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钱给少了，钱给少了
医院繁忙。 周乔早上七点半就到达了竹海县人民医院。 先去查房，探视的第一个病人，就是昨天那位被“刎颈”的小伙。 令大家惊奇的是，小伙已经达到了脱离呼吸机的标准，于是，拔除气管插管，撤掉呼吸机。 小伙脱离了生命危险。 周乔继续去查房，和昨天收治入院的，今天准备手术的患者和家属简短地闲聊几句，安抚一下患者和家属的情绪。 查房的时候，许多科室主任、医护人员陪同，引导，威风凛凛，就好像大领导视察一样。 其实，周乔还是略微不习惯的，不过，入乡随俗，也就随他们吧。 那个小伙的父母，已经在商量定制锦旗，送给周乔了。 他们以前觉得，送锦旗太做作，不就是看病吗，送什么锦旗？甚至一度以为，锦旗是医生暗示，或者花钱买的。 等到他们家经历过一场之后，才彻底明白，这个时候的心情，真的是无以为报。 现在的医生又不收红包或者贵重的礼物，那怎么办呢？ 送锦旗就是首选啊！ 所以，老两口商量过后，就立马出去，找店面定制锦旗，提出许多要求，想要做到完美无缺。 周乔简单安抚了一下手术患者，就刷手、更衣、消毒……进入手术室，开始今天一天的工作。 因为足足三十八台手术等着做，所以接下来几天的外援名医就诊服务就暂停了。 许多没有看上病的人后悔不已，等待下一次周乔坐诊的机会。 好在，医院发布了通知，等周医生有空了，会再安排名医看诊服务。 手术室中，周乔精神抖擞，一大帮医生跟着观摩、学习。 昨天的急救手术，虽然绝顶精妙，但是，那不是周医生最拿手的。 在大家眼中，周医生最拿手的，自然是击败美国无数青年专家，独占鳌头的心脏微创手术。 也就是今天主要进行的内容。 周乔技术高超，那三十八名患者，计划全部以微创术式完成。 不是同一种，针对不同的病人，采用不同的入路和术式。 这一天，又是众多医护人员震惊的一天！ 因为，周医生太猛了！ “太猛了，太猛了，无法用言语形容！” “不愧是美国冠军！” “那技术，那手法，那举重若轻……啧啧，神一般的技术……” “花样繁复，我记都记不住，更别说轮着做了。” 一天时间，差不多十个小时，除了中午匆匆出来吃了个盒饭，周乔一直在手术室。 本来非常高难度的心脏微创手术，各种术式，周乔愣是将其做成了流水线。 一天时间，三十八台高难度手术，全部顺利完成！ 至于质量，自然是又快又好！ 也就是说，平均下来，每个小时3.8台，长的三十多分钟，短的十来分钟。 跟着观摩学习的医生们：“……” 外面听说消息的医生们：“……” 内心的震撼翻江倒海，难以言述。 难道不是要好多天才能完成吗？ 这，这，就一天？就一天？ 你敢信？！ 只能用“卧槽”、“我的天呐！”这样粗俗的语言来形容。 因为，即便文采再好的医生，听到这个消息，也宕机了。想不出精妙词句，唯有冒出一句“卧槽！”才能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心脏外科的一名医生，跑去告诉了张主任。 张主任听说后，惊愕半晌，忽然想起一件事，敲了敲额头，急急忙忙起身，跑去向郑院长汇报去了。 “院长，钱给少了，钱给少了！”张主任来到郑院长办公室，一见面就急吼吼地叫道。 郑院长一愣：“什么钱给少了？你年终奖嫌少？你想拿多少？” 面露不悦。 最烦人跟我谈钱拿少了！ 张主任急忙解释道：“不是我钱少了。是周医生钱给少了！” “等等，伱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郑院长惊奇，老张这家伙，从来不这样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张主任就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将事情经过给讲了。 郑院长也惊呆了，只是，旋即想起来，皱着眉头问道：“手术做这么快，会不会质量有问题？