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谈

    待烟雾散去，战斗区域的广场已是满目疮痍，零落散乱的破碎石块比比皆是。两人也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量。步天歌虽然站立着，却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倒下；黄文杰则是半跪于地面，脸颊的伤口清晰可见，血液静悄悄地流淌而下。

    全场都寂静了，等待着主持人的宣判。

    “我说过，今天打烂你的脸，是我赢了。”说罢步天歌体力不支，应声倒地。

    就在主持人准备宣布黄文杰获胜时，黄文杰却也瘫软地匍匐在地，任凭主持人怎么呼喊都没反应。“看来两位选手都是无力再战了，结果也显而易见，步天歌与黄文杰平手，不得分，明日可再额外获得一次战斗机会。”主持人宣布道。这一战持续了将近5小时，大部分的比赛也因此停止。

    “好了，今天的比赛就到此为止，各位选手相信也是收获颇丰，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继续，拜拜。”主持人宣布道一天的比赛结束。

    “真是精彩，步天歌真的能力敌黄文杰，以后他就是我的偶像了。”有不服黄文杰的男生崇拜地说道。

    小嬴海待阵法撤去，慢慢地走到步天歌身旁，用手晃了晃步天歌的头，便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等待着步天歌苏醒。又是过了许久，广场上已经只有稀疏的人影走动了。

    “小弟弟，要不要我们帮忙呀，你看旁边的大哥哥都被人抬走了，你师兄还在这里晾着，师傅呢？”王玄凑上前来。

    “在...”嬴海转身想指着评委席，但是却见席位上早已空空荡荡。

    王玄等人也是转头看去，但是什么都没看到。“小弟弟，需要帮忙吗？我们也是你师兄的朋友噢。”韩雨梅温和地说道。

    “师兄，起来了，再不起来，这些大哥哥就要抬走你了。”嬴海贴着步天歌耳朵说道，但是却又不是悄悄话，身旁的众人都能听见。

    只见步天歌缓慢地环视了一圈，这才慢悠悠地起身。“走，师弟，回家吃饭，估计师傅已经等急了。”

    “你没事？都是装的？”秦焱等人诧异。

    “能有什么事，给黄家留点面子，决赛上再狠揍他。现在还不是时候，打他挑衅他，那是因为我师弟很讨厌他。”步天歌回复道。

    “你已经突破辟海境界了？还是辟海后期？”王玄问道。

    “中期罢了。要一起回家吃饭吗？看在你们好心的份上。”步天歌邀请道。

    “走吧，一起吃个饭，正好也饿了。步兄，给我讲讲黄的弱点......”王玄很是自来熟地搭着步天歌就往木屋走去。

    韩雨梅将嬴海抱起也快速跟上。

    几人远远就看见，步天歌师徒所住木屋前的空地上几个老头子坐在一起边吃边聊着。

    “爷爷，你怎么在这里？李爷爷，卫爷爷，王爷爷好。”秦焱率先问好，跟着的王玄与韩雨梅也接连问好道。

    “好好好，哟，雨梅也来啦？还没吃吧，快来坐下吃饭。”老和尚邀请道。

    “师傅，我带师弟回来了，咦，卫老头，好久不见啦，再给我算一卦呗，看看我能得第几。”步天歌一见到卫鞅也在，马上痞笑道。

    卫鞅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刚准备应答步天歌，却见步天歌被一股气劲击中脚关节跪下。

    “没大没小，快给卫爷爷道歉。”老和尚命令道。

    “无妨，小步我又不是不知道，快起来，咱爷孙俩好久不见，让我看看修炼有长进了没。”卫鞅将步天歌扶起。

    步天歌连忙站起，也没生气，还是痞痞的模样道。“下午的比赛你又不是没看到，还问我啊？”

    “看你装死躺地上能看到真正的实力吗？”卫鞅玩笑地说道。

    “卫爷爷，你怎么知道呀？我装的很假吗”步天歌问道。

    “我不了解，你师傅还不了解你吗？”卫鞅回答。“对了，秦焱，王玄小子，还有雨梅，你们可要好好努力了，别看这步天歌整天不正经，你们呀，早已被甩在身后咯。”

    “这就是你的小徒......呜。”秦广刚准备说话，老和尚就是一个鸡腿塞他嘴里。

    “我与小海无师徒之名，也无那缘分，也就是做做引路人，师徒名分休要再提。”老和尚赶紧说道。

    “秦老头，我师傅不能称我师弟为徒弟，会被遭天谴的。你不要害我师傅。”步天歌一边吃着烤羊rou，一边说道。

    “为什么？那为什么他又是你师弟呢？”韩雨梅疑惑。

    “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奇怪，每次我师傅都会被雷劈得半死。反正不要称他们是师徒就好了。”步天歌徐徐道来。

