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五章 营救行动(上)
; 我来到卫生员宿舍的门口,轻轻地一推门。没推开,稍微再加大点力道再推,还是没推开,看来是里面把门插上了。于是我没有再推,而且轻轻地敲起门来。 先敲了几声,里面没有动静。再敲几声,里面传出一个警惕的声音:“外面是谁?” 我听出是乌兰诺娃的声音,连忙回答说:“乌兰诺娃,是我啊,丽达。” 接着房门向内拉开,穿着白色****的乌兰诺娃把我让了进去,她自己又探出身子去左右张望了一下,才缩回身子关上了房门。 阿利克早已入睡,屋里虽然没点灯,但室外透进来的光线,还是足以让我看清乌兰诺娃脸上那惊恐的表情。我奇怪地问:“乌兰诺娃,你这是怎么了?”我又指指门外,追问一句,“刚才关门时,你为什么还要探身子出去张望啊?” 乌兰诺娃被我这么一问,憋红了脸吭哧了半天才回答说:“丽达,你有所不知,我们刚到这个村子时,因为经常要半夜起来出去接伤员,所以房门从来不插。后来不知道哪个男兵发现了这个秘密,并传了出去,于是便有师警卫营的男兵乘虚而入,趁夜晚偷偷摸进我们的宿舍,用被子将那些熟睡的姐妹们的头蒙上,掀起她们的**,全身上下**一气。” “乌兰诺娃,你在和谁说话啊?”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扭头一看,原来在靠墙角的**睡着一个姑娘,她可能是被我和乌兰诺娃说话的声音吵醒的,掀开被子坐起来后,整个人还处于不清醒状态,正用手揉着双眼。 “塔基亚娜,没事,你继续睡吧。我再和师长聊几句就睡。” 没想到就是乌兰诺娃的这句话,顿时引来塔基亚娜的一阵尖叫,她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把被子紧紧地抱在胸前,大声地叫道:“乌兰诺娃,快把师长撵出去,快撵出去!……” 她的尖叫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阿利克,孩子惊恐地四处张望,见我站在屋子里,把被子一掀,光着脚跳下床,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抽泣着不停地喊:“mama,mama……” 我弯腰搂着哭泣的阿利克,茫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乌兰诺娃走了过去,半跪在那名女兵的面前,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地说:“塔基亚娜,别紧张,不是那个**师长,是今天新来的师长,是个女的。也是阿利克,就是你刚才还逗着玩的小男孩的mama。” “乌兰诺娃,你说什么?”塔基亚娜怯生生地问:“是个女师长,还是阿利克的mama?是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自己看吧。”说完,乌兰诺娃把身体侧了侧,让出了足够的空间来观察我。 原来是虚惊一场,我拍着阿利克的背,轻声地对他说:“孩子,别担心,是那个阿姨做恶梦了,你继续睡觉吧。”说完把他重新放到了**,盖上被子,让他闭上眼睛睡觉。等忙完这一切,我才朝乌兰诺娃她们走过去,在塔基亚娜的床边坐下,微笑着对她说:“你好,塔基亚娜,我叫奥夏宁娜,是阿利克的mama,也是第378师新任的师长。” “师长同志,您好!”塔基亚娜说着身子向前一探,就想站起来向我敬礼。 我连忙拦住她,说:“别站起来了,还是坐着和我们聊聊天吧。”等她重新坐好后,我忍不住问:“为什么刚才你一听见师长,就会那么紧张呢?”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塔基亚娜瘪了瘪嘴,用双手捂住脸,无声地抽泣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莫名其妙又哭起来了,我把疑惑的目光转向了一直没说话的乌兰诺娃,不解地问道:“乌兰诺娃,塔基亚娜怎么了?” 乌兰诺娃苦着脸,说:“丽达,你有所不知,塔基亚娜就吃过那些男兵的亏,上次甚至还有人扒掉了她的**,如果不是正巧有人来通知她到村外去接伤员,估计她当时就清白不保了。”说着,她轻轻地拉开塔基亚娜身上的被子,将她的**掀了上去。我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光滑的胸前果然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更过分的是小巧的ru头边上,还有指甲掐出来的血痕和牙齿咬的齿印。 我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地问:“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吗?我一定饶不了他。” 乌兰诺娃摇摇头,说:“那些警卫营的战士狡猾得很,每次都用被子把人的头蒙住,然后才动手,所以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既然不知道是谁干的,我虽然怒气难平,也只能就此作罢,我不可能把师警卫营的所有指战员都惩罚一遍吧,那样师指挥部的安全由谁来保障。 塔基亚娜的双手从脸上移开,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哭哭啼啼地说:“胸口上的牙印和血痕,是师长昨天晚上弄出来的。” 我的火气又上来了,狠狠地在**拍了一巴掌,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该死的多罗费耶夫上校,真是个**的**。我明天让那些押他去方面军司令部的战士,在路上找机会好好地收拾他一顿。”接着我又抬手拍拍塔基亚娜的肩膀,安慰她说:“塔基亚娜,你放心,我今天已经向师里的指战员打过招呼了,今后谁也不准欺负女兵,否则严惩不贷。” “真的吗?丽达。”对乌兰诺娃来说,这个消息是最大的好消息,所以她要确认一下。 “是的,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我在这个师当一天的师长,就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们。”见两人激动得一直点头,我抬手看了看表,都快十一点了,虽然天还没有完全黑,但还是该睡觉了,于是我对她俩说:“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我躺在乌兰诺娃为我铺好的**,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一夜无话。 