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交易
医院高级病房，罗辑打发走护士，留下了经纪人布劳恩，卡尔，布莱克，然后会见自己的律师杰米·达顿。 “我能信任你吗？杰米。” “当然，我可是看着你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而且我有律师的保密义务。” 罗辑看着杰米开口：“你应该看新闻了，昨天我们遭遇了抢劫，到医院后不久警方就到了，我全部都录了口供。但其中有两件事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当时反击的枪，是萨米拿出来的，她没有任何持枪证，属于非法持枪。” 杰米开口道：“你们当时就应该串供好，说枪是从歹徒身上掉下来的不就行吗？” 罗辑开口道：“这不现实，当时萨米被枪击病危，我们只能尽快送萨米来医院。根本没考虑这个。” 经纪人布劳恩接话：“另一方面当时还有外人在场，房车里面有一个萨米雇佣照看病人的护工，她是一个非裔，被击毙的两个歹徒也是非裔。等我们把萨米送到医院后不久，我们还没来得及商量对策，警方就来了，我们被分开询问，那个非裔女护工到现在我们都联系不上，不知道她对警方说了什么。” 杰米开口：“这就有点麻烦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次案件中我们是受害者，而且萨米还受伤住院了，检察官肯定不会想模糊焦点，把萨米扯进去。他们最多让萨米交点罚款就完事了。” 罗辑犹豫片刻开口：“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枪击结束后，布莱克开着车前往医院，弗兰克躺在床上休息，我，经纪人布劳恩，以及非裔女护工在车后面救治萨米，卡尔在检查那两個抢劫犯有没有死。房车行驶了一分钟后，卡尔过来叫我跟他去前面。我看到他手里拿着枪，随手就把枪拿了过来，因为卡尔只有十二岁。” “然后呢？” “卡尔当时发现有个人没断气，我刚准备去查看的时候，那个罪犯竟然拿起手边的枪打算还击，我只能果断开枪打死了那个抢劫犯。” 杰米听完直接开口：“Comeon，你这个故事也太扯了吧，卡尔检查了一分钟发现人活着，结果你给我说他没有把罪犯手边的枪拿走。人们只会觉得你当时为了报私仇，直接就地处决了还有生命气息的罪犯。” 罗辑直直盯着看着他：“Fxxk，杰米，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事实，卡尔就是目击证人。” 卡尔面色平静开口：“是的，菲力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当时我检查的时候，没注意到他手边的枪。” 经纪人布劳恩开口：“我当时在后面，听到了三声枪响，然后Logic说罪犯想要反击。” 布莱克开口：“我当时在专心开车，只听到了枪声。非裔女护工当时忙着救治萨米，应该也只听到枪响。” 杰米思考一番开口：“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但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你这个故事太离奇了，这不是电影，主角疏忽没有踢走反派的枪出现意外。这是现实，涉及生死方面人的缜密程度超乎你的想象。如果检察官非要根据这点提告，而伱又不和解，他有很大概率把你拖进诉讼。你的命运将会被交给十二位陪审团。” 杰米接着说道：“尽管这两人是来抢劫的，他们还打伤了人，但他们是非裔，这样一件刑事案件很有可能又被弄成种族议题，考虑到芝加哥南城93%以上的人都是黑人，logic，你输掉官司的概率也不小。” 罗辑看着杰米：“Fxxk，我说的是真的。难道米国就不存在正义了吗？因为一件我没有做过的事提告我。” “Logic，你先别着急，现在事情只是我们的猜测。就看检察官怎么处理了。” 罗辑看着杰米：“现在检察官就在下面，他们已经约见我好几次了，我说我在等律师，当然还有芝加哥市长的代表威廉·戴利。” 杰米开口：“戴利家族简直就是芝加哥的毒瘤，芝加哥的治安状况一泻千里全部是他们的原因，他们为了讨好黑人选民无所不用其极。” 罗辑生气的看着这个共和党人杰米：“你能不能先把两党恩怨放到一边去，我现在需要你的服务，而不是让你来吐槽戴利家族的。” 杰米深吸了一口气：“布劳恩，卡尔，布莱克你们先出去，去请检察官上来。” 三人看着罗辑，罗辑对着三人点点头，等所有人出去后，杰米才开口。 “刚才他们在场我不方便说，不用想了，接下来肯定是一场政治交易。