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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话(重制)PVN(下)

    阿尔泰尔的输出能力可能下降到只有C级的程度,但这不意味着她的防御能力也被削弱到纸糊的水平。

    咚!

    阿尔泰尔使用了最基础的技能[魔力放出],附带毒色的浑浊魔力,震飞了身边的骨枪雨,逼近的骷髅兵也成了飞灰。

    当她再用仅剩的视力去搜寻韩泠的身影,却发现他已不在原地。

    “在后右侧方向吗?”

    阿尔泰尔立刻转身,丢出了两道速度极快的刀刺。即使她的眼睛快要废了,依然精准无误地判定了韩泠的所在位置。

    而韩泠也完成了下一个魔法的吟唱工程——

    【MaximizeMagicGravityMaelstrom(魔法最强化重力涡)】!

    魔法球的重力波干扰了双刀轨迹,没能击中韩泠。

    嗖!

    阿尔泰尔的身形一闪,用空间移动类型的招式躲过了韩泠的魔法球攻击。

    这是韩泠没想到的,阿尔泰尔只要保持移动就能躲过攻击,没必要浪费力气去使用瞬移技能,所以韩泠没来得及发动【DelayTeleportation(延迟传送)】阻止她的瞬间移动。

    韩泠也没有执行下一步追击或干扰,马上吟唱技能,为自己构筑防御——

    【BodyofEffulgentBeryl(光辉翠绿体)】!

    韩泠为自身覆盖了一层绿荧色的防护罩。这是针对物理伤害的防御系技能,即使韩泠知道阿尔泰尔现在的状态不佳,也要做好万全的保命措施。他的战斗原则与段名义、白林他们不同,敌人的状态如何都不重要,自己活着才能输出,想要胜利就得死死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是,阿尔泰尔没有借助瞬移技能去偷袭或逃走,她只是漂浮在高空中。看来她的双脚和半边身体都被毒素报废了,想要正常移动也不可能做到,所以才消耗魔力使用瞬间移动。

    趁她还没有发起攻击,韩泠果断地丢出大杀技——

    【MaximizeMagicRealitySlash(魔法最强化现断)】!

    这是模仿了某个世界冠军的招牌绝技“空间斩”而生成的技能,虽然不如原版“空间斩”的威力,但这不代表它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把戏,它的破坏力令无数魔术师望尘莫及。

    嘶!

    空间被活活割成了两半,阿尔泰尔的身体裂成了两半,不偏不倚,她的身体被切开了。但是,紧接着,就像时间倒流,她的身体很快又拼回原状。

    韩泠一下子就懂了:

    “你给自己添加了‘空间’属性的抗性?……所有空间类型的技能都不会对你生效,是吗?”

    韩泠没有感到意外,因为这是意料之内的发展。

    阿尔泰尔的回复能力很强,被打碎也能很快恢复原状,于是韩泠带上了抑制治疗的装备。如果阿尔泰尔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那么她应该也会猜到她会遇到“无法恢复”的情况,为了保护血量,提升抗性是第一要务。

    阿尔泰尔的强大之处就在于此,她不能创造事物,却能拷贝和改写事物,她可以观测并修改“人物设定”,只要她给自己添加某些特性的抵抗能力,就能免疫某些伤害,例如火焰抗性、雷电抗性等。她给自己添加了空间抗性,她能就免疫空间类型的技能效果,所以韩泠的[现断]对她无效。

    如果她没有添加抗性,那才叫奇怪,反而会让韩泠怀疑自己的技能对她不管用,所以她才不用提升抗性。现在她为自己添加了“空间”抗性,反倒证明了韩泠的[现断]能对她造成威胁。

    韩泠松了一口气,再继续使用他的技能。

    【BlackHole(黑洞)】!

