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猫吃鱼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面点点灯火。【】 艾嘉进门来就发现一样新奇事物，门口放着一个浸水的脸盆，脸盆里放着一条草鱼，肥硕无比，看着就知道rou质鲜美，草鱼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脸盆里转来转去，漾起一圈圈波纹，艾嘉蹲在脸盆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倒是觉得颇有意思。 搬个小板凳坐在茶几前的江小白一眼就看见艾嘉，立刻喊了起来：“妈，你快看！虎皮要……” 你妹啊！艾嘉赶紧离开脸盆，走进来跳到沙发上。 江妈从厨房探出个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专注的看新闻联播的艾嘉，又看看江小白道：“看什么看！老老实实坐着！”说完又回了厨房。 江小白目瞪口呆，啊了半天。 坐在沙发上的小橙子都是开心的笑起来，把艾嘉抱在怀里，轻轻摸着他的皮毛。 江爸从书房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摆着的一盘精细火腿和一叠咸鸭rou，懵然，扭头朝着厨房大声道：“淑华，你什么时候买的火腿和鸭rou？” 厨房里传来江妈的声音：“我忙着呢，你自己问虎皮！” 江爸愕然，瞅瞅女儿怀里的猫，摇摇头，开始看电视。 不一会儿江妈就端着一盘清蒸鱼走了出来，顿时四双眼睛都聚焦到鱼身上，江小白和小橙子是鼻翼翕动，一脸馋涎欲滴的模样，江爸则是使劲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感叹道：“这鱼就是香……不过淑华的手艺更是好啊！” “哼！”江妈从鼻孔里发出个哼声，把鱼放在茶几上，然后眉头一皱，道：“火腿和鸭rou怎么少了一大半？嗯？……”说着把目光转向江小白。 江小白连忙辩解，道：“我没偷吃。” 小橙子细声细气道：“嗯，哥哥告诉我说他是光明正大的吃的！” 没好气的看了江小白一眼，江妈道：“待会罚你写作业，让你偷吃……” “妈，你怎么知道不是虎皮吃的呢？”江小白甚是不服气，咄咄有理的反问道。 艾嘉顿时郁闷，这和我有毛关系，这小屁孩，该打屁股！ 江妈没有理会江小白，盛米饭去了，其他三个人都起身，去拿自己的米饭，艾嘉也跟了过去，排在最后，轮到艾嘉时，江妈很是诧异，问道：“虎皮，你要吃米饭？” 艾嘉点头。 江妈有点愣，瞪起眼睛道：“今天可是有鱼有rou的，你怎么好端端想吃米饭？你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艾嘉摇摇头。 “好吧！” 明显的问不出什么，江妈只好也给艾嘉盛了一碗米饭，心中兀自疑惑：自家这猫就是奇怪！饭量大吧竟然还吃素！ 出了厨房，江家一家人如同往常围坐在茶几前，每个人（猫）面前摆着一碗白白的大米饭，只不过两个小孩子的注意力明显不在米饭上，都盯着那条鱼，江妈开始细心地把鱼有条有理的分开，把几块大鱼rou夹到儿子女儿碗里，然后叮嘱道： “注意鱼刺，别卡住喉咙。” 说话间也给艾嘉的青花碟里放了一块大鱼rou。 艾嘉抬头喵呜一声，表示感谢。 江爸吃着米饭，问道：“怎么不把两条鱼都蒸上？一条怎么够吃？” 江妈夹起一片火腿放进碗里，道：“那条我准备晒干做成咸鱼干，这样你们天天有鱼吃还不好！” 一听天天有鱼吃，吃鱼吃的狼狈不堪的江小白立刻含糊不清的举手同意道：“好！” “好好吃饭！” 江妈立刻训斥道：“看看人家虎皮，食不言寝不语，看看你们吃饭的样子，吃个鱼都能吃成这样！” 艾嘉抬头看了看江小白，只见他嘴里鼓鼓的，一动一动，嘴角还沾着一根小小的鱼刺，茶几上吐出来的鱼刺也不怎么干净，上面零零碎碎的沾着鱼rou，再看自己吐出来的鱼刺，都是光溜溜的干净无比，真是吃鱼的大行家！ 小橙子吃的也无比辛苦，毕竟吃的少，于是便开始看艾嘉吃，看着一块鱼rou进入艾嘉嘴里，而后猫嘴一动，就吐出几根根光滑的鱼刺，顿时眼睛瞪得溜圆。 吃完鱼rou，艾嘉开始吃米饭，一边耳朵里则听着江爸江妈的聊天，江妈把火腿鸭rou的来历说了一遍，江爸有点疑惑，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江妈说完，江爸则把收徒的事情说了一遍，顿时江妈脸色就不对劲了。 “有这种事？那朱振虎不会不安好心吧？”江妈皱着眉头。 江爸摇摇头，道：“如果单纯是教他侄子学点本事那还好，要是再复杂点，可就不好说了！” “哼！”江妈怒气大盛，忿然道：“那朱振虎能有好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绰号，那可是一头笑面虎！……” 一听江妈这语气，江爸也是头疼无比，连忙道：“吃饭吃饭，这事我小心点就是了。” “哼！”江妈再次怒哼一声，给儿子女儿夹了几块鱼rou，给艾嘉时，艾嘉却一爪子推开了青花碟，意思是不吃了。 于是剩下的鱼rou都到了江小白和小橙子的碗里，两人都是兴奋无比。 吃完饭，一夜无话。 深夜艾嘉习惯性醒来撒尿，却发现外面天空阴沉，不一会儿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似乎有绵绵不绝的意思，果然，早上再次醒来时，外面依旧是淅淅沥沥，江小白和小橙子已经撑着雨伞上学去了，下雨天，也没有叫醒艾嘉。 没过多久，江爸也上班去了，江妈收拾家，艾嘉无聊的坐在门槛上，看着绵绵的细雨发呆，不一会儿天色更加阴沉，开始轰轰的响起雷声，偶尔天边闪过几道闪电，大雨终于瓢泼而下。 艾嘉稍稍退了退，避免被溅起的雨水波及到。 院子里很安静，上班的上班，其他人都呆在屋子里，没有心情欣赏这雨水，倒是大黄伸头伸脑的出现在何大婶家门口，看着外面一脸向往，但又对这瓢泼大雨畏畏缩缩的样子，没过多久，大黄就透过雨帘发现了艾嘉，顿时高兴的朝他汪汪叫了两声。 顿时，屋子里传来何大婶隐约的斥骂声。 大黄缩了缩头，又接着欣赏起这大雨来，还试探着把头伸出去，伸出舌头接了几滴雨水，兴奋地就像得了什么珍奇事物一般，活蹦乱跳撒起欢来。 艾嘉看着雨水，倒是有点恍惚，半天才猛然想起自己倒退到了**十年代。 可耻的分割线 雨缠缠绵绵的下了两天，艾嘉在院子里呆了两天，感觉都快闷出病来了；江妈也很烦恼，原本说是要把剩下的草鱼晒成鱼干的，结果碰上雨天气，计划自然全泡汤了，于是这条鱼当天就步了前鱼的后尘，被清蒸了，这件事倒是使得两个孩子高兴万分，又有鱼吃了！ 恰巧，小橙子学到了课本上的一篇课文《小猫种鱼》，于是揪住自己家的虎皮就开始对猫细声细气的念课文： “农民伯伯把玉米种在地里，到了秋天，收了很多玉米。农民伯伯把花生种在地里，到了秋天，花生也熟了。 小猫看见了，就把小鱼种在地里，它想：到了秋天，一定会把小鱼也种熟的。” 念到这里，小橙子松开抓着虎皮的手，朝着江妈喊道：“mama，为什么虎皮没有把鱼偷去种了呢？” 对于小橙子，江妈还是很耐心的，道：“小橙，首先，偷东西是不对的，虎皮不偷鱼，说明它是好猫，其次，课本上的小猫种出鱼来了吗？” 小橙子摇摇头。 江妈道：“那就说明虎皮早就知道种不出鱼，它是一只聪明的猫！” 小橙子点点头，嗯了一声，复述一遍道：“虎皮是聪明的猫！” 江妈又去忙了，艾嘉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外面还在下着雨，院子里还有积水，出去肯定会弄脏皮毛，于是犹豫间又被小橙子一手抓了过去，接着被听课文。 艾嘉只好眼巴巴看着院子，耳朵里听着课文，心思早已飞上天外。 有人说：南方的雨，下的下得缠绵、温柔、纤细、持久；像南方少女的爱，羞羞答答，多情、含蓄；使人想起洞箫牧歌、春花秋月，想起酒香四溢的杏花村和青烟缭绕的山野、村舍……北方的雨，下得豪爽、酣畅、粗犷、干脆；像北方小伙的情，炽烈如焰，热情、奔放。使人想起黄钟大吕，金戈铁马…… 像这种大夏天一下就是三天的绵雨，京城还真是比较少见，好的是，第四天早上，天终于放晴了，太阳出来了，彩虹也挂在天边。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艾嘉更是灵敏的觉察到了，于是迫不及待的出了院子，院子里的大黄和京巴儿跑了出来，到处撒欢儿，明显也是闷得不轻；胡同里的猫也都纷纷出现，有在墙根走的，有跳上墙头晒太阳的，还有的出了胡同就不见踪影了。 没有猫上树，树上全是水，一动准是哗啦啦淋一身雨水。 借着大树的枝杈跳上胡同墙，越过几只晒太阳的猫，艾嘉也朝着胡同外走去，走到胡同口，犹豫了一会儿，艾嘉莫名其妙的想起前几天小广场遇到的小屁孩，于是想了想，往小广场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