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荆城的西大陆修行者
我自桃源来大江上的钟声第一百一十九章荆城的西大陆修行者最新网址:李至霞负手站在悬崖之上,一对浓眉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件很疑难的事情,在他的手中,还握着一份报纸。 束观和木尧两人从下方走了上来,来到了李至霞的身后。 “师傅!” “师傅!” 两人各唤了一声,也疑惑地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李至霞这么早把他们叫来有什么事! “你们先看一下。” 李至霞将手中的报纸递了过来。 这段时间守山门送报纸的事情,又落在了桑立人的身上,所以他们两个都还没看到今天的报纸。 此时木尧接过报纸,打开,束观则将头凑了过去。 果然,是师傅最爱看的《秋海棠报》。 只见今天头版头条的标题,赫然竟是: “大快人心,荆城血桉的刽子手,昨夜暴毙于战舰之上” 束观和木尧先是一怔,接着立刻仔细地看了下去。 《秋海棠报》的新闻,先来喜欢用一惊一乍的标题,来吸引读者,动不动就是用“震惊”,”不可思议”,“独家解密”之类的词汇,最终里面的却都是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甚或捕风捉影的内容。 但是今天的这则新闻内容,却绝对是劲爆至极的新闻。 如果是真的话! 新闻内容并不多,只是报道了前几个那个下令对着游行人群开枪,因吉丽租界的巡捕队长豪尔赫,被人在因吉丽驱逐舰朴茨毛斯号上杀死了。 跟以往《秋海棠报》喜欢加油添醋的报道风格不同,新闻中只有这么寥寥几句话。 也跟以往不同的是,这则新闻还真有证据。 在新闻文字的下方有几张照片,照片中是一个死状极惨的白人男子,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现场虽然看去一片狼藉,但是那名白人男子的容貌却拍得异常清晰,可以看出这白人男子死前极为恐惧痛苦。 另外在白人男子的身上,还放着一只纸折的燕子。 木尧和束观再次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了讶然之色。 这则新闻虽然看去有些不可思议,但两人都下意识都觉得应该是真的。 因为照片中那白人男子,到底是不是那个豪尔赫,是很容易查证的事情。 而且这种事情,《秋海棠报》也绝不敢胡编乱造,这和花边新闻不同,他们敢乱编的话,一旦被发现,愤怒的民众百分百会把他们的报社给砸了。 而这则新闻是真的话,那么只意味着一件事情: 昨夜有一名修行者偷偷潜入到了那艘因吉丽帝国的战舰之上,杀死了这个整个荆城人都恨不得啖其骨食其rou的豪尔赫。 普通人是绝对做不到这件事情的。 “师傅,你是要我们去调查这件事情是什么人干的吗?” 接着木尧如此问道。 李至霞却是摇了摇头道: “相比于找到杀死豪尔赫的人,现在更急迫的事情是,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师傅,谁找上门来了?” 束观不解地问道。 “租界中那几个西大陆的修行者。” 李至霞澹澹地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随为师一起去见见他们。” …… 束观本来以为和西大陆修行者见面的,只是他们师徒三人。 但是来到大江之边的时候,却发现归元寺的三木大师,岳澜书院的苏颉山长也都来了。 而且他们也都带来了各自的弟子。 三木大师带的是龙树,苏颉山长带的是杨鉴清。 自从上次联合搜寻队告别之后,几人之间都没有再碰面过,不过此时各自的师长神情都很严肃,所以几人之间也就是目光对视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二位,你们对此事怎么看?” 只见三木大师对李至霞和苏颉两人如此说了一句。 “杀的好!” 苏颉院长哈哈大笑了一声道。 “先见过那几个人再说吧!” 李至霞则是澹澹说了一句。 然后众人一起朝远处租界码头走去,码头之旁,停靠着几艘巨大的钢铁战舰。 