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立学校
罗辑和布莱克走在学校教室的过道上，有的同学会热情地跟他们问好。有的看到他们立刻闪到一边赶紧躲避，生怕惹到他们。罗辑还察觉到有些同学会偷瞄他们，当罗辑回看的时候，这些人又会立刻把视线挪开，装成一副淡然的样子。 最离谱的，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男生看到他和布莱克出现，瞬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开。 Fxxk，前身是有多离谱，才会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吓成这样！ 罗辑回了教室，还没到上课的时候，他拿出教材开始熟悉起来，翻看了一遍课本，之前就学到的章节，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注释，前身学习还是挺认真的。 罗辑回忆了一下，他的成绩在整个学校竟然名列前茅，在老师的眼中罗辑竟然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孩子。 他给老师的印象是学习不错，尊敬老师，说话很有礼貌，只是性格有些高冷而已。难道老师们不知道，前身是个校园恶霸，非常喜欢和布莱克一起霸凌同学，只是装得比较乖而已。 罗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老师不知道。 在公立中学文化中，对于向老师打小报告的人都是鄙视的。这群高中生，正值青春年少，谁愿意被全校鄙视，被说成是告密者，就算被霸凌也只会私下解决。 上课铃声响起，历史老师走了进来，他是一個中年秃顶白人，进来教室后，他将手中的书摊开放在讲台，什么也不说就开始讲解。下面有的同学在互相打闹，有的堂而皇之地看漫画书，有的戴着耳机听歌。对于学生的所作所为，历史老师并不关心，他只是自顾自地讲述世界史。 “自从农业革命之后，历史上的人们，通常都是用“文明”一词来形容人类社会的组织结构。在这样的组织结构中，人类的数量是前所未有地多了起来，而且数万年以来，第一次有了人口稠密的聚居地。在城市里和周围，人们受到了引导、组织和控制。农业革命，直接导致了人类的第一次文明大爆发。而随着农业的发展，人类在世界各地，从公元前3500-3000年开始，未来的几千年里，一共独立诞生了七个主要的文明。” 罗辑也是无语，这历史老师，不就是把教科书上的东西都读了一遍么？这还不如自己看得了，这教学质量也是绝了，就像在念经一样，枯燥不带丝毫感情。这些公立中学的老师每天都是打卡上班，实行快乐教育，没有升学业绩压力，也不担心被辞退。有责任的老师还可能会管一管，没责任心的老师根本懒得去管。 米国这么大，难道没人意识到这种快乐教育的弊端吗？有，当然有，而且很多，在米国，不少人都在批判自己国家的公立教育。就连欧洲的那些国家都喜欢看热闹，整天骂着米国，说他们是愚蠢的米国人，骂他们是白痴。 批评有用吗？当然没用！原因无他，米国的教师工会极其庞大，足以左右两党的政治，所以在米国，没有人敢招惹他们。在米国，早先的公共学校里，教师一般都是家庭主妇，工资也不高。因此，教师工会是以保障低收入群体的就业为目标。但在米国六七十年代的公民政治运动中，工会和它的领袖们逐渐认识到自己的政治影响力，最终，教师工会变成了一个特殊的利益集团。 米国是两党制，全国教育协会、米国教师联合会是米国两个最大的竞选赞助方，他们每年都会有大量的竞选资金投入到各级议会选举中，比全米卡车工会、步枪协会都要多。从某种意义上说，米国的教师联盟是米国最大的工会组织。由于两党与教师工会的紧密关系，从联邦到州政府各个层级都不愿与教师工会发生矛盾。 在这种政治优势之下，米国教育体系的规则向教师工会大幅度倾斜。 在米国，平均57个医生就有一个被吊销行医执照、平均97个律师中有一个被吊销律师执照，相比之下，对教师来说，这个数字则是两千五百分之一，这种淘汰率可谓是微乎其微。在工会的干预下，学校和老师之间的劳动合同中有一条“终身任职制度”，即不能被解雇。所有老师都要一视同仁，不能有个人的差别，也不能要求老师的工作表现。