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坠入灾界，千米无欲巨人，十二翼天使
“和你说写小说是没有用的！人要活在现实里而不是虚幻之中！” “……” …… “等你结婚生子了就长大了，明年就结婚！” “不！我不要！我还没有准备好！” …… “还在你的幻想之中吗？！醒醒吧！我们是为你好啊！你已经老大不小了！” “是是是！我就是呆在你们身边碍眼了是吧？！我搬出去住好吗？！” …… 扬志远，二十二岁。 生活一团糟。 深夜单身公寓之中。 听着手机之中传来的唠叨声，觉得有一些感动。 停下手中的依然敲击着的键盘。 无数次无数次的怀疑自己是否有写作的天赋。 无数次无数次用这只是兴趣的借口来安慰自己。 为此父母间隙，朋友远离，喜爱清静，一人构思属于自己的世界。 这些年，什么题材都写过了。 但是作为一个扑街写手，他有大部分扑街写手共同的特征。 不喜欢迎合主流。 也就是什么火他不写什么…… emmm……扑街不是很正常？ 手中码字的动作越发缓慢。 和父母聊着。 “是的，或许我真的没有什么天赋吧。” 或许是父母说的某一点真的打动了他内心的脆弱。 失落，痛苦，迷茫。 眼见着自己如此，父母却并没有好像是其他父母一样平静，甚至安慰，反而像是乘胜追击的敌人不一样。 喋喋不休，自以为是，疯狂贬低。 原本的感动和自省一瞬间清空。 无奈的叹了口气：“够了，我还有事，就这样吧，拜拜。”说完挂断手机。 缓缓走到公寓的窗户口，拿出一根烟，点上。 感受带着烟草味的热流进入肺部，流转着，再从口中吐出。 城市中车水马龙。 何处是我的家？…… 一种隔阂在我心中浮现。 似乎我和这个世界是不同的，我不该出现在这样的世界，而是应该出生在一个什么样什么样的世界…… 我总是如此想。 在“正常人”看来愚蠢而可笑吧…… 弹了弹烟灰。 将整根烟吸光，惆怅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回到单人公寓内，将烟头狠狠按进烟灰缸中。 再一次看着电脑，激情奋战。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百五十斤的小胖子出来到现在一百斤不到。 陈志远的表情专注，却时常变得痛苦。 痛苦的原因有很多。 深夜，肚腹之中会传来一些的饥饿。 若是在家中，或许会跑去打开冰箱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但是现在自己离开了家。 夜深人静，在思考剧情的间隙也在思索自己的人生和未来。 颓废的人生还能坚持多久，还是说自己真的要一直这样颓废下去？！ 关于人生的抉择和现在所处环境的简陋带来的痛苦。 还有对于自己所书写的这些，连自己都有一些看不下去的文字带来的折磨。 若是真的能以爱好来作为自己的职业是真的让人期待的事情，但是一旦真的成为了自己的工作却又有一些的厌烦。 甚至陈志远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的未来每天每天都在构思各种剧情，被自己无法构思出好的剧情而折磨。 深夜的单身公寓之中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不断响起。 再一次停下码字，看着面前几乎狗屁不通的剧情，狠狠按下删除。 抬起头，靠在靠椅上，仰望天花板。 脑海之中完美的剧情，一旦写出来就给人一种可笑的感觉。 给人一种太过于想当然和不可理喻。 “该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这么想着，他关掉码字的页面。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内心之中对于自己的麻木，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和现在的痛苦在进行批判。 似乎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在嘲笑自己。 无能，逞能。 缩在一隅，就好像是一个……蜗牛。 打开手机，看着网络之中的视频，逐渐忘却烦恼。 注意力转移，这是他规避心中躁郁的方法。 否则他将会陷入无止境的痛苦之中。 质疑自己的一切。 “近日，国外某地陷入红雾，所有一切一夜消失……” 看着手机中的up主讲解着新闻，用着更加亲民的说法和方式，探究着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一系列的事件是最近越发频繁登上热门的事件，网络上众说纷纭。 但是因为红雾出现的地点都是在偏远小镇，能够引发全网关注的原因还是因为互联网的发达。放在十几年前甚至几年前，怕不是灵异怪谈小说之中的几页，霓虹国的神隐类似于千与千寻的感觉，又类似于桃花源记那种。 还牵引出本国的一些事件，确实出现了很多偏远乡村出现红雾，整个村子一夜消失。 只是我看了一会，随手将这条视频划走。 这种事情，在我看来更像是无聊的都市怪谈。 重新陷入其他新鲜有趣的视频之中。 夜渐深了。 