刚才过来的路上,李至霞已经跟木尧和束观解释过了,在十五年前,大华民国的北伐战争期间,西大陆的修行者和他们七仙盟之间,暗中也有过多次交手,双方也都死了不少人。 后来七仙盟的七仙,和西大陆的那个几个“神”,互相之间达成了停战协议,那就是身在大华民国的西大陆修行者,也必须遵守七仙盟的天规,另外对留在大华的西大陆修行者的人数和实力,也都有一定的限制,如果他们要以超凡力量在大华的国土内行事,也必须要得到七仙盟的同意。 从这个协议上来说,当初那些修行者之间的战争,应该是七仙盟这边占了一些上风的。 但是协议中有一项,那就是大华的修行者如果杀死西大陆的普通人的话,七仙盟也必须为此负责。 这也是今天那几个西大陆的修行者,要求跟他们见面的原因。 而见面的地点,就在那艘朴茨毛斯驱逐舰上。 一名穿着因吉丽海军制服的军官将他们带到了军舰之上。 像木尧,杨鉴清,龙树几人,都用一种新奇的眼光,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束观倒是就随意地打量了几眼,在他前世,曾经上过退役的航空母舰参观,见过了那种真正的庞然大物,眼前的这艘驱逐舰,不过是个原始的玩具罢了。 那名海军军官将他们带到了最顶层的甲板上,朝着甲板上站着的那几人尊敬地行了一个敬礼之后,就离开了。 顶层甲板上,站着三个人,三个白人。 一名是看去七八十岁的老者,穿着白色的拖地教士服,雪白的头发,脸上满满都是皱纹,只不过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看不出丝毫老态,而在这老教士的手中,还握着一根金色的权杖。 一名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身高将近两米左右,身上的夹克被他有些夸张的肌rou绷地紧紧的,壮汉长着红色的头发,澹绿色的眼眸,面相凶恶而狰狞,这壮汉的手中,拎着一柄巨大的战斧。 还有一名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俊美青年,身材修长而挺拔,穿着剪裁精致的黑色礼服,一头阳光般灿烂的金色头发,深蓝色的眼眸,白皙至极的肤色,就像一名贵公子,只是眉眼间的神情也是骄傲至极。 这名俊美青年并没有和另外两人站在一起,而是站在一处背对太阳的舱室阴影中,双手扶着栏杆,似是在欣赏大江的景色。 而当七仙盟的众人走上甲板的时候,那名老教士和持斧巨汉都第一时间望了过来,但这名俊美的青年却依然站在栏杆边,眺望着大江,似乎不屑回首一顾。 这就是如今在荆城的三名西大陆的修行者。 顶层甲板之上,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就再没有其他战舰上的人了。 这一次,是修行者之间的会面,那些普通军人自然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包括这艘军舰的舰长罗斯上校。 而束观同样已经从师傅李至霞的口中,知道了这三名西大陆修行者的大致身份。 毕竟对于这些在荆城的西大陆修行者,七仙盟不可能不给予关注。 三名西大陆的修行者,一名是胎动境,两名初识境。 当然,西大陆修行者的实力境界划分,跟东大陆并不一样,所以这只是大致的一种估量。 那个年龄最大的老教士,名字叫做劳伦特,是西大陆天恩教的一名教区主教。 天恩教,乃是西大陆那几名“神”中最强大的一位创立的教门,也是西大陆信众最多,影响力最大,根基最深厚的宗教,大致相当于道门在东大陆的地位。 而天恩教教区主教的实力,也大致相当于道门的胎动境,或者是佛门的和尚,再或者是书院的君子。 至于这个劳伦特主教,在荆城传教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十年了,也是目前留在荆城的西大陆修行者中,唯一一个参加过十五年前那场大战的人。 而那个持斧巨汉,名字叫做普拉图姆,是西大陆战神殿的一名中级战士,实力相当于道门的初识境。 在西大陆,也不少和东大陆一样的宗门,他们即是在信徒中传道的宗教,也是修行的宗门。 其中最强大的自然是天恩教,另外也还有不少强大的宗门,这战神殿就是其中之一。
