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寂灭之变，武道抉择

    姜长生施展天地无极眼看去，如今的天地无极眼变得更加超然，跨越速度与降临方式与以前截然不同，刚一睁眼，无数景象便映入他的眼中。

    他看到一支支道衍的衍军正在赶赴大罗仙域，一名名衍圣就在其中，看样子，道衍是真准备清剿仙道。

    三大超脱道统战了那么久，都没有折损一名圣境，但姜长生一出手，就诛杀两位衍圣，其中一位还是得到大道生机力量提拔的存在，道衍如何能不怒？

    赶在最前面的衍军并没有直接杀向大罗仙域，而是潜伏在一处深层空间，等待命令。

    不只是一支衍军如此，其他衍军也各自找了地方躲起来，很难察觉。

    这般看来，道衍是准备诛杀姜长生后，再大举入侵。

    道衍的行动快来了！

    姜长生忽然瞧见在虚空尽头，一片片虚空正在崩塌，这里的虚空蕴含着特殊的规则，仿佛一堵无形的墙壁，隔绝一切窥探。

    莫非这就是寂灭区域？

    为何寂灭区域在崩塌？

    难道是道衍在破坏寂灭区域？

    不对，道衍应该没有这样的实力，倘若道衍能做到，那周边其他大千世界的超脱道统也能做到，就像峒乌神台。

    而且从纪葬、辰伤的话来看，穿梭寂灭区域并不难，道衍若是只想离开，何须摧毁寂灭区域。

    姜长生发现自己的天地无极眼也无法深入寂灭区域，他当即在目光所及之处创造一尊道心神祇，让道心神祇潜入寂灭区域，察看情况。

    道心神祇深入其中，发现这里没有虚空那般黑暗，流动着光线，但这里的规则异常沉重，对魂体的压制力很强。

    顺着寂灭区域崩塌的方向飞去，道心神祇瞧见一道光亮，如同烛火摇曳，他当即加速前进。

    可还未看清那光亮的本貌，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袭来，瞬间诛灭道心神祇。

    远在紫霄宫内的姜长生皱起眉头。

    他的道心神祇虽无法跟本尊比，但绝对是衍圣都很难招架的力量，竟然被神秘光亮瞬间诛灭。

    这等力量绝非一千五百万身价能比的！

    想到这里，姜长生不再去试探。

    他开始观察其他方向可有道衍欲要穿过寂灭区域。

    ……

    虚空之中，一条由青色气流形成的星河正在前行，在星河之上立着一道道身影。

    世衍天站在星河边缘，俯视着下方，眉头紧皱。

    小衍圣出现在他身旁，笑道：“怎么？还在害怕仙道道祖？”

    “其实你换个思路去想，道祖连大欲衍圣都能诛杀，你败在他手里不冤，相反，你能从他手里活下来，反倒是本事。”

    世衍天瞥了小衍圣一眼，见他笑得没心没肺，不由摇头。

    小衍圣搂着世衍天继续笑道：“珍惜见道祖最后一面吧，不对，可能伱见不着，你太弱了，没有资格参战。”

    世衍天没好气道：“莫非你有？”

    “没错，我已经成为真正的衍圣！”

    小衍圣笑得无比的得意，听得世衍天愣住，面露惊愕之色。

    圣境！

    他这才刚准备冲击衍君，小衍圣就已经达到衍圣之境？

    虽然他知晓与小衍圣存在着难以逾越的差距，但还是被对方的进步速度吓到。

    等等，成为衍圣不就意味着……

    世衍天顿时紧张起来，他抓住小衍圣的手，沉声道：“你不能参战，千万不要去面对道祖……”

    以前他觉得自己有希望超越道祖，可听闻道祖在大千世界的战绩后，他被吓到了，他目睹着道祖从无尽虚空杀至大千世界，一路纵横无敌，他现在回想当初面对道祖时的场景，他就不寒而栗，心中充满后怕。

    “既然你已经成为衍圣，那你就拥有话语权，劝劝上面，不能去对付道祖，既然道衍要离开，那就干脆利落的离开，等消化完大道生机带来的机缘，再想复仇，也不迟！”世衍天抓着小衍圣的手，严肃说道。

    小衍圣摆手道：“开什么玩笑，道衍成立至今，何曾吃过如此大亏？放心吧，我们已经很高看道祖，并没有大意，待我们发动攻势，定然会绝对强大的姿态镇杀道祖，不会再重蹈覆辙！这一次，连尊主与两位始祖都要出手！”

