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谈恋爱就会死
起初，是同桌胖子准备上课玩手机，跟叶何开打了声招呼，跟他交代了老师来的时候要提醒自己，叶何开点头答应。 然后叶何开被点到回答问题。 见同桌被点起，胖子跟老油条一般将手机藏好，却发现旁边的人没站起来。 转头一看，只看到叶何开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失了魂般，直到老师抬高音量，将他从梦游中拉回来。 这种情况，一个早上就发生了三次。 胖子心细，叶何开平时也没见有这种离谱表现，于是稍稍留意了下，便发现他发呆时的视线方向很有意思。 那里坐着今早新来的女生。 第四次胖子用笔尖钻了钻叶何开的手臂，将他惊醒。 “哎，我说老叶啊，看上了？”胖子凑近，低声道。 也难怪胖子这么问，因为叶何开表示过，他并不喜欢女人，然而今天却对着一个女生发呆，这显得十分反常的。 叶何开坐在座位上，两手拖着下巴，没搭理胖子，但在胖子看来他是默认了。 胖子笑道，“难得啊老叶，你居然开窍了，难得啊，但是呢……” 叶何开不是不理胖子，他只是在想，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容易走神，一连三次，次次迷糊的反常，唯有旁人从中介入方能清醒。 而刚刚，叶何开将目光投向那个新来的倩影，当他再一次将视线留在女生所在的方向，理所应当的，便又一次地失了神，直到胖子戳醒他。 这几次走神对于叶何开来讲其实是一种很奇妙又舒服的体验，就像枯叶漂浮在云端之巅，享受阳光沐浴的滋润。 好似刹那间的悸动涌上心头般的一见钟情，惬意地让叶何开不忍割舍。 “就是啊，”胖子轻轻咽了下口水，“你看上她啊，可能不太行，要搁你两个月以前，也只有一点点机会，现在嘛，兄弟我老实说，眼光放低一点。” 回过神，叶何开无语道，“睡醒没，我说过我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你盯着人家干嘛，你不知道你跟个痴汉似的，那眼睛跟胶水一样粘着不带动的。” “你也不是没机会，我想想你现在有什么……”胖子托着下巴，作势掰了掰几根手指头。 “钱……没得，家庭……没得，成绩……压根不看……，长得嘛……凑合。” 突然胖子一拍手。 “人格魅力！或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会。” 叶何开无语，这死胖子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清楚，实际上这种心动感十分微妙，也只是让叶何开感受了一阵沉浸在梦游中的惬意美好，但稍加清醒之后，依旧认定了自己的水泥封心。 他不是害怕投入感情，他只是不相信女人。 尤其是漂亮女人。 有可能自己最近内耗严重，发呆的比较厉害，正好碰到个新来的美女，激发了一点自己的青春期荷尔蒙，冷静下来就好了，也很正常。 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不再纠结，接下胖子的话，叶何开打趣道，“为什么说我不行？” 胖子低眉，声音放的更轻，“她家里比较厉害，家大业大，手眼通天那种，能理解吧。” “行啊，人刚来就给摸清楚了？” 这不给胖子封个狗仔队队长可惜了。 “你也知道我看人比较细，况且这也是个大美女，对于这种校花级人物，了解多一点不是坏处嘛。” “所以这算什么，公主下乡体验生活？” 叶何开对细节不感兴趣，也就赶紧岔开胖子接下来的细节讨论，待会不知哪条猛料，又给人大美女拉了个档次，还是稍稍留点形象的好。 也因为他对名门望族兴致乏乏，自己曾是其中的一员，圈子没她大，但终归是大同小异，大有大的玩法，小有小的热闹，对于这种人，他也不想过多了解沾染。 “不知道，这种巨佬的世界你别问我。”胖子摊手。 “你俩在下面嘀嘀咕咕什么呢？盯着你们好久了！”讲台上一阵怒吼。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说谁，吓得胖子赶紧转回头去，叶何开也盯着自己桌面上那翻开了第一页的数学课本。 …… 叶何开今天的心情算不错，配合上早上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至少今天午餐吃的很好，到了下午倒是没见到那女生，不过没什么好奇怪的，人家来体验生活，也没必要被这环境拘束了。 体育课跟胖子打了会篮球，人说生命在于运动，其实快乐也在于运动，一顿狂洒汗水之后换来的就是身心上的双重健康。 喊胖子买了两瓶脉动，坐在cao场边上，看着下面挥洒青春的男生女生，叶何开不由地心中感慨，其实作为普通人的生活也挺好的。 心中洒笑，自己年纪不大，倒是犯起青春伤痛的病了。 “那妹子在哪？看的这么入迷。”