    卫鞅一脸严肃地仔细地看着嬴海，“天人，天缘。”

    “噢？卫鞅可是看出了什么？”王万德询问。

    “看不到，纯粹地猜测，此子既不是卦象大异者，也不是卦象大禁者，空白一片，丝毫没有信息，比山石草木还空。”卫鞅回答。

    “你进步飞速也是在他到来之后吧？”卫鞅求证着心中所想。

    “嘿嘿，什么都逃不过卫老头的眼睛。”步天歌笑着说道。

    “你师傅说你现在的战力，远远不是辟海中期能达到的，可以展示给我们看看吗？”秦广说道。

    “这？”步天歌迟疑。“小步不愿意就算了，别勉强。”卫鞅解围。

    “师兄可厉害了，这几个哥哥jiejie加起来也不行。”嬴海直接就把自己的师兄卖了。

    步天歌抱起嬴海就往屁股上一顿揍，“我平时都白疼你了，这么卖我。”

    “小弟弟，你怎么知道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啊？”韩雨梅亲和的言语，让嬴海完全没有抵抗力。

    “看到的，有些模糊。”嬴海一边喝着自己的奶瓶，一边说道。

    “哦，那你呢？”韩雨梅问道。

    嬴海大喝一口，将奶瓶里的奶喝完，才有些显摆的说道“我也很厉害哟。”

    “多厉害呀？能拿得起大一点儿的奶瓶不。”韩雨梅逗着嬴海。“李爷爷都教了你什么呀？”

    “打你哟。”嬴海气鼓鼓地说道。

    “老李，你叫我们来不是吃饭这么简单吧？”秦广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

    “那是那是，一是想请卫鞅教授小海《御玄经》，二是咱们也许久不见，聚一聚。”老和尚回答。

    卫鞅还未说话，一旁的王万德就坐不住了。他挖了挖自己的耳道，“我没听错吧？你在觊觎老卫的《御玄经》”。

    “不会就这么简单吧？老李。”卫鞅回答。

    “自然，作为补偿，我可以将完整的《缩地成寸》交给你，如何？”老和尚严肃地说道。

    “缩地成寸？这可是你的独家秘术，你会舍得？”卫鞅褶皱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据说缩地成寸练至大成，可瞬息一步千里，是上古某一身法神通的前身。

    “《御玄经》虽说是上等的心法，能控术秒到细微之间。但是和你的《缩地成寸》相比，那还是比不得的，你就这么轻易地交换？再说了，一般的《控灵术》也是可以作为替代的，你这买卖很是吃亏啊，这是你的作风？”卫鞅不相信。

    老和尚看了看韩雨梅怀中的小嬴海，肯定地说道“是的，却是不划算对我来说，但是为了小海，值了，你也知道，你的《御玄经》本就是上古神通《御玄》脱身而出的，若是由此修炼，未来若是找到《御玄》那这买卖也不算太亏。”

    “这孩子值得你下这么大心思培养？是何来历？”王万德问道。

    “值得，来历嘛，秘密。”老和尚拒绝回答。

    “让我想想。”卫鞅陷入沉思，众人也是静静地喝着酒，等待着。

    老和尚叫来步天歌，耳语了几句，步天歌便带着秦焱等人进屋去了。

    “虽然这交易很是诱人，但是如果我拒绝呢？”卫鞅的回答让气氛凝重起来。

    “那就不要走了。”老和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威胁地说道。

    “你要强留我们？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王万德火爆的脾气，就要发飙。

    卫鞅伸手阻拦，示意王万德平息怒火。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今天对我的《御玄经》是势在必得了吧？”卫鞅还算镇定。

    “你可以这么理解，条件你可以随便提，只要我能办到。”老和尚回答。“叫你们来，还有一件事，我要对付黄家，你们到时不得插手，否则一并处理了。”

    这样的话语可以说是很霸道，而且其中的杀意很重，作为几个顶尖的世家的家主，被人这样威胁，再好的兄弟情谊，再好的脾气的人都不会忍让。

    “你的底气来自哪里？”卫鞅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自己。”酒杯轻放于桌面，无形的压力自老和尚身体释放而出，那是实力的绝对压制。。

    “万象境？”众人震惊。

    这股压力让众人明白，他们已经没有实力同眼前的老和尚一较高下。他们沉默了，思考着老和尚的话语，以及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