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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话 宴会的邀请函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偏离路线的白林和黑岩射手恰好闯入了新宿的Caster——“戏剧之Caster”的地盘,被一大群称作“花腔歌手”的NPC给包围了,正巧指挥人偶的新宿Caster就在当场,白林和黑岩射手一口气将她击溃。然后注意到新宿Archer的炮火攻击,白林和黑岩射手才重新找到讨伐Archer的战场。

    白林这是撞了大运。

    SaberAlter一边啃汉堡一边说:

    “自我常驻新宿的这段时间,七个新宿英雄从没有出过事,新宿的Caster躲在自己的魔术工坊,躲藏得比新宿的Assassin还要深,只要她不露面,把整座城市给掀了也找不到她。为什么你刚来没多久,差点双杀了……你的幸运值也比我的差远了才对,喝水可能呛死的那种。”

    又咬了几口,再问道:

    “喂,我要没记错的话,你这家伙应该是不喜欢杀生的类型?为什么这么果断地斩了你初次遇见的Caster?”

    “因为那个叫‘花腔歌手’的东西。”

    “……哦,难怪啊。”

    只是说了一个东西的名字,SaberAlter就能理解了,没心思地啃着下一个汉堡。

    白林所说的“花腔歌手”,与街边的小混混们、雀蜂们一样都是新宿区NPC。

    名字带有歌手二字,它们确实会唱歌,日语的歌曲,白林不知道如何评判好坏,但与其说它们是歌手,不如说是喜欢唱歌的杀手。它们的外表与游乐场剧院的机关人偶别无二致,也许创作者(新宿的Caster)就是根据戏剧人偶而设计了它们的外貌。所以,白林对它们的初印象,只是会唱歌的机器人而已,一点也不可怕,甚至有点酷。

    直到白林剖开了第一具人偶的脑袋——果冻状的固体,黏稠的液体,红色与白色混合,沿着刀斩的缝隙而缓缓流出。

    花腔歌手不是人偶,是套了人偶外壳的“人”。

    人偶的身体十分纤细,身材矮小,要把一个个身高可能接近两米的人类塞进去,将近三倍的体积差,该怎么办?

    很简单,非必要的部位切除即可。

    一点一点,切割,剔削,挖掉。

    要削掉这么多部位,又保持人体不死,以便于给花腔歌手提供基础的魔力供应,只能采用类似《铳梦》中的那种技术。

    ——所以,白林斩了Caster,正如Caster制作人偶的过程那样,让她好好体会自己施予他人的痛苦是什么样。

    白林观察过花腔歌手体内的结构布置,推测了Caster使用的切割法。

    斩杀Caster还不够,要让所有被困禁在花腔歌手体内的人们得以解脱(物理)。或许还有漏网之鱼,但不用多久也会被消灭,失去了Caster的歌手们无法享用强化效果与机械维修,很快它们的身体零件会成为街道垃圾的其中一员。

    最后清净了,白林也不记得身上的血迹是自己的血,还是从花腔歌手体内喷溅的血液。

    SaberAlter用非常小的声音说:

    “那边有医药箱,待会儿让你的同伴们去餐厅那边吃点东西,你和那个突击女就留在这里一起休息好了。刚才你揭开衣服的时候,我能看见你的肋骨,那几根白色的东西。都伤成这样了,还敢嬉皮笑脸去战斗,不死才奇怪。”

    “哎呀?身为英雄角色的你只要有魔力就能自动回血,为什么要准备疗伤的药?难不成你期待有人成为你的召唤师吗?还随时准备给他急救的东西,我感动得要哭了。”

    “不,那是给Cabal二世准备的急救箱,有一部分可以给人用。”

    “所以你果然承认那就是你养的宠物狗了?等下,要经过你的许可才能用宠物狗的药,我的地位还不如狗?”

    “凭什么认为你比别人的宠物更高贵?”

    说的也是。

    白林也跟着咀嚼几口,又停了下来。

    “怎么?居住在现代的年轻人不是大多喜欢高热量的垃圾食品吗?”

    “之前下颚骨被Caster打飞了,用【治疗术】才刚接回去,可能肌rou还没完全恢复,吃东西很费劲。连蔬菜的叶脉都咬不断,rou饼外层的油炸面包糠也像坚果壳一样硬邦邦的。”

    “垃圾食品的配方成分是商业机密,你怎么断定它是面包?”