公权力的惰性你不了解，第一天出事，检察官第二天就来找你，他们没有这么快。这次检察官是和芝加哥市长戴利家族的人一起来的，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想通过一些不利于你的证据口供，让你配合他们进行舆论公关，政治作秀。” “他们没证据我凭什么配合他们？” “你不想被拖进无意义的诉讼当中去吧，米国的检察官权力非常大，一个案件，一般由一个检察官负责。这个检察官对这个案件拥有非常大的自由裁量权，刑事案件是否起诉，按照什么罪名起诉，要不要撤诉，要不要和被告人讨价还价达成认罪协议，这都是检察官可以自主拍板的事情。就算证据不足，他们也能找到相熟的法官，让他开绿灯，然后提起上诉的。这群事务官都是会相互照顾的，官僚主义的官官相护。” 罗辑一直以为三权分立挺完美的，但归根到底执行的还是人。 “菲力，你待会见机行事知道吗？记住一点，如果和检察官交易，一定要有他们书面材料的保证。” “好的，” 检察官是一个中年黑人，一身着装非常精致。他首先给罗辑来了个下马威：“Logic，经过昨天的口供比对以及弹道分析，我们十分怀疑你当时因为泄愤，直接枪决了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米国公民。” 罗辑的心咯噔一下，这个检察官和那两个抢劫犯都是黑人，态度还这么强硬，杰米不会猜错了，检察官不是来交易的，而是真来查他的吧。 罗辑深吸一口气，沉着应对：“请不要污蔑我，我昨天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是那个人渣抢劫犯想要开枪，我才还击的。现在你们不去调查罪犯有没有同伙，反而用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我，我就问一问，米国还有正义吗？” 黑人检察官非常强硬：“我就是为了正义而来的，我们手里就有证据！” 杰米直接开口怒怼：“你们不要恐吓我的当事人，你们有证据，就是带着逮捕令过来的。” 黑人检察官话锋一转：“我们从你们的口供，指纹比对发现，你的母亲萨米没有持枪证，身边却莫名出现一把手枪，而且她还有轻罪记录，如果枪是她的，那她就犯有非法持枪罪，所以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罗辑一家以前在纽约的房车营地，家里就有几把非法枪支，后来搬家的时候罗辑给扔了。生活在那种危险环境中买一把枪防身太正常不过了。萨米这次来芝加哥南区，这里也是有名的犯罪之都，她很有可能也像以前一样买了一把非法枪支防身。 杰米开口：“这把枪是谁的我们还不知道，萨米现在受了枪伤正在抢救中。不过就算枪是萨米的，官司打到最后，我就不相信陪审团会站在你们那边。萨米可是作为一个母亲用枪保护了自己的孩子。” 黑人检察官沉默一会，随后他打发走了随行的警员，然后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罗辑：“让你的律师也出去吧。” 罗辑看了看杰米，杰米用口型说到是交易，然后走出病房拉上房门。 黑人检察官来到罗辑旁边，在罗辑耳边低声开口：“Logic，我不想跟你进行无意义的话语交锋，我就直说了，我挺喜欢你的。那两个黑人吸毐抢劫犯你做的很好，就地枪决。以后遇到这种事你也这样做，这种人渣罪犯我也不喜欢。” 罗辑很警惕，不会是来钓鱼的吧：“我可没有枪决失去行动的抢劫犯。” 罗辑在抢劫犯上面用了重音，检察官停下来盯着罗辑，罗辑也直视回去。两人眼神交锋。 黑人检察官退了一步继续开口：“米国人都有持枪的自由，这是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利。萨米作为一个勇敢的母亲，用枪保护自己的孩子，我也不想起诉。” 这个黑人检察官好像真的是这样想的，不是来钓鱼的。他接着开口。 “Logic，你是名人有钱人，起诉起来会非常地难，但你知不知道，就算证据不足，媒体舆论站在你那边，我也是有能力把你和你母亲拉到官司当中去的？” 杰米说过检察官的权利非常大，罗辑立马放低姿态：“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我和我母亲都不想陷入到一场无意义的诉讼当中去，检察官大人。” 非裔检察官亮明底牌：“那你能帮我一件事，待会好好配合市长的代表威廉·戴利进行舆论公关，我会封存案件，以证据不足为由，对你和你的母亲不起诉。” 原来真的是来做交易的，罗辑不觉松了一口气。他想起杰米的叮嘱，在检察官耳边轻轻开口：“那我能拿到书面材料吗？” “当然。” 罗辑微笑看着检察官，伸出双手：“那我这里就不会有任何问题。”