再次睁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看了看表,清晨六点。坐起身来,左右看了下,屋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不光乌兰诺娃、塔基亚娜不在,就连阿利克也不在。 我简单地洗簌以后,本打算去医疗站转转,和尼娜打个招呼,因为她今天就要被转移到后方去,我还打算让她把阿利克一起带离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刚拉**门,就见到一名少尉远远地朝着我这里小跑过来。 等少尉跑到我的面前立正敬礼后,我抢先开口问道:“佩斯科夫少尉,您这么急急忙忙地跑来找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佩斯科夫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是的,师长同志。参谋长刚收到了一份电报,他没等看完,就派我来请您会师指挥部去。” 我顺手带上了房门,扯了扯制服的下摆,然后说:“走吧,佩斯科夫少尉,我们现在就去师指挥部吧。” 走进指挥部,屋里除了博罗达大尉,另外还有两名站得笔直的指挥员。一名是我认识的参谋处处长安东诺夫少校,他的身边站着一名上尉。 我朝着博罗达走过去,边走边问:“参谋长同志,出了什么事?” 博罗达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递了过来,说:“师长同志,您看看,这份电报是才收到的。” 我接过来一看,读着电报纸上内容:“多罗费耶夫上校,第2突击集团军司令部的阿法纳西耶夫将军,昨晚由卢加游击队的德米特里耶夫同志护送到我处,由于我部处于德国人的包围中,护送将军脱险有一定的难度,请您尽快派人接应。萨赞诺夫。” 我拿着电报,皱着眉头问博罗达:“参谋长同志,这电报是哪里来的?” 没等博罗达回答,旁边站着的那名高个子上尉上去一步,对着我说:“请允许我向您报告,师长同志。” 我将站在面前的这名指挥员上下打量了一番,问:“上尉同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我是上尉阿夫图霍夫,师部读力话务连的军委会成员。” 见鬼,军委会成员,又是这些稀奇古怪地职务。等等,他好像是读力话务连的,又叫阿夫图霍夫,难道就是那个霸占医疗站助理女军医,不让她去给伤员们看病的上尉?我昨天还想着撤他职呢,没想到他今天就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但此刻军情如火,只能等以后再收拾他了,我淡淡地说:“上尉,说说这份电报是怎么回事吧。”
“是!”上尉响亮地答应了一声,然后介绍起这份电报的由来。“在二十分钟前,我的战士接收到了这份电报,是有关第2突击集团军指挥员的,因为事关重大,我在进行核实,确认电报内容是真实的以后,马上便送到指挥部来了。” 虽然我对他软禁女军医的事情心存不满,但此刻明显不是发火的时机,我指着电报后面的落款,问:“这个萨赞诺夫是什么人?” “报告师长同志,”上尉回答说,“萨赞诺夫是奥列杰曰地区的游击队队长,他那里有一部电台,一直和我们保持着联系。这件事情很多游击队的指挥员都知道,一旦有什么重要的军情,都是通过萨赞诺夫的电台和我们取得联系,并通过我们上报。同时,上级有什么作战命令的话,也是通过我们传达给萨赞诺夫,再由萨赞诺夫向其他游击队的指挥员们传达。” “干得好,上尉同志。”从他的回答中,我看出他对待工作的态度是非常认真的,如果能改掉那些缺点,但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我把电报纸放在桌子上,问博罗达:“参谋长同志,上尉把电报交给您以后,您做出了什么安排吗?” “报告师长同志,”博罗达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刚才已经和梅列茨科夫大将通过电话了,他指示我们要马上派出精干的部队,前往营救阿法纳西耶夫将军。我在派佩斯科夫少尉去叫您的同时,已经给师警卫营下达了作战命令,让他们在半个小时内集结完毕,随时做好出发准备。” 我点点头,夸奖了他一句:“不错,参谋长同志,您考虑得很全面。去奥列杰曰地区的向导找好了吗?” “报告师长同志,”参谋处处长安东诺夫少校上前一步,向我报告说:“我对奥列杰曰地区非常熟悉,我将作为向导,带部队去接应阿发纳西耶夫将军脱险。” 我满意地点点头,说:“既然都安排好了,就各自去准备吧。”安东诺夫和阿夫图霍夫向我敬了一个礼,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我突然又想起了女军医的事,于是把阿夫图霍夫叫住,对他说:“上尉同志,目前医疗所里伤员很多,人手严重不足。那个女军医给你看了病,就让她回去给伤员们治病吧。” 我没有直接指出他扣留女军医的事,但在说的话里,却很明白地点出我知道他不让女军医给伤员们治疗的事,这也算是给他一个警告。假如他不识趣,继续把女军医关在屋里不放的话,我不介意名正言顺地撤他的职,毕竟我昨天专门就这个军纪问题给大家打过招呼。 听到我这么说,阿夫图霍夫的脸涨得通红,大声地答应了一声是,再次敬礼后离开了。 博罗达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刚想开口问什么。我抢先说道:“待会儿等部队集结完毕后,我带部队去营救阿发纳西耶夫将军,您负责留守师指挥部。” 他听我这么说,马上急了:“不行啊,师长同志。要知道,您可是一个女人,怎么能让您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啊。” 我摆摆手,说:“你听我解释,我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我是阿发纳西耶夫将军的部下,去营救他是顺理成章的事。而您对方面军、集团军两级的领导比我熟悉,有什么事情要进行联系的话,也比我要方便得多。” 他沉默了片刻,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说:“好吧,就按照您说的这样分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