胖子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啥呢，人下午都没来。”接过胖子的水，喝了一口，好爽，特别是运动之后这一口，直冲脑门的爽。 “哎，你居然注意到了。也是，这个虽然你得不到，但出发点是好的，最起码证明了你不是块石头，还有得救。”胖子拍拍叶何开肩膀，语重心长道。 叶何开也不理，料是班上有个同学不见，是个人都不是瞎子，不至于说是特别留意哪个，不过八卦嘛，很正常，总要上点纲线的。 看了看眼胖子，叶何开有个疑惑，他其实想问下，这个女生的名字，因为今天他一走神，不仅名字没听见，其实就连人正面长什么样，也没看见。只不过胖子说是美女，那就是美女吧。 但看到胖子这样，微张的嘴也缓缓闭上。 懒得问了，显得说我好像很在乎似的。 …… 放学路上，叶何开买了一袋棒棒糖，又大又圆那种，买了几种颜色，每种颜色两个，一个两块，还算便宜。 今天周五，跟往常一样，几个孩子从学校回来，叶何开也要去看看他们。 “叶哥哥！” 隔着两家店铺，叶何开刚刚看见几个孩子，蹲在那不知道在玩什么，倒是站一旁观看的小女孩一抬头，便看见叶何开往这边走，急忙挥手招呼，甜甜一喊，引得路人都往这看。 女孩一喊，剩下几个孩子都抬起头来，见是叶何开，急忙站起。 “叶哥哥！” “叶哥哥来啦！” 叶何开摸摸鼻子，被人这么在大街上喊，怪尴尬的。 快步过去，就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小女孩，揉揉她的头，吩咐了一下。 “小玉，把这些糖分下去，让他们别拿多了。” “好的，谢谢哥哥！” 小玉长的水灵，即使在这城中村，麻花辫配上粗布也丝毫遮不住她可爱的脸，特别是那俊俏鼻子和清澈的眼睛，煞是惹人喜爱。 看着几个孩子分糖，叶何开也是欣慰一笑，就像看着自己的弟弟meimei般。 两个月前没了车之后，叶何开也就搬到了学校住，每周五放学，也就走路回去，倒是节省了些许开支。 回家的路图近，便要经过这城中村，也是上个月路过，碰巧见街边有人骂街，然后传来小孩的哭声。 叶何开只是低头路过，便是一小女孩哭着冲出来，后面追着一个拿板拖的女人。女孩就直接撞上了叶何开，叶何开一愣，女孩便拽着他的衣服躲在了他身后。 僵持到了警察到，叶何开才离开，期间也是听了不少那女人的谩骂，什么剑冢，小扫货，怪难听的。 后来叶何开再经过这里，女孩倒是主动凑上来，说自己叫小玉，算是认识了叶何开。 不过这次倒是没那个女人，稍稍问了下，旁边跟她一起玩的小孩解释，叶何开才了解到，那是小玉母亲，常年不在家，这次不知道怎么的回来，见小玉放学在路边玩，倒是撒起了酒疯。小玉也是在学校住宿，不过只有周六一天休息，单亲家庭，只有母亲带，父亲不知道去哪了。身边就只有这几个玩伴，还被mama抓来出气。 也是怪可怜的孩子，叶何开动了点恻隐之心，每周路过也就过来看看，顺手还带点吃的喝的啥的。 看着小玉分糖，又见一老熟人走了过来，穿着件破洞麻衣，披着件破布，脸上布满皱纹，笑盈盈的，走路驮着个背，活脱的就像一老乞丐。 为什么说熟，就是叶何开每次路过此处便能看见他，不是在摇着扇子散步，就是手头拿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在叫卖，有小零食，有玩具，也有一些小破皮包本，有两次凑过来，跟叶何开推销自己卖的吃的玩的。 叶何开自然是不需要，然后就看见老乞丐走向小玉他们，将兜里吃的拿出来给他们，还顺带着一二本小破书，叶何开看见，心头一紧，还以为是人贩子，刚想提防下，没想到小玉他们倒是认识，嘴上忙说着谢谢爷爷。 一问果然，双方都认识，而且老乞丐在这呆的也挺长了，附近的店客住户也算是见过他，倒是让他这个新来者给误会了，原来是个老好人，哦不，好的老人。 老乞丐这次见到叶何开，又凑了上来，笑眯眯道。 “少侠，我看你骨骼惊奇，这里有几本上好的秘籍，你看看？”说着就从怀里掏出几本五颜六色的小破本。 叶何开连忙摆手推辞，心想可别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玩意你给旁边那几个小孩看看差不多。 老乞丐哈哈一笑，眯着眼盯着叶何开看了一会，给叶何开瞅的心里发毛，这人该不会精神方面，不太好吧。 “少侠，我看你面犯桃花，却又桃气离心，盛阴气而衰阳魂，怕不是有心中所思之人？” 这娓娓道来的话语倒是给叶何开整的一愣，自己怎么就犯桃花了？这哪来的江湖术士搁这宣传封建迷信，正想找借口离去，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早的发呆，那奇奇怪怪的荷尔蒙感觉，好像还真有一点这么个意思。 叶何开还在愣神，紧接着就听到老乞丐接下来说的，让他后脊一凉。 “可惜啊，命离桃花，求而不得，若得，还好，不得，少侠啊，不过一月可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