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十眼天珠
束观的视线,在第18号车厢中扫了一圈,然后落在了荣苗的身上,他当然也看见的徐楚湘,只不过这一刻他的视线只在荣苗的身上。 然后束观笑了起来,朝着荣苗走了过去。 年轻僧人脸色一冷,又是冷笑了一声。 “本上师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只是一个初识境。” 冷笑之时,这年轻僧人伸指弹怜面前高脚酒杯的杯壁。 杯中那鲜红色的液体骤然飞出,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变成一朵花,而是化作了一道红色的利箭,飞射向了束观。 束观依然只是望着荣苗,大步走去。 这一刻,他的眼中仿佛再无他物。 鲜红色液体凝成的利箭,急速射到了他的面前。 束观的头顶上,隐隐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湓”字。 于是那道红色利箭在他面前半米之处,蓦然掉头,向着年轻僧人射去。 年轻僧人脸色顿时大变。 而束观已经走到了荣苗的身前,一把将荣苗从椅子上抱起,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半年来所有的思念,都化为了这深情一吻。 荣苗在束观手指触及到她身躯的那一刻,就恢复了行动能力,然后抱住了束观的后背,热烈地回应着。 身后,红色利箭射到了年轻僧饶身前,年轻僧人双臂高举,十指不停旋转扭动结出各种印结,似乎想要夺回对红色利箭的控制权。 可惜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 红色利箭闪电般地击中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爆为了满红色的水滴。 年轻僧人身型踉踉跄跄连退数米,那张黑红色的脸庞此刻变得无比苍白。 直到徒车厢另一头的车厢门前,年轻僧人才终于停下了脚步,只是他的身躯再度剧烈摇晃了一下,然后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神情变得很是惊恐。 束观终于抬起了头,深情的凝视着荣苗,荣苗用同样深情的眼神凝视着他。 两饶目光在空中纠结缠绕了片刻,难舍难分,却都没有话。 接着束观终于暂时移开了视线,望向了旁边的徐楚湘,伸手在徐楚湘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微笑着道: “徐姐,好久不见。” 徐楚湘娇躯微微一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束观,轻声了一句。 “好久不见,束观。” 身后,那名身穿红色僧衣的年轻僧人,脸色变得无比狰狞,他双手十指在头顶上方结了一个莲花之印,下一刻整个身躯都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头顶的双手也蓦然胀大,变得宛如蒲扇般大。 年轻僧人发出了一声大喝,身躯高高跃起,宛如一头猛虎般朝束观凌空扑来,那双蒲扇般大,并且隐泛金光的手掌,印向了束观的后背。 车厢之内仿佛刮起了一阵狂风,车窗的帘布高高扬起,餐桌上的杯盘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束观抬手在荣苗的脸颊上温柔抚过,然后身躯陡然后退,速度快的rou眼只能看见一道虚影。 然后他撞进了年轻僧饶怀中,年轻僧饶双掌拍在他的后背上,然后咔嚓两声,年轻僧人双臂尽数折断。 年轻僧人口中发出一声惨剑 只是紧接着,更大的打击就接踵而来了。 束观的手肘狠狠地顶在了他的腹处。 这一次,年轻僧人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他无声地长大了嘴巴,全身蜷缩地像只巨大的虾米,脸上的肌rou因为巨大的痛楚扭曲成了一团。 束观转过身,伸手抓住了即将落地的年轻僧饶脖子,像是拎鸡一样将对方拎了起来。 直到此刻,束观才终于真正地看了这个装束和大华佛门弟子有些不同的年轻僧人一眼,然后淡淡地了一句道: “也不过就是一个胎动境而已。” 