工会势力会竭尽所能地阻止任何促进提高教育效率的议案。 教师工会这么猖狂没人管吗？ 没人管！米国的富豪精英们拥有极强的力量，他们是能够撼动教师工会这个利益集团，但他们才不在乎社会底层民众的教育质量，甚至可以说，他们很乐意看到底层人民实行快乐教育。米国精英的孩子享受良好的私立教育，毕业于名牌大学，成为社会精英，他们的子女继续这样的循环。 一般家庭的孩子，上完高中多数就进入社会做低端的工作了，其中出类拔萃的才有可能去读大学，且多数是学费比较便宜的社区大学。他们的人生没有希望，父辈的一生就是他们可预见的未来。有钱人也乐于看到这一切，这样在未来，底层人的孩子才没有实力和他们的孩子竞争，从而实现一定意义上的阶级固化。 更何况教师工会的人他们不只会来硬的，他们也会来软的。教育行业的人，鼓捣出一套看似正确的理论简直不要太容易。他们会说要促进孩子的天性发展，不能逼迫孩子做他不喜欢的事情，要让孩子自己去找到自己喜欢的事物。要学会多鼓励孩子，不论他做得好坏都是最棒的。不当众公布成绩，不对学生进行排名，减少学习内容，培养孩子的自信心…… 这些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孩子的自制力能有多强，如果不严加管教，孩子都是三分钟热度，很难做到深层次学习，一旦碰到难题，就会轻易放弃。说减少竞争培养孩子自信心，实则培养的是一群整天在学校傻乐的人。教师工会这么一通软硬皆施，很多底层人士也开始相信这套理论，就连不少中产阶级也被忽悠。这几年，米国对于公共教育的问题，已经很少有讨论了。就连日本也被忽悠，2002年开始实行快乐教育。 这种教育制度下培养的大多数人，他们内心敏感，缺少抗挫折能力，在未来步入社会，他们大概率既得不到世俗的成功，也得不到内心的快乐。 看了会历史书，罗辑发现自己看不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歌给发表出去。 归功于父亲在他小时候的虎爸行为，罗辑从小就学了钢琴小提琴，再加上米国的音乐课程，他对乐理基本了解。之前他就已经把WeDon‘tTalkAnymore的曲谱扒了下来，生命万岁这首歌扒谱应该也很轻松，那么有了曲谱，接下来该怎么办？ 下课铃声响起，历史老师一点也没拖沓，直接离开。 罗辑则带着疑问跑去找自己的音乐老师。音乐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白人女性，罗辑以前在她的课上表现不错，两人关系还可以：“老师，成为一个歌手最重要的是什么？” 老太对罗辑的突然拜访还挺意外的，不过她还是很热情地给罗辑讲解起来：“最重要的当然是音色了。在现实中，一个人的唱功是可以通过练习提高的，但是嗓子的特性却是与生俱来的，很难改变。就像这些年最流行的男歌手埃米纳姆，他的嗓音很有特色，充满了力量但不刺耳。总而言之不管是男歌手还是女歌手，他们的声音都要独具特色。当然，光有独特的风格还不行，要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很抓耳。” “Hmmm......”罗辑若有所思。 音乐老师接着说：“你再想一想，Myspace上的翻唱者那么多，歌曲唱得准的人多得去了，但为什么仅仅只有那么几个歌曲广为流传，就是因为那些歌手的音色很独特，很抓耳。” “那么我的嗓音怎么样？”罗辑问道。 “孩子，虽然你平时上课不积极发言，可你难道没发现，你每次都能拿到高分？这不仅仅只是你的乐器成绩，还有你的嗓音的原因。”音乐老师夸完罗辑，话锋一转：“菲利克斯，你为什么对音乐的兴趣不大啊？我以前好几次都邀请你来学校的合唱团你都没答应。” 什么原因？当然是合唱团占用课余时间，这些时间罗辑和布莱克一般去秘密基地玩耍。 罗辑刚想拒绝，但脑中灵光一闪，虽然这是一所很差的公立中学，但毕竟这所中学是纽约市这个土豪市府下的公立中学，政府拨款可是不少的，音乐教室的乐器录音设备都算齐全，他立马改变主意：“我现在加入还来得及吗？” “当然可以。”音乐老师高兴地说道：“你等一下，我拿一下表格你登记一下，顺便告诉你活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