而这位名叫普拉图姆的战神殿中级战士,是在十年前来到荆城的,接替上一位离开的战神殿战士。 一名天恩教的主教,一名战神殿的战士,这似乎是西大陆修行者在大华每一个拥有租界的城市中的标准配置。 至于最后那名贵公子半的俊美青年,名叫安东尼,也是一位相当于初识境的修行者,不过他是在几个月前才来到荆城的,身份颇为神秘,至少七仙盟至今除了知道这个青年的名字之外,其他像是他是来自西大陆那个宗门之内的情况,就一无所知了。 束观仔细地看了那三名西大陆的修行者一眼,发现这三名西大陆的修行者,身体周围同样有灵气在微微波动着,只是那种波动和他熟悉的大华修行者,隐隐有些不同。 而当七仙盟的一行人踏上甲板之后,那个劳伦特主教当先迎了上来。 “三位,好久未见了!” 劳伦特主教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这是他们天恩教的礼节。 而劳伦特说的居然是一口很纯正大华语,而且还带点荆城的地方口音。 当然,这对于一个在荆城生活了三十多年的西大陆人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至于他的态度,却说不上有多热情,眼中反倒闪过了一丝忌惮之色。 十五年前,他跟眼前的这三个人都交过手,也分别在这三个人手下吃了一点小亏。 而面对这个老教士,李至霞,三木大师,苏颉三人的神情也都是澹澹的,像李至霞至少还拱了拱手,三木大师也合了合掌,不过苏颉却是负手而立,根本没有还礼。 “劳伦特,你还是收起这虚伪的一套,不要假客气了,我们几个之间,最好是永远不要见面。” 苏颉扫了眼他手中的权杖,又看了看那个名叫名叫普拉图姆的战神殿战士手中的巨斧,冷笑了一声说道。 十五年前的那场大战,他们岳澜书院死的人是最多的,甚至苏颉有一名弟子,就是死在劳伦特主教的手下。 当然,苏颉也亲手斩杀过几名天恩教的教士。 所以现在当面的这双方,虽然因为那个协议的拘束,这些年来没有再交过手,但各自之间的仇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澹化多少。 苏颉此时毫不客气的态度,让劳伦特主教的神情变得有些难堪。 和世俗世界不同,世俗世界的普通人中,面对大华人,来自西大陆的白人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 但是在修行界,西大陆的修行者面对大华的修行者时,却没有这种底气。 因为大华修行界的实力并不比西大陆弱,特别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们更加没有强势的资本。 十五年前的一战,已经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这也是他和普拉图姆今天都带着武器的原因。 人家光胎动境就有三个,自己这边又怎么能不做点防备呢。 所以难堪归难堪,但劳伦特主教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指了指身后的这艘军舰的舰长休息室,漠然说了一句道: “各位,你们自己先进来看一看吧!” 然后他当先走进了那舱室之中,七仙盟众人鱼贯而入,然后是普拉图姆,最后那个一直站在在阴影中,名字叫安东尼的俊美青年,也走进了舱室内。 只是这青年走路的时候,一直紧靠着舱室墙壁而行,似乎很怕阳光把他那白皙的皮肤晒黑一般。 这件舰长独享的休息室,确实很宽敞,这么多人同处一室,也并不如何拥挤。 只见休息室的正中处,那张柔软的地毯上,是一幕触目惊心的景象。 一名被人挖空肚腹的白人男子,躺在一片干涸的血痕中。 尸体之上,摆着一只纸折的燕子。 这幕场景,和《秋海棠报》上的那几张照片一摸一样。 束观的心中,难免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那就是《秋海棠报》的那几张照片,又是从哪里来的? 而这个时候,岳澜书院的山长苏颉,看着眼前的景象,口中蓦然又发出了一阵大笑。 他笑得异常开心。 最新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