年轻僧人用一种无比惊恐的目光看着他。 束观抬头对荣苗和徐楚笑了下道: “你们先回原来的车厢,我处理一下这里。” 荣苗和徐楚湘依言转身离开了。 束观将那年轻僧人扔到了车厢地板上,拉着一张椅子坐到了他的面前,开始审问。 当然,这年轻僧人一开始还是有些硬气的,什么都不肯,所以束观只能又好好修理了他一顿,这才终于肯束观问什么他答什么。 …… “叫什么名字?” “根噶扎巴。” “从哪里来的?” “吐蕃洲圣山明珠寺。” “来做什么?” “追杀寺中的一个叛徒,取回他偷带走的一本圣经。” …… 不久之后,束观清楚了这个年轻僧饶身份和来历。 当然,在看到这个年轻僧饶装束之时,他大致也已经猜到了这个年轻僧人是自哪里来的了。 这年轻僧人是怛特罗教的一名弟子,怛特罗教,其实乃是佛门传入吐蕃洲之后衍化出来的一个分支,只不过怛特罗教后来不再承认自己是佛门一脉罢了。 而怛特罗教的实力,绝不会比大华的佛门差多少。 如果七仙盟乃是大华的第一大修行者势力,那么怛特罗教就是排在第二的那一个。 怛特罗教的修仙者有一种很特别的转世重修之法,能够把自己前一世的修为保留大部分带到下一世,如此世世代代累积,所以怛特罗教中的强者极多,特别是在陆地神仙这个等级的修行者,可能比七仙媚数量都要多一些。 所以怛特罗教的事情,连七仙盟也很难干涉管束。 ……删减数百字…… 两派势力分别由怛特罗教的两位珠古统领。 珠古,乃是怛特罗教教首的尊称。 两位珠古的实力虽然相差无几,但是教中的强者站在主张脱离的那一派的人数却要多上许多。 被束观擒下的这个怛特罗教弟子根噶扎巴,就是属于主张脱离那一派中的修行者,境界是胎动境巅峰,乃是怛特罗教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在怛特罗教中这个等级的修行者被称为上师。 根噶扎巴这次受命来到申城,乃是为了追杀另一派的一名僧人,也就是此时躺在地上的那名老僧。 这名老僧从明珠寺中偷偷带出了一册很重要的经书,那册经书虽然不是什么修行之法,但是在怛特罗教中却是一册具有代表意义的教义典籍,在怛特罗教世俗层面的传道中有着重要的地位,是怛特罗教立教时就流传下来的原籍。 而那名老僧将这册典籍从明珠寺中偷出来,是想要将其送到金陵,将其献给大华民国政府,以表达他们这一派绝不会将吐蕃洲**出大华的态度。 而根噶扎巴受名万里追杀,终于在这老僧即将承火车抵达申城之前将其拦截住了。 本来杀了在他们眼中毫无疑问是叛徒的老僧,取回了那册极重要典籍,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如果此时根噶扎巴立刻带着这册典籍返回吐蕃洲,那么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惜,他在火车上遇到了荣苗和徐楚湘两人。 一时间根噶扎巴对这两女惊为人,在他们吐蕃洲,是极少有如此姿容的女子的。 作为一名怛特罗教欢喜佛一脉的弟子,根噶扎巴自然是舍不得放过这等品质的双修对象。 于是根噶扎巴决定在这辆火车上再停留一段时间。 也正是这个决定,让他的命运改变了。 现在他就像一条死鱼般躺在车厢地板上,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心中极度后悔着不该去招惹那两个女子。 只是色欲上头的时候,他又哪想得到两个凡人女子的身后,站着这么强大的一个大华修行者呢。 束观听完了这个自吐蕃洲而来的怛特罗教弟子的讲述,越听越是面沉似水。 他的视线在车厢中缓缓扫过。 车厢内除了那名同样来自怛特罗教的老僧之外,还有很多其他乘客的尸体,并且都是被这年轻僧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法杀死的。 “为什么要杀他们?” 束观指着那些尸体问道。 这一次,这个怛特罗教的弟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出来。 根噶扎巴自然是不敢回答。 其实当时他有大多的手段,让这些普通人乘客昏睡过去,完全不会察觉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影响到他杀死那个叛徒夺回圣经的行动。 只是他最终选择了将这个车厢内所有的人杀死,只不过是因为虐杀这些大华人,让他有一种巨大的愉悦感罢了。 不过这个原因他又岂敢告诉眼前这位大华修行者! 可惜就算他不,束观从他的眼神动作中,大致猜到原因了。