咱们不能糊弄病人啊！” 如果出现医疗事故，他情愿不做这些手术。虽然收入很丰厚。 但是，身为一名院长，多少要有点节cao，不能赚这些昧良心的钱。 张主任拍着大腿叫道：“没有，没有，我问过了，周医生做的时候，边上有许多骨干跟着学习呢。都是亲眼所见，手术是又快又好，术后检查，那质量都是一顶一的！没得说！” “卧槽。”郑院长都忍不住爆粗口了，站起来叫道，“周医生这么NB的？这样说的话，那钱确实少了。” 毕竟，之前审批的是50万人民币，一个月的时间。 可是，人家一天就做了38台高难度心脏微创手术，这得多少钱啊？ 这还是一天呢，万一以后这样的情况再来个七八天，甚至十来天，或者其他大手术再多来一些，那五十万哪里拿得出手？ 郑院长丢不起那人！ 绝对不能只给五十万！ “你说得对，老张，咱们不能让周医生寒心啊，虽然他没提报酬，但是咱们不能不懂事，得拿出补救方案来。” 郑院长沉吟，来回踱步，很快就有了计议。 “这个事你别担心，我稍后找财务商量一下，再补加个手术提成条款。总不至于让周医生大过年的吃亏！” “那就行，那就行。”张主任顿时放心了。 因为，他还希望周乔能在这边多干几天，以后的日子也常来，要是人家嫌钱少，干了一个星期找各种理由跑了，或者这次没跑，但以后都不来了，那不是亏大了？ 这种年富力强、技术顶流的青年名家，上哪儿找去？ 而且人家这么年轻就成名了，以后的前途无可限量，连外交部大佬都赏识的人，怎么能让人家吃亏呢？ 这个时候让人家吃亏，就是医院的损失！ 说不定以后上级领导都要怪罪下来！ 张主任走后，郑院长就立即将财务科的人找过来，又叫了几名副院长，一起商量这个事。 好在，医院现在有钱，还有活动空间。计划不如变化嘛，谁说之前的预算不能略作修改的？ 就算不能改，从其他地方也能以其他名目补过来。 有站得住脚的合适的理由，走特殊通道，都能审批搞定。 办法总比困难多。 医院的医生都震惊，别说患者家属了。 大约今天早上十点钟，周乔做手术的时候。 手术室门外，三十八岁的黄海滨刚刚将老父亲送进去，心说应该需要很长时间吧，我先去外面抽根烟。 可是，两根烟还没抽完，老婆就打来电话，火急火燎骂他：“让你在手术中心外面等着，外面等着，你跑哪儿去了？人家医生到处找人找不到！” “啊？是出什么事了吗？”黄海滨顿时急了，额头冒汗，赶紧将烟头扔掉，踩灭。 他老婆在电话里河东狮吼：“大过年的你能不能盼着点好。人家医生说，你爸的手术做完了！让接回病房！” “啊？这么快？”黄海滨惊呆。 不止他们一家，其他家几乎都是这样。 可以说，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也从来没听说过，手术能这么快。 许多人心里头犯嘀咕：“不是超高难度的大手术吗？怎么搞得跟流水线一样？这流水线出来的产品……哦，不，手术质量，能好吗？” 沈倩倩，二十八岁，她在外地工作，但是离大年三十还有将近一个星期，所以没有放假。 昨天晚上，她突然收到消息，父亲说，老母亲要在竹海县人民医院做心脏手术，说是来了个什么美国顶流名医，而且在这边也比大城市便宜。吃住也方便。 沈倩倩是强烈反对的，但是，父母很有主见，年纪大了又比较执拗，根本不听她的，差点在电话里吵起来。 然后，沈倩倩就连夜赶回来。 但是，紧赶慢赶，还是未能阻止，等她到的时候，老母亲的手术都做完了，据老父亲兴奋地讲，才半个小时不到，就出来了！ 沈倩倩简直惊呆。 “你们糊涂啊！”沈倩倩连连跺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且，令她惊奇的是，当天下午，医院就让老母亲出院。 我去，这么大的手术，当天做，当天走？你们是在搞笑吗？ 沈倩倩不放心，第二天，立刻带着老母亲去省城大医院检查。 到了省城，挂了专家号，进行了复查。 省一院的资深老专家看了看检查报告，竖起大拇指赞道：“这个手术，啧啧，没得说，相当棒！即便在我们这里，也未必能做得比这更好了。” 