    正如其名,韩泠抬手召唤了一个拟似黑洞,狂乱的吸引力向中心拉拢。

    出现了黑灰色的波流,仅存的月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世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阿尔泰尔的身体无法逃脱黑洞引力的捕捉,如果她给自己添加物理抗性,没准可以免疫黑洞的伤害,关键是韩泠也看穿了这一点——他在黑洞中混入了许多低阶魔法,就像搅拌机一样,不同类型的魔力均匀地流动着。就算阿尔泰尔能够免疫黑洞本身的物理伤害,这些魔力也能把她切碎。

    阿尔泰尔想要完全抵抗这波伤害,必须给自己添加至少40种不同类型的抗性,魔力消耗太高,中毒的阿尔泰尔做不到。

    看来抗性不是万全之策,阿尔泰尔也改变了战术,吟唱技能——

    【森罗万象·第三乐章·表象展现】

    黑洞向外扩散,变成了绽放的玫瑰花雨,毁天灭地的黑洞爆裂就这么简单消失了,只留下了一阵带着花香味的微风。阿尔泰尔的这个技能可以使韩泠的魔法全部无效化,有点麻烦。

    不过阿尔泰尔的指定对象只有黑洞,她的注意力被黑洞给吸引了,没有注意到躲在黑洞背后的下一个技能——

    【HellFlame(地狱火)】

    这个招式只有七阶,比黑洞低阶,但也因此它的魔力反应被黑洞覆盖了,阿尔泰尔没那么容易发现它的存在。就像阳光底下的白炽灯,同样都在发光,人们只会看见太阳。

    【森罗万象第二十乐章因子模仿】

    这是森罗万象的能力之一,能够随意复制其他人的技能、招式、设定或本人,然后将其召唤至阿尔泰尔所在的空间之中。使用这个技能,阿尔泰尔随时都能召唤出来自其他世界或虚构作品里的英雄角色,也能把其他角色的“设定”当作物件使用。她就是这样给自己添加抗性的,这次她送给自己添上了火焰抗性。

    [七阶魔法·地狱火]这个技能不仅威力高,还有一件事——地狱火焰能对具有“火焰抗性”的目标造成有效伤害。

    烘————!

    小小的火团突然膨胀,将阿尔泰尔纳入其中,连着空气一起烧掉。

    即使阿尔泰尔即使为自己添加了火焰抗性和火元素屏障,依然被混杂着黑色物质的喷发火焰给吞噬了。

    “咕……这是?!”

    她终于皱起了眉毛,挥刀一划,摆脱了火焰的侵蚀,顺势冲上了夜空,与韩泠拉开了相当远的距离。

    韩泠也不由得皱眉。

    (居然能挣脱地狱火的燃烧?她只剩一口气,还能做到这种事,要是在完全状态下与她为敌,谁能有胜算?)

    但阿尔泰尔受到伤害是事实,而且她的恢复能力越来越差,韩泠紧加泊击——

    【永恒神器·法力潮汐】

    【CallGreaterThunder(万灭雷击)】!

    韩泠使用法力潮汐的主动技能效果,将自己的法术强度提高到峰值,再发动了速度极快的闪电攻击。

    本来韩泠应该在战斗开始前给自己加上二三十个buff,但韩泠担心阿尔泰尔可能持有“反转”类型的技能,这是可以把所有“增益”变成“减益”的稀有能力。以前玩游戏王的时候,他差点被这类型的特殊能力给击败了,所以韩泠没有事先给自己加上buff。现在使用神器效果是最稳的,即使被反转了,法力潮汐本身的特殊能力也能把减益部分给补上。

    阿尔泰尔也予以还击——

    【森罗万象·第十三乐章·摘要渊源】

    不是反转,而是将法力潮汐的增益效果还原到“最初”的状态,韩泠失去了法术强度的增益,雷击的威力下降许多。

    阿尔泰尔的二十四把军刀拼接组合,形成了两片大风车的形状,高速旋转着,削碎了韩泠的雷击。

    随着阿尔泰尔展开了防御姿态,另外二十四件刀刃也进入攻击模式——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韩泠,朝向他刺去。

    【NegativeBurst(负向爆裂)】!