我知道这是在伤害自己的身体，但是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如果自己得一个重病，不治之症，也好，让家人不要管我，我也随便找个地方自生自灭。 这样就不会有人在痛苦。 只是那样却又无法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但是说到底，我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又如何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打了个哈欠。 闭上眼睛。 在疲惫之中睡去。 忽然一种极其巨大的震动力，让我醒了过来。 似乎才刚刚入眠没有多久，只觉得内心一股无名火起。 只是随着意识恢复清醒而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泼下。 “发生了什么？地震了吗？” 我惊慌的看着周围。 看着大地在震动。 快速的爬下床，惊慌失措之间我看到了…… 一个巨人…… 通天巨人…… 在窗户框内…… 昏暗的红色世界，一个目测体型超过千米的巨大人形物体，随意的抬起脚，缓缓落下。 速度不满！ 甚至给人一种就是正常人散步时候的速度感，脚步一下下震动。 震，停，震，停，震，停…… 震源找到了…… 陈志远的双眼瞳孔紧紧收缩。 那是什么？！无法理解！ 要是说完全无法理解又不对。 那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是极其极其巨大，足足有上千米，即便隔着百里也能够感受到其巨大的……人类？ 因为过于高大，远远的也看不清其的面容，没有头发，没有衣服。 浑身赤裸。 脚步随意，就好像散步。 我不知道我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想必，是十分懵逼的吧？！ 巨人仅仅是几步，就已经到了非常近的距离。 看着这个仅仅几步，就已经窗户的玻璃完全容纳不下的巨大生物。 我的内心碰碰直跳。 我觉得我是在做梦。 这怎么可能是现实？…… 当我走到窗户前，抬头看去。 巨大到如同陨石撞击地球一样的巨大脚掌落下…… 狂风，狂震。 老旧的二手单身公寓出租房的破旧窗户被无力的吹开。 甚至一个早已无力支撑，只是依靠胶布缠一下关节的开关窗门的半扇窗被吹断。 玻璃窗户掉落在地上。 我浑身僵硬的看着这一幕。 风将我吹的向后倒去。 我的双脚僵硬，整个身体直接向后倒下。 腰腹也僵硬，整个人陷入僵硬无法控制的状态。 灵魂好似脱离了身体。 在倒下前，眼睁睁的看着一排房屋被碾压。 碎裂，破碎。 粉尘飞散，满天而起。 被踩到的地方凹陷下去，密密麻麻的皲裂。 一帧帧如同慢动作般映入脑海。 灾难，天灾！ 我没有被踩中。 但是我好像已经被踩死了一样。 那种深深的无力，那种蝼蚁面对人类的恐惧。 那种…… 绝望…… 死寂感…… 周围早已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被这个如同陨石般的巨大脚掌踩死。 但是实际上却没有…… 陈志远忘记了呼吸，直到差点把自己憋死。 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好像活了过来。 我感觉我的三魂七魄丢了三魂六魄，就剩下个名为恐惧的魂魄在体内。 颤抖，战栗。 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真实。 真实到令人感到可怕。 也让我更加恐惧。 为什么会如此真实？！ 颤抖着，摔倒了好几次。 好像手不是我的手，脚不是我的脚一样。 我的动作无比僵硬而古怪，就连我自己都能够感觉到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我跑出了单身公寓。说是跑更不如说是颤抖着，一步步艰难的走出了公寓。一边走一边祈求，这不是真的。 深深的喘息着，呼吸声在楼梯走廊之间来回传荡。 艰难的扶着扶手一步步着急的下着楼梯。 若有人看到陈志远的动作便会发现他的动作宛如刚刚出院的病人，还未康复的肌rou萎缩患者。 脚步踏空。 整个人向前扑空。 明明紧紧抓住了扶手，却感到这个扶手前所未有的光滑，抓不住。 一声撞击声。 好在距离楼梯间的地面只有两个台阶。 疼痛让我清醒了点。 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再度爬起来。 还是慌慌张张的向着一楼前进。 走出了公寓。 我看到整个世界一片暗红。 远处被巨人所踩踏的地方……一片灰尘扬起，还未完全尘埃落定。 只见地面因为巨大的力量，好像形成了月球表面的陨石坑一样高高的隆起。 颤抖，战栗 轻轻的捂住自己的嘴唇，即便嘴巴早已张开也没有一丝声音从其中喊出。 这……不……是真的…… 抬头望着天空。 更加难以置信的一幕浮现。 头顶的天空，有天使…… 十二翼，巨大到占据整个天空视野四分之一的天使。 巨大的兜帽蒙着脸，十二翼自由展开，不符合物理规律的漂浮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