沈倩倩：“……” 忽然感觉，老父亲和老母亲未必什么都不懂，老两口年纪一大把，这挑选医生的眼光，啧啧。好吧，我错了！ 沈倩倩很惭愧，觉得很对不起那位主刀医生。 “爸，妈，你们之前说，那个从美国回来的专家叫什么来着？很年轻？”沈倩倩问道。 老父亲就道：“叫周乔。也是我们竹海县人。” 老母亲补充：“人家周医生不仅医术高，长得可真俊！许多做手术的人都打听，问他有没有女朋友，老妈我也帮你问了。” “啊？”沈倩倩又羞又惊，这都什么事啊。 哪有做手术的时候问人家医生是不是单身，还推销自己女儿的？ 好吧，我虽然二十八岁了，但是我觉得我还年轻，还可以单身玩几年。 老母亲轻叹一口气，说道：“太可惜了，人家周医生已经有女朋友了。” 老父亲撇嘴说道：“可惜什么啊，就算没有，估计也瞧不上咱家的囡囡。” “你们……”沈倩倩简直无语了。 她想了想，就去搜了一下周乔的资料，结果一看，惊呆了，心说这不是那个很火的雪乔甄选里的周医生吗？ 是的，直播的时候，周乔也出镜过几次，而且外交部大佬过去参观诊所的时候，短视频都刷爆了。 鸢尾花诊所现在在国内也赫赫有名。 “早知道是那个周医生，我何必火急火燎赶回来？又何必辛辛苦苦带着来省城复查？得，咱们打道回府呗！白请假了！” 其实，省一院的专家也惊呆。 那名老专家想了想，抽空给竹海县人民医院的张主任打了个电话，询问道：“小张，你们是请了什么高人过来？手术做这么棒。” 因为，这位专家了解竹海县人民医院，那里根本没有这么厉害的高手。 竹海县人民医院心脏外科张主任就骄傲地说道：“是美国青年名医周乔，就是前些阵子短视频爆火的那个，鸢尾花诊所的老板，他是我们竹海县人，去年就来我们医院飞刀过，这次，院长又将其请来进行合作交流了。” “哦哦，难怪如此。那个小伙子我听说过。”老专家感慨。现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虽然周乔年轻，但是，连外交部大佬都去过对方诊所了，足以见其地位。 更别说，还有什么全美手术冠军、诺奖院士弟子、加州大学两个分校的客座教授这些高大上的头衔了。 这些头衔，含金量都相当之高的。 周乔大学母校的老师和以前的同学们知道后，也是相当惊奇的。 不敢相信，周乔是曾经的那个平平无奇、家境贫寒的周乔。 …… 周乔连续高强度工作两天，所以随后在郑院长的强烈建议下，休三天。 进了腊月就是年，周乔也要在节前，好好陪陪父母，帮忙准备年货。 然后，也要陪杨雪俊这位小美人，到处转转，享受一下二人时光。 这三天时间，过得极为清闲。 周乔和杨雪俊也驱车去省城玩了一下，吃吃喝喝，一起逛街看电影，当然，也有最重要的项目，各种野战。 就是有点儿冷。 周乔之前计划在国内买车的，现在也不买了，有杨雪俊这位小美女司机，上哪儿都方便。 实在不行，打车凑合一下，花不了几个钱。 当三天假期过后，周乔再去上班的时候，我去，送锦旗的人排队等候。 那个被“刎颈”小伙的家属，之前做心脏手术的患者和家属……足足二十多家，都要给周乔送锦旗。 他们前几天就来了，但是医院告诉他们，周医生休假了。 送锦旗嘛，自然要当面送。总不能扔下锦旗就跑吧？ 所以，在打听周医生哪天上班之后，就不约而同，一起过来“堵”周乔了。 而这一天，又是周乔坐诊外援名医诊室的时候。 神奇的一幕就出现了。 许多人在等候就诊呢，结果，送锦旗的人一波接一波。 足足忙了一个多小时，接受大家感谢的话语和鞠躬，接受大家带来的土特产，接受大家精心准备的锦旗，还有分别和患者和家属们合影。 许多围观的医护人员、患者和家属们，都纷纷拍照，录制视频。 郑院长也赶来祝贺，道喜。 这些锦旗，周乔自然不会带走，郑院长很高兴，表示会专门收拾出一间办公室，悬挂这些锦旗。 另外，还会制作照片墙，用来留存周乔合作交流期间的各种照片。 在医院对外平台上，也会大力进行宣传。 周乔对这些荣誉看得很淡，宠辱不惊地继续沉浸式投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