    “啊这……因为我做油炸的时候,用的就是面包粉末,一不小心就习惯这么说了。不过如果是在新宿区,应该是用天罗妇粉末。”

    “难道你的眼力不能解析它的成分吗?你的眼睛看穿了成千上万的剑,却连一块炸鸡都搞不定?”

    “你是在大学读了几年书然后回家被亲戚给吐槽了吗?就像是分明学的是海洋生物学,却因为不会杀鱼,天天被父母家人给指指点点说你在学校里肯定上课不认真,光顾着浪费时间,却连个愿意跟你交〇的配偶都没有。剑和炸鸡有个毛关系!”

    “我猜你的大学志向就是那个专业,但因为不会杀鱼所以没有被家人允许。”

    “不,那是名义家的情况。”

    白林的进食方式,从嘴咬改成了手撕,用手指撕成小块小块再放进嘴唇的缝隙里,主要用舌头把食物给磨碎。但是这样就变成了一口面包一口rou块,然后舔下一口沙拉酱和番茄酱,硬把汉堡拆成了原材料。与某人一边吃干面一边喝开水的做法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SaberAlter开始着手第四个汉堡了:

    “呵呵,软弱的少年啊,我记得你也有打败七人众的想法,却连这个坎子都畏畏缩缩。我现在想明白了,Caster会输的原因就在于没有任何盟友,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只能独自解决。连这里的剩下六个人都赢不了,更别说七人众,早点找个地方去享受最后的窝囊人生吧。”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总喜欢给我来一波Flag?”

    “不要为了耍帅就逞强,也不要因为赢了一次就飘上天去。”

    “要说这次的对手……”

    “不,等等,还是先说一下你们为什么会跑到新宿这种鬼地方来,为什么崇尚和平的你们会主动跑到这种全是恶人的鬼地方,如果是寻找适合锻炼的场地,更合适的地方多得是,比如我记得有一座迷宫地下城。”

    “说来话长……”

    后来白林就把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SaberAlter,尽可能多采用了添油加醋的说法——

    “被一伙不怕死的舰队给包围夹击,只能迫降在新宿区附近……”

    SaberAlter不理解,等级SS级的五河琴里与他们为伍,怎么会输给一伙乌合之众,对方连S级都凑不齐几个。

    次元战争的战斗力分层很明显,等级的差距是任何优势都无法弥补的,人数差距也一样不顶用,千万个A级也不可能战胜一个S级。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一个召唤师的等级很高,不仅仅是战斗技巧的长进,也象征着魔力的等级,即是召唤师的基础能力值。次元战争虽是依照moba游戏《300英雄》为基底建造的,它的原理却基本都是RPG内容,数值高的角色就是碾压性的强者。

    (这也是SaberAlter感到奇怪的地方,评价为SSS级的七人众当中,破坏力最高也仅仅是歼星而已。放观整个动漫界,能够轻易摧毁多元宇宙的角色不占少数,“歼星”这个等级太低了,怎么会被被评价为次元战争的最高SSS级?而且那些灭宙级别的角色都去了哪里,既没有对世界造成威胁,也没有占据七人众的位置?唯一案例只有七人众的【无貌之神】,可参考信息太少了。)

    但凡事都存在例外,也许这次白林就是撞见了例外。

    SaberAlter提起了敌方领袖的名字:

    “香草冰,这个召唤师很强吗?”

    “甭管他强还是弱,有那么多人愿意跟他混,还愿意对我们使用自杀式袭击,多多少少肯定有些能耐吧……除了武力,还有很多可以发挥才能的方向。”

    “领导力不代表实力,但就你说的这些,我已经知道他是个很危险的人了,但是没能抓住被迫逃亡的你们,他的实力不会比你们高。不管什么时代,最可怕的对手往往是没实力却有智谋的那类人,越是接近上帝视角,越是不相信这些缺乏实力的弱者能掀起什么风浪,历史上被毁灭的王朝背后总有她们的一二事,也许她们本身不会令人畏惧,但是她们的影响力比单纯的破坏毁灭更深入人心。”

    “除了香草冰,还有人发布了我的通缉令,现在新宿区到处都是盯着我来的。幸亏对方粗心大意,没有公开我的长相信息。”

    “这么离谱的通缉令也存在……”

    SaberAlter说到一半的时候,传来了黑贞的声音:

    “喂,能穿的衣服只有这几件吗?”