    提到尊主与两位始祖，世衍天的脸色缓和。

    在道衍之中，尊主代表着战无不胜的力量，而且这一次还有两位始祖一同出手，确实证明了道衍的重视程度。

    可即便如此，世衍天仍觉得没有必要。

    奈何道衍是由情绪为主的超脱道统，尊主一向霸道，此战怕是难免了。

    世衍天一想到有诸多生灵要惨死，他的心就很难受，他想拯救这些生灵，可他太渺小了所谓衍天，只是受重视的天才罢了，无法影响这种层次的决战。

    他的目光不由看向前方，大罗仙域仿佛已经映入他的视野里。

    小衍圣开始说起衍圣圈层的事，说得很兴奋，滔滔不绝，但世衍天心不在焉，根本听不进去。

    当道衍开始行动时，消息也在大千世界传开。

    虚空的一端，这里坐落着数百方天地，环绕着一座巨塔，这里便是武道的道统之地。

    巨塔顶端，大殿内，十数位神圣以及数十位武道天聚集在一起，苍始天、武稷、武战神圣也在其中。

    为首的是一名背脊佝偻的白发老者，他打坐在高塔上，眼眸低垂。

    “道衍要对付仙道了，啧啧，仙道刚冒头就要被打散，真是凄惨。”

    “倒觉得不一定，仙道道祖很强，连独战九位命圣的大欲衍圣都不是其一招之敌。”

    “是啊，道衍如此兴师动众，定然是自己也拿不准。”

    “我等该如何应对，继续观望？”

    “我倒觉得可以参与，只是帮谁，有待商榷。”

    武者们议论纷纷，聊起道衍与仙道之战，大部分人都很兴奋，只有少数人忧虑至极。

    武稷忍不住道：“自然是相助仙道，说到底，我们和仙道同根同源，来自同一方大道虚空，武道虽败，但那是命数，仙道算得上我们的继承者，况且，根据我们的打探，仙道并没有对武道众生斩尽杀绝，只是潜移默化的改变，这已经很仁慈，要知道我们对古术的追杀，那可是很彻底的！”

    这番话一出，引来诸多人的不满，甚至有人冷哼一声。

    武战神圣瞥了武稷一眼，心中叹息，苍始天则满脸尴尬。

    武稷被他们捧着教导，经常有失礼数，嘴巴比脑子快，当然，这小子从不后悔。

    “吾倒是觉得有理，仙道对我们是友善的，诸位仔细想想，仙道可曾主动进攻过武道？从下界传来的记载看，都是我们武道打压仙道，屡次失败，就连武道气运溃散，也是吾等不得已的决定，当初神武界躲起来，以道祖的能耐，真的察觉不到？那可是诛杀大欲衍圣的存在，百万年前，道祖能弱到哪里去？”

    一名老者站出来说道，他的话令武者们陷入沉思中，苍始天也觉得有道理，心绪变得复杂。

    武者们的心思也跟着改变，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对仙道的怨恨早已淡化，只是回想起来，仍有些不爽，可听了这番分析后，他们觉得仙道确实有着超乎他们认知的大度，至少没有道统能做到如此，就算是武道也不行，三大超脱道统可是蛮横霸道。

    武稷见自己的意见起效果，当即说道：“三大超脱道统积累了多少仇恨，吾等不恨吗？倘若仙道击溃了道衍，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仙道将是下一个霸主，而且还是没有超脱的霸主，这就更夸张，击溃道衍后，大千世界的那些道统定然会巴结仙道……”

    他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前辈们的神色，继续道：“倘若武道是唯一支持仙道的，而且还是以同源的身份，仙道岂能不关照吾等，武道甚至能洗刷超脱失败的耻辱，形象一下子扭转，一方道统超脱失败，却愿意相助继任者面对大千世界的威胁，这样的道统，诸位难道不钦佩？”

    众人心动觉得有道理，可他们没有立即同意，这可不是简单的支持，得罪道衍，后果不堪设想。

    想要助仙道，就得抱着笃定道祖能赢的信念。

    苍始天开口道：“吾徒彼岸已经成为仙道的太初九圣之一，据说仙道大罗，已经超脱天境界，吾等何不找他问问，试探一下他对道祖的信任程度，顺势恢复关系，倘若道祖真能赢，彼岸也将是武道与仙道之间的纽带。”

    这个提议立即得到了诸位武者的赞同，比起武稷的大方向，苍始天给出了有效的实际策略。

    “那就由你亲自动身吧。”武战神圣盯着苍始天说道。

    苍始天点头，没有异议。

    这时。

    坐在高台上的白发老者缓缓开口道：“那就先行动吧尔等先前往仙道附近，以免想押仙道，却来不及，对于仙道，吾也确实很感兴趣。”

    “仙这个字，真够古老的，让吾想到很多快要遗忘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