讶。 面前这位大圣可是自西行取经结束后，在那个西方大教里可是待了一千几百年吧！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令人意外。 “那大圣，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我心中的道！” “什么道！？” “每个人的道都不尽相同，你一个区区凡俗，似人似妖，道离你太远了。” 说完这，大圣才想起对方只是一个奇怪的普通人，顿时感觉索然无味，失去了再谈下去的兴趣。 “大圣，为什么说我似人似妖？” “大圣你但是说完啊！” “大圣？” 眼看着张元清不论在其身边怎样叫喊，对方都无动于衷，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进来后，悄悄的来到大圣的耳边， “我吃了一只妖！” 刚才还如入定老僧般的大圣，眼睛秃然睁开，一道金光从眼底射出，紧盯着张元清。 “你在说一遍？” 张元清被他的突然变化，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便平复了下来，一脸镇定的回答道， “我是说，我吃了一只妖！” 大圣身上那股惊天气势，瞬间消失殆尽，沉默一阵，才悠悠问道， “你跟妖怪有仇？”问完才发现自己问的有多些余，哪个人类跟妖怪没仇？ “血海深仇。”张元清的伪装，在这一刻，终于卸下，眼睛充血欲裂，牙齿早已把嘴唇咬破，浑身颤抖。 大圣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知道眼前这个普通人，肯定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痛苦，要不然不至于把妖怪杀完不够，还要生啖其rou。 “你可知，一般普通人如果吃完妖怪不出半刻必定爆体而亡，哪怕再残暴好食的大妖都对此避之不及，只有那些不通灵性，生来只有凶性的蛮荒野兽才敢去食之！” “你可知为什么吗？”大圣见他沉默不语，又继续说着， “就因为，妖才是世间真正的主人！杀妖是因果，不违天道，但杀而吃之却会被天道所唾弃。” “什么？”张元清大为震撼，这有些颠覆他的认知，在他的看来，现在明明是妖抢占了人类的生活空间啊。 “这涉及到很多秘密，等你自己有了相应的实力，自然就会得知，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的是，人是被妖创造出来的。” “你说的是女娲娘娘造人的典故？这个我知道啊！女娲娘娘借此成就圣位，万世流传。” 张元清有些疑惑，继续看着大圣。 “呵，没错是他创造人类，才成就圣位！但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一个妖族要去创造人类？” 大圣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反问道。 “这不就是逻辑问题吗？她需要成圣，而创造一个文明就是她成圣的条件啊？” 张元清此时被眼前的老猴子搞得有些头脑混乱。 “不，成圣确实是她的目的，但她可不是因为她创造文明！创造一个种族！” 见张元清还是一脸茫然，大圣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友情提示，当时天地初创，可没有现在那样繁荣，资源匮乏，而妖族作为天地间第一批生灵，得天独厚的优势，让他们快速成长，繁衍.....” “你是说？”张元清惊恐的打断对方。 大圣心有意会的点点头。 这太恐怖了，自人类之始便赞扬供奉的圣人，创造他们的目的居然是为了....解决妖族的食物问题，最悲哀的还是因此得到天道认可，继而成就圣位。 “我去尼玛吧！臭XX！我XX你个”张元清实在是忍不住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