    “那些都是店里员工穿的工作服,这种地方不会有人工作,但在仓库里还是有十来件,你可以自己去挑,除了尺寸没有区别。”

    “总觉得穿在身上有些难受啊。”

    “没事,机会难得,你就好好体会一下你那身材的负担。”

    换上新衣服的黑贞,白林只看一眼,目光就被吸引了。

    那是某个知名快餐店的员工制服,红色上衣和黑色裙子,头顶带着熟悉的帽子——由三个大写字母组成的Logo。可能是因为衣服尺寸挑错了(又或者是SaberAlter故意放了错误尺寸的衣服),看起来非常紧绷,真担心胸前的纽扣会破掉,也担心她稍微弯腰就要打码处理画面,不过这也衬托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即使是泛滥使用的快餐店制服款式,放在黑贞身上竟然有种独特的迷人魅力。

    如果手机带在身上,青涩的少年们会想要拍一张照片留作纪念。平时要是能在正常的快餐店里遇见这么好看的服务员,可能也会忍不住偷听打探她的情报吧。

    总而言之,黑贞穿什么都好看。

    另外,因为这家店的招牌被砸掉了,白林这才意识到这家店的名字是什么。

    ——

    “我在口袋里找到了这个,是你们谁忘记拿走的信吗?”

    黑贞抽出一封包装完好的信件。

    不仅完好,而且很崭新。

    白林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交给SaberAlter,但SaberAlter脸上只有不解的表情,刚才还说没有人会来这里当员工,自然没有人会把信件放进员工的制服口袋里。这是纯手写的信件,信纸与墨水的质量都很上乘,是来自富豪人家的信件,不可能是小混混的恶作剧。

    是谁?

    既然有人送信过来,下一步当然要打开瞧瞧。白林预想中只有吉尔伽美什会做这种无聊的事,但如果是他要写字传信,应该会选择用泥板之类的东西作为载体,信纸不是他的习惯用品。

    那么发来邮件的人会是谁?

    白林的眼睛没有看见任何魔力迹象,测定这只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信纸,只是掺杂墨水成分的纸页。

    既然如此,不用再多猜忌了,直接打开:

    [我就不打暗号或其他什么招呼了,拐弯抹角的方式应该会令您不悦,但我希望您能考虑现在的状况然后体谅我的过失。我就直说了,我正在调查这场“次元战争”的真相,我已经拿到了很多线索,就差英雄王透露给你的那部分,我就可以完成真相的拼图。]

    [可能你觉得我这是无理取闹,我也知道我写下的这些话没什么说服力,我只能做到这一步。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假如我的推理成功,我们可以在不动武的前提下直接打败Ruler,不只可以拿到胜利者的圣杯,我们都可以离开永恒之地。请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没时间了,我的身份已经被“新宿的Rider”察觉了!拜托了!请帮帮我!你与我手中握着的真相是拯救所有人的最后希望!如果你真心想要拯救大家,请你这就来“新宿的Lancer”的宴会上找我!我会潜伏在那里等你的!趁现在我还没有被“新宿的R]

    [发信人:江户川■■]

    发信人的姓名只能看清“江户川”的部分,后面的名字部分有些模糊,好像被附着了“认知障碍”的魔术,白林无法看清发信人的真名。

    邮件内容不是很难懂,大致意思就是有人在探寻“次元战争”这场游戏背后的真相,希望白林可以帮到他。

    内容没有写完,估计是事态紧急,他没办法写完,急匆匆就把信件给送来了。

    先不说这个“江户川”是如何找到了白林的现居住所(与新宿Archer交手之前,白林还没有想过要搬进SaberAlter的快餐店里居住,信却出现在店里),白林想知道,为什么“江户川”会知道“真相”?他还知道白林也是这个“真相”的知情者?

    “……”

    白林愣着发呆,旁边的黑贞就伸手过来。

    “喂,怎么了?谁发来的?(小声)该不会你还安排了其他外援吧?我们本来就不打算在新宿区给这个冷血女卖命,现在大家聚在这里,是不是应该跑路了?”

    白林悄悄躲过黑贞的手指,说:

    “Saber(桐人),你留下来照顾雨轩,我和其他人出去一趟。”

    “深更半夜的出门做什么?”

    “拿点衣服,去参加一个聚会,有人在那边等我。”

    白林给黑贞使一个眼神。

    虽然黑贞搞不懂情况,她还没看信上写了什么就要这样做,打个响指,信纸自燃化灰。早知道当她找到信件的时候,就该躲进浴室里多看几眼,然后再拿给大家看,万一那是。现在除了白林也没别人知道信上写什么。

    慢着,黑贞突然想起来……她好像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