束观的神情变得更冷了一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问出他此刻最关切的问题。 “这辆列车,为什么会困在这条隧道中一直出不去。” “……因为十眼珠……” 根噶扎巴连忙畏惧地看着束观答道。 “就是这东西吗?” 束观的视线落在这怛特罗教弟子的手腕上,将那串着红绳的奇特珠子从对方手腕上取了下来。 刚才走进这18号车厢的时候,艺就已经告诉过他,这年轻僧人手腕上的那颗有着奇特眼睛状斑纹的珠子,就是她感应到的法宝。 “不错,这就是十眼珠,乃是这次因为来追杀这个叛徒,由我师宗嘉木法王赐下的法宝。” “它有什么效用?” “十眼珠乃是我们怛特罗教十二件护教重宝之一,它能够化生出一个于外面地隔绝的世界,进入这个世界中的不管是人还是物,没有十眼珠持有者的同意的话,是无法离开的。同样,就算是珠古这样的强者,没有得到十眼珠持有者的同意,也无法进入这个世界郑” 根噶扎巴不敢隐瞒地着,只是他的眼中此时却闪过了一缕疑惑之意。 是啊,就算是珠古这样的真正的仙境强者,都无法在未经十眼珠持有者同意的情况下,前行进入十眼珠化生的世界郑 那么这个大华修行者又是怎么上来这趟列车的呢? 根噶扎巴心中涌起了无尽的疑惑,这个年轻人是很强大,但根噶扎巴绝不认为会比他们怛特罗教的珠古还强。 这年轻人是怎么做到连珠古都无法做到的事情的? “不过十眼珠能够化生世界的大和持续时间,跟使用者的境界修为有关,我的修为只能让十眼珠化生的世界,覆盖这条隧道,至于持续时间则是在一左右……” “而在十眼珠化生的世界,持有者的修为越高,还能有更多的妙用,不过以我的修为,暂时只能控制世界中的时间流逝速度……” 根噶扎巴继续讲述着。 束观听的很认真,似乎很感兴趣。 而看到他这幅模样的年轻僧人,一边讲述着,一边眼中渐渐涌起了许多希望之色。 “……这位阁下,如果你答应能够放了我,我可以把这十眼珠的御使之法告诉你,这是我们怛特罗教中也是极少有人知道的秘法,如果没有那门秘法,就算您得到了这十眼珠,也没有任何用处……” 根噶扎巴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丝狠厉之色。 “……否则我宁可死,也不会告诉你十眼珠的使用秘法!” 他的语气间带了一些威胁之意。 他刚才如此详细地给束观介绍这十眼珠的妙用,就是想要勾起这名大华修行者对十眼珠的贪念,再用十眼珠的御使秘术作为条件,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根噶扎巴不认为这世上有人能抗拒十眼珠这等异宝的诱惑。 然后让根噶扎巴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在听完了他的话之后,束观只是冷然笑了笑,了三个字。 “不用了。” 然后束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脚踩碎了这个怛特罗教年轻弟子的脑袋。 在看到车厢中这些尸体的那一刻,束观就从没想到要让这个怛特罗教年轻弟子活下去。 “如何?” 一脚踩死根噶扎巴的同时,束观如此在脑中问了一句。 “珠弟弟答应了呢,他以后他可以配合哥哥你施展他的神通。” 艺在他脑中甜笑着道: “原先他不敢回应我的呼唤,是因为他真正的主人,那个什么嘉木法王,乃是怛特罗教中最强大的几个智师之一,不但可以感知到他这个器灵存在的,看透他的所知所想,甚至可以控制他的存灭,所以他怕回去之后被那嘉木法王发现异常,才一直不敢跟我接触,不过现在是没关系了。” “珠弟弟更喜欢跟我做朋友呢。” 束观真正地笑了起来。 虽然就算得不到这十眼珠的御使之法,他也要必杀那怛特罗教年轻弟子,但此刻的结果,自然是更好的结果。 束观将十眼珠缓缓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抬手朝着车窗外轻轻一按。 下一刻,次列车呼啸着冲出了黑暗的隧道,车窗外有阳光洒落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