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局势动荡（中）
“麻烦，麻烦……唉，老头子头都痛了……老头子就不陪你们了……臭子替我照顾好那丫头……” 胡銮蛟不停摇着空酒葫芦，踱着圈圈，嘀嘀咕咕一阵后，还未等王祈安等人反应过来，就急匆匆穿林越岭而去，三两下就消失了身影。 “南诏余部和西域火祆邪教……还有消寂百年的阎罗殿与吐蕃九幽城……这几方势力既已联手，恐怕将有更多不轨图谋……” 胡銮蛟走后，王祈安暗自思忖之际，耳旁忽的传来蹄声轻踏。 罗艺全惊道： “难道是江岸的敌人追赶过来？大家快避一避吧！” 众人随即隐身在官道旁斜坡茂密树丛，听闻马蹄声响由远而近。 透过枝叶缝隙，只见一支百人队伍，正沿着官道，从合江县方向策驰而来。 这些人个个着统一劲装，背剑拏刀，服饰右臂上均绣有一个双钺交叉的白色图案。 除了前面领头四骑身着黄色服装，其余人皆为蓝色。 “咦？竟是秦皇殿的雇佣兵！” 王祈安见这些饶标志，不由惊呼一声，接着向罗艺全等人扼要解释了一番对方来历。 王祈安在江陵时，曾亲耳听到秦皇殿左明王欲启程赶回西域银州。 所以现在这批雇佣兵却不知为谁效力，由何人带头。 “这支队伍风尘仆仆，人困马乏，该已赶了一段不近的路程。 “被擒那人看着竟有些面熟？” 王祈安放眼望去，只见队伍中间一人双手被绑身前，与一名蓝衣雇佣兵正共乘一骑。 此人披头散发，容色憔悴惨淡，一副落魄邋遢模样，但年龄却不大，看着最多二十有余。 双眉修长，朗目挺鼻，除了下巴略显狭翘，平时该不失为一名英俊男子。 “这个亡国奴，脾气还挺倔……” 前面的一名头脖粗的黄衣战尉回望了该男子一眼，嘻嘻笑道。 “倔？哼哼……若不是上面吩咐下来，要好生待他。你看老子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保证吓得屁股尿流，哈哈……” 另一名马背挂着大砍刀的黄衣战尉不屑嘲讽道。 完，其他俩名战尉也一同大笑起来。 “如今合江，万寿，渝州，夔州皆已落入联军之手，若高保融还不识相，此人就是其下场写照……” 着无意，听者有心。王祈安等人皆震撼异常。 “渝州、夔州皆乃蜀国巴东要塞，岂会轻易失守？这些人只怕是在胡言乱语吧……” 侯大鱼在一旁满脸怀疑嘀咕起来。 “猜测无益。罗参将，让弓箭手准备，大家随我救人。” 一番激斗，以为中伏的雇佣兵四散溃逃。 王祈安手刃三名黄衣战尉，上前为那年轻男子松绑后，疑惑问道： “阁下是何人？为何会落在这些雇佣兵手里？” 年轻男子打量了王祈安等人数眼，双目神光逐渐汇聚，喃喃重复道： “大楚亡了……大楚亡了……” 王祈安闻言，猛的想起一人，低呼道：“你莫非是楚王马希聪？” 该男子身躯一震，面容痛苦扭曲起来。 “楚王……楚王……没错，本王正是马希聪。你们又是何人？为何要救我？” 王祈安心中暗叹一声，成王败寇，历来如此，昨日的一国之主，今日落得比平民还不如。 “楚王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王祈安虽对此人无甚好感，但也希望能弄清楚前方局势。 马希聪面色铁青，目透凶光，咬牙切齿道： “我cao徐威他妈祖宗十八代，本王委他要职重任，他竟吃里扒外，勾结外敌，毁我马氏朝堂……” 侯大鱼一旁低声解释道： “这徐威我倒听过，是南楚的一员猛将，据人高八尺，力大如牛，擅使一把重达五十斤的巨斧。” 马希聪恶毒咒骂一阵，突的神色一变，改为哈哈大笑起来。 “大楚虽然亡了，但你们西蜀也不会好到哪去。 本王一路走来，渝州、万寿甚至夔州，一个一个皆已落入他们之手。孟昶的下场，只怕比本王好不了哪去，哈哈……” 马希聪似乎浑然忘了自己的遭遇，反而变得一副洋洋得意，幸灾乐祸之状。 罗艺全冷然嗤笑道: “阁下只怕是被吓疯了吧？渝州，夔州，皆为我蜀国长江要塞，有重兵把守，岂会轻易落入别人之手？” 马希聪起身，怒目瞪了罗艺全一眼，甩袖冷哼，拔腿迈步，就欲离开。 “若在往日，跟本王如此话，你早人头落地。管你们爱信与不信，又与本王何干……” 他没走几步，罗艺全两名属下已拦住去路。 “你若不把话清楚，可休想离开……” 马希聪面容一紧，怒喝道： “敢拦本王去路，只怕是找死……” 他双手曲指成爪，向二人头顶抓去。 王祈安见其抓速虽不快，却透着凌厉风声，可见此人功力不弱。 他怕两名蜀兵受伤，一个闪身，手掌一圈，已将马希聪招式接过。 顺势一推，掌劲迸发。 马希聪身形一震，倒退数步，双目透着斥恨之色盯着王祈安。 “你又是谁？敢管本王之事！” 王祈安拍拍两名拦路蜀兵肩膀，示意他们让开。 “末路王侯不如刍狗，阁下还以为自己仍是什么楚王吗？” 马希聪一愕，双目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接着恶狠狠的瞪了王祈安一眼，气冲冲从其身旁穿过，朝来路奔去。 “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早知不该救他……” 众人嘟囔一番，看马希聪走远，罗艺全也带着属下向王祈安等告辞。 泸川城已成一堆废墟，局势突变，他们得赶抓紧返成都，汇报军情。 “由陆路出川，路途崎岖艰险得多。各位人生地不熟，还是由我带大家走一程吧。否则濮长老问起来，在下也不好交代。” 柳云白虽然醒转过来，但仍显得十分虚弱。 千西月情况也并未好到哪去。 陶大勇有伤势在身，楚云夏和苏苑诗虽无大碍，但皆都是娇柔女儿身。 于是，王祈安也并未拒绝侯大鱼的提议。 众人启程出川，黑之际，在一处平坦谷地休整。 “干粮剩得不多了，我们去打几只野味回来！” 众人搭起火堆，几名岷江帮帮众自告奋勇前往周边山岭狩猎去了。 这时，恰好传来几声野兽嘶鸣，吓得楚云夏苏苑诗二女瑟然发抖道： “他们会不会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