    以韩泠为中心,展开了放射状的魔力爆裂,将军刀全部击落,再抬手创建一座骨炎之壁用于防御。

    阿尔泰尔再抛出了组成盾牌的剩下二十四把刀,拆解,分离,突破了韩泠的墙壁,一共二十四把刀组成了八件三角镖的形状。

    再次吟唱——

    【森罗万象第二十乐章因子模仿】

    阿尔泰尔拷贝了其他人的宝具力量,附着于每一把刀上,再次全体锁定了韩泠,通过空间穿梭的方式,出现在二十四个坐标上,以更大的范围、更紧凑的密度包围了韩泠。每一把刀都附着等同于[Excalibur]的破坏力,加在一起可以毁灭至少二十四座城池,除非韩泠能发挥出在此之上的破坏力,否则他绝对没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就像半径二十米的绿宝石水花喷射,绝对无法逃脱的必杀包围圈,韩泠逃不掉的。

    ——砰!

    韩泠从正面击穿了阿尔泰尔的身体,再甩出一波魔法,砸在阿尔泰尔的身体上,把她全身上下都炸了个遍。

    韩泠藏到最后的技能终于得到了用武之地,他停止了时间。既能逃脱敌人的技能,又能对敌人造成伤害,非常方便,但阿尔泰尔只要愿意,她也能得到“时间”抗性,所以这一招不能再用了,韩泠只有这一次停止时间的机会,他不会浪费每一分每一秒。

    【DelayMagic·TrueDeath(延迟魔法·真实死亡)】!

    这个高阶即死技能的有效距离很短,只能延迟发作,平时韩泠很少使用。但是在时间停止的期间内,魔法无法正常生效,延迟发作的魔法却可以正常倒计时,所以时间停止和这个技能是绝佳的搭配。

    当阿尔泰尔意识到韩泠的行动时,她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

    和预想的一样,阿尔泰尔的生命是“无限”的。

    死而复生的阿尔泰尔飘浮在空中,身体恢复原状,喘息几口气,俯视着大地。到了这个地步,应该不会再轻视韩泠的实力了。

    她的嘴角上扬,左手上显现出一把波波沙冲锋枪。

    她没有使用枪支射击,而是用扶起小提琴的动作将它托起来,然后抬起了右手的军刀,就像琴弓一样放在枪支上,做出了一个演奏小提琴的奇怪动作。这是她的标志动作,虽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她的宝具——[森罗万象]的发动条件,只要她做出了这个动作,接下来她一定会发动[森罗万象]。

    韩泠做好了防守准备,等待阿尔泰尔的还击。

    阿尔泰尔先说了几句:

    “这个概念很好……只差这么一步,但重要的是结果。”

    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此时[森罗万象]的吟唱已经完成,她的右手刀就像演奏结束的琴弓一样,撤了下来。

    接着,地面上出现了一座大到夸张的魔法阵。

    ——

    【森罗万象第二十乐章因子模仿】

    ——

    法阵中央探出了一个巨大人形的燃烧身影,降临在韩泠的面前。

    轰————!!

    眼前的火焰巨人已经达到了铺天盖地的程度,单用rou眼的视力根本不可能容纳它的全貌。它只是挺直身体,四周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炽热狂啸,仿佛天空要被烧焦了。这还不是火焰巨人的完全体,召唤术式仍在进行中,难以想象阿尔泰尔要召唤出多么庞大的怪物。

    韩泠略感到吃惊,但是——也只是略微的程度。

    “阿尔泰尔,你果然很强,就算是这么虚弱的状态,我还要费这么多的脑筋和魔法才能勉强与你抗衡。”

    “费劲?此次斗争,汝似乎从未认真才是?”

    “请别过分夸奖我,我会骄傲的。我只是提前花费了很多时间去计算你可能做出的所有行动,就像你所说的平行世界,我只是预先推测了你的每个分支,然后分别考虑了对策。到目前为止,大部分情况都没有脱离我的预测,所以我看上去才会那么轻松,其实我每分每秒都在认真思考,大脑好热。”

    “是汝谦卑过头了才对,难道汝的头脑是计算机吗?”

    “我只是记性稍微好一点,我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强,只要走错一步,就会被病魔缠身的你给杀死,其实我很脆弱才对。但是我想,我现在已经赢了,你的眼睛——是否早就看不见我正在施展的技能?”

    最后一句话被说中了,阿尔泰尔的左眼被毒素侵蚀到完全失明,右眼也出现了触目惊心的裂痕,就像随时会塌掉的玻璃珠。正如韩泠所言,实际上阿尔泰尔就已经看不清他的身体轮廓,只能依靠声音判断他的位置。

    眼睛基本快瞎了,她当然也不可能看得见——在十一秒之前,出现在韩泠背后的时钟状法阵。

    每隔一秒就会走出一个刻度,转完一圈后,就能获得最强的即死增益效果。下次使用带有即死效果的任意魔法,就会触发无视任何抗性与种族的绝对即死效果,这是号称“连空气都能杀死”的绝对即死技能,就算是不死族都会在湮灭,阿尔泰尔无论给自己添加任何抗性,都不可能承受得住。

    此魔法名为——

    【Thegoalofalllifeisdeath(死亡是所有生命的终点)】!

    咔嗒!

    时针奏响了第十二刻度。

    死亡之时已至。

    ……

    【森罗万象十四乐章因果转变】

    在被毒素吞噬殆尽之前,阿尔泰尔吟唱了最后一次技能。

    她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反射到韩泠身上,躲过一劫。但是,也因为体内的灵基彻底崩溃,她强行吟唱了最后一次技能,对她造成了极大的负荷,整个身体的魔力体系都垮掉了。虽然没有被韩泠的技能打伤,她自己却吐出了大口的血。

    韩泠不愧是“不死者之王”,支配生死的大法师,这个名字很长的即死魔法太可怕了,不只是阿尔泰尔差点被杀死,她刚召唤的火焰巨人也被瞬杀了,周边的茂密森林也变成了一片死亡荒漠。

    就算是实力无法计量的永恒Ruler和七人众,如果没有预先准备复活道具,也会被杀死吧,但前提是,施法者要度过十二秒的技能预备时间。就算能够成功启动,施法者也要应付某些防御技能,就比如因果逆转之类的反射技能,否则会把自己害死。真是讽刺。

    阿尔泰尔在心里感叹。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一步也走不动,只能靠即将失明的右眼望向前方,在灵基消亡之前,看看这里的风景。

    心里不禁说出了只有她能听见的遗言:

    “万分抱歉,吾不想夺去汝的性命,但汝上门找死,吾只能配合一番,韩泠。毕竟汝只是个旁观者,死,活,都不能改变未来,无论哪条世界线,都是如此。安息吧,白林的忠实友人。”

    原本阿尔泰尔是这么想的,很快,她意识到自己错了。

    在她的前方,那个身影依然屹立在原地。

    “防御手段不能嫌多,一个防御装备是远远不够的,要好好记住这一点,特别是比我强得多的对手。”

    韩泠取出了【零时迷子】装备卡,这是他最近从一个活捉的女性召唤师身上搜刮来的,被杀死后可以立刻复活自己。由于韩泠承受了反射回来的即死魔法,全身都沾染了可怕的死亡气息,一般人光是靠近他,就能感受到来自地狱的彻骨之寒。

    韩泠没有向阿尔泰尔走近,他就站在原地,开始吟唱最后的处刑魔法。

    在结束之前,他发表了最后的宣言:

    “你是个很可怕的对手,就算是虚弱到这一步,我还是不能对你掉以轻心,不然在刚才我就失败了。对于你的全力以赴,我表示尊敬和感谢,但是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为了我的朋友,我必须对你全力以赴。你很强,谢谢你。”

    阿尔泰尔勉强还能听清韩泠说的话。

    面临死亡,她只是尽己所能地——勾起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仿佛似曾相似的好友,那样温柔的笑容。

    韩泠不在乎这个表情的含义,伸出右手,抓住一块鲜红色的物块。当这个物块被握住的时候,还跳动了一下,就好像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韩泠吟唱最后一击——

